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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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馬維森,你他媽趕緊給我下去?。?!” 馬維森:“……靠!” 咚—— 咒罵的尾音還在喧囂的塵土里沒散,馬維森已經(jīng)從沒被喪尸推的那一側(cè)猛然跳下,頭也不回朝著摩托車狂奔而去! 這回可真是黑摩的了,輪子比馬維森的重機車細小了好幾圈,座位倒寬敞的兩個成人隨便塞。 這廂馬維森剛扶起摩托,那廂聞訊而來的喪尸就成包圍之勢。 眼看包圍圈就要合攏,馬維森一擰油門,連人帶車飛馳而起,竟精準穿越唯一空隙,怎一個帥字了得! 卷起的塵土里,徒留眾喪尸懵逼。 上了摩托的馬維森就像穿了盔甲的鋼鐵俠,先是繞著大巴車狠狠秀了幾圈車技,趁所有喪尸都被他吸引之際,調(diào)轉(zhuǎn)車頭,揚長而去。 喪尸哪能忍,立刻快步跟上。 沒用宋斐部署,馬維森就默契地知道該去哪里——他的摩托車方向堅定,徑直朝吉普車和轎車停靠的那邊疾馳! 眨眼功夫他已來到戰(zhàn)車處,但完全沒有停留,繼續(xù)往前! 獵物沒停,喪尸自然也沒停,吉普車也好轎車也好,在它們眼里都是無物,很自然掠過,繼續(xù)追逐摩托。 大巴車下還剩下零星喪尸,但體育場里仍源源不斷有喪尸出來。 機不可失,戚言果斷下令:“跳——” 不用多余的話,所有人都知道該往喪尸沒聚堆的大巴車底下跳,故而有的跳車頭,有的跳車尾,還有的追隨馬維森的路,從另一側(cè)跳。 但無論落在哪里,都殊途同歸——回戰(zhàn)車! 三百米的距離要是狂奔,也就片刻的事兒,尤其在馬維森已經(jīng)帶走大部分喪尸的情況下,十五個戰(zhàn)友順利回到車上。 這時候就無所謂司機要不要命了,大家都本能地回歸原位,最大限度避免可能出現(xiàn)的影響效率的混亂! 上了車的喬司奇二話不說,一腳油門就去追馬維森。 宋斐這邊麻煩點,得一起幫著周一律扒拉窗外喪尸,耽擱了兩分鐘,才開起來。 馬維森不愧是外院小霸王,那哪是開摩托溜喪尸啊,那是開摩托懟喪尸,后面跟著的就不說了,前面再遇見的,遇一個撞飛一個,遇兩個上天一雙,簡直就像掄著兩把板斧的李逵,也偏巧那摩托車也是黑的,名副其實黑旋風。 到后面連迎面的喪尸都躲著他了,寧可先閃開,再跟著伙伴們一起跑,追也追得安心。 “你騎慢點——”喬司奇死也追不上,怒了,放下車窗一頓吼。 馬維森正才從嗨點里回過神,連忙cao縱車頭,從直線變成繞大弧! 喪尸不明所以,也被帶著一起繞。沒一會兒,馬維森的摩托車就徹底繞回來,而此時,再沒有什么能夠阻隔johns和wilson。 一個緊急剎車。 一個腳下摩托。 何之問非常有眼力見地打開副駕駛門,把屬于自己的戰(zhàn)友重新拉回大腿。 跟著喬司奇突出包圍圈,徜徉在僻靜小路之后,轎車里八伙伴才長舒口氣。 宋斐拿著對講機問:“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喬司奇的回復是:“咱家?!?/br> 兩個字,聽得所有小伙伴心里都驀地一暖。 戚言也挺感動,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在宋斐通完話后,很自然把對講機取過來,遞給后排隨便誰,然后扶正腿上的bf,眼觀鼻鼻觀心:“喬司奇做事不過腦子,你就跟著他一起不管不顧往里面跑嗎?” 戚言的態(tài)度不能算差,但肯定也跟溫柔搭不上邊,貌似和緩,卻透著嚴厲,是那種宋斐非常熟悉的懟人前奏,只是披上了一層“我沒有生氣我很理智我在好好和你說話”的虛偽面紗。 宋斐就有點不爽,更重要的是他覺得這事兒自己占理?。骸绑w育場大喇叭都播上新聞了,誰能想到里面全軍覆沒,正常人都會認為里面是安全區(qū)吧?外面還站著警察,肯定會當成正在守衛(wèi)啊!” “你仔細聽廣播了嗎,仔細聽國際消息了嗎?病毒在28個國家爆發(fā),你動動腦子,我們找到收音機的時候新聞里病毒就已經(jīng)蔓延到32個國家了!那不是新聞,只是定時定點循環(huán)放的錄音!” “……” 宋斐被懟得面子上有點掛不住,畢竟一車都是小伙伴,不比私底下就兩個人。不,就算現(xiàn)在只有兩個人,被這么劈頭蓋臉嘲,他也郁悶??! 28,32,鬼能聽出來區(qū)別?。。。?/br> 宋斐求證似的看后排伙伴,五伙伴雖然同情,但莫名就有點打怵不怒自威怒起來更霸氣的戚言,紛紛別開眼,假裝自己只是無關(guān)路人。 但在無人看見的陰暗角落,一只手悄悄按下了對講機的喊話鍵。 紅色吉普車里,放在擋風玻璃前的對講機忽然傳來電流音。 喬司奇以為伙伴有話要說,剛想去拿,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砥菅猿料聛淼穆曇簟?/br> “你什么時候才能不沖動?” 喬司奇愣了愣,繼續(xù)握住方向盤,開自己的車,只是把耳朵豎起來了。 “為什么我做對事情的時候你從來不說話,一做錯你就挑刺,而且我也沒做錯,誰會跟你個神經(jīng)病似的記住國際新聞里的感染國家數(shù)量?。 ?