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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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現(xiàn)在還是想想怎么辦!”波哥陰沉的目光瞥了一眼岸邊,“船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進(jìn)水,肯定是那群警察搞的鬼!” “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張老七目光閃爍地看著他。 波哥瞪了他一眼:“走,現(xiàn)在就走,船艙里那個,光頭你去給他一刀,再丟進(jìn)水里!” 于是除了光頭,大家都穿好救生衣,撲通撲通跳進(jìn)了海里。 光頭拿著刀,走到裴淵面前,一句話也沒說,提起寒光凜凜的大刀劈了下去。 咔擦一聲…… 刀鋒直接對上一根粗粗的鋼管,兩兵相接摩擦出星星點點的火花,借著這微弱的光線,光頭認(rèn)出了來人,驚訝地喊了出來:“是你……” 路寧沒跟他廢話,直接一鋼管狠狠砸到他的手腕處,然后是大腿,胸腹,她的動作極快,連裴淵都沒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光頭已經(jīng)抱胸狼狽地躺在了地上。 路寧猶不給他反抗的機(jī)會,一腳把他踢出了船艙。 這才飛快地?fù)炱鸸忸^留下的大刀,一刀割開了綁在裴淵身上的繩子。 裴淵解開繩子,站起來,甩甩手,活動活動因為綁久了有些麻木的胳膊。 “走吧,待會兒船就要沉了!”路寧悶聲提醒了一句。 裴淵點頭,一把抓住路寧往船艙外面走去。 剛一碰到路寧的手,他就被她手上所傳來的冰冷感嚇了一跳。恰好走到甲板上,他立即扭頭,借著月光,這才看清楚,路寧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而她的皮膚從頭到腳都泛著一種不正常的白,似乎輕輕一搓,就能把皮膚搓下來。 再一聯(lián)想剛才波哥幾人的話,裴淵心里有底了。 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攥緊,捏得死死的,讓他喘不過氣來。他伸手慢慢捧著路寧的臉,聲音帶著他沒察覺的緊張和心疼:“從跳下船開始你就一直藏在船底,一直在砸船?” 路寧眨眨眼:“沒有啊,我中間還出來透了好幾次……” “氣”字還沒說完,路寧就發(fā)現(xiàn)自己落進(jìn)了一個guntang的懷抱。 ☆、第32章 032 教導(dǎo) 路寧用指尖輕輕敲擊著唇瓣, 眼珠子不停地轉(zhuǎn)悠,偷偷看了裴淵好幾眼。今天的裴淵好不正常,不但沒訓(xùn)她,還對她好得過分, 她想要什么, 只要張一下嘴,他就會立即滿足她。 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 裴淵抬頭瞥了她一眼:“有事?” “那個,其實不削皮也可以吃的!”路寧指了指他手中的蘋果,再被他削下去,就只剩一個果核了, 還吃個鬼啊。 裴淵低頭瞥了一眼手中削得坑坑洼洼的蘋果,嘴角閃過一抹嫌棄, 他抬手把蘋果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又拿起了一只,解釋說:“很多水果都打蠟了, 不削皮不衛(wèi)生!” 她寧愿不衛(wèi)生也不愿意一直這么看得著吃不著啊, 這不是故意饞人嗎? “我肚子餓了!”路寧委屈地說。 裴淵停下削皮的動作, 不解地看著她:“剛才護(hù)工不是送飯來了嗎?” “可我昨天, 前天都沒吃, 肚子太空了!”路寧按住腹部, 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裴淵沒轍,站了起來:“你想吃什么?我去買?!?/br> “烤rou,炸雞翅……”眼看裴淵的臉色越來越沉,她扁扁嘴, 不大開心的說,“牛rou面總行了吧!” 裴淵微笑著摸摸她的頭:“聽話,等出院了,你想吃什么都隨你?!?/br> 路寧不甘心地點了點頭,等他走到門口,又伸長脖子喊道:“記得讓老板多加點牛rou!” 裴淵帶回來的牛rou面果然分量十足,牛rou竟有三分之一。 路寧很滿意,她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拿過筷子拆開,低頭咬了一口。 熱乎乎的面湯一不小心就濺到了她臉上。 裴淵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路寧右手受了傷,包得像個粽子,動彈不得,左手本就不如右手靈活,這會兒光是拿筷子就愁死她了,哪還有空拿紙巾。 裴淵看出她的囧態(tài),無奈地?fù)u搖頭,抓起紙巾輕輕擦了擦她的臉。 “咳咳咳……” 一道輕咳聲打斷了裴淵的動作,他扭頭往門口一看,見是孟希,挑眉狐疑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孟希徑自走進(jìn)單人病房,拉了根椅子坐在裴淵對面,偏著頭仔細(xì)打量著他:“這不是聽羅助理說你被綁架了嗎?我恰好出差,路過就來看看你了?!?/br> 說了一半,他扭頭過瞧了瞧還在跟牛rou面奮戰(zhàn),連個眼神都沒丟給他的路寧,努嘴問道:“不是你被綁架了嗎?怎么換她躺病床上了?” “沒什么,路寧當(dāng)時也在場,不小心受了點輕傷!”裴淵不愿意在路寧面前談這事,就隨口敷衍了他兩句。 孟希點點頭,眼神卻飽含深意地看了裴淵一眼,然后落到削了一半的蘋果上,問:“需不需要我?guī)兔???/br> 誰要他多事!裴淵正要下逐客令,門口突然響起一道弱弱的女聲:“裴先生,我可以進(jìn)來看路寧嗎?” 裴淵抬頭一看,原來是楊柳,他微微蹙眉,還來不及拒絕就聽路寧歡快地叫了出來:“楊柳,你來了?快過來坐!” “哦!”楊柳偷偷瞥了裴淵一眼,見他沒反對,立即抱著一堆雜志蹦到路寧床前,然后攤開書對她說,“我怕你無聊,給你帶了幾本書來!” 路寧很高興,她的手機(jī)還沒找到,現(xiàn)在住進(jìn)醫(yī)院無聊死了,能有幾本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不錯。 見她們倆聊得正歡,孟希抬起手肘撞了撞裴淵:“出去聊會兒!” 裴淵看楊柳似乎一時半會兒不打算走,自己呆在這里也沒意思,便站了起來:“走吧!” 兩人下了樓,來到住院部下面的小花園里。 孟希收起了在病房時的那種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yán)肅地說:“昨天羅助理打電話給我,說你被綁匪綁架了,要一百萬美金的贖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怎么會被綁架?那批人是跟你有仇嗎?” “不是,他們是人販子!”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也瞞不過他,裴淵便挑重點說了一遍,“這件事只有你知道,回a市不要告訴其他人?!?/br> “我是瘋了才會到處亂說!”聽完后,孟希的表情變得很古怪,他愣了一會兒,然后煩躁地扒了扒頭發(fā):“裴淵,你是不是對路寧太好了點,連這事都可以,你不是……” 裴淵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等他說出來就先一步打斷了他:“路寧也對我很好,最后是她救了我。我明白你的意思,路寧雖然性子擰了一些,但她本質(zhì)上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你不必?fù)?dān)心,以后就把她當(dāng)做我的親meimei看待吧!” “我跟你說的是同一件事嗎?你別轉(zhuǎn)移焦點!”孟希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不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嗎?你犯得著嗎?你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非要……” “閉嘴!”裴淵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不得不出言打斷了他,“我說了,路寧是我妹子,我理應(yīng)照顧她!” “呵呵,用得著你照顧?小丫頭明年就成年了,大大后年就可以結(jié)婚了,她將來自然有她的老公疼,誰他媽需要你逞英雄!”孟希撇撇嘴,不以為然地笑了。 裴淵拉下臉:“路寧還小,你不要帶壞她!” “???沒看見小學(xué)生都開始找男朋友女朋友了,她哪里小了?自欺欺人!”孟希毫不留情地說。 裴淵沉著臉,警告他:“別人我管不著,但路寧還是個孩子,你以后不要說這種會令人誤會的話。” 孟希不吃他這一套,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慢悠悠地笑了:“呵呵,一個男人無條件對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女人好,除了想睡她,我找不出別的目的!這里面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想睡她一晚還是想睡一輩子?!?/br> 裴淵一把拂開他的手,臉色難看到極點:“我再說一次,路寧還只是個孩子,把你這齷蹉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 孟希嗤笑:“老古板,裝什么裝,你不過也只比她大了七八歲而已,沒看見前陣子新聞上說,一個十二歲的妹子找了個二十四歲的男朋友,你們這點年齡差算啥?”