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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恰錦繡華年在線閱讀 - 第342節(jié)

第342節(jié)

    而此時腳下這座山卻無法再從山腰處縱穿,這座山是橫亙在眼前的,只能爬上山頂正面翻越,山上的風(fēng)很有些猛烈,燕子忱不得不把傷號同志綁在自己的背上,以免這位一言不合就乘風(fēng)歸去,而元昶也頑強地扛住了未來老丈人的目光壓迫,緊緊拉住了燕七的手——爬山技術(shù)好是一回事,體重輕卻是無法改變的客觀事實,這山頂?shù)娘L(fēng)猛得連他都要用千金墜的功夫才能立穩(wěn),更莫說燕七現(xiàn)在這個偏瘦的斤秤了。

    燕七再逆天也不可能逆物理規(guī)律,老老實實地讓元昶拉著,仍阻止不了單薄的身體迎風(fēng)招展,四個人在山頂浪了一下后趕緊找避風(fēng)的地方去了。

    好在中午的時候出了大太陽,是個難得的晴天,連風(fēng)都小了不少,元昶去拾柴,燕子忱尋找水源,燕七留下來守著燕子恪。

    生火熱食水,燕七還給燕子恪灌了個暖水袋讓他抱在懷里,暖水袋是請崔晞用橡膠做的,燕七一口氣帶了四個,不過燕子忱和元昶表示用不著,燕七就全都灌上熱水,和她大伯倆一人屁股底下坐上一個,懷里再抱一個。

    吃過飯大家決定睡一會兒,畢竟已是趕了一天一宿的路,四個人各鉆進一只狍皮筒,暖和得像在家中的被窩里。

    這一覺也只睡了半個時辰,元昶去偏僻處方便完走回來時,見燕七正立在狍皮筒旁邊仰著頭伸懶腰,胳膊向上這么一抻,勁裝就貼在了身上,腰間的曲線立刻完美地呈現(xiàn)在了眼前,元昶就覺得自個兒心臟漏跳了一下之后便開始狂跳,正要捂著心口閃到旁邊緩緩,突見燕七長腿一伸一挑,將放在旁邊的弓挑飛起來,伸手握弓的同時腳尖再挑起一支長箭,而后拉弓引弦,手中箭疾電般向著斜上空射了出去!

    這變化太快,燕七的動作更快,直到箭出去時元昶才來得及抬頭去看,卻見那箭已然在高空處射穿了一只正在向上飛的鷹,那鷹連慘叫都未能發(fā)出便墜了下來。

    “大摩人養(yǎng)的鷹探?!毖嗥吣抗饴湎蛏较履且淮笃s亂的枯枝叢林和橫突斜出的亂石,一切看起來都顯得很安靜,但這安靜之下卻不知是否正潛伏著兇險。

    原來這也是大摩人的殺手锏。

    這一次是正趕上這只鷹才剛飛起來沒多久,高度略低,被燕七直接射死,平時鷹飛在千米高空,便是下面的人看見了也莫可奈何,有這么一雙犀利的眼睛高高地俯視著,天朝隊員的行動哪里還能瞞得過大摩人!

    燕子忱掏了望遠鏡出來向著下頭細觀,這支望遠鏡不是此前在塞北時燕七給他的那一支了,這一支是燕七后來請崔晞新做的,效果比那一支還要好,他生辰的時候燕七送的他,筒身上還刻了“祝爹生辰快樂,青春永駐,戰(zhàn)矛不倒”的字樣,雖然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不過這禮物他還是很喜歡。

    細細觀察了一陣,唯只見風(fēng)吹樹影搖,紛亂的枯枝恣意擺動,凹凸不平的巖石很容易給人造成某些視覺錯覺。

    燕子忱放下望遠鏡,勾著唇角笑了一聲:“大摩這幫癟犢子,歪點子倒是不少,穿著山石色的衣服,上頭還畫著樹影。”說著揚了揚下巴,向著那邊的方向一指,“四個人,樹上一個樹下一個,山壁上一個石頭后面一個。”

