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許多十分無奈,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將心比心,以己度人?她媽先自己別想著再摳唆家里的錢貼補娘家去吧。 她不想再待在家里面對她媽,干脆問陳曦想不想出去挑薺菜。今天風(fēng)和日麗,正是挑野菜的好時候。 許婧也不愿意跟母親待在一起,借口怕許多認不出薺菜,挑錯了,跟著一塊兒出門。呃,這個理由還真是能接受。 當年她讀大學(xué)時,放寒假去許婧家里玩,結(jié)果兩人把一種名為小鵝草的植物誤當成薺菜挑了回來。當天許婧的前夫在家里招待同事,她倆燒菜的時候越聞味道越覺得不對勁兒。薺菜具有一種獨特的清香??杉依锟腿硕家呀?jīng)來了,都在等待原生態(tài)的野菜,許婧實在沒臉直接倒掉。最后她特意煮了二十多分鐘,而后加了兩勺子糖蓋住苦味。 呵呵噠,當日一桌人將小鵝草吃得一干二凈。嗯,沒發(fā)生食物中毒事件,真是感謝老天爺?shù)拇缺癁閼选?/br> 這回不僅是小黑黑要求出門,連大花貓虎虎也悠哉悠哉地跟在了他們身后。作為一只中華田園貓,虎虎大人身體力行著證明它熱愛大自然。 小黑黑被陳曦抱著還不滿足,一心想要騎在虎虎大人身上。奈何虎虎大人作為一只高傲的喵星人,怎么會搭理一只小奶汪跟它完全不放在眼里的雙足獸。于是小黑黑一直不停地往前撲,然后摔倒,站起來接著撲。 許多看著都替它疼得慌,想要過去抱起它。許婧不讓。小孩子就得多摔打。小黑黑也一樣,不然怎么能長成一只有模有樣的大狗。 等到了田埂上,小黑黑已經(jīng)是一身草屑一身泥。它還毫無自覺,看許多蹲下身挖薺菜了,以為這是要跟它玩兒,直接就往許多的身上撲。許多就是搭著它兩只前爪開始教訓(xùn):“看看你,成小瘋子了?!?/br> 小黑黑興奮地“汪汪”起來,真心人來瘋,從這邊跑到那邊,圍著三個人團團轉(zhuǎn)。 大花貓虎虎則是直接往被曬得暖乎乎的草叢上一躺,開始悠閑自得地曬起了太陽。 陳曦判斷不準薺菜的模樣,田埂上還有一種不知名的野菜,乍一看,跟薺菜有六七分相似。許多也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小鵝草。后來她嫌陳曦太煩了,每挖一顆都要問她,太浪費她時間了,干脆讓陳曦自己掐一下葉子,然后聞聞味兒是不是。 這下子可好了。小黑黑這個吃貨,以為陳曦聞味道就是為了看好不好吃。他們一轉(zhuǎn)頭的工夫,它已經(jīng)干掉了一小把薺菜。這可把三人嚇壞了,生怕這小呆狗吃壞了肚子。薺菜都沒洗過泡過,誰知道這塊地方之前有沒有人打過除草劑跟農(nóng)藥? 許婧這回真生氣了,拍著巴掌勒令小黑黑把嘴里的東西給吐出來。哪知道小呆狗一受驚,干脆將野菜全都吞了下去,而且還嚇得當場噓噓了。 許多不忍直視,媽呀,這都什么狗啊,居然直接嚇到尿褲子了。能怎么辦,當媽就不能嫌棄自己的寶臟兮兮。她只好將小黑黑身上的小衣服扒下來,順便擦干凈它的pp跟腿。小黑黑還委屈的不行,耷拉著小腦袋,一副快要哭的模樣。 陳曦看了怕它受涼,情急之下,將他自己沖鋒衣的帽子卸了下來,給小黑黑做窩。 誰知道小奶狗居然還嫌棄,自己顛兒顫顫兒顛地蹦跶到虎虎大人身邊,“嗚嗚嗯嗯”去了。神奇的是,虎虎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黑黑的蠢相取悅到了它,這回沒有揮爪相向,默許了小黑黑趴在它肚皮上的舉動。 許婧看了感慨了一聲:“小黑黑大概是想mama了吧。” 一般小狗這個時候還沒斷奶呢。小黑黑不滿月就被抱走了,難怪會這么粘著大花貓。 許多驚悚,脫口而出:“可我們家的虎虎是公貓??!” 眾人轉(zhuǎn)頭看了小狗對大貓的黏糊勁兒,紛紛不忍直視,實在太辣眼睛了。只能說,好吧,這年頭流行奶爸這種人設(shè)。 趁著小搗蛋鬼有貓接管了,他們趕緊挖薺菜。這種野菜看著一籃子,洗洗下了鍋,端上桌也就一盤子。這一片田埂上的薺菜不少,就連田里都有。 陳曦看著有些好奇,問許多:“這邊是種什么的啊,我看沒有稻草茬子。” 許多無奈地搖搖頭:“不清楚,可能是不種地了吧?,F(xiàn)在種田成本高,收益小,很多地都已經(jīng)拋荒了。” 