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到?!迸釡Y說完,再也不搭理他,轉(zhuǎn)身就走。 瞧見裴淵遠(yuǎn)去的背影,孟希勾唇無奈地?fù)u了搖頭:“死鴨子嘴硬,悶sao,有你后悔的一天!” *** 病房里,楊柳感激地看著路寧:“謝謝你救了我,我爸媽要晚上才到,他們想過來親自謝謝你,明天你方便嗎?” 路寧搖搖頭:“不用了,小事而已!” 楊柳失望地垮下了臉,她是真的很感激路寧,若是沒有路寧,也許她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爸媽了。 不過路寧不愿意就算了,她可以換種方式表達(dá)自己的感激之情。 楊柳很快轉(zhuǎn)變了心態(tài),又跟路寧說起了其他幾個女孩子的情況:“傷得最終的曉燕還在加護(hù)病房,醫(yī)生說她很可能明天就醒來。其他幾個人現(xiàn)在住在警局旁邊的賓館里,她們目前的狀態(tài)都不大好,躲在屋子里連門都不敢出?!?/br> 即便同行兩天,路寧也只是跟她們混了個臉熟而已,并沒多少交情。尤其是路寧也不是那種感情特別豐富的人,她對她們只有路人一般的同情心理,所以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好在,楊柳是個自來熟的,她說完這幾人的近況,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立即湊到路寧跟前,神秘兮兮地問:“你知道錢嫂是什么身份嗎?” 路寧其實對這個并沒多大興趣,不過在床上躺了一天,無聊透頂,能有個人說說話也不錯,于是她淡淡的“嗯”了一聲。 楊柳立即把今天她去警局做筆錄聽到的消息全盤托出。 “原來波哥說的是真的,錢嫂真的是被拐賣去的,二十年前,她被人販子賣給了張老七做媳婦兒,開始還不情愿,總想著逃跑,后來生了個兒子后,她就再也沒動逃跑的念頭。相反,她事事都聽張老七的,哪怕張老七天天對她拳打腳踢,她也不反抗。不止如此,在張老七叫她去幫波哥的忙時,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然后經(jīng)常用她那張老實巴交的臉去欺騙姑娘們,船艙里比我們先被抓過去的五個女生中有兩個都是被她騙去的?!?/br> 說到這里,楊柳又是氣憤又是憐憫地?fù)u了搖頭:“結(jié)果今天警察審查張老七,才知道,錢嫂之所以助紂為虐的目的竟是為了掙錢給她兒子娶媳婦,你說這人是不是瘋了,她自己都被人販子害了一輩子,她還把這么多姑娘推進(jìn)火坑,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哦,對了,我聽一個警察說,她這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路寧,你知道什么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嗎?” “不知道!”路寧搖頭,她的文化水平可比不上楊柳。 楊柳又說了一通其他的事,最后當(dāng)她知道路寧也住在a市時,立即高興得跳腳:“好啊,我也在a市上大學(xué),我今年大三,有空我來找你玩!” 介于路寧的手機(jī)還沒找回來,她把自己的手機(jī)號碼留給了路寧。 路寧收下紙條,裴淵正好回來了。 楊柳似乎有些怕裴淵,一看見他,立即站了起來,匆匆跟路寧道別。 她一走,病房里便只剩下了路寧和裴淵。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一時之間,病房里就剩下路寧翻書的聲音。 翻完一本雜志,路寧突然覺得很奇怪,抬頭看了裴淵一眼。 裴淵竟坐在窗臺邊的椅子上對著……她的側(cè)臉發(fā)呆。 這是什么情況? “我的臉上有臟東西嗎?”路寧摸摸臉,懷疑是不是后來吃面條時又把湯濺到了臉上,沒擦干凈。 裴淵回過神,撇開頭,淡淡地笑了:“沒有,我只是在想問題!” 這話還真不是敷衍路寧。他回來的路上,始終在想孟希的話,還有先前駱桓的話,兩人的話語交織著在他耳畔響起。 他都有些疑惑了。 不可否認(rèn),他對路寧是有些特別,但這種特別最初是建立在路寧能影響他食欲的基礎(chǔ)上。 從見到路寧的第一眼起,她在他心目中就是一個小姑娘,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一個還需要被保護(hù)的未成年人。裴淵不覺得他會喜歡上一個小自己如此多,還在上高中的小女生。 尤其是對上路寧那雙亮晶晶,單純認(rèn)真的大眼睛時,只要一想起這個念頭,他就有種說不出的負(fù)罪感,總感覺能對這樣的小女生下手的男人跟禽獸沒什么差別。 也許,他真如孟希所說,是個頑固不化的老古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