/br> 吉普隊小伙伴面面相覷,精神一振,都在彼此眼中讀出了相同的興奮——喲呵,吵架了嘿! “沒人非讓你記住國家數(shù)量,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過腦子,這話我說了八百遍了!” “我也跟你說過八千遍了,我這人就這樣,改不了了,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唔——” “呸!一言不合就上嘴是什么套路!” “你敢再說那兩個字試試?” “……我他媽快讓你搞崩潰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那就行行好,別撩了行嗎!” “我如果不喜歡你,干嘛死纏爛打也要跟你在一起?” “但你從來沒說過喜歡我啊,就知道數(shù)落我,訓我,批評……” “我喜歡你?!?/br> “cao,我的意思是……” “我愛你?!?/br> “你聽我把話說完……” “我沒你不行,你別不要我。” “……” 對講就此結(jié)束。 那只陰暗的小手因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無法繼續(xù)按鍵。 吉普車里一片鴉雀無聲。 情話三連擊,喪心病狂,毀天滅地。 忽然一只纖纖玉手從后排伸過來,抓住對講機。 下一秒,整個寶馬車里都聽見了小地雷真誠的呼叫—— “摟沒?親沒?和好沒?宋斐,你要實在過不去心里的坎就別逼自己了,三觀不合不能戀愛,放著我來!” 轎車八戰(zhàn)友:“……” 吉普六戰(zhàn)友:“……” 后備箱羅庚疲憊地遙望蒼茫天地,愛一個人,好難。 明明想圍觀熱鬧,結(jié)果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的拍,武生班小伙伴們生無可戀,決定暫時屏蔽掉外界一切信號,包括黃賭毒。 但難得有機會敞開心扉訴衷腸的倆不要臉班干部毫無所覺,膩味著,倚靠著,耳鬢廝磨。 從前的戚言根本不可能說那些話,他認為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都是體現(xiàn)在行為上的,說一千句做不到一句,說那些花里胡哨的干嘛。 但在復合之后的相處中,他慢慢有點開竅了,直到剛剛,徹底悟透——距離再近的兩個人,心也隔著層層皮rou呢,有些話不能藏著,有些心情不能沉默,藏著了,沉默了,最開始對方還能相信這些東西在,可藏久了,對方就沒底了。 他之所以能夠在相處中比宋斐踏實那么多,是因為宋斐從不吝于表達,從不說模棱兩可的話?,F(xiàn)在回頭看,分手前的那段相處時光里,宋斐就已經(jīng)變了,不再把喜怒哀樂掛在臉上,有時候好像想說什么,但轉(zhuǎn)瞬就笑笑,說沒事。 宋斐說沒事,他就真的以為沒事,直到某天吵架,這人提了分手。 幸而,現(xiàn)在那個直來直去的宋斐又回來了。 還是非常磨人,但他被磨得很酸爽,并目測有迷戀上這種酸爽的可怕趨勢。 總結(jié)經(jīng)驗吸取教訓絕不重蹈覆轍,是戚言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所以趁著這會兒氣氛好,他在輕微的顛簸里,咬著宋斐的耳朵,認真保證:“你要是喜歡聽,以后我天天說?!?/br> “也不用天天說啦……”宋斐有點不自在地揉了下發(fā)癢的耳朵,“但隔三差五你得來一回吧,光扇巴掌不給甜棗,那我多可憐……” “嗯,少扇巴掌多給棗,”戚言彎了嘴角,“那你也一樣,有話就直說,別藏在心里,我這人遲鈍……” 宋斐:“那我真說了?” 戚言:“嗯?” 宋斐:“上學期有個追你的學妹,后來放棄了,還到處散播你是gay的事還記得吧?” 戚言:“終生難忘,怎么了?” 宋斐:“呃,我?guī)湍阆蛩龉竦摹?/br> 戚言:“……” 宋斐:“……” 戚言:“等會兒到了喬司奇家,找個沒人的房間,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臉?!?/br> 宋斐:“……這種打到一折的保證誰會過去?。。?!” 第109章 城市不死 駛離省體育場的武生班在喬司奇的帶領(lǐng)下一路奪命狂飆,最后也不知道又鉆進了哪條小巷。 之前在三環(huán)附近還可以說不算絕對的市中心,可現(xiàn)在都二環(huán)內(nèi)了,喬同學還能完美避開所有主干道、寫字樓、步行街、商業(yè)區(qū)等等,準確找到這種極富年代感的民宅小巷,而且一找就是連續(xù)一片,車在里面穿梭起來就沒完了,時光仿佛一下子倒流幾十年,戰(zhàn)友們也是打心底佩服的。 不知是武生班運氣好,還是喪尸們都集中到寬闊地帶或者高口大廈密集的商業(yè)區(qū)去了,這一路上小伙伴們再沒遇見成規(guī)模的喪尸,偶爾零星幾個,一腳油門也就擦過去了。 這時已是正午,天氣卻突然晴轉(zhuǎn)多云。 吉普車和轎車一前一后,行駛進了一個城中村。都是老樓,外墻斑駁,加上亂搭亂建,早看不出本來面貌。樓與樓之間挨得很近,再算上亂堆亂放的雜物,垃圾,能通行的寬度甚至不到三米,一輛車勉強可以,但寬如喬司奇的吉普,還得把車速放到最低,小心謹慎地往前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