前兩天王嬸上他們家閑坐時,還說了村里有人的天包給了菜農(nóng)。菜農(nóng)在上面種了萵筍,今年大豐收。但是菜販子過來拖貨,一車萵筍才三十塊。劃下來,一畝田連一千塊的毛利潤都沒有。刨去種苗滅蟲藥化肥等等的開銷還有請人種菜的人工費,別說掙錢了,還得倒貼。 除了這一家外,其他包田種大白菜種韭菜的,同樣是血本無歸。為啥不自己拖到市場去賣?交通費比賣出去的菜還貴。 許多不勝唏噓。這種情況,在后面十幾年里依然存在。她記得自己重生前一年回家,還曾跟著她媽去人家田里砍包菜。菜農(nóng)嫌棄菜賣出去也是虧本,看著爛在地里面又招蚊蟲,還一股臭味;干脆放話讓村民們自己愿意拿走就自己來收包菜。許媽還感慨包菜也不禁放,而且不好曬干了吃。家里吃飯的人少,白浪費了。 也許以后,會走集體農(nóng)莊的道路吧。這樣,起碼可以解決農(nóng)田拋荒問題。 許多是農(nóng)民的女兒,她的體內(nèi)根深蒂固地流淌著屬于土地的血液??吹酱笃r(nóng)田沃野拋荒閑置,她本能地rou痛心疼。 除了薺菜外,許婧還發(fā)現(xiàn)了馬蘭頭。這也是味鮮嫩爽口的野菜,焯水后跟豆腐一起拌,放點兒麻油,味道最好。 許多認馬蘭頭就不行了。她老是把一種長著桃子絨毛一樣的野草當成馬蘭頭。許婧挑出去好幾顆,只好皺著眉頭道:“行了,你就老老實實地挖薺菜吧?!?/br> 可憐的許多立刻蔫吧了,乖乖挑薺菜去。 他們從村子邊上的田埂開始往前挖。野菜這種東西,真的是越挖越多。一個籃子根本不夠裝,況且有兩種野菜呢,混在一起不好放。她看了看,招呼許多繼續(xù)挖薺菜,她先回家再拿個口袋過來。 等許婧一走,許多就完全沒有形象可言地往地上一坐。太累了!一直彎著腰蹲著挖野菜真心好累。她媽上輩子一直說她跟她弟,幸虧他們考出去了,不然在農(nóng)村靠幾畝地過日子真心累死了也掙不到錢。 許多拎了拎籃子,這么一大籃子的野菜,撐死也不過兩三斤重,要是賣出去,恐怕十塊錢的賣不到??赏谕炅艘安艘院筮€得將枯葉什么的摘干凈,這樣才能賣出去。如此差不多要忙活一個下午方可拾掇出兩三斤的商品,才十塊錢,真心好廉價。 她不想再蹲著了。陳曦怕她坐在地上受涼,一個勁兒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許多翻白眼,瞪他,開什么玩笑。也不看看是什么場合。她還要不要在村里做人了。 兩人正在說笑著打鬧間,陳曦無意間抬頭,立刻欣喜不已,指著左前方的位置:“多多,你看,那邊是什么?” 許多順著他手的方向看過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時候,他們村里,也有這么一大片梅花林了。 陳曦伸手牽她起來,兩人往梅林方向去。這邊的梅花都是淡粉色的,隔著十米遠,便能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冷香。 許多一路走一路驚嘆:“真沒想到,這邊居然還有這么多梅花?!?/br> 陳曦笑著撈起也顛顛兒跟過來的小黑黑,點點它的腦袋:“這回讓你看個夠?!?/br> 兩人走到梅林邊上時,才發(fā)現(xiàn)中間最大的那株梅花樹下蹲著兩個小孩。其中一人是號稱要去找同學(xué)玩的許寧小朋友,另一人是小臉蛋圓乎乎的陸秋。 一陣風(fēng)過,梅花瓣兒落下星星點點。陸秋絞盡腦汁才想出一首詩:“今年花勝去年紅,可惜明年花更好,知與誰同?” 許寧沉默了一會兒,冒出了一句:“明年應(yīng)該梅林還在,我再帶你過來看?!?/br> 陸秋沒有滿足:“那后年呢?” 許寧看著梅花,正色道:“后年要還有的話,估計就得圈起來收錢了。” 許多直接倒在了陳曦的懷里,耳不忍聞,她家的傻弟弟啊,哪里能這么說話。 第481章 梅花香 陸秋小臉糾成了一團, 咬著嘴唇不說話。 今天許寧上她家找她, 先是說要幫她復(fù)習(xí)數(shù)學(xué),然后看完了她的寒假作文,就皺著眉頭批評:“干巴巴的, 一點兒真情實感都沒有?!?/br> 陸秋左瞅右瞅,覺得自己的作文還好啦,只是比較簡單直白而已。明明能用三百字講清楚的事情, 為什么非得是一千字。加了那么多修飾詞, 一株草也不會變成一棵樹啊。 但她沒膽兒跟許寧這么說, 因為她期末語文卷子作文分數(shù)拉了全班的后腿。 