第3節(jié)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猛然被捏住,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下一秒就反身將她的手向后一別,安珩吃疼,手被迫松開,刀便從她的手里掉了下去,卻在落地之前,他腳尖向上輕輕一踢,刀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也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手肘抵著她的脖子,將她狠狠壓到墻上,另一只手舉起m9軍刺直接朝著她的腦門刺下去。 安珩雙眼緊閉,迎接著死亡的到來。 …… 她還活著,那刀尖停在了距離她腦門不到一厘米處,男人目光和他身體一樣,又冷又硬,他說:“下一次,記得將刀對準這里,一刀下去,不死也腦殘?!?/br> black離她太近,刀尖也離她太近,雖然知道自己可能撿回來了一條命,但是卻絲毫不敢大喘氣,她小聲回答:“記住了,老大?!?/br> black:“……”老大?特么剛才她還想捅死他呢。 black放開她,退后幾步,將m9軍刺刀尖上的血用衣服擦干凈,安珩虛脫無力,癱軟在氣墊上喘氣,便聽到頭頂上一道冷冰冰的聲音說:“好好享受偷襲我的代價,我不隨便殺人,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殺人?!彼难劾锖驮捳Z一樣沒有溫度。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過了會兒,安珩聽到門外來了兩個人。 一人說:“老大說了,不給里面的人送飯了?!?/br> 另一個人問:“水也不送?” “不送?!?/br> “老大這是要餓死她?” “有這個可能。” 安珩:“……” 關她小黑屋,還斷她口糧,這仇結大了! black回屋清理傷口,剛才那女人,下手可不輕。 他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的身體,和身體上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疤,胸口上新添的傷口,異常顯眼,他扯嘴嘲諷一笑,渾身上下,也只有這一處是被女人給捅的了。 他坐在床上,木板床,坐下去就咯吱咯吱響,他彎腰脫鞋,才發(fā)現(xiàn)了鞋上的異樣。 迪拜的氣溫高,這又是夏天,就安珩吐的那點口水,揮發(fā)的快,現(xiàn)在black的鞋上也只剩下一個印子,不過他越看,越覺得這個印子可疑,而且這印子上還有一點紅色,也不是鮮紅色,淡一點,像…… black瞇著眼仔細想,像什么呢? 腦海中閃過剛才的近身搏擊,他將她壓在墻上,近在咫尺,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口紅。 像口紅! black將鞋拿在手里,有那么一瞬間他跟入定似的,然后便笑了,是覺得好笑,也覺得可笑,這家伙竟然趁他不注意朝他的鞋吐口水,很好,很好,她這才幾個小時啊,就和他創(chuàng)造了這么多第一次! 稍微一聯(lián)想,能有機會朝他吐口水,也就是他將她從車里拎出來那里,他警告她少說話,她確實是安靜了,原來是在暗地里使壞呢。 black把鞋扔了,又將褲子脫了,剩了一條內褲去洗澡。 沙漠地區(qū),水都是奢侈物,他幾乎不洗淋浴,盡管廁所里有噴頭。 他用盆接水,先洗了頭,然后就著這水繼續(xù)洗澡,洗著洗著,他就想到了安珩,餓上一天算的是偷襲又刺傷他的賬,這吐口水的賬,就用三天不洗澡來抵了吧。 在這里,別說三天,就是一天下來不洗澡,身上那汗味兒,也醉人。 這話是在半個小時后傳入安珩耳朵里的,那時候她正躺在氣墊上,思考這悲催得不能更悲催的人生,便聽到門外又來了一個人。 安珩激動的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難不成是那個沒人性的男人想通了,派人過來給她送飯了。 她貓著腰,小碎步輕聲走到門邊,耳朵貼上去仔細聽。 那人說:“老大說了,三天不能給里面的女人洗澡?!?/br> 安珩:“……” 我干你個二舅家的老姑爺! 半天過去了,安珩硬氣的躺在氣墊上回憶自己風光的賽車生涯。 一天過去了,安珩依舊很有骨氣的趴在氣墊上思考物種起源,為什么會創(chuàng)造出這么小氣而沒有人性的男人。 …… 兩天過去了,安珩覺得自己開始發(fā)霉發(fā)臭了。 三天過去了,安珩只想狗帶,為什么還沒有人來帶她洗澡?。?/br> 安珩脫下鞋,朝著小黑屋內唯一的那一扇天窗扔出去,大喊:“我要洗澡?!?/br> 被鞋砸中的人,提著鞋去找black了。 *** 另外一個小黑屋里,正在進行一場殘酷的審訊。 black半靠在椅子上,一條腿彎起,手肘抵上面,另一只手把玩m9軍刺。男人的手本來生得就漂亮,耍起刀來更是好看,那刀在他手里活脫脫變成了一條小蛇,好像下一秒就會脫手飛出去。 面前的人嘴不硬,問什么說什么,可是審問了這幾天,說出來的全是沒用的垃圾,black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和他耗著,只是重復的問一個問題:“誰讓你偷沙/漠/之/鷹的?” 沙/漠/之/鷹,一塊準備獻給即將歸國的納爾夫親王的黑色寶石,它代表了副王儲費爾曼對這個叔叔歸來的熱烈歡迎,從做成之日起,便一直保存在迪拜王室的博物館里,直到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失竊。 black放下腿,起身,走到盜竊了沙/漠/之/鷹的盜賊面前,m9軍刺的刀尖近在咫尺,那人盯著black咽了咽口水,說:“我……是我自己,見財起意,才動了心思?!?