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你可以把它想得很輕松?！?/br>
    “記得我們一起看過的那部電影嗎？賈老板主演的《時間規(guī)劃局》，時間取代了流通貨幣、人一旦失去所有時間便會死亡。我覺得這是個很棒的設(shè)定。你即將進入的世界便同此類似?！焙Ｑ愕纳ひ粼谒鷤?cè)輕言細語：“為了保護你的精神狀況，一旦開始治療你的記憶會被完全封鎖住，等小夜回收了碎片，記憶也會慢慢回來?！?/br>
    是的，什么都回來了。

    他看見了自己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每件事、他上學(xué)、考試，和mamameimei一起生活。他終于想起了自己為什么要去當個探員。他的父親死于一場搶劫，自那天后某種東西在他的心里生長，那或許是悲傷和憤怒、也或許是正義，他的人生因此變得不完整。他在等待愛、同情，和一些憐憫。他看見了記憶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辦公室、同事們于閑暇時刻嬉笑聊天。他還看見清晨準備早餐的自己，他似乎在和誰說話，他應(yīng)該是很依賴對方的，因為在看見那個熟悉的模糊殘像時安全感注入了他的靈魂。所有的畫面漸漸重疊，最終依次歸于虛無，記憶的最后，他看見了那人線條流暢的綠眼睛。

    “每回收一個人格，我的病情就會減輕一些，回收的方法可以是殺死他們，或者……讓他們心甘情愿放棄抵抗?！?/br>
    紫色的山茶風(fēng)暴消散不見，再睜開眼時，記憶碎片和情感在他的骨血里燃燒，強悍得足夠令那人構(gòu)建的虛擬王國徹底崩塌。

    “有一個人格最特殊，他是分裂中的分裂，簡單點說，這個分裂出的人格又將自己分裂成了兩部分，你應(yīng)該會在游戲的一開始遇見他，遇見另一個他時便標志著這場游戲走到了結(jié)尾?！?/br>
    我拿了他的心臟，所以呀——

    我會替他喜歡你。

    第四卷 仙謠

    第101章 池望 008

    鼻尖傳來消毒水特有的氣味, 意識慢慢變得越發(fā)清晰。黑發(fā)黑眼的青年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他想要睜開眼，雙眸卻無比沉重，不知過去多久他勉強抬起眼皮?？匆姶差^的呼叫鈴后青長夜沒怎么猶豫按了下去，正是按鈴的同時他注意到自己旁邊還有一架病床，如果記憶沒有出錯, 在他旁邊的應(yīng)該是……

    值班的護士很快到達了病房, 棕發(fā)碧眼的女人快速查閱了他的各項數(shù)據(jù)。原本青長夜想問問她自己的情況, 但見對方?jīng)_他笑了笑, 知道身體沒有大礙后他又倒頭睡了過去, 他實在是太累了，既像剛生完一場大病、又仿佛剛做完一場大夢。后來病房里似乎又來了其他人，朦朦朧朧中青長夜聽見他們的對話：“既然他醒了，池先生應(yīng)該也醒了吧……”

    時值初春, 粘稠陽光涂抹于落地窗玻璃，病房里的冷氣打得很足。青長夜正慢悠悠地喝粥, 度過危險期后醫(yī)生終于允許他進食, 再打葡萄糖他都快忘記正常食物的味道了，在他的病床旁邊一頭白金短發(fā)的男人還在沉睡。負責特護他們這間高級病房的護士名叫米婭, 她留著一頭棕色卷發(fā)、皮膚是健康的麥色。米婭是個讓人很容易有好感的姑娘，閑聊時青長夜知道她為了讓自己最好的朋友體面去世，在朋友出車禍死后米婭親手替尸體畫好了遺妝。米婭告訴青長夜其他的護士都很羨慕她被分配到這間病房。

    “因為你們都是大帥哥哦，”米婭替他換好了點滴瓶：“而且風(fēng)格還不同，每天看著心情都很好, ”