    元昶拿過他手中的望遠鏡,就眼瞧了一陣,果見他說的那四處各潛伏著一人,若不運起內(nèi)功仔細查看,還真看不出來那有四個人藏著,不由哼了一聲:“不成想這伙人速度也挺快,居然能跟著我們到這兒?!?/br>
    “應(yīng)是湊巧了,”說話的卻是燕子恪,“這幾人未見得是追著我們來的,極有可能只是盡量遠離主戰(zhàn)場,時機到時就想法子吸引我方隊員往這廂來,造成體力上的損耗?!?/br>
    “那么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們在這兒了,”元昶看著燕子忱,“動手嗎?”

    “你兩個我兩個,”燕子忱笑著看他一眼,“怎么樣,能不能行?需要我替你分一個嗎?”

    “開玩笑,我能輸給你這樣的老頭子?”元昶輪了輪胳膊,“走起?”

    “還有我呢啊,”燕七在旁邊道,“加我一個咱們速戰(zhàn)速決吧。”

    “這個距離,箭的射程可達不到。”元昶道。

    “我跟你們一起下去?!毖嗥咿D(zhuǎn)回頭看向燕子恪,“自己在這兒待會兒能行嗎?”

    “去吧,”燕子恪道,“左右不會太久。”

    燕子忱和元昶都是干脆的,聞言二話不說,燕子忱將燕七的胳膊一拎,同著元昶縱身向著山下飛撲而去,那勢頭如猛虎如迅雷如颶風(fēng),須臾便狂飆至大摩人的潛伏處,將燕七留在較遠處的山壁上,燕子忱與元昶便如兩頭猛虎一般撲向早已做好迎戰(zhàn)準(zhǔn)備的大摩人,身形尚未至,卻已有一道烏光搶在前面,“噗嗤”地一聲,貫穿了一名大摩人的胸膛,并將之帶得向后飛起,重重地釘在了身后的樹干上——兩國綜武大戰(zhàn)的第一殺,完成!

    第454章 小洞

    大摩上來便折損一人, 登時殺心大熾, 形同瘋狂地展開了反撲。這伙人的確不同于燕七所見過的大摩人,身手敏捷,出招有章法, 并且配合默契,其中兩人撲上來纏住燕子忱和元昶,另一人瞅準(zhǔn)燕七所在之處就要撲殺過去。

    然而他們默契, 燕子忱和元昶更默契, 每日里偽師徒互懟一千招可不是白懟的,當(dāng)下兩人突地連續(xù)交換身形,一剎我擋你殺, 一剎你虛我實, 一剎我進你退,一剎你起我落,一串靜電火花般疾速變換交錯的攻勢犀利展開,直接將大摩的三人打得反應(yīng)不及左支右絀,莫說欲分出一人去攻擊遠處的燕七了,便是想要脫離燕子忱和元昶的控制范圍都難如登天!

    燕七觀察到場面已被燕子忱和元昶控制住, 便稍稍走近前來,拉弓引箭擺開架勢,持續(xù)給大摩人施加精神壓力, 大摩的高手畢竟是高手,并沒有給燕七多少能夠施箭的機會,高手對戰(zhàn), 輕功和硬功夫始終都是相互結(jié)合著使用,如今敵我雙方混戰(zhàn)作一團,身形轉(zhuǎn)換實在太快,就算是燕七也不好輕易出手,以免誤傷。

    這是一場拼上性命的戰(zhàn)斗,雙方招招都是殺手,直打得天昏地暗飛砂走石,燕七也并沒有在原地傻等著機會出現(xiàn),她開始在外圍游走尋找間隙,時而上樹時而匍匐,時而左轉(zhuǎn)時而右繞,三個大摩人估計心里頭已經(jīng)煩死她了,不得不一邊拼力對付著燕子忱和元昶一邊全神戒備著她的偷襲,從身到心都疲累得特別快。

    雙方高手過招的速度直如電光石火,一眨眼便是數(shù)十回合,燕七正待隨意放上幾箭令對方分分心,哪怕能逼得對方出現(xiàn)一點點瑕疵應(yīng)該都不會被己方的兩人放過——才一緊弦,忽聽得大摩人中的一個撮起唇來發(fā)出一聲長且尖銳的口哨聲,直接穿透了靜寂的山林——這是在招呼救兵么?

