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云飛,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飯,帶著謙謙?!?/br> 萬景淵抬手就要搶我的電話,我伸長胳膊不給他搶到,萬景淵一手摟上我的脖子,抬腿跨到我的身上,不費吹灰之力就搶到了我的手機,“我的老婆兒子不用你請,以后不要給我老婆打電話,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怒氣沖沖地瞪著他,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流氓無賴。 萬景淵還在咬牙切齒地說著,“我是誰,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是不是打你一次沒打夠,我管你是誰,誰搶我老婆我都照打不誤。” 他掛了電話,一手拿著手機往車前扔去,也不知道手機滾到了哪里,很快手機鈴聲又響了,萬景淵睜著猩紅的眸子,牙齒要的咯咯響,“你有沒有答應要嫁給他?” ☆、194 親手送他進監(jiān)獄 我怔了怔,爾后嘴角緩緩勾起優(yōu)美的弧度,揚高的眉梢挑著抹倨傲,“有,當然有,我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多么般配……” 眼前一個黑影閃過,萬景淵的腦袋低下來,牙齒啃噬上我的嘴唇,深深的懲罰重重地落下來,像毀天滅地一般,他的大掌緊掐著我的后背,淺短的指甲似是透過薄薄的布料深深嵌了進去。 疼!這是我唯一的感覺。 直到他的手撕裂我的襯衫,揉上我的……他的嘴離開我的唇咬上我的脖子,我尖叫著痛呼,“萬景淵,你信不信我告你強,,jian?!?/br> 萬景淵不管不顧還在繼續(xù)著手里嘴里的動作,我瞅準他的耳朵一口咬了上去,我下了十足的力道,馬上有一股甜腥味在嘴里彌漫開來,萬景淵隱忍的痛呼聲直擊心底,我硬著心腸,感受著身體多處的疼痛,又用力磨了磨牙齒才松開嘴。 “放開我。”我厲聲道。 萬景淵松開我的身體,跌坐在我身邊,我冷眼睨向他,“我可以告你強,jian,未遂或者猥,褻。” 話音落我往旁邊推著他的身體,我從前面的座位中間越過去,在駕駛室的座位下?lián)斓搅宋业氖謾C,我毫不猶豫地撥打了110。 緊接著,我給阮璦打去電話,“我把位置發(fā)給你,麻煩你給我送件衣服過來?!比缓笪矣纸o郭平厚打去了電話,“爸爸,我要起訴萬景淵……” 掛斷電話,我看著胸前的襯衫已經(jīng)沒有了扣子,文胸已經(jīng)被解開了扣子,如此狼狽的模樣心頭蔓延上一股子羞辱感。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我接起來,“憶凡,我?guī)е⒆釉谕饷嫱?,回頭再打給你?!?/br> 萬景淵沒有阻止我做這一切,而且對此不發(fā)一言,直到警笛聲逼近,他才嗓音低啞地開口,“你真的準備告我?” 我抬手撫了下濕潤的眼角,深吸一口氣,“我不會手下留情。” “好。”萬景淵毫無畏懼的聲音鏗鏘有力道,“如果這是你要的,我給你,如果這是你給我的懲罰,我接受,只是,我希望你等我回來,給我個彌補你的機會?!?/br> 我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 一陣詭異的沉默在車廂蔓延開來,我的眼睛透過玻璃車窗看著警察從車上下來。 警察敲開車窗,我抬手就要推開車門,萬景淵急切地開口,“你在車上待著,等著阮璦給你送衣服再下車?!?/br> 我吸了一口氣,也不想讓男警察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樣子,萬景淵下車,“我跟你們走,不過請等一下,讓人給她送件衣服過來。” 阮璦很給力,來的很快,郭平厚也來的很快,我在車內(nèi)換上了衣服才下車,郭平厚站在車邊沒有說話,我一字一頓道,“報警電話是我打的,我要告他……” 我的手指指向萬景淵,我這才注意萬景淵耳朵上的帶著血漬的牙印,那就是我反抗的證據(jù)。 萬景淵輕舔了下唇瓣,滿眼眷戀地看著我,眉目間盡是深情,我撇開視線,“小璦,張阿姨和謙謙在游樂場,你去接下他們?!?/br> 我則上了郭平厚的車子,跟著去錄筆錄。 車上,我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揉著眉心,“你決定了?”郭平厚問。 我點頭,“是,我不想和他糾纏了,我又不能遠走他鄉(xiāng),只能這樣了?!?/br> 郭平厚打了個電話出去,我知道萬景淵這次真的被我親手送進去了。 關(guān)鍵時刻,我繼續(xù)發(fā)揮了八線女星的功力,警察面前,我哭哭啼啼地講述了整個事件的經(jīng)過,并添油加醋地說出了我的害怕和恐懼,以及萬景淵的禽獸行為,我活脫脫的把自己塑造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我這是恨不能萬景淵被判無期的節(jié)奏啊。 結(jié)束后也傍晚了,我和郭平厚回了我家,路上郭平厚接了個電話后告訴我,萬景淵對我的指控供認不諱。 