    這是一座建于加州的高級私立醫(yī)院，池望曾經(jīng)在這里接受過精神治療。米亞說這里待過政商界名流、好萊塢明星和美如天仙的超級模特。池望的病情在這些人中其實不算嚴重，一旦他醒來，距離池望清醒估計也不遠了。大概三個月前他們來到了這所醫(yī)院，經(jīng)過檢查后，池望本該好轉(zhuǎn)的精神分裂癥變得異常嚴重，醫(yī)生詢問他近期是否受過刺激，那時他和池望才確立戀愛關(guān)系不久，后者的公司也一切順利，按理說不可能有惡性事件刺激池望病發(fā)。檢驗報告出來后醫(yī)生告訴他們池望在近期服用了高濃度的精神類藥物，具體的藥物名稱青長夜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醫(yī)生非常明確地告訴他們這種刺激性藥物在一些國家是被明令禁止的。其中就包括他們所在的國家。烈性藥帶來的后遺癥也十分明顯，一天中池望主人格出現(xiàn)的時間越來越少，他的記憶嚴重混亂、和青長夜說話時經(jīng)常切換人格，有一次跑出來的人格具有極端的暴力傾向，如果不是青長夜反應(yīng)快，大概他已經(jīng)在午睡時被池望一刀捅死了。

    “小夜?！?/br>
    那天他回到家，啤酒和煙灰散落一地。池望沒有開燈，一片黑暗中他聽見男人低沉清澈的聲音，對方說話時音量不大，池望顯得有些疲憊。他告訴青長夜認識的人向他介紹了一種新的治療方法，如果青長夜愿意，他們可以運用儀器將兩人的精神世界聯(lián)通起來，但這種救治是有風(fēng)險的，不僅池望可能突然腦死亡，就連青長夜也隨時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

    “愿意嗎？”對方?jīng)_他笑了笑：“其實我反而不怎么希望你冒險……”

    不等青長夜說話，對面人神色一變，主人格的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鋒芒畢露的尖銳和戲謔。綠眼的男人對他哈哈大笑：“你在說什么啊青青？我昨天夢到你的手腳都被砍了下來，只留下軀干，你看起來好乖呢……”

    “好?！?/br>
    青長夜輕聲道。他回答的是主人格。

    “好什么？”對方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明明是這個人格先說出這種話來恐嚇他，聽見青長夜應(yīng)聲，他反而不開心：“你還真以為我要砍你？白癡嗎？”

    青長夜懶得理他，他近期已經(jīng)對池望各種亂七八糟的副人格習(xí)慣了。確認參與治療后池望和他來到了這座位于加州私立醫(yī)院，他們分別同醫(yī)院簽署了保密協(xié)議，在看見用戶在治療過程中因非技術(shù)性原因?qū)е滤劳龈挪回撠煏r青長夜挑了挑眉，他沒怎么猶豫地在協(xié)議上落了筆。反倒是池望磨蹭了一個小時還不肯簽字，他一再詢問風(fēng)險，并且他只詢問了青長夜可能遇見的危境。

    “池先生真的很喜歡你，”貝絲給床頭的瓷花瓶重新插上嬌艷欲滴的花朵，新送來的花束還帶著朝露，很湊巧的，那是幾支色澤絢爛的山茶。只不過是粉色的：“后來主任說他當時被秀了一臉，如果不是因為和池先生有交情，他都不想回答他反反復(fù)復(fù)的提問了?！?/br>
    青長夜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下意識看向隔壁床的男人，池望這幾天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因為長期掛葡萄糖，他的臉龐有些缺乏血色，淺色睫毛遮掩住頎長眼型，他的唇很薄、顏色也非常淡。

    “阿夜以后打算和池先生結(jié)婚嗎？”貝絲道：“今天看見新聞?wù)f十月大選如果新總統(tǒng)上任，國家會支持同性結(jié)婚。雖然這樣有可能是為了賺lgbt群體的選票，不過也算是好事情?！?/br>
    “還沒考慮過，”青長夜對上貝絲淺綠的貓眼：“感覺有點早?！?/br>
    “哇不，”貝絲一愣：“你不要告訴我你只把池先生當成現(xiàn)任男友？完全沒考慮過結(jié)婚的嗎？”