許寧看著她的作文直搖頭。他就不明白了, 一個小姑娘為啥作文也寫不好。數(shù)學(xué)成績差他能理解,他大姐就不喜歡數(shù)學(xué)。小姑娘難道不都是看著一朵花都能想出一堆心事的么。他姐對著講臺上一盆不知道是什么品種的花都能即興演講五分鐘。 他指了指陸秋他們家桌子上的水仙花,問她:“看著這花,你想到了什么?” 許寧本以為能夠聽到金盞銀臺什么的, 結(jié)果陸秋非常認真地告訴他, 她一開始以為這是她媽養(yǎng)的大蒜, 吃泡面的時候, 她還掐了一點兒切了拌在面條里。 “不怪我的。我爸也這么以為。他給我煮了泡面吃, 里面臥了荷包蛋跟火腿腸。我為了顏色好看點兒,就想弄點兒蒜苗加進去。然后我爸就讓我掐了。不過我爸當時以為是圓蔥發(fā)了芽, 我倆還爭辯了一下。” 許寧直接沒話說了。 陸秋自覺干了壞事, 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垂著腦袋小小聲地解釋:“那個,那天我不是不接你電話。我跟我爸都去醫(yī)院掛水了, 沒接到。” 許寧翹了翹嘴角又皺了皺眉頭,叮囑道:“以后不許這么亂吃了。還有,吃什么泡面啊,一點兒營養(yǎng)都沒有。在家里放點兒掛面,煮了掛面臥個雞蛋都比那個營養(yǎng)。算了算了,以后你要是不知道吃什么,打電話給我吧。我根據(jù)你們家有什么,告訴你怎么吃?!?/br> 陸秋沒好意思說,她連開煤氣灶都不敢,泡面只會開水泡,一煮就全糊了。她只能嗯嗯啊啊地點頭應(yīng)下。 許寧自覺沒辦法面對學(xué)生這糟糕至極的作文,決定帶她出門去觀察大自然,努力吸取天地之精華,好言之有物。 他騎著車子帶陸秋到田野里頭溜達。嗯,他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片梅花林的。雖然之前打電話給初中同學(xué)拜年時聽對方說過,這邊有個農(nóng)大的退休女教授包了一塊地,種了不少梅花。但是他并不知道具體位置啊,還是湊巧找到的。 陸秋一見這一大片梅林就開始歡呼尖叫,然后問許寧:“梅花是不是結(jié)梅子啊。我記得好像是五月份楊梅上市吧。到時候放長假,我要回來采楊梅。” 許寧直接拍了一下她,怒道:“就知道吃,梅花是梅花,楊梅是楊梅,兩種不同的植物。梅子是果梅結(jié)的果子,我們現(xiàn)在看的是花梅。” 陸秋不服氣地反唇相譏:“都不能吃,光長花有什么用?!?/br> 她正說著,一陣風(fēng)吹過,落英繽紛。淡粉的花瓣落在了許寧的眉心與唇珠上,盈盈欲墜,卻又像是留戀不舍離開。 陸秋呆呆地看著他,冒出一句:“許寧,你好像歐陽明日啊?!?/br> 少年郎額上青筋亂跳。作為一名妥妥的直男,他明顯不認為歐陽明日的形象有多美好,軟踏踏的,而且許寧自覺自己鼻孔沒有歐陽明日那么大。 陸秋卻開心起來。許寧今天穿的是一身月牙色的長款棉服,感覺特別契合歐陽明日。她在心中刷刷刷花起畫來,然后迫不及待地拿出寫真板來,要求許寧在樹下站好,她要畫畫。 許寧瞪眼:“考試的時候不考美術(shù)。” 陸秋沖他拱手作揖,哀求不已:“求求你了,許寧,就畫一張。我打個草稿就好。” 許寧拿她沒辦法。陸秋從小學(xué)畫畫,她mama以前就是美院畢業(yè)的,現(xiàn)在還在興趣班帶學(xué)生。他一面按照陸秋的要求擺好姿勢,一面嘆氣:“你要是能把畫畫的一半精力放在學(xué)習(xí)上就好了。” 陸秋不服氣道:“你不也喜歡畫畫么。我記得以前上小學(xué)的時候,老師還管你叫小畫家呢?!?/br> 許寧驚訝了:“你怎么知道???”他跟陸秋初一時才同班,之前根本就沒講過話。 陸秋嘟起了嘴巴,悻悻道:“你成績那么好,所有人都盯著你看,當然不會知道我了。那時候,全年級的學(xué)生,哪個不認識你啊?!?/br> 虧她還跟他一起上過美術(shù)興趣小組,一起參加過美術(shù)比賽呢。他竟然完全沒有一點兒印象。 許寧有些尷尬,面上勉強浮出個笑容:“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睂懣苹眯≌f可以培養(yǎng)寫作能力,算是語文基礎(chǔ)訓(xùn)練。畫畫又有什么意義呢。