    燕七謹慎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過須臾,便見山林深處閃電般躥出幾團黑影,定睛看去,見竟是十幾頭壯碩兇猛的大型獵犬!

    ——難怪大摩人帶了無數(shù)只大個的裝備箱!難怪往賽區(qū)進發(fā)的時候他們不僅騎了馬還裝了車,當(dāng)時雙方互相檢查裝備的時候費了天朝人不少時間,可惜那位負責(zé)檢查的官員無法向己方傳遞對方的裝備信息,不成想他們居然連狗都敢往里帶!

    這些獵犬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訓(xùn)練有速,分散開來呈放射狀地向著這廂沖,如果對手放箭,也只能一次射死一兩只,再搭箭的功夫其它獵犬早就沖到跟前了。

    燕七遠遠地看到這群獵犬時便已從箭囊里抽了三支箭出來,搭箭上弦,三箭齊發(fā),箭離弦的時候她已再次伸手去取箭囊中的箭了,四秒九的時間能搭十次箭,每次抽取三支的話要相對慢上一些,然而五秒內(nèi)也已是疾施十五箭,山林內(nèi)登時飛起一片箭雨,割麥子一般收割著那些為敵效命的可憐的獵犬的生命。

    從這一群獵犬出現(xiàn)后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這場單方面的屠殺便告結(jié)束,箭無虛發(fā),一只不落,全部死在了一箭穿喉之下,甚至沒有得到展示它們利牙鋼口的機會。

    但不得不說,這些獵犬的確是一股兇猛的力量,最后一只甚至已經(jīng)在短短的十秒鐘內(nèi)沖到了燕七的面前,如果不是因為燕七出箭既快又準(zhǔn),這會子只怕已經(jīng)反被咬住了喉嚨。

    “你們的狗全都死了哦。”燕七通知大摩的三人。

    十秒鐘啊!僅僅是這么短的時間,他們悉心調(diào)教的、一頭便可對付一個會功夫的成年人的猛犬就這么一個不剩地慘遭團滅了?!

    大摩的三人在燕子忱和元昶的強大壓迫下本就已經(jīng)漸難招架,如今聽聞這個結(jié)果更是忍不住一個恍神——高手過招,任何一次微小的疏忽都是致命的大錯,燕子忱精準(zhǔn)地抓住了這一機會,手中短刀斜刺里一挑一割,瞬間帶出一大片血花,那人驚恐不甘地抓撓著自己正向外噴血的喉嚨,倒退了幾步后轟然倒了下去。

    剩下的兩個更難支撐,未出十招便被燕子忱和元昶了結(jié)了性命。

    燕子忱將這四人身上的“名牌”撕了下來,轉(zhuǎn)頭問元昶:“感覺如何?”

    “功夫比我預(yù)計的還要強些,”元昶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被對方的刀劃破的口子,這一刀最為驚險,再偏一毫就割到rou了,“他們很善于利用樹和山石來進行輔助進攻或掩護,這一點比我們要高明不少?!?/br>
    “不錯。”燕子忱彎腰去翻地上的尸體,從這幾人身上翻出了攀緣用的攀山爪、繩索、腳爪、鋼錐,甚至發(fā)射暗器用的機簧筒,以及一些看上去蠻厲害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東西,扯下一塊布將這些東西包了,丟給元昶,“這些帶上,遇到咱們的人讓他們留意。”

    元昶把這包袱系在背上,跑過去幫燕七拔箭:“行啊你小胖,殺起狗來不眨眼啊。”

    “……你就是這樣對一個保衛(wèi)了你們不成為狗糧的勇士說話的?”燕七無語臉。

    元昶哈哈笑:“好好好,你是勇士,殺狗勇士,在下佩服得緊!不知這位勇士手握十幾條狗命的感覺如何?”

