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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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心中啐了一口:你會不會說點兒好聽的? 蔣巔失笑,指了指掛在馬背上的花燈:“你看你像不像這條金魚?!?/br> 像個屁! 白芙哪有時間去管什么花燈,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他。 蔣巔見她真的擔心,趕忙拍著她的手臂輕聲安撫:“只是一小波胡人越過了青城關,算著日子過段時間就要到清河了,我?guī)诉^去正好能伏擊堵截而已?!?/br> “有幾路援軍跟我們一起圍剿他們,加在一起人數(shù)是胡人的三倍,沒有危險的?!?/br> 白芙聽了果然稍稍放心一些,身子不再像剛才那般緊繃。 感受到懷中人的變化,知道她的情緒是為了自己的事而波動,蔣巔心頭暖成一團,湊在她耳邊低聲詢問:“是不是舍不得我?” 沒有! 白芙果斷搖頭。 “口是心非?!?/br> 蔣巔咬了咬她的耳朵,酥麻微癢的感覺讓白芙差點兒跳起來。 蔣巔低沉的笑,笑聲隨著胸膛的起伏傳到白芙耳朵里:“可我舍不得你?!?/br> 是真的舍不得,所以聲音里帶著些淡淡的無奈。 “若是去別的地方我都能帶著你,去戰(zhàn)場是真不行。阿芙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白芙倒吸一口涼氣,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我要是個男人,你還想斷袖不成? 蔣巔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似乎不大合適,哈哈的笑了幾聲,再次把臉埋到她的脖頸。 “讓我抱一會兒吧,別戳我了。” 說完又補了一句:“今天戳我我也不松開。” ……無賴! 蔣巔就這么抱著她,在山上待了許久。 感覺到她徹底放松下來,他又試探著吻了吻她頸側的肌膚,見她竟然沒有閃躲,又大著膽子沿著脖頸一路往上,吻到她的耳朵。 懷中的人咕噥一聲,稍稍轉了轉腦袋,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去了,因為他剛剛的動作還蹙了蹙眉,不滿的咂了咂嘴。 蔣巔失笑,伸手輕撫她白凈的面龐,捧著她的臉在她唇邊啄了幾下,還想深入,又怕弄醒了她,終究不敢再有所動作,輕點馬腹掉頭離去。 ………………………… 三日后,蔣巔果然收拾行裝準備離城。 臨別前與白芙最后吃了一頓早飯,白芙難得的給他夾了一次菜。 雖然是他并不怎么喜歡的醬瓜,但他還是美滋滋的吃下去了。 “我不在,你可能會有點兒無聊,要是沒事做,就讓綠柳帶你去街上逛逛,喜歡什么直接買,錢不夠了找管家要?!?/br> “不過記得最好不要出城門,三塔鎮(zhèn)周圍雖然也還算安全,但凡事都有個萬一,你要真想出去,就等我回來了再帶你去?!?/br> 蔣巔耐心的叮囑,白芙不停地點頭。 “我怎么覺得你在敷衍我?” 他看著她小雞啄米似的動作直皺眉。 沒有沒有! 白芙趕緊搖頭。 蔣巔輕嘆一聲,又想到什么,咧著嘴笑道:“你要實在沒事干,就給我縫件衣裳吧!阿芙你都好久沒給我做過衣裳了!” 上一次還是在白茅山上呢。 白芙怔了怔,蔣巔已經(jīng)自顧自的決定下來。 “就這么說定了,你回頭去庫房選選料子,最好能多做幾件,之前那幾件我都快穿爛了?!?/br> “不過也別太累了,累的話就歇歇,也不急在一時。” 這邊說話的時候,那邊已經(jīng)派人來催:“將軍,該啟程了。” 蔣巔哦了一聲,往過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一把將白芙抱進懷里。 “在家等我,很快就回來。” 家…… 白芙失神片刻,男人的吻已經(jīng)落了下來,一如既往的魯莽霸道,在她唇邊一通啃咬。 待她回過神掙扎時,他已經(jīng)放開他,抵著她的額頭喘息片刻。 “阿芙,等我回來……就讓我睡你好不好?” …… …… …… 滾! 白芙一腳踹了過去。 蔣巔側身躲過,大笑著轉身離開了。 ………………………… 秋雨綿綿,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門。 白芙坐在靠窗的羅漢床上,低頭認真的縫制著一件衣裳,竹青色的料子,寬大的款式,一看就是給男人縫制的。 綠柳端著食盒進來,看到不禁抿唇笑了笑。 她還擔心姑娘一直生將軍的氣,現(xiàn)在看來是多慮了,姑娘這幾日竟然給將軍縫起了衣裳,那一定是不生氣了。 “姑娘,先吃飯吧,仔細累著眼睛?!?/br> 她把飯菜一一端出來,輕聲笑道。 白芙點了點頭,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坐到桌邊埋頭吃飯。 蔣巔已經(jīng)離開小半個月了,算日子應該早已到了清河,甚至已經(jīng)跟那些胡人遇上了。 不知道結果怎么樣?贏了沒有? 她一邊想著一邊算著日子,不知不覺的把飯吃完,繼續(xù)去縫制那件衣裳。 綠柳見了不免要勸幾句:“姑娘歇會兒再做吧,您都已經(jīng)做了兩件了,夠將軍穿的了,剩下的以后慢慢做就是了,將軍說了讓您別累著。” 白芙卻搖頭,不肯去午睡,似乎趕著要把這件衣裳也做出來似的。 綠柳勸不住,也就隨她去了,想著等將軍回來了,可得跟將軍好好說說,姑娘為了給他做衣裳可辛苦了呢。 就在這件衣裳做好的那日,清河傳來捷報,蔣巔率領的人馬和其他三路兵馬一起,成功剿滅了那批胡人。 綠柳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跑來告訴了白芙。 白芙懸著的心徹底放下,跟著笑了笑,之后像是要找什么東西,去了一趟蔣巔的書房。 蔣巔的書房平日里從不讓外人進去,即便是灑掃的小廝也只能在他允許的時候進去打掃,而白芙是唯一一個例外。 用蔣巔的話說:這將軍府沒有我的阿芙不能去的地方。 她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出來時手里拿著本書,下人只當她是沒書看了,來隨便找一本,也沒有多想。 當晚,白芙如往常一般早早躺在床上睡覺了,綠柳在外間的小塌上休息,沒有聽到在她熟睡之后,房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翌日清晨,白芙吃過早飯沒有再去做衣裳,而是背著自己的藥箱要上街。 綠柳不明所以:“姑娘,您背著藥箱做什么啊?” 白芙也不解釋,只是堅持要背著。 綠柳雖不明白,但還是聽話的讓人去套馬車,準備帶白芙出門,可白芙卻搖了搖頭表示要騎馬。 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知道蔣巔送了她一匹神駒,取名平安,她十分喜歡,每日都要去跑馬場上騎一騎,甚至親自給它喂食洗刷。 “可是姑娘,若是要買東西的話,還是馬車方便些啊?!?/br> 綠柳猶豫著勸道。 白芙搖頭,說什么都要騎馬。 綠柳無法,只得答應,自己也去牽了匹馬來。 兩人騎著馬上了街,四處閑逛許久,白芙卻什么都沒買,而是在一家酒樓門前停了下來,把平安交給酒樓的小廝,就抬腳走了進去。 綠柳不明所以,但還是下馬跟上。 她以為她只是進去隨便買幾樣點心就出來,誰知白芙卻直接走上二樓的一間雅間,叫了一大桌席面。 “姑娘,您不是剛剛才在府里用過早飯嗎?” 綠柳納悶的道,覺得姑娘今天好不正常。 白芙也不理會,只等飯菜上齊之后,轉身從藥箱里掏出一個像鼻煙壺似的小瓶子,遞到綠柳面前,做了個吸鼻子的動作。 你聞聞,香不香? 綠柳有些莫名的低頭聞了聞:“好香啊,姑娘你這做的是什么?。吭趺础?/br> 話音未落,只覺腦袋一暈,身子一軟,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芙將綠柳扶穩(wěn),拖到一旁的椅子上放好,之后飛快的轉身下樓,牽來平安,向城門疾馳而去。 守城官兵將她攔了下來,她掏出蔣巔送她的令牌,官兵立刻放行,恭敬地把她送了出去。 這塊兒令牌當初能調來救兵,出個城門自然也不在話下。 白芙就這樣離開了三塔鎮(zhèn),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臨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城門,收緊手中韁繩。 我走了,這次……真的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