許寧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畫過任何東西了。他現(xiàn)在最擅長畫的應(yīng)該是各種幾何圖形吧。 陸秋卻眼睛亮晶晶的,大著膽子看許寧:“我覺得,你不繼續(xù)畫畫實在太可惜了。那時候我媽去學(xué)校接我,看到你貼在櫥窗的畫,說你非常有靈氣,還想帶你來著。不過她托美術(shù)老師問了,你說沒興趣?!?/br> 許寧苦笑起。陸秋一說,他倒是隱約有了印象。小學(xué)四年級時,的確有這么回事。然而當時他已經(jīng)決定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學(xué)習(xí)上去了。因為他去老師辦公室交班上同學(xué)的作業(yè)本時,聽兩位老師閑聊說有位學(xué)生成績好,縣中不僅沒收他學(xué)費,還給了獎學(xué)金。 那是許寧第一次聽說獎學(xué)金這個詞。這對一個除非逢年過節(jié)否則家中餐桌上根本就沒有葷腥的農(nóng)家男孩而言,是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名詞。幾乎是在聽說這件事的同時,他就決定將來一定也要拿獎學(xué)金。 他不忍心看到母親每逢他們姐弟開學(xué)前夕愁眉緊鎖的臉,也不愿意聽父母為了錢而爭吵。他想,等到他有錢了,一切定然會好起來。 這些陳年舊事積壓在心底多年,許寧以為自己早就遺忘了。卻不料讓陸秋簡簡單單一句話,又勾起了過往的記憶。 他笑了笑,重復(fù)了一句:“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奔热环畔铝?,那就放下了吧。寧老師說過,人的一生,能夠做好一件事就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陸秋有點兒沮喪,但許寧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五歲了,再重新拿起畫筆,似乎的確有些晚。她說不出的后悔,她應(yīng)該在成為許寧同桌的第一天就告訴許寧,不要放棄的。 許寧保持一個姿勢半小時后,陸秋打好了草圖,喊他趕緊休息一下。 兩人蹲在梅樹底下,陸秋感慨:“要是有笛子就好了,梅絳雪就是月夜梅花下吹笛的?!?/br> 許寧皺起了眉頭:“這人有什么好的。明明知道那男的跟她meimei有感情,還硬是要貼上去。長得好看一點,身世凄慘一點,她就不是小三了?” 陸秋嚇得一縮脖子,期期艾艾道:“你們男生不都喜歡梅絳雪么,她那么美,又身世那么慘,那么讓人憐惜。” 許寧嗤之以鼻:“女兒當自強自信自立。明明知道那男的跟她meimei有情,還要上趕著硬貼上去,她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啊。所謂的為愛付出,也不過是滿足自己一己私欲的借口。” 陸秋嘟起嘴巴,偷偷覷了許寧一眼,嘴角彎了彎,試探著問:“那你喜歡陳玄霜呢?” 許寧撿起一塊小石子,輕輕在手里拋著,看一樹樹的淡粉雪白,淺笑道:“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不過我覺得玄霜個性更加像一個正常人,也更直截了當?!?/br> 陸秋一下子就笑逐顏開了。她小學(xué)第一次拍藝術(shù)照的時候,那位攝影師就說她像陳玄霜。當然,很有可能是衣服的原因,可是她還是開心了好久。 許寧也喜歡陳玄霜呢。 陸秋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開開心心道:“剛好我也喜歡玄霜哎。” 許寧笑了笑:“原著里頭不是這樣的。不過我不是很喜歡臥龍生的小說。他里面的男主角都面目模糊,優(yōu)柔寡斷,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干什么?!?/br> 陸秋又接不上話了。她就是看看電視劇而已,連《雪花神劍》的原著是什么都搞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