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站起身，“放心，說不打你就不打，等我見著了韓九爺再說，若是假的，你這兩條腿……”

    “我沒說假的??！”韓發(fā)財驚恐的道。

    “得了?！鄙蛄椟c點頭，“明兒見，我要帶韓實回娘家，自己回去好好準備準備?！?/br>
    韓發(fā)財撐著坐起來，連忙點頭，“放心放心，我肯定好好準備好好準備……”

    “香燭紙錢，一樣別缺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韓發(fā)財連連點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沈凌收拾了韓發(fā)財一通才回了家，沈狗子問道：“老板，真的不跟他計較了？”

    “等我問清楚韓實的身世再說，明兒我去一趟韓九爺?shù)募依?，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鄙蛄枭炝藗€懶腰。

    “那成，我們先走了?！鄙蚬纷拥馈?/br>
    “嗯?！?/br>
    屋子里招福正在哭鬧，沈凌進了屋就聽韓實詢問，“你去哪里了呀？都找不到你?！?/br>
    “去果園了。”沈凌隨口道：“我跟沈狗子他們在一起呢！放心吧！”

    “哦?！表n實低下頭去，沈凌湊了過去，拍了拍招福，哄著，低聲詢問，“你知道自己在哪兒撿到的嗎？你想不想找家人？”

    韓實一愣，不明白沈凌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還是道：“我聽我干爹說過，我是在牛南溝撿到的呀！那時候正是戰(zhàn)亂的時候，估計是誰家生了又不想要，就把我扔了。”

    沈凌在心底暗罵了一通，竟然被韓發(fā)財這小子耍了，還以為他說的是什么秘密，結(jié)果看來，根本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沈凌繼續(xù)道：“我?guī)湍阏壹胰税?？你想見他們嗎？?/br>
    韓實猶豫了一下，“可是他們都不要我了?！?/br>
    “那就不找了。”

    “可是……我想知道他們?yōu)槭裁床灰?，干爹說，說不定是有什么苦衷……”

    沈凌點點頭，明白了韓實的矛盾，他是又想要找家人，又近鄉(xiāng)情更怯，所以不敢找家人，怕知道真的是家人不要他了，那還是繼續(xù)找吧！若是有苦衷，他就告訴韓實，若是沒有苦衷，純是因為不想養(yǎng)韓實才丟了的，那就當這些人不存在，也不必告訴韓實了。沈凌打定主意。

    次日天一亮，沈凌等人剛起床沒多久，沈狗子趕了過來，見著沈凌道：“老板，我跟你一起去?。∶獾媚切∽右娭挥心阋粋€，起了什么歪心思傷了你。”

    沈凌點點頭，他倒不是怕韓發(fā)財動手，而是覺得沈狗子至少可以照顧韓實，免得他有看不到的地方，“對了?！鄙蛄璧溃骸白蛱炷阋猜牭搅耍瑤臀也橐徊榭催@周邊十里八鄉(xiāng)的，有誰那段時間生育了，幫我查一下韓實的身世。”

    “成，老板，放心，交給我了，這十里八鄉(xiāng)，沒有我查不出的東西，除非不是咱們這兒的人。”沈狗子道，又有那么一絲猶豫，“老板，搞不好還真不是咱們這里的人，不然早就該聽說了，這大家門對著門村連著村的，誰不知道誰家懷孕生子??！這么多年一點信兒都沒有，搞不好真的是外地的，那段時間還正是戰(zhàn)亂的時候，到處都是逃難的災(zāi)民?！?/br>
    沈凌頓了頓，也知道沈狗子說的有道理，“沒事，你先查著?！?/br>
    “成?！?/br>
    沈凌幾人也便坐了馬車趕往韓莊，韓發(fā)財剛送了大夫離開，他的胳膊被打骨折了，大夫給他給了包扎之后他也就在床上躺著，畢竟他背上也挨了一棍，還挺嚴重的，今天一早背上已經(jīng)腫的老高，不得不請大夫也來看一看。

    至于陳珍，被嚇了一夜，也挨了一腳，此刻也在床上躺著，被韓發(fā)財催促著推起來，畢竟她到底沒什么大事，韓發(fā)財囑咐道：“你沒聽那要命的閻王說，他今天要來么！還點名要了香燭紙錢，你還不快去準備！”

    陳珍剛想再哭一場，突然聽到韓發(fā)財這么說，嚇得瞬間又唬住了，道：“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竟然嫁給你這么個混蛋！”

    “嫁都嫁了，還抱怨什么，至少我沒打媳婦吧！你看村西口的韓大家的夫郎，一天照三頓打