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青柳聽他這么說, 下意識就用另一只手捂了嘴,鼓圓了眼睛警惕地瞪著他。 林湛默不作聲,只盯著她看。 半晌, 青柳敗下陣來,松開手, 揪著衣角,輕皺著眉,略略苦惱道:“你怎么又這樣,我嘴唇上的紅腫還沒全消呢?!?/br> 林湛道:“我輕一點?!?/br> 青柳見他不愿打消念頭,沒了法子, 只得抬了頭,仰起下巴,朝他微微撅了撅唇,不放心道:“你說話要算話,要輕一點。” 林湛此刻哪里還聽得進話, 滿心滿眼只有他媳婦兒嘟起的嘴了。他緩緩低下頭來,雙唇在他媳婦兒唇上觸了一下,見那上頭還有一點昨日留下的微腫,就伸出舌頭輕柔的舔了舔。 昨天他用啃的,青柳覺得疼, 今天他舔來舔去,青柳又覺得癢癢的,有點別扭。她張了張嘴,正準(zhǔn)備催促他快點, 沒想到嘴巴里一下子進來一條大舌頭。 林湛也沒想到,他正舔得起勁呢,媳婦兒突然張了嘴,他的舌頭順勢就舔進去了,還碰上了里頭另一條丁香小舌。 他全身一震,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只愣了一瞬,就開始追逐他媳婦的小舌頭。 從舌尖舔到舌根,完了又從底下舔回來,糾纏住不放。 “唔……”青柳給他纏得舌根發(fā)酸,口中的誕液快要從嘴角溢出,她趕緊推了推林湛。 林湛順勢松開那條小舌頭,卻舍不得就這么離開,又用舌尖輕輕勾劃他媳婦兒口中的每一寸地方,每顆牙齒都細(xì)細(xì)臨摹了一遍。 青柳身上漸漸有些發(fā)軟,面上潮紅,推拒的手越發(fā)無力。她覺得林湛甚至把她的口水都吃進去了,能清楚地聽見他的吞咽聲。 林湛舔夠了本,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兩人原本坐在兩張椅子上,不知何時,青柳已經(jīng)被林湛摟在懷中,坐上了他的大腿。 林湛雙手收緊,聲音粗啞:“媳婦兒,你好甜?!?/br> 青柳也大口大口喘著氣,聽他這么說,更是窘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剛才的感覺很奇怪,自己嘴巴里突然跑進來一條別人的舌頭,只這個認(rèn)知就讓她胸口砰砰亂跳起來。更別提這個人還在她嘴巴里亂沖亂撞,胡攪蠻纏。她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快被那條舌頭吸走了,連什么時候倒進他懷里都不知道。 她推了推林湛,想讓他松開自己。 林湛沒松手,又道:“這次不痛吧?” 他都沒來得及咬呢。他發(fā)現(xiàn)昨天那樣咬,雖然能讓媳婦兒淚眼汪汪,看得他血液沸騰,但今天這樣舔,又有另一番滋味,而且還不會把媳婦兒的嘴咬腫,不會惹她生氣。 青柳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今天確實不痛,就是一想他吃了自己的口水,可能自己也吃了他的,就別扭得很。 林湛便道:“我想再來一次?!?/br> 青柳忙搖頭,“不行……你快去洗澡吧?!?/br> 林湛嘟囔:“我還沒咬呢?!?/br> “可、可是你已經(jīng)舔了……” “只舔了一小會兒,還沒開始咬,不算?!?/br> “……你怎么這樣,嗚……輕一點……” 過了好半天,才聽得房門吱呀一聲,林湛心滿意足地走出來,洗澡去了。 