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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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床之上,衰弱的老者頭發(fā)稀疏,眼皮耷拉著,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見蕭三不依不饒,便口齒不清的囑咐忠心的宮人,宮人聽了,立刻轉(zhuǎn)達皇上意思,“此事交由刑部查詢,三皇子無需擔憂?!?/br> 刑部可是太子的地盤啊!三皇子幾乎氣笑了,冷哼一聲。“刑部如今事務(wù)繁忙,只怕忙不過來,賊人能潛入天牢殺人,足見其勢力極大,連皇權(quán)都敢蔑視,只怕刑部也難以有所進展,不如叫上大理寺一起?” 龍床之上,衰老的皇帝聽聞蕭三的話,微微瞇起眼睛,他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太子與蕭三之間的斗爭,而是蕭三的那句勢力極大,連皇權(quán)都敢蔑視。 皇帝也不傻,老三一直試圖從穆宏程身上挖出太子追殺兄弟的罪證他還是知道的,也理解,若是他他也肯定會這么做,所以老三不會動手,他也沒有下令動手,那么,是誰殺了穆宏程? 畏罪自殺?連剛?cè)氤玫男驴七M士都不會相信。 太子……皇帝一聲不吭,他以為經(jīng)過一輪血洗,關(guān)了皇后太子,便已經(jīng)讓太子元氣大傷,無力反抗,想不到太子竟然暗地里有如此勢力,能在老三眼皮子底下,在如此勢弱的時候,還能派人潛入天牢,殺人滅口,真是意想不到??! 但即使是如此,皇帝還是打算繼續(xù)掩蓋這件事,因為兄弟閱墻的事情若是攤在明面上,對他的身后名聲是個極嚴重的污點。皇帝又嘟囔了一段話,宮人立刻翻譯給眾人聽,意思是駁回蕭三的建議,蕭三不滿的又提了幾次,都被駁回了,最后皇上以自己累了為由,讓眾人退下,蕭三才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樣離開。 等出了寢宮,蕭三臉上的憤怒焦急便消失無蹤,誰說他一定是最樂意留住穆宏程性命的人呢?不過在旁人眼里,包括老頭子,都是覺得他是希望穆宏程活著的吧?蕭三微微扯了扯唇角。 穆宏程死確實是對他有很多不利之處,但是,只要細心籌謀,照樣能利用此人的死讓老頭子懷疑太子,轉(zhuǎn)向?qū)λ欣姆较颉?/br> 至于太子為什么經(jīng)過一輪血洗之后,還能有這樣的勢力潛入天牢行事,那肯定是因為他樂意幫忙,放殺手進去啊!蕭三默默的笑著,抬頭望天,若小安知道他真的給他報了仇,一定會很開心。不過小安那么含蓄的人,肯定默默的憋在心里不會把開心宣之于口,不過沒關(guān)系,他知道小安高興就好。 懷州,穆鴻錦的婚事已經(jīng)提上議程,因為穆老太太催的急,穆五這些日子雖然更加忙碌,但臉上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就等著過幾日娶穆鴻錦進門,穆宏遠在牢里也得到了消息,除了穆太太在牢房里表達了一些不滿不甘心之外,倒沒有什么人反對,穆宏遠也是樂見其成的。 沈凌只得先把懷州的商賈放在一旁,專心于穆鴻錦的婚事,監(jiān)牢里,沈凌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放著一張矮桌,穆宏遠正趴在監(jiān)牢欄桿上囑咐著,“對對對,紫檀木屏風也要寫上,我記得你家有的,東西你先幫我墊著,日后我還你?!?/br> 沈凌已經(jīng)寫了好幾頁紙,聞言又記了一筆,嗯,寫的手酸了,不過看穆宏遠沒有停歇的意思,沈凌只得揉揉手腕繼續(xù)寫,弟控什么的,真是可怕,坐著牢都不安生。 又幾日,穆宏程畏罪自盡的消息傳到懷州,穆鴻錦婚事被迫暫停,弟為兄服齊衰,至少一年內(nèi)不得婚嫁,穆五得知消息之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原本馬上就要娶回家的媳婦瞬間又要拖一年,誰知道這一年要生出多少變數(shù)?! 第一百四十五章 穆宏程死后,太子才漸漸覺出不妥,若穆宏程死在老三手里也便罷了,但是卻死在牢里,畏罪自盡,這讓那些跟隨他的人怎么想?