    聽見青長夜答應(yīng)，護士大jiejie驚訝地笑道：“那你真是個很好的人?！?/br>
    在正式開始用儀器治療前，醫(yī)生讓他們先做了準備工作。他讓池望盡可能告訴青長夜他會遇見的人格，最好給每個人格取名字以方便辨別。池望猜得很準：“你應(yīng)該會遇見，嗯，一個很愛裝純的人格，幾年前我不是和朋友一起錄過歌嗎？用的塞壬這個假名，就叫他塞壬吧，塞壬有狂躁癥。還可能遇見異裝癖……喂，別那么看著我，就是我夢里的那個女巫。也可能還有高中生和中二病什么的……”

    “很豐富?！鼻嚅L夜言簡意賅做了評價。

    “有一個人格最特殊，”池望說：“他可能比較蠢，他一直相信自己是兩個人，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分裂中的分裂人格。叫什么比較好？”

    “雞瘟?！?/br>
    “……愛德溫？”

    “可以，好聽?！鼻嚅L夜很擅長應(yīng)付神經(jīng)病，他以一種哄小孩的語氣道：“那他分裂出來的那個叫什么？”

    “蘭斯吧，諧音懶死?！?/br>
    “……”

    就這樣，他幾乎熟悉了愛德溫所有的人格，安雅的名字來自于一部叫《女巫》的電影，里面的女主演名叫anya。米勒的姓名是把《越獄》的男主角倒了過來，零則是因為池望到最后懶得給他們?nèi)∶至?。在開始治療的五分鐘前，醫(yī)生最后一次向他們確認意向，池望突然從自己的病床邊走了下來。

    “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主治醫(yī)師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他關(guān)上門離開了病房。池望示意青長夜不用動，他走到了后者的床邊。

    “小夜有沒有后悔？”池望低頭，祖母綠色的狐貍眼仿佛寧靜湖泊：“你看見他們打麻藥的針了嗎？雖然是半麻醉，但打針還是很疼的?，F(xiàn)在拒絕還來得及。”

    “沒關(guān)系，”青長夜說：“你很害怕？”

    “一般的，”過了半晌，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聳了聳肩：“好吧，我比較害怕你如果開始治療后害怕因為如果那樣你就可能恨我了，我很害怕?！?/br>
    青長夜忍不住笑出聲，他都來不及仔細想池望說了多少個害怕。稍微猶豫過后他拉了一下對方手，池望愣了愣，他們確認關(guān)系后基本是池望天天耍流氓，青長夜平時很少有主動的時候：“不要怕，”他示意池望彎腰，在對方低頭時他猛地拍了池望的后腦一巴掌：“小笨笨?！?/br>
    “……”

    池望當時的表情實在很精彩，那種介乎詫異和郁悶、還攜帶著絲絲忍俊不禁的神色想起來青長夜都覺得好笑。確定他沒有反悔的意向后池望按了呼叫鈴，記憶在麻醉的場景戛然而止。青長夜回過神來貝絲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床頭盛開的茶花嬌艷欲滴，他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喝幾口，他感覺到有什么在注視著自己。

    青長夜側(cè)頭，對上了一雙色澤璀璨的綠眼睛。

    他張了張口卻什么都沒說出來，后者也同樣沉默不言。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現(xiàn)實的記憶與虛擬的精神世界交織在一起，他現(xiàn)在對池望這個人的感情真的非常復(fù)雜。他不知道池望有沒有那些人格的記憶，如果有的話，自己面前這個人就是愛德溫加蘭斯加安雅加零加米勒……世界爆炸算了。

    “看什么看，再盯著看我把持不住了?！?/br>
    懶洋洋的音色打破了沉默，池望才醒，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煅獌河⒖【碌拿嫒菰诖喝粘栂路路鹪姰?，這么好看一張臉，主人說話時卻一點都不要臉：“把持不住的話，就上你了?！?/br>
    第102章 池望 009

    “好啊。”青長夜應(yīng)聲。見面前人一愣, 他笑笑繼續(xù)道：“不過你現(xiàn)在這么虛弱……”他俯下身子, 手順著男人的肩線下滑：“還是我辛苦一下吧?！?/br>
    池望也笑起來：“小夜變了。以前都會不好意思的?！?/br>
    “多虧你?！鼻嚅L夜往后退了退，確定池望精神狀態(tài)不錯，他收起玩笑的心思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感覺過去很多年的樣子。都快忘記你這張臉了?！?/br>
    “王不是和我長一樣？”