    “粑粑,有個臭小子欺負我。”燕七當(dāng)面告狀。

    粑粑根本懶理這倆貨,躍上最高的枝頭拿了望遠鏡四下觀察了一番,半晌跳下來,和兩人道:“推測附近應(yīng)不會再有大摩的人了,咱們回山上,立刻離開?!?/br>
    三人立即返回山上的落腳處,見留守兒童燕子恪同志已經(jīng)窩在狍皮筒里天真無邪地睡著了,燕子忱殘忍地將人家從被窩里挖出來,燕七和元昶收拾了行李,四人再度向著北邊前進。經(jīng)過一下午和半個晚上的奔波,四人在一處避風(fēng)的山洞里落下腳來。

    這山洞向陽,洞腹也淺,使得洞內(nèi)還算干燥,洞內(nèi)堆積了許多被風(fēng)吹進來的枯葉,被燕七一股腦地掃了出去。

    “就這個地方吧,”燕子忱在附近檢查完畢回來道,“不遠處有道山泉,所幸并未結(jié)冰,飲水可以不用愁了。我看了看附近的樹上有不少的鳥窩,食物若是不夠,就上樹掏鳥吃,應(yīng)該是餓不著你們。其余的也無需我再多叮囑了,你們兩個好好待在這兒,等著我們回來。小七,照顧好你大伯。”

    “放心?!毖嗥咧坏懒藘蓚€字。

    “大哥,”燕子忱看向燕子恪,這一眼里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最后卻也只匯成了兩個字,“保重?!?/br>
    燕子恪輕笑著看著他,微微點了點頭。

    元昶在旁看著,隱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對,但也沒有多問,只是將燕七叫過一邊,在她臉上看了一陣,道:“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燕小胖,我定會回來接你,等著我?!?/br>
    “好,”燕七道,“注意安全?!?/br>
    元昶一笑:“聽你的?!?/br>
    未再多耽,燕子忱和元昶立刻啟身轉(zhuǎn)回南來的方向,燕七目送兩人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這才回到洞內(nèi),把狍皮筒放好,和燕子恪道:“繼續(xù)睡吧,不用怕,有我守著呢?!?/br>
    燕子恪呵呵笑:“你也睡,這個地方不會再有大摩的人?!?/br>
    “你先睡,我去附近撿撿柴,生起個小火來,有事就叫啊?!毖嗥叩?。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洞外的天已經(jīng)大亮,洞中的火也燒得旺旺,很有了些暖意,燕七用樹枝和山藤簡單纏了扇門擋在洞口,如此可以多存一些熱氣。

    火堆上此時正燒著水,水里彌漫出一股子nongnong的藥味兒,這是要給燕子恪服的治傷的藥,燕七正坐在旁邊拿著條冒著熱氣的濕巾子擦臉,擦完臉又拿了梳子梳頭,偏臉瞅見傷號醒了,正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縮在被窩里隔著蒸騰的水氣看她梳頭,便問他:“渴不渴?”

    “渴?!贝鸬煤敛豢蜌?,并在被窩里換了個姿勢,仰面躺平,動作標(biāo)準(zhǔn)。

    燕七端了保溫杯過去,里面是早上剛燒的熱水,伺候傷號喝了大半杯,傷號有了精神,卷在狍皮筒里坐起來,像條碩大的毛毛蟲。

    接下來燕七又是一通忙,遞藥遞飯遞擦臉巾子,最后還給傷號也梳了個完美的男主髻,成為了一名風(fēng)度翩翩的傷號。

    “出去透透氣?!眰柎┩滓路?,由燕七扶著從洞中鉆出來,外面是山石嶙峋枯樹成片,再遠一些則是高聳的群山包夾,層層疊疊綿延無際。

    也虧得走到這里來的是燕七燕子忱和元昶,若是換了稍尋常些的人,只怕早就要迷失在這片山里了。

    “山中無日月?!毖嘧鱼№杏≈n蒼的山影,輕輕道了一句。

    真若一輩子活在山里,怕是感覺不到時光流逝和世事變遷吧。

    “是啊,眼前的山十?dāng)?shù)年如一日,就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變化呢?!毖嗥叩?。