/br> 這個問題,每天都會被拷問無數(shù)遍,他的答案倒是始終如一。 “好?!眀lack轉身隨手一扔,m9軍刺準確的釘在了剛才他坐過的椅子上,盜賊眼神有些驚恐,似乎想到了萬一這刀這般釘在了自己身上…… 他不敢想,只聽到面前的男人冷冰冰地說:“換一個問題,你和那個女人是什么關系?” “哪個女人?”盜賊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black瞇了瞇眼。 他的眼里寒意太甚,盜賊一個激靈,想了起來:“你說開戰(zhàn)斧的那個女人?” 盜賊內心也是日了狗,他好端端的偷到了東西正在跑路,半路殺出一個瘋女人,差點把他撞飛出去,還好他身材矮小,閃得快,才躲開了這場災難。那時候,正好black一般人開著悍馬在后面追,于是盜賊起了奪車的心思,誰知道那個女人竟然直接單手拎起他扔到了戰(zhàn)斧的后座,說:“放心,我不會肇事逃逸,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醫(yī)院?!?/br> 盜賊:“……” 結果還是半路就被black一群人給整車端了。 盜賊本來想把臟水全潑給這個壞他事兒的女人,可是他敢肯定,他胡說,面前的男人一定會直接砍了他,所以,盜賊只能如實道來:“不認識,半路碰上的,本來想劫車,后來出了點意外,再然后你們就追上來了?!?/br> black斂著眼看他,夾煙的手指又開始摩挲,他朝一邊招手,換了一個人過來審問,他出去抽煙。 剛開門,迎面撞飛了一只鞋。 black煙癮撓心,他繞開地上的人往一邊走:“看路?!?/br> 瞥了一眼地上的鞋,覺得眼熟。 那人連忙爬起來,撿起鞋跟了上去,black已經點燃煙抽起來,煙霧從他嘴里噴吐出來,繚繞之間,他的側臉十分俊朗。 他用手撣煙灰,問:“什么事兒?” 阿齊茲將鞋舉起來:“老大,那個女人吵著要見你?!?/br> black閃了閃身,站遠了些:“你不嫌鞋有味兒?” 阿齊茲只是傻笑,black當初撿他回來,也是看他傻。 一只煙抽完了,心也不撓人了,black才問:“她還說什么了?” 阿齊茲咧嘴就笑:“還說,向大佬投降?!?/br> 作者有話要說: 無奈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沙/漠/之/鷹四個字會被和諧…… 寫文的時候收集關于迪拜的資料,然后自己畫了一個地圖,里面有些東西是真實的,有些是我因劇情需要編的,但是迪拜這個沙漠中修建起來的城市真的不是網上大肆報道的那樣,豪車遍地,乞丐都比我們有錢,在迪拜華人和印巴人很多差不多占了70%,而都是在迪拜做苦力或者打工的,富豪自然是極少數(shù)…… 寫文的時候基友幫我從她認識的朋友那里搞到一些照片,改天征求了同意之后,看看能不能發(fā)出來…… 第003章 我爸說,你媽穿我的衣服,真性感。 ————《小奧利奧的私人日記》 chapter 003 小黑屋的鐵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安珩覺得自己仿若重生,終于在深淵之中窺見了光明。 她抬手遮住眼睛,瞇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刺眼的光亮,也看清了門外的人。 略微一數(shù),迎接她的人不多,四五個,black就站在一群人的最前面,雙手按在腰間的m9軍刺上,還是一身黑色背心,露出胳膊上代表著荷爾蒙的肌rou,迷彩褲裹著長腿,腳上依舊踩著那雙被她吐過口水的陸戰(zhàn)靴。 他打量著她,目光清冷,卻蘊含著威懾力。 安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眉心微動,手里提著另外一只鞋,光著腳走過去,因為踩在石子路上硌腳,所以一搖一晃走到black面前。 在他面前站定,溫順的很,乖乖地叫:“老大?!?/br> black瞧她一眼,銳氣退了不少,機靈兒也磨掉了一些,頭上的小臟辮軟趴趴的耷拉著,他頓覺心情愉悅,招手叫了一個人過來:“阿菲婭,帶她去你那洗澡。” 本來安珩還擔心這賊窩里沒有女人,這會兒領她洗澡的竟然還是個漂亮女人。 她忍不住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猜想著這女人和他的關系。 男人也在看她,自然不知她心中的小九九,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就挑眉問:“怎么?不想洗?” 安珩搶答:“洗,洗,這就去洗!” 走的時候,余光瞥見端正站在black身后的人,她遠遠地朝他點了點下巴,叫他:“喂,把鞋子還我?!?/br> 阿齊茲不理安珩,只是看著black,沒他的命令,他不敢動。 black點頭,他才將鞋還給安珩。 這路光腳走不了,她隨意將鞋蹬上,腳在石子地上戳了戳,才說:“以后不要隨意撿女孩子的鞋,按照我們中國的習俗,你是要娶她的?!?/br> 后半句,安珩說的是中文,在場除了black,沒人聽懂。 過了會,安珩已經走的不見影兒了,black才頂了頂后槽牙轉身走,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嘴角卻向上扯了起來,心想:這女人,凈他媽胡說! black回到關著盜賊的小黑屋,塔杰就站在鐵門外吸煙。 他這人平時節(jié)省,煙也不是好煙,是那種三個迪拉姆可以買好幾斤的煙葉子自己卷的旱煙,就是抽多了對身體不好,加上味兒也大,他也不敢經常抽,多是在阿菲婭看不見的地方來上一根,過過癮。 black走過去,從鐵門縫往里面瞧了一眼,轉身問塔杰:“怎么樣?” 塔杰眼里有火氣:“翻來覆去還是那幾句,其他的問不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