郭平厚在客廳里逗弄著戴子謙,我則回了主臥室,我蔫蔫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睡又睡不著,感覺很累,一股無力感在全身擴散開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好咨詢公司的法律顧問,我想著明天去律師事務所找個律師咨詢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咨詢什么,只是這顆心從我踏出公,安,局的時候,就開始上不去下不來的懸在了半空中。 后來鐘管家敲門叫我吃飯,我想著郭平厚也在,這才從床上起來,打起精神下了樓。 吃飯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響了,看到是萬太太的電話,我直接掛斷了,但是手機鈴聲很快又不厭其煩地響了起來,我索性關(guān)機了。 飯后,我坐在沙發(fā)上陪看著郭平厚和戴子謙玩,沒多久,保安走進來,說:“戴小姐,外面有個男人和女人,說是來拜訪你?!?/br>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誰,郭平厚將目光拋過來,“怎么回事?” “萬逸霆和他太太來了。” 我轉(zhuǎn)頭對保安吩咐道,“不用管他們,如果他們吵鬧,就打電話叫門崗的保安?!?/br> 說完我扭頭往樓上走去,“爸爸,我累了,去睡一會?!?/br> 我不知道郭平厚幾點走的,只是后來張阿姨抱著揉著眼睛的戴子謙進來,我把他摟在懷里,他很快就睡熟了。 今晚我也沒有直播,難得在自己有時間的時候還能停一天的直播,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沒有了圈錢的心情。我照著鏡子里脖子上紫紅色的痕跡,其實只要系個絲巾就遮擋住了,但是我就是任性的不像直播。 我只想睡覺,想好好的睡一覺。 一夜做夢不斷,也沒有睡好,天邊泛起魚肚白,我起床后扯了個厚厚的披肩披在肩上,撥開厚重的窗簾,我站在陽臺上望著尚未蘇醒的花草樹木,新的一天又來了,對于有的人而言,煎熬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我揉著疲倦的眼睛走回臥室,打開手機,噼里啪啦進來很多條短信和未接電話,好家伙,這是要把我的電話打爆的節(jié)奏啊。 醒來我就再也睡不著了,我一遍遍親著戴子謙的小臉,他就這樣被我折騰醒了,玩玩鬧鬧,到了八點,我叫來張阿姨抱走戴子謙,我也洗漱下樓吃早餐。 后來實在無聊,我?guī)е髯又t和張阿姨去了美容院。 阮璦不可思議地問我,“你真想把他送進去?” 我揚眉笑的燦爛,“這是最好的法子?!?/br> 阮璦朝我豎起大拇指,“我就佩服你,真想把你的心剖出來看看,到底有沒有顏色?!?/br> 我靠,不就是嘲笑我沒心沒肺嗎,我轉(zhuǎn)移著話題,“走吧,逛街去,也就周末才有時間買衣服?!?/br> “買了你也沒時間穿,平時都是西裝?!?/br> 我買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買了自己的衣服包包化妝品,又買戴子謙的衣服玩具,連姨媽的也買了好幾套,我拿著一件長款針織開衫在身上比劃著,說:“小璦,這件衣服不錯,買兩件吧,我媽一件你媽一件?!?/br> 阮璦涼涼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衣服,“你給你媽買吧,我媽穿那么好的干嘛,人家住著我的別墅,開著我的車,我老公還給他們請了兩個保姆,我媽身體一好心心念念的都是兒子?!?/br> “你弟弟還沒出來嗎?” “我管呢,愛出來不出來,慈母多敗兒。”阮璦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這是又在你媽那受了什么不公平待遇?” “從來就沒有公平過,我也習慣了,哪有你命好。” “哎?!蔽覈@息一聲,“我還羨慕你呢,好歹守著親爸親媽長大的,能光明正大的天天叫著爸爸mama也是一種幸福,哪里像我,我媽姓李,我爸姓郭,我姓戴?!?/br> 所以,我執(zhí)拗地讓謙謙姓戴,執(zhí)拗地讓他在法律上和萬景淵沒有關(guān)系,執(zhí)拗地堅決帶著謙謙,哪怕一輩子不再嫁,我也要讓謙謙留在我身邊,讓他能永遠光明正大地喊我一聲“mama”。 我知道我性格里的偏執(zhí),可是沒辦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今天收獲頗豐,我的心情也很好,后備箱滿滿的大包小包讓我喜笑顏開,傍晚我拖著兩條沉重的雙腿開車回家。 車子快駛到家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大門外,駛近后,我滑下車窗,萬逸霆和萬太太從車里下來,兩個人的臉上堆著討好的笑,“戴小姐,我們來看看你和謙謙。” 初秋的風吹進車窗,輕拂著額前的發(fā)絲,我嘴角輕挽,“我們很好,你們回去吧,不要給萬景淵求情,我和他沒有情。” 