青柳趕緊拿來鏡子左看右看,幸好不怎么腫,只是紅得似要滴血,而且舌頭又酸又軟,整個嘴巴都麻麻的,好像那根使壞的舌頭還在里頭攪來攪去。 她放下鏡子,心中有些煩惱。 林湛這么愛咬人,該怎么辦呢? 午飯的時候,薛氏就見青柳嘴唇似乎比早上還紅腫些,她看了兒子一眼,那小子滿臉偷腥成功的愜意,正殷勤地給他媳婦兒夾菜呢。 薛氏心里搖頭,她從許氏那知道這兩人還未睡在一間屋子里,但是這兩天晚上,林湛都在青柳房中待到挺晚才回去。現(xiàn)在就這么纏人,以后圓了房,不知要怎么折騰,也不知青柳這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薛氏心里盤算著,這兩天就讓廚房燉些補湯,提前給她兒媳婦補一補吧。 吃過飯,薛氏單獨叫住林湛。 林湛看著媳婦兒出了屋子看不見了,才湊到他娘面前,道:“娘,您找我有事?” 薛氏道:“你是不是又欺負(fù)青柳了?” 林湛撓撓頭,嘿嘿一笑,“沒有沒有?!边@次媳婦兒都沒哭。 薛氏看他一眼,搖搖頭,他這兒子,幸好碰上一個性子好的,愿意讓他折騰的,不然不知道鬧成什么樣呢。 她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兒子知道怎么圓房么?別以后睡在一個屋里,看著高高大大挺唬人的一個,卻光知道蹲床上逗媳婦兒玩,那她什么時候才能舔個孫子? 想到此,薛氏有點坐不住了,沒心思再和林湛說話,擺擺手讓他回去。她在屋內(nèi)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找了林老爺。 林老爺在書房看書,見薛氏來了,忙站起來,與她一同坐在桌邊。 薛氏心中遲疑不知該怎么說,以前老二可沒讓她有過這樣的煩惱。 那小子十三歲就看上了人小姑娘,和人鴻雁傳情好幾年,等那姑娘十五歲,立刻就來央她去提親了。 比起林湛仿佛沒長大一樣的性子,林鴻反而像是做兄長的。 林老爺見她愁眉,忙道:“出了什么事?” 薛氏看他一眼,眉頭皺得更緊。林湛那小子,說不定是隨了他爹,想起當(dāng)年洞房花燭,這人莽莽撞撞,還要由她主導(dǎo)的情景,薛氏如今仍有些臉熱。 她清咳一聲,道:“我那有幾本書,你一會兒私下給湛兒吧?!?/br> 那是她出嫁時,娘親給她的壓箱底。 林老爺?shù)?“什么書?” 薛氏嗔他,“你只拿給湛兒,讓他好好看看就是?!?/br> 林老爺便老老實實點了頭。 倒是薛氏,想了想又支支吾吾道:“就是那種書……湛兒和他媳婦圓房用的……” 林老爺一愣,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臉上也有幾分不自在。他也想起自己當(dāng)年的糗事了。 于是林湛才回了東院沒多久,還沒和他媳婦兒說上幾句話,又被他爹喊去。 他爹冷著臉訓(xùn)了他一通,丟給他一個匣子,讓他回去好好看看。 林湛滿頭霧水,捧著那匣子回了房,打開一看,里頭竟是幾本舊書,他隨手拿起來翻看,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沒了林湛打擾,青柳專注地把今天要寫的字寫完,之后又拿了碎布來練手做娟花。 她心里有個想法,如今她會的能掙錢的手藝,就是打絡(luò)子??墒墙j(luò)子不值錢,打多了也不好賣,一年到頭也掙不上一二兩銀子。 今天姚師傅一說教她們做娟花,她心里就是一動。 鎮(zhèn)上也有賣娟花的,一般一朵最便宜的也要十五文,貴的二三十文,而她打的最新穎的絡(luò)子,一個也不過賣個五六文罷了。 