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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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喜姐再顧不得,聲音從屏風后響起,“你最后得到他消息的地方是在何處?” 利瑪竇此時方知殿中有女眷,不得見,想來是后宮中的妃嬪。他趕忙向屏風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李東璧如今最有可能出現在何處?”王喜姐緊咬著下唇,追問道。 利瑪竇看了看朱翊鈞,見他沒有阻止,便道:“先前肇慶一見,說是回去故鄉(xiāng),將所有的手稿都整理修改?!?/br> “陛下!還請陛下速速派人去趟湖北行省,將李東璧請來!” 朱翊鈞對王喜姐點點頭,對利瑪竇道:“今日有勞教授欽天監(jiān)自鳴鐘?!?/br> 利瑪竇當下以天主的名義立誓,必會竭盡心力。 揮退利瑪竇后,王喜姐和鄭夢境從屏風后出來。 “陛下。” 朱翊鈞看著焦躁的王喜姐,安撫道:“皇后不必憂心,朕自會處置此事。等李東璧不日入宮,媖兒的病自然迎刃而解?!?/br> 王喜姐再著急上火,也知道不能觸怒了朱翊鈞,讓他心中不喜。是以暗暗咬著唇,強按捺著腹中之言。 鄭夢境卻問:“陛下可知當年李東璧為何辭官?” 朱翊鈞搖搖頭,“不知?!?/br> 李時珍辭官的時候,朱翊鈞還未出生。此后也未曾有人提起過他。所以雖然久仰大名,知道其在民間被譽為神醫(yī),卻絲毫不知旁的事。 “只怕李東璧辭官后,不愿再入宮替媖兒診治?!?/br> 鄭夢境看著快哭出來的王喜姐,安慰道:“娘娘不必擔心,都說醫(yī)者父母心,李東璧懸壺濟世,在民間頗有民望,想來是個心慈之人?!闭f到這兒,鄭夢境又想到一點,“陛下派去的人,需得是謙遜之人方可。萬不能惹惱了李東璧?!?/br>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李東璧還敢抗旨不成? 朱翊鈞正欲反駁,又聽鄭夢境提醒,“若李東璧得以入宮,慈圣太后娘娘的眼疾,想來也有幾分治愈的希望?!?/br> 人食五谷,必有生老病死。即便是太后之尊,也不例外。李太后苦于眼疾久矣,太醫(yī)百般醫(yī)治,總不見效。朱翊鈞為人子,自然擔憂。 經鄭夢境一提,朱翊鈞便對所派之人謹慎起來。 “張大伴,你居司禮監(jiān)久矣,哪個可堪擔此重任?” 張宏想了想,信步上前,“陛下,老奴以為,陳矩可。” 陳矩?朱翊鈞知道此人,的確是個剛正不阿的,若非閹人,放在宮外也是個仁義之士。 “便讓陳矩跑一趟吧?!敝祚粹x難得給王喜姐一個笑臉,“皇后且安心,你的病尚且沒好呢?!?/br> “謝陛下關心?!蓖跸步愀I?,心中燃起了希望。 派人去湖廣的事瞞不過旁人,李太后得了信后,思索半晌,最終還是差人去宮外的馮宅,將這事交予馮保。 目的只有一個,攔住李時珍入宮。 李太后怕的不是朱軒媖康健,而是怕李時珍替王喜姐調理身子,令她產下嫡子。 鄭夢境所出的皇子,在李太后看來并不足為懼。但元子卻另當別論了。 立嫡立長,先嫡后長。 此事都不用王淑蓉去慈寧宮哭訴,李太后就會妥妥地將事兒給辦了。 不過讓李太后沒想到的是,她派去的都人,在馮宅碰了一鼻子灰。 馮保自被關入牢中后,受盡酷刑,好不容易留了條命下來,雙腿卻是廢了。如今鎮(zhèn)日躺在榻上,身邊亦離不得人。 聽完來人的話后,馮保一笑,“且看我今日還能替慈圣太后娘娘效勞否?”他指了指自己被下的雙腿,“先前能茍活,留下一命,已是僥幸。娘娘之托,怕是不能應下了?!?/br> 那小太監(jiān)不甘心就此回去,勸道:“公公于宮中有的是徒子徒孫,與掌印私交也甚好,不過是遞個話的事。” 馮保將手中的茶碗往哪太監(jiān)腳邊一砸,白瓷蓋碗頃刻摔了個粉碎。他冷笑一聲,“遞個話的事兒?”不等那小太監(jiān)說話,便吩咐家人將他趕出去,“在宮里多練練吧,竟是連規(guī)矩都沒學會!” 將人趕出去后,馮保舒服地喝了口鄭家新送來的泰西茶。略一皺眉,泰西茶到底比不上大明朝的。不過嘗個鮮倒是不錯。 馮邦寧在門口盯著小太監(jiān)離開,才回來見他?!按蟛!?/br> 馮保閉目養(yǎng)神,“人呢?” “我瞧著是往宮里去的方向?!?/br> 馮保嘴角輕勾,“蠢?!?/br> 他在宮里還留著眼線不假,前日張宏休沐出宮,就曾上門拜訪。李時珍一事的來龍去脈,馮保一清二楚。他不知道鄭夢境在想什么,但絕不會給人添堵。 不過一個醫(yī)者,能帶來什么麻煩呢? 馮保睜開眼,目露精光。 “起風了?!?/br> 馮邦寧恭敬道:“是,大伯?!?/br> 小太監(jiān)被趕出馮宅,氣得即刻回宮報于李太后。 李太后并未聽信他添油加醋的讒言,數著佛珠的手停了下來,長嘆一聲。 馮保是怪她,當日沒能將他給撈出來。若彼時無刑罰加身,尚能就此作罷,如今落得殘疾之身,怎能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