萬太太一雙灰暗的眸子勉強撐起抹光亮,“你看這話說的,你們連孩子都有了,景淵也是真心愛你的,怎么會沒有情呢?” 我靠著椅背,手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萬太太,我和他的確沒有情,而且這不是你一直都希望看到的嗎,現(xiàn)在如你所愿,你應該高興啊?!?/br> 萬逸霆臉色白了白,“戴小姐,我知道以前是文娟對不住你……” 我抬手打斷,嘴角上揚,“ok,你們知道就好,我就是在報復你們,就是要親手送他進監(jiān)獄?!?/br> ☆、195 我的心是冷的硬的 萬太太焦灼的聲音滿帶懇求,“要報復你沖著我來,你原諒景淵吧。” 我的眸子里綴了笑意,嘴角勾著輕嘲,“不,我覺得報復你沒有快感,你以前打我罵我羞辱我,現(xiàn)在全部報復在你兒子身上,看著你們?yōu)樗北甲哂譄o能為力,我的心里爽快極了?!?/br> 萬逸霆的虎背熊腰微彎著,嘴角的弧度勉強撐起難堪的笑容,“戴小姐,你需要什么補償,我們都可以答應,如果你非要告他,以后說起來謙謙有個進過監(jiān)獄的父親……” 我的胸口燃起怒火,語帶嘲諷,“謙謙沒有父親?!?/br> 萬太太臉色鐵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戴小姐,我們做父母的求你了,不管你要什么,我們都答應,只求讓景淵出來,所有的傷害我們都可以彌補?!?/br> 如果說有沒有報復的快感,答案是有,但是僅那么一瞬間,我漠然的轉(zhuǎn)過頭來直視著前方,口氣淡然,“你們走吧,這是我和他的事情,我不會妥協(xié)的,也不會原諒的,你們不走可以,但是請不要堵著我的大門,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br> 話音落我毫不猶豫地滑上了車窗,遠處,暮色暗淡,殘陽如血,毫無保留地暈染著心底的一抹嫣紅,像火焰般燃燒起來,卻燒不透那片漠然和冰冷。 萬逸霆和萬太太不久就走了,我開著車子駛進家門,累了一天的我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fā)上,揉著酸痛的腿,鐘管家拿過一個毯子來給我蓋上,我很快就睡著了。 手機鈴聲將我從沉睡中叫醒,我接過一看是郭平厚,“云飛,萬逸霆剛才來過了?!?/br> “哦。”我神色蔫蔫地應著。 “不過我沒讓他們進來,這件事你想好了嗎,這可是刑事案件,會留下案底的,也會影響他的未來?!?/br> “嗯,想好了?!?/br> 想來想去我不想再耽誤一天你的收入了,雖然逛街有些累,但是心情也好,于是,九點整我又坐在了電腦屏幕前。 當然,萬里無云是不會現(xiàn)身的了,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缺少土豪粉了,他現(xiàn)在在我的直播間只是錦上添花的存在了,早已過了雪中送炭的時候,他變得越來越無所謂了。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也會滑過一絲愧疚,可是想到他的死纏爛打,想到我的未婚生子,想到常文娟甩過來的一個個巴掌,雖然有些事情過去了很久,卻像是雕刻一般,已經(jīng)嵌入了我的心里,無法撫平。 所以,我的心腸,還是冷的,硬的。 翌日下午。 我陪郭平厚和客戶打斯諾克,我的手機進來陸淮安的電話,我看了一眼屏幕后拿著手機走出包間接了起來,“喂?!?/br> “菲菲,我是淮安,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吃飯?!标懟窗裁髁恋纳ひ艉ㄐσ?。 我笑了笑,“陸少的飯可不是白吃的,說吧,什么事?” “見面再說吧,你想吃什么,我去訂位子。” “別。”我連忙拒絕,“我知道你為什么事,別說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br> “對,這次不一樣,這次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不是要你放他一馬,可是菲菲,景淵斷絕了所有的后路,只為了和你在一起,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忍心讓他在里面過暗無天日的日子嗎?” 說來說去還不是一回事嘛,我勾了勾唇,“陸少,以后我都不敢接你的電話了。” “你在哪里,要不我讓司機去公司接你?!?/br> “我沒在公司,這次的事情我已經(jīng)決定了,其實我很愿意跟陸少做個朋友,不過你一味的站在萬景淵的立場,也讓我蠻尷尬的?!?/br> 掛斷電話后我才想起,我應該去找個律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搜索了幾家律師事務所,然后預約了一個律師。 第二日,午后我找了個借口跟郭平厚請假溜了出去,我開車去了律師事務所,咨詢猥褻、強jian、強jian未遂之間的區(qū)別和條款,以及量刑等等一系列的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