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意外所致,死的又是賣了身的家仆,衙門就沒有理由插手了。 唐近不明所以,他明明還活著:“郡主這是為何?” “此事只怕不是意外,有可能是柳管家要殺你滅口守住自己放貸的秘密,所以你得先躲著,他松懈了,我們才好查他?!?/br> “可這,若真有人因我枉死,我更該去為他誦經(jīng)超度才是。” “你若也死了,那那個人不是死得更冤枉了嗎?等捉了兇手,你再誦經(jīng)不遲。” “二哥,你派幾個人去找柳管家。另外,讓秦大管家把府里的人點一遍,看看缺了誰。還有,把那屋子看起來,別讓人進(jìn)去?!?/br> 陽淌本要回去安排,轉(zhuǎn)念一想,他這一走就只剩潯陽和唐近孤男寡女,于是便將小廝喊到門口,吩咐他去辦。 屋外靜得只剩風(fēng)吹過樹叢的聲音,剛?cè)氪喝~子長得稀疏,輕淺的沙沙聲還算悅耳。潯陽捧著書心不在焉地看著,唐近坐在角落里打坐,唯陽淌干坐著百無聊賴。 “潯陽,彈個曲子聽聽吧?!?/br> “我又不是琴姫,想聽曲子去蘭亭舟找綠桐去?!睗£柲挠行乃紦崆?,這書看了半天也不曾翻過一頁。 陽淌何嘗不想去聽綠桐的曲,要不是探子去報了潯陽要監(jiān)視柳管家的事,他早在蘭亭舟飲酒賞樂了。早知道就由著他去監(jiān)視,沒準(zhǔn)這場火就燒不起來了。 可惜如今說什么都遲了,也只能喝喝涼茶,聽聽屋外的風(fēng)聲了。 更夫一遍一遍敲著更,三更天時,總算等來了消息。 派出去找柳管家的人把王府翻了個遍,又去了他在外頭的宅子找過,結(jié)果無功而返。后來又依潯陽的意思去問了門僮,前門后門都說沒見他出去過。 年近花甲的秦大管家也點算好了人數(shù),府里只缺了柳管家和唐近。 “難道,燒死的是柳管家?”陽淌道,“他想放火,不小心燒死了自己?” 王府守衛(wèi)森嚴(yán),外人要潛進(jìn)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自己把自己燒死的說法又似乎不大合道理?;饎轃貌凰愦?,柳管家四肢健全,就算失了火他也應(yīng)該能跑出屋子才是。 “郡主,讓我去誦經(jīng)吧。”在角落里安靜得幾乎要被遺忘的唐近說道,“想來,柳管家已害不了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會慢慢成長,目前,略蠢,大家忍忍哈 第20章 證據(jù) 天色尚暗,東方露著一絲淺淺的魚肚白。唐近像一尊雕像安坐在焦黑的屋子里,守在門口的小廝捂著鼻子望了望的情況,又回過頭去享受帶著花香的空氣。 唐近念罷了佛經(jīng)又朝著屋內(nèi)四方拜了拜,正看見烤黑的水盆底下壓著一碎布,這布的顏色與柳管家昨日所穿的一模一樣。 慎王爺?shù)昧讼⒑舐┮够馗瑵£杽倱Q下衣服打算就寢,又從床上彈起來重新梳頭穿好衣裳去見父親。 陽淌也是還沒到屋又被喊了回去,如實稟了一切。 柳管家在外放貸的事慎王早已知曉,以為他行事有分寸便也沒去管束,沒想到竟惹出了這樣的禍?zhǔn)隆?/br> “父親。”潯陽問道,“順天府那邊查到柳管家身上了嗎?” “那邊已查出林裕時是因無力償還欠債而投河自盡,我找了幾個地痞冒充債主去柳家嚷嚷了幾聲,順天府想必不會再往下查了?!?/br> 潯陽點了點頭,父親行事果然迅速。林裕時的事情解決了,可府里還有具焦尸在。 慎王問道:“失火的屋子,原是誰在住?” 潯陽低著頭有些心虛,還沒想好怎么向父親解釋,陽淌答了話:“之前是空置的,今天meimei把那個和尚接過去住了,就是發(fā)現(xiàn)柳管家借據(jù)的那個,也是寧松寺的那個?!?/br> 慎王看著潯陽,意在要她對此作出解釋,潯陽還沒想出說辭,外頭蓮珠的聲音突兀響起。 “什么,你說柳管家是被人故意燒死的!” 慎王皺了皺眉:“外頭是誰,帶進(jìn)來?!?/br> 蓮珠和唐近一前一后入內(nèi),唐近手上還拿著一塊破布一把匕首和一把銅鎖。蓮珠畏懼慎王爺之威,慌慌張張請安。唐近難得聰明了一回,能知道眼前的是慎王,恭恭敬敬問安。 慎王見了他的模樣也猜出了他的身份,而他手上那兩個焦黑的物件應(yīng)該是出自火場。 “是你說,那火并非意外?” “是。”對著慎王不怒自威的氣勢,唐近鎮(zhèn)定自若,這倒讓慎王另眼看他。 “手上拿的是什么?” “這兩樣是我在火場里發(fā)現(xiàn)的,這塊布我認(rèn)得,和柳管家昨日穿的一樣。我還去看了遺體,左腿膝蓋處也是受過傷的。” 當(dāng)年柳管家為慎王擋箭,傷的正是左膝,看來尸首確實是他。慎王又問道:“那鎖和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這匕首并非我之物,想必是柳管家?guī)нM(jìn)去的。而這鎖,我清楚記得,昨夜出門時只將鎖扣在門上,并未鎖上。但方才我找到這鎖時,卻是鎖住的。我還問了蓮珠姑娘,她說大家救火的時候門的確是鎖住的,火滅之后才破門入內(nèi)?!?/br> 柳管家在外放貸,九出十三歸,只怕有不少還不起債的人想殺了這個債主,而最讓潯陽意外的是唐近居然能發(fā)現(xiàn)這些。 慎王對唐近多了幾分欣賞,如今的世人急功近利,倒少有人像他這般心細(xì),在一片混亂的火場里還能發(fā)現(xiàn)有用的證物。若唐近真是個人才,慎王倒不介意破格提拔。 慎王又問他:“那你可知是誰是真兇?” 唐近搖頭。 “那你又知不知該如何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