如果她能學(xué)會做娟花,掙的錢應(yīng)該會比打絡(luò)子多吧? 到時候還可以教給青荷,也算為娘家盡一點力。 只是娟花做起來并不那么容易,每朵花都沒有固定的形狀,怎么讓花兒更逼真,更鮮艷,很考驗各人的手藝。 而且娟花的成本比絡(luò)子貴。 打絡(luò)子用彩繩,她買個一百文錢的彩繩,打出來的絡(luò)子有時可以賣到三百文。 而娟花的材料,雖她眼下練手只用一般的棉布,但若要做來賣,卻要用上好的綢布來做,而且比較費布料。 一匹綢布至少一兩銀子,不知道能做幾朵花。 青柳心里沒什么底,她打算等自己練熟練了,手藝好一些,就拿綢布的布頭試一試,然后再算算成本和價錢,若賺得比絡(luò)子多,以后就做娟花賣,若沒什么賺頭,那也就罷了,只當(dāng)多個手藝。 林湛房門緊閉了一個多時辰,才從里頭出來,出來時眼神飄忽,步伐凌亂。 他看著他媳婦兒的房門,咽了咽口水,在原地站了半天,才艱難地拔腿離開。 現(xiàn)在還是先別進去了,要是他一個沒忍住,又把媳婦兒弄哭了,她以后不跟自己一起睡怎么辦? 反正今天明天過完,媳婦兒就要搬到他房間去了,到時候……嘿嘿。 現(xiàn)在還是去找小鳥兒打一架吧,不然他憋得慌。 晚上飯桌上,林湛破天荒沒有緊緊粘著青柳,終于跟個正人君子似的,只管自己心無旁騖地扒著飯。至于他心里想什么,別人就不知道了。 反正薛氏就見他大兒子跟個二傻子似的,面上帶著詭異的笑,埋頭只管扒飯,都不用配菜就直接吞了。 青柳猶猶豫豫地給他夾了一筷子紅燒rou,他轉(zhuǎn)頭來嘿嘿一笑,回過去又是一通狂扒。 桌子對面,林鴻時不時疼得一陣呲牙裂嘴。 今天下午他大哥不知發(fā)什么瘋,非要拉他去打架,說是打架,還不是讓自己給他練手!幸好這些年在他們爹的手掌下,他已經(jīng)練成了抗摔耐打的本事,不然恐怕現(xiàn)在還不能爬出來吃飯呢,想想就覺得心酸。 夜里林湛也沒去找青柳,青柳雖奇怪,不過因她自己心中記掛著娟花的事,也沒去多想。 林湛在房里翻來覆去,腦中全是新一樣的一百零八式。 作者有話要說: 林湛:媳婦兒的一百零八種吃法=v= ☆、臭流氓 次日上午, 青柳照例把前一日寫的字拿去給錦娘看,又問了不明白的地方,之后就陪著瑞哥兒一起讀書。 沒過多久, 薛氏院里的楊嫂子過來請她。 原來是她弟弟青松來了。 自她嫁過來,家里人為了避嫌, 平日都不上門,只讓青松來。因他是個半大孩子,就算被村里人看見了,也沒什么閑話可說。 青松帶來了一籃子新鮮菜,是許多嫩嫩的豌豆尖和春筍, 還帶著晨露。 他之前也上門送過幾次東西,有時是他自己捉的小魚曬成的魚干,有時是青荷上山采的山菌野菜。 這次的春筍是他們舅舅送來的,周氏揀了些個頭大又鮮嫩的,又一大早去地里掐了新抽芽的豌豆尖, 讓青松送過來。 這豌豆尖雖是地里長的,卻是稀罕物,尋常人家都是好好留著結(jié)果長豆子的,哪舍得摘來自己家吃。 周氏摘來的這半籃子豆尖,幾乎占去他們家地里的一半了。她卻還只擔(dān)心拿不出手, 讓小兒子送來,自己在家里憂著心。 青柳到正院時,青松正拘謹(jǐn)?shù)卦谖蛔由献?,見了? 才展開笑飛奔過來,“大姐!” 青柳摸摸他的頭,拉著他走到薛氏跟前,喊了聲娘,又對青松道:“叫過人了沒有?” 青松忙點頭。 薛氏笑道:“還用你說,小娃子乖著呢!” 青柳也笑道:“那是您沒見過他調(diào)皮的樣子,把我爹氣得,都要拿扁擔(dān)打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