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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妃重生上位史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不過馮保的話,倒是提醒了李太后。馮保已然離宮,無論當(dāng)年宮里再多再好的關(guān)系,都是不能用的了。這不僅有先祖定下的規(guī)矩,更會引起朝臣們莫大的反彈。

    一個告老離宮的宦官都能指使宮中內(nèi)監(jiān),難保他日不會有居心叵測之人鉆了空子,給整個大明朝引起偌大的隱患。

    但她身邊無人可用,已經(jīng)插不進(jìn)乾清宮去了。李家是什么性子,李太后心里清楚,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家里人謀算。若是派了他們出馬,不將事情搞砸已是燒了高香。

    又不能以太后之尊,勒令朱翊鈞收回成命。

    畢竟此行,為的還是朱軒媖的病。

    李太后摒退了小太監(jiān),又開始默默數(shù)著佛珠。

    難不成真沒法子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時珍進(jìn)京?

    第34章

    將兩個孩子哄下睡著,鄭夢境已是一身的汗。待洗漱完,便見朱翊鈞枕著一手,靠在榻上,手里捧著一卷書。

    鄭夢境竊笑著,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趁朱翊鈞看得聚精會神之際,將書一把抽了。

    “頑皮!”朱翊鈞正欲起身將鄭夢境壓在身下,不曾想阿雪過來“相救”。它跳在朱翊鈞的肚子上,任怎么抖都不下去,腳下踩著軟軟的肚皮rou,瞇著眼很是享受的樣子。不多時,兩只前爪一松一緊地開始踩|奶,喉嚨里也發(fā)出“呼嚕呼?!钡穆曇簟?/br>
    朱翊鈞目瞪口呆地指著雪白一團的貍奴,哭笑不得,“這是把朕當(dāng)阿貍了?”

    鄭夢境趴在朱翊鈞的腿上,同阿雪一起戳朱翊鈞的肚皮rou。

    軟~乎~乎~的。

    朱翊鈞癢得要命,為了維持住帝皇的莊重,死命地憋住笑,“別、別別,別弄了??彀寻⒀┍ч_!”

    鄭夢境哈哈大笑,不再為難朱翊鈞,將阿雪抱在懷里恣意撫弄。

    “小東西!”朱翊鈞笑罵道。他的目光隨著阿雪的爪子,漸漸上移,不輸阿雪皮毛的雪白胸脯在薄紗的遮掩下分外旖旎。

    他不由坐起身來,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眼前的美人逗貓圖,嘴里喃喃道:“若能畫下來便好了?!?/br>
    鄭夢境白了他一眼,“得了吧,要叫慈圣太后娘娘瞧見,還不得把奴家叫過去說上一通,然后再禁足?;仡^外朝言官再上一道《酒色財氣四箴疏》,奴家還要不要名聲了?!?/br>
    “《酒色財氣四箴疏》?”朱翊鈞狐疑地看著鄭夢境,“小夢從哪兒見到的?朕怎么從來沒聽過?”

    能被史書所記載的奏疏并不多,朱翊鈞自幼飽讀諸子圣典,各朝史籍,若是真被記下,他相信自己當(dāng)是會有些印象??舌崏艟痴f的這道奏疏,卻半點都記不起來。

    鄭夢境一駭。完了,最近隨著兩個皇兒的出生順?biāo)欤约禾^放松了,一時竟得意忘了形。

    《酒色財氣四箴疏》乃是萬歷十七年,時任大理寺評事雒于仁所寫的上疏。奏疏中把朱翊鈞罵得狗血淋頭,直指他是酒鬼、色鬼、財迷、小氣鬼,就差沒指著鼻子說“圣上無惡不作,乃當(dāng)朝第一大惡人”。當(dāng)時就把朱翊鈞氣得夠嗆,要不是歲末所上,當(dāng)下就發(fā)作了。最后是申時行的勸說,才讓雒于仁免于一死。