本就已經(jīng)舉步維艱了,又見自己的主子為了自身安危害死牢中得力的下屬,豈不是寒了人心?至于畏罪自盡?誰信?! 奈何,暗衛(wèi)動手太快,太子后悔也來不及了,三皇子已經(jīng)開始在收攏人心,原本偏向太子的官員此刻也猶豫著倒向三皇子,不是正統(tǒng)沒關(guān)系,沒有太子的名分也可,只要不是像太子一般冷酷自私的主子便好,他們便愿意輔佐。 皇帝病的更加嚴重了,召集大臣議事只得從三日一議變成五日一議,甚至漸漸的有再延長的趨勢,朝堂運轉(zhuǎn),不得不越發(fā)的依賴三皇子主持,雖無儲君名義,但三皇子已有了儲君實權(quán),待到三皇子勢力穩(wěn)固,躺在龍床上的皇帝便迎來了一波又一波請廢太子的奏章,但都被皇帝一力壓下。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太子與其生母長相有幾分像是皇帝寢宮之中掛著的畫中人,老頭子見著太子與皇后,便仿佛透過他們見著了那畫中人,當年不顧及皇后出身低微,后來也不顧及太子昏庸無能,如今更不顧及江山社稷了。 蕭三冷著臉坐在書房內(nèi),對面站著的則是衛(wèi)家兩兄弟與段瑞,文臣中蕭三最信任段家,武將里最信任衛(wèi)家,這才是他真正的心腹。 “殿下,敢問玉璽可找到了?”段瑞恭敬的問道,他們心中早就有了準備,知道皇帝不會那么容易放下權(quán)柄,更不會輕易放棄太子,老皇帝固執(zhí)的很,也自私的很,所以,他們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待處理完太子,他們只要找到玉璽所在,便能偽造圣旨,待到皇帝賓天之后,便拿出偽造的遺詔來,登基繼位。 反之,若是皇帝賓天,三皇子手中既無玉璽,又無遺詔,那么,被關(guān)在府中幽禁的太子才是正統(tǒng),這大好的局勢搞不好還會翻轉(zhuǎn)。 蕭三頭疼的搖頭,皇帝寢宮里還有一批只忠心于皇帝的死士,更有忠心的宮人,若非強行逼宮,任誰也不能在寢宮翻找,而且,自從皇帝病倒之后,所有旨意均是當面由宮人口述給大臣,已經(jīng)許久不見玉璽,他已經(jīng)派了不少高手偽裝刺客探查,卻毫無所得。 衛(wèi)安默默的道:“皇上心中,還是最在意太子?!?/br> 蕭三冷笑,“自然,老頭子可是把太子臆想成他跟楚辭的兒子的,當然是在意的?!?/br> 衛(wèi)敬道:“不如我再去探一探寢宮,把玉璽找出來?!?/br> 蕭三沒等衛(wèi)安露出擔憂的表情,便擺擺手,“不必,我另有打算,唉……原本是不打算這么做的,畢竟,他也是對我有恩。”蕭三有些悵然。 書房里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明白蕭三的意思,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又幾日,穆府一案判決,經(jīng)多方探查,穆家又被扒出眾多罪名,首惡穆宏程畏罪自盡,穆府臺因助紂為虐貪污受賄本該斬首示眾,但因穆府獻出證據(jù)有功,又加上三皇子求情,只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奪穆家人功名浩命,家產(chǎn)充公,三代以內(nèi)不得科舉。 穆宏遠出獄的時候是沈凌去接的,穆五則去接了穆太太等穆家女眷,其實總共也沒有幾人,家產(chǎn)充公,奴仆也在家產(chǎn)之內(nèi),穆五能接到的也只是穆太太和穆宏遠的小妾情夫人。 至于穆五的家人和其他奴仆,后日則要被發(fā)賣,穆五自然打點好準備著將人買回去。 穆宏遠走出牢門的時候還有些恍然,見著沈凌,許久沒有說話,待到沈凌上前攙扶,穆宏遠才定定的看著沈凌道:“蕭三騙我!” 沈凌一頓,不解的抬頭。 “他說過,會保我穆家性命,保我穆家家產(chǎn),如今,我大哥死了,父親流放,家產(chǎn)充公,我之下三代,不可科舉。” 沈凌僵硬著,一言不發(fā)。 “沈凌,蕭三騙我?!?/br> 沈凌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默默的看著穆宏遠,扶著他就要上馬車。 