    “難怪我老得這樣快,”燕子恪輕笑,“原來是在紅塵中浸泡得太久。”

    “你才三十多歲呢,在我們那里三十多歲才算剛剛進入青年期好么?!毖嗥叩馈?/br>
    青年聽得直笑,也不知是高興還是謙虛。

    “你們那里,青年可喜歡周游四海?”青年問起同齡人。

    “一部分人喜歡,一部分人不喜歡,”燕七道,“有些人啊就只喜歡天天悶在家里看看一本叫做網(wǎng)絡(luò)的書,寫寫自己意yin出來的小說話本?!?/br>
    “呵呵?!?/br>
    “對啦,你和流徵的游記要起個什么名字呢?”

    “安安起一個可好?”

    “我哪兒會起名字啊,要不叫做《燕先生的奇幻漂流》?”

    “呵呵?!?/br>
    “被嫌棄了?!?/br>
    冬日的山間確無甚景可看,然而伯侄倆還是賞到了及將中午,仿佛眼前光禿禿的山巖上開滿了繽紛的花,怎么看都看不夠一般。

    中午還是干糧rou和咸菜,燕七用熱水把rou、醬和菜泡開泡化,還放進從林間挖到的冬菌熬成濃湯,就著烤熱的窩頭餅子,吃來也是噴噴香。

    吃過午飯,伯侄倆各倨一個狍皮筒,烤著旺旺的篝火睡了一個飽足的午覺,下午起來繼續(xù)看山看樹看天空,有時候聊兩句,有時候就只默默看景。

    到了夜里,燕七給燕子恪的傷處換藥,見皇上給的御藥果然療效奇佳,也幸好燕五刺的那一刀先捅在了燕子恪腰帶上嵌的一塊玉上,而后刀尖才滑到了旁邊,多少卸去了一部分力,這刀沒能捅得太深,否則傷口可恢復(fù)不了這樣快。

    “可以了?!贝嗥咧匦吕p好繃帶,燕子恪道了一聲。

    “真的可以嗎?”燕七看了看他的臉色。

    “明日吃過早飯就動身罷?!毖嘧鱼≥p輕拍了拍她的小臂。

    “好吧,那我們今晚早點睡,把精神養(yǎng)得棒棒的。”燕七給他鋪被窩。

    燕子恪在旁坐著,偏頭看了眼洞外寒星寥寥的天。

    多年以前,從這個洞里看到的夜空可不似這樣的凄清,滿天盛大璀璨的星傾了盆地潑灑下來,由天至地,由山巔到樹尖,處處都閃爍著晶光。

    “所以比名字的話,你們兩個都輸了?!绷麽缰钢赐?,“瞧,瞧見沒有,那就是我,星河!”

    “這么說滿天都是你的rou體嗎?”玄昊手搭涼棚向著夜空張望,“你那七具rou體排起來好像個勺子哦?!?/br>
    “北斗星在北邊好嗎這邊是南謝謝?!绷麽绲馈?/br>
    “噢,對對,我暈了,怪不得眼前直冒金色的你的rou體,”玄昊指著自己眼前的虛無處,“哎哎,你的rou體還在圍著我轉(zhuǎn)呢!”

    “……總之這個洞起名應(yīng)為觀星洞?!绷麽绲?。

    “夠了啊,千島湖那個島上的洞你說螢火蟲像星星然后就叫了藏星洞,到這兒又來個觀星洞,你是不是這輩子就只認識自個兒的名字啊你說!”玄昊道,“爺不干了!這個洞的名必須爺來起!”

    “你起你起,”流徵道,“話說前面,不許再起下流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