    “稍微有點區(qū)別?！痹诎粹徍筘惤z很快到達了病房，她看見清醒的池望有些吃驚地笑了笑，簡單替后者做過檢查, 貝絲朝青長夜眨眨眼：“看來你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我打賭會有一半的小姑娘心碎的。”

    “包括你嗎？”

    “當然, ”貝絲紅唇輕揚, 莫名的, 她這個樣子讓青長夜感覺像是看見了娜塔莎。自從他們抵達醫(yī)院來貝絲便接手了他和池望, 池望不知不覺中受到貝絲的影響創(chuàng)造了人物也不是沒有可能。她笑起來時同樣明艷得像太陽，貝絲開玩笑般拋了個媚眼：“我最愛你啦，我的東方小甜心?！?/br>
    在醫(yī)院觀察一星期后他們離開了這座位于加州的私立醫(yī)院，前后的治療時間加起來差不多三個月, 池望最初請了半年假，就算病好了他也沒有回去敲鍵盤的意向。全世界的人每天都在使用他編寫的社交網(wǎng)絡(luò), 在一些充滿戰(zhàn)爭的中東國家, 許多根本弄不懂英文的小孩也在同樣使用那些網(wǎng)頁，這是一個奇跡。令青長夜最在意的是池望當初不小心吃下的那些烈性藥, 這說明有人知曉了他的病況、并且對方已經(jīng)試著用某些惡性手段來干擾池望的生活。在一天晚上打過游戲后，青長夜開口道：“我有點擔心你，有很多人知道你有精神分裂嗎？”

    “嗯？”池望拿著手柄看過來：“不是很多，這幾年和我接觸過的醫(yī)生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不過上大學(xué)的時候犯過一次病，如果有人有心調(diào)查可能會查出來?！?/br>
    “那個藥？”

    “不清楚, ”池望搖頭，旋即他又輕笑道：“擔心也沒用，況且我現(xiàn)在基本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以后如果還有動作再查就行，比起這個……”他放下手柄，幾步走過來后伸手撫摸上青長夜的臉，男人綠色的眼睛里暗芒一閃而逝，他的聲音故意壓得低了些，原本清澈的音色異常蠱惑：“現(xiàn)實里我還沒碰過你，能不能——”

    “不能?！?/br>
    “聽不見，”池望厚顏無恥地湊了過來：“先讓我們么么噠一下，再來干一點羞羞噠的事情，今晚的活動就這么輕松地決定了?！?/br>
    男人的手t恤下擺一路探向面前人白皙柔韌的腰肢，青長夜最開始沒怎么在意，池望平時流里流氣慣了，他以為對方和往常一樣鬧著玩，況且他們現(xiàn)在還在客廳。直到對方壓住了他的腿，就在客廳的地毯上開始扯他的褲子，青長夜才有點察覺到不對。

    “喂！”他推了他一把：“現(xiàn)實和想象是不一樣的吧？”

    “也許。”

    “會很痛——嗯！”

    對方揉了揉手里逐漸精神起來的東西，青長夜倒吸了一口氣，他感覺眼眶都有些發(fā)燙。池望看見他的反應(yīng)有些詫異，他實在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敏感到這種地步，簡直和夢境中最完美的想象如出一轍，他繼續(xù)把玩著手里的小家伙，直到它流出眼淚。男人用黏糊糊的手指刮了刮懷中人柔軟嫣紅的唇：“你的味道。”

    青長夜說不出話，他甚至沒什么力氣抗拒那只手伸進自己的嘴里，口腔被強制入侵的感覺陌生又惡心，甚至還有種詭異的愉悅，他想要出聲，池望卻咬了咬他的耳朵：“看小夜現(xiàn)在這么虛弱，還是我辛苦一下吧，”