沈家內(nèi),穆五已經(jīng)接了穆家女眷回來,跟穆鴻錦團聚,穆老太太也搬出了被封的穆府,暫住在了沈凌家中,待到穆宏遠回來,穆家人能回來的便已經(jīng)聚齊了。 “回來啦!回來就好?!蹦绿珓倓倱Q了衣衫,聽見外面的動靜,便連忙出來看,見著似乎瘦了一圈的二兒子,又想起‘自盡’的大兒子,一時間悲從心來,忍不住哭出了聲。 穆宏遠也顧不得自己難受,連忙上去安撫,穆太太越發(fā)的忍不住,這段時間的驚慌恐懼擔憂和如今的悲痛絕望,似乎都要一下子發(fā)泄出來似的。 “兒媳婦,別哭了,如今大家還能活著出來,是好事?!蹦吕咸珖烂C的道。 “什么好事,我的宏程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牢里,老爺也被流放,宏遠也不能再科舉了,還要一連三代,這是要斷我穆家的命?。 ?/br> “娘,你別哭了。”穆宏遠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情夫人也湊過來嚶嚶嚶的哭著,但哭的依舊梨花帶雨,頗有幾分美感。 穆五上前一步道:“太太,不如先去吃點東西沐浴休息?” 穆太太聽到穆五的聲音,頓時也不哭了,目光瞟向自家千嬌百寵養(yǎng)出來的三兒子,穆鴻錦正擔憂的看著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穆太太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若說剛剛穆太太的哭是悲從心來,那么此刻卻有些故意的意味了。 “我可憐的三兒??!你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霉運,才生在娘肚子里??!明明是千嬌百貴的公子哥,卻因著你那狠心的大哥吃這份苦啊!娘后悔??!娘就該早早的把你嫁出去,也不至于受這份苦??!” 穆鴻錦被哭蒙了,手足無措的扶著穆太太,求救似的看向穆宏遠,他自幼極少見到在京城上學科舉做官的大哥,感情并不深厚,一般家中出事,他除了父親,便是依仗這個二哥,此刻自然下意識的的看向穆宏遠。 穆宏遠連忙上前勸慰,穆五臉色不變,似乎早就猜到會有如此場景,依舊恭敬的很。 沈凌輕咳了下,和稀泥道:“各位,不如先去吃飯,等下沐浴更衣,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說其他的?” 穆太太抽泣著才停了下來,哭了這么短短一會兒,她已經(jīng)頭暈眼花,足見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也沒有多少精力了。 眾人此刻都疲憊不堪,也沒有多少精力折騰,只得聽沈凌的安排,沈凌買了臨近的宅子,推倒墻壁之后便擴大了家中的規(guī)模,倒也安排的下。 飯桌上,等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穆五見著眾人都準備回房,便站起身道:“眾位稍等,我這里有件東西要交給二公子,是大人安排的?!?/br> 眾人都抬著頭看著穆五,有人不解,有人早已猜到,各自不動聲色的看著穆五。 穆五拿過一個木盒放在穆宏遠面前,“這是沈凌在懷州產(chǎn)業(yè)的兩成,是大人之前讓我贖買下來,以防萬一,如今大公子不在了,二公子便該是穆家的繼承人,這東西,便交還給二公子,沈凌正好在此,可以查驗對賬,我并沒有拿走分毫。” 穆宏遠猛地拍案而起,十分生氣,“這是你的東西!我才不要!還有,你把這東西給我,你如何照顧我弟弟,既要娶他,難道要讓他跟著你吃糠咽菜嗎?” 穆宏遠早就在牢里從沈凌口中得知穆家還有這么一份家產(chǎn),但是沈凌也說了,這份家產(chǎn)本是屬于穆五的,是沈凌當年因為穆五對他的幫扶,才給穆五留了兩成分股,只是后來穆五非要拿著穆府的錢贖買,他才按照穆五的意思把分股‘賣’給穆府,實則,分股在,錢財也在,等穆宏遠出獄,他愿意把錢財還給穆府,至于分股和錢財穆府和穆五要怎么分,他就不管了,總之,他不能占穆家這個便宜。 所以穆宏遠也一直覺得,這分股當是穆五的,他等沈凌還錢就好,只是沈凌如今周轉(zhuǎn)不過來,那么多銀子還要寬限些時候,他還要再窮一段時間,也因此,他當初給穆鴻錦寫嫁妝單子的時候,才敢可著好東西寫,還揚言日后還給沈凌,也正是依仗這個。 