    朱翊鈞心里也知道,言官搏名。拼得一死,于青史之上留得美名,死亦榮焉,巴不得被廷杖。申時行既給了臺階,他就下了。

    可之后多年,被迫以病致仕的雒于仁都未曾再被啟用,官途就此中止。

    面對朱翊鈞的疑惑,鄭夢境登時有些不知所措。她絞盡腦汁地想著該如何回答,要是幾年后雒于仁果真上了這么道奏疏,朱翊鈞再一想起來……

    鄭夢境飛快地眨著眼睛,長睫撲閃撲閃的,心里飛快地想著主意。

    “喵?!卑⒀┲逼鹕碜樱米ψ优牧伺泥崏艟?,“喵——”它瞇著眼睛,用鼻子輕輕碰了碰鄭夢境的鼻尖,一臉陶醉的樣子。

    朱翊鈞不高興了,傾身上前將阿雪硬生生地從鄭夢境懷里拽出來,扔在被上,“自己玩去?!彼樖秩×艘活w都人做的布球,扔向阿雪。

    布球在被上滾了滾,果真引起阿雪的注意。它瞪大了眼睛,兩只耳朵往后貼著,小屁股一扭一扭的,隨后往前一撲,將布球叼在嘴里,順勢打了個滾,白肚皮朝天,整個身子都彎成一輪月。

    鄭夢境點了點它的小鼻子,“眼睛都瞇得看不見了?!?/br>
    阿雪丟了布球,兩只前爪抓住鄭夢境的指頭,放進(jìn)嘴里輕輕咬了咬,見鄭夢境并不反抗,便放松了牙齒,換成了粗糙的舌頭。瞇著眼睛,舔幾下,睜眼瞧瞧,再瞇上眼,舔舔。

    朱翊鈞見狀滿腹的不高興,將鄭夢境的手指從貓口奪了出來。

    不給你舔,母的也不行!

    阿雪舔了個空,睜開眼,愣在那兒,鴛鴦眼圓睜,好似受了大驚般。瞥見朱翊鈞的不善面色,它伸長了前爪,“啪嗒啪嗒”舔起爪子來。

    不舔就不舔,誰稀罕!我舔自己。

    鄭夢境看在眼里,當(dāng)即捧腹大笑,在榻上滾作一團,險些壓著了阿雪。朱翊鈞趁勢壓上去,撓著她的癢癢,順帶把阿雪給擠到塌下去。

    《酒色財氣四箴疏》?早不知道忘哪兒去了。

    湖北蘄州

    這是陳矩第三次敲開李家的門了。

    第一次,領(lǐng)路太監(jiān)因李時珍婉拒圣旨而出言不遜,二人被趕出李家。

    第二次,李時珍不在家,其子李建元告訴陳矩,父親前往城北的龍峰山尋找蘄蛇,不知何時歸來。

    陳矩也沒說什么,直接租了李家附近的一所宅子,直接等著。

    這日,李時珍終于外出多日后歸來?;ò椎念^發(fā)有些蓬蓬的,人曬得黝黑,卻極有精神,身上穿的短打遍是干涸的泥巴,雙腿的褲腳卷起,斗笠掛在背后,草鞋的鞋底幾乎被磨穿,手里拎著一個竹簍子。

    陳矩站在窗后看得分明,沉吟了一下,還是推開門,前去李家打攪。

    李時珍的心情很不錯,他將坐在院中,打開竹簍,細(xì)細(xì)觀察簍中的蘄蛇。片刻后,取了墨筆和粗紙,字跡潦草地快速寫下東西。

    筆方停,粗黃的紙上便投下一片陰影。

    李時珍抬起頭,瞇著眼睛認(rèn)清來者。

    “陳公公。”李時珍朝他笑笑,態(tài)度談不上壞。他行走民間為醫(yī)多年,見過不少內(nèi)監(jiān)拿著皇令當(dāng)令箭,處處為害百姓。自己無官無權(quán),管不了,但心里到底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