    這么記仇的嗎。

    青長夜下意識咬了咬池望的手指，他用的力氣不大，后者低聲笑笑后任由他在自己的指腹上留下齒痕。他不怎么費力打開了青年修長的雙腿，亞洲人的皮膚觸手生溫，一點細碎黑發(fā)仿佛落在白膚上的鴉羽。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青長夜更適合粗暴些的對待，被他壓在地上的美人正毫不客氣地盯著他，后者的眼里同樣翻涌著某些難以言喻的東西。意識到青長夜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想反過來上他，池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相信我，你會很快樂的?！?/br>
    “把你交給我，你也會很快樂的?！?/br>
    “好啊，”混血兒狹長的狐貍眼微微瞇起，池望的面容在光下顯得英俊又性感：“把我的鳥交給你?！?/br>
    “……”

    “小夜要珍藏好，鳥長大后可以孵蛋?！?/br>
    青長夜嘖了聲：“敢不敢要點臉？”

    “嗯，”池望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的目光有些狎昵地游弋過青年白皙的雙腿，直到落在那片漂亮的地帶：“其實我想舔舔鳥巢?！?/br>
    “……”媽的。

    再醒來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青長夜勉強抬起手摸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整，他餓的要命。昨晚池望跟個畜生一樣聽不懂人話，幸好身上除了酸澀外倒是沒有黏糊糊的感覺，大概對方在他昏過去后做了清洗。記憶變得越來越完整，他基本回憶起了所有事情。困意再次向他襲來，朦朧中他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門外的家伙嘀咕了一句還在睡，青長夜心說還不是你干的，他懶得出聲，閉上眼后又沉入了黑暗。

    他的病假和池望的一樣長，出院后青長夜給分析組的組長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后者開玩笑說他再不回去副組的位置就要讓給別人了，代替克里斯汀的新秘書長得那叫一個靚，長腿翹臀，換身行頭就是維密天使。聊到最后青長夜從旁側(cè)擊問了問組長關(guān)于池望服下的藥物，后者明確告訴他這是國家明令禁止的違禁品，這種藥物會讓人產(chǎn)生大量幻覺、嚴重時甚至可以致使暴斃。青長夜邊聽邊記，雖然池望似乎不怎么在意這件事。對方見他打完電話丟來了手柄。

    “mama來，”池望說：“躺好，帶你飛得更高。”

    青長夜一愣：“你有零的記憶？”

    回來以后池望一直沒跟他提過虛擬世界發(fā)生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怎么想回憶，很多記憶都羞恥又黃暴，把那幾個迥乎不同的人格想象成一個人則更讓青長夜覺得奇怪。池望邊啟動游戲機邊用溫柔得讓青長夜毛骨悚然的目光看他：“我就是零啊，青青。”

    “……”稍微有點接受不來。

    “他們都是我的人格，”池望收起了那副陰森森的樣子，他很快選好了自己的游戲角色：“沒區(qū)別的?！?/br>
    這么一想池望腦子里至少有六種性格，世界不會爆炸嗎？

    “不會?！背赝袷强闯隽怂谙胧裁矗骸皩Υ麄兾叶际侨∑渚A去其糟粕，很和諧的。”

    “什么精華？”

    “從后面的時候要按住肩膀，因為痛起來你會亂動。可以咬腿，但是不能碰腰，偶爾粗魯一點你雖然會反抗，但其實你也不討厭，最好會舌吻，小夜嗯嗯啊啊的時候最好聽了?！背赝俣葮O快勾了勾唇：“這種技術(shù)流的東西我全記下來了，其他的拜拜。”

    “……”有毛病吧這人。

    游戲讓青長夜暫時忘記了思考。屏幕上的角色沖過來沖過去，到后來他有一些頭暈，池望看出來后結(jié)束手頭這局主動關(guān)了游戲機。夜晚他們上到別墅的屋頂，啤酒的清香散在浮動空氣之中，池望遞給了他一盒煙，他示意青長夜看向煙身上的兩粒爆珠：“讀書的時候都是抽一粒的。你知道嗎，大三在電玩城見過你之后，我大概找了你……”他算了算：“五六年吧。當時朋友都覺得很奇怪，我就這么單了五六年，明明在那之前我也只喜歡女孩子，而且只是見過一面的人，一見鐘情聽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