所以,他也從不覺得穆五手里的分股應(yīng)該是他的,也正是因為穆五手里有這份依仗,他才愿意把穆鴻錦嫁給穆五,免得穆鴻錦吃苦受罪。 可是穆五突然要把分股給穆宏遠,他如何不生氣,沒了分股,穆五還有什么產(chǎn)業(yè)可以養(yǎng)活他三弟,他三弟可是個嬌養(yǎng)出來的公子哥,沒有足夠的財力,豈不是讓他三弟跟著過苦日子? 實際上,還有很多產(chǎn)業(yè)的穆五一時間有些懵,下意識的看向沈凌,沈凌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那個,二公子知道,我告訴他的,所以……他只打算要錢,不要分股,咳咳……” 穆宏遠嚴肅的看著穆五,認真的道:“你跟沈凌的交易我都知道了,分股是你的,我一分不動,錢是我的,沈凌自然會還我,我自可以衣食無憂,不用你補貼,你好好照顧我弟弟就好?!?/br> “二哥……”穆鴻錦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看著穆宏遠。 沈凌嘆了口氣,有些無語,即使是坐了一趟牢,穆宏遠的性子也沒有變多少,依舊是那個不諧世事的公子哥,他是從哪里得出穆五離了這兩成分股就照顧不好穆鴻錦的? 而且,他當時應(yīng)該說的很明白了吧?因為穆五的幫!扶!他在懷州立住了腳跟,還發(fā)展了產(chǎn)業(yè),所以才給穆五兩成分股,難道穆宏遠理解的幫扶就真的只是幫忙而不是偷偷的藏私產(chǎn)嗎? 他以為穆府倒了,穆五自由,他便可以跟穆宏遠暗示穆五這人聰明的很,一肚子心眼,在穆府的時候就在外面偷偷的藏了產(chǎn)業(yè),結(jié)果,穆宏遠根!本!就!沒!聽!懂! 穆宏遠已經(jīng)溫柔的摸了摸穆鴻錦的頭,溫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穆五的那兩成分股,我不會動,以后就是你跟穆五的產(chǎn)業(yè),我有爹留下的銀子,以后我就跟著沈凌做生意,就算不科舉我也能過得很好的?!?/br> “二哥……”穆鴻錦眼淚都快掉下來,聞言連忙搖頭,“不,那分股我也知道,穆五說是爹給你留的,你拿著,我可以跟著穆五過苦日子,你還要照顧娘和奶奶……” 沈凌:…… 似乎有個更單純的。 沈凌看向穆五,用眼神示意,你都沒跟你未來媳婦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嗎?竟然讓這兩人都以為你這么窮? 穆五也無奈,自從穆府倒臺之后,他也沒故意隱藏自家的產(chǎn)業(yè)吧!他轉(zhuǎn)為民籍之后,他爹娘就把那些暗地里的產(chǎn)業(yè)都轉(zhuǎn)到‘木五’的名下,包括懷州的好幾家日進斗金的賭場,他可能沒有沈凌這般產(chǎn)業(yè)豐富,家產(chǎn)多,但是在懷州絕對比得上一般大戶人家,就連他今日穿在身上的,也是幾十兩銀子一匹的好布料,哪里像是窮困潦倒的模樣? 但是,為什么就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穆老太太心灰意冷的閉了閉眼,似乎為穆宏遠的心思至純簡單而失望,連她一個深宅老太婆都逐漸看出穆五身家不凡,猜測到穆五當年肯定藏有其他私產(chǎn),而且不少,但是穆宏遠卻毫無所覺,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還要把到手的家產(chǎn)分給穆五,固然有疼愛弟弟的情誼在,但如此行事,怎么不讓她有些失望,憂心穆府未來,穆太太張張嘴想說什么,但是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讓她羞于就錢財問題開口。 第一百四十六章 穆五最終把這份分股私下贈給了穆太太才算了結(jié),穆太太并沒有像穆宏遠一樣推辭,而是目光復雜的看著穆五,“你打算日后如何?沒了這筆銀子,你如何養(yǎng)老三?他自幼長于富貴人家,你要他跟著你吃苦不成?” 這個問題,不但穆宏遠cao心,穆太太也是同樣擔心的,但若是讓她把這分股還給穆五,她也是打心眼里舍不得,畢竟,這兩成分股,其中還有沈凌酒鋪的,只要沈家酒鋪不倒,穆府便能靠著這分股一直富足下去。 穆宏遠只有一妾,還未娶親,日后還要娶妻生子,養(yǎng)育后代,她哪里舍得把這兩成分股如穆宏遠一般大方的退還給穆五,她總得為穆家的后代考慮。 穆五跪地行了一大禮,“太太,穆五有罪。”穆五臉色有些嚴肅,雖然有些話不好明說,最好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但是,穆家的幾位主子實在是眼大漏神,又沒有見端知末,查微知著的本事,他只能坦白。 “什么罪?”穆太太捏緊手帕,也沒叫人起來,哪怕穆五已經(jīng)不是穆家的奴仆,而是她的兒婿。 “穆五在外留有私產(chǎn),懷州兩處賭場均是我的,其他還有些林林總總的產(chǎn)業(yè),都是穆五在穆府時私下購置?!?/br> 身為奴仆,本身便是主家的財產(chǎn),豈能有自己的私產(chǎn)?穆五此舉,雖然每個大戶人家有頭臉的仆人都會做,但是真正攤到明面上的卻沒有誰,穆太太同樣出身大戶人家,又不同于穆老太太掌控內(nèi)宅十幾年,人老成精,她只是從大家小姐變成了大家夫人,還是不管家的那種,哪里知道底下人私下的所作所為,突聽聞穆五此語,一時間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你……你大膽!老爺可知道!”穆太太瞪大眼睛,怒斥道。 “知道,大人心里明白,只是,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大人同樣明白,太太,請恕我直言,這晉國數(shù)得出的大戶人家,但凡有頭臉的奴仆,便沒有不置私產(chǎn)的,只是,大家都瞞著主子罷了。” 穆太太一時無言,她已不是穆五的主子,即使是穆五此刻坦白,她也沒有辦法處置,反而,穆五有私產(chǎn)總比沒私產(chǎn)要好,穆太太雖然有些驚怒,但此刻也明白過來,但還是沒好氣的道:“你家產(chǎn)可夠養(yǎng)我的三兒,供他如以往一般生活?” “自然是夠的,太太放心,穆五家產(chǎn)雖比不得穆府,但是定不會讓三公子受一點委屈,吃一點苦頭。” 穆太太氣順了不少,又皺著眉頭,“那我的三兒嫁去你家,不得在你爹娘面前盡孝?” 原本穆五的父母兄弟都是穆家的奴仆,如今老太太不顧顏面,非要把三兒嫁給穆五,丟臉也就罷了,反正穆府如今也沒什么名聲,只是讓她如何能容忍她的三兒向曾經(jīng)的奴仆俯身行禮,成了晚輩?! “爹娘說了,三公子是我家的主子,無論如何都是如此,他日三公子過門,我便開府另過,爹娘絕不打擾,家中的兩處賭場歸我,還有一些我自己的產(chǎn)業(yè),其余的則留給我其他的兄弟,算作分家?!?/br> “當真?”穆太太捏緊手帕,她不樂意三子嫁給穆五,一則是擔心穆五沒有什么家產(chǎn),養(yǎng)不好她的三兒子,一則便是覺得讓三兒給曾經(jīng)的仆人伏低做小,她實在是無法接受,但若是分家,穆五又有足夠的錢財,她自然也就氣順了一些。 “自然,太太放心。” 穆太太又想了想,道:“你在此立個誓言,日后無論三兒如何,你都不準納妾,更不許再娶,日后所有家產(chǎn),也都會留給三兒的孩子。”穆太太想著男子多薄情,怕穆五哪日在外面胡來,搞出什么外室子,忍不住又趁這機會逼迫穆五,不讓穆五的家產(chǎn)旁落分毫。 她自知無理,畢竟穆府臺當初也有幾房妾室,只是她肚子爭氣,連生兩胎男兒,嫡長子嫡次子都齊全了,穆府臺本就不好女色,穆老太太見子嗣有落,更不管她,她自然死死壓制住這些妾室,一個個的逼死弄死了,僅剩的一個,也在牢里病死了,但是她能做到的三兒卻未必做得到,還得她來做這個壞人逼迫穆五才成。 穆五熟練的抬手,舉手發(fā)出一串毒誓,聽著便覺得心誠,穆太太還覺不滿,又拿出筆墨紙硯,讓他留書為證,按了手印,穆五自然同意,沒有絲毫猶豫。 穆太太拿了按了手印的留證才覺滿意,臉上帶了些笑容,讓穆五快些起來,“坐,喝茶,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常來往才成?!?/br> “太太客氣了,我站著就好。”穆五也松了口氣,畢竟穆太太一直不松口,對親事不滿,鴻錦也十分難受,他沒有把這分股轉(zhuǎn)交給穆老太太便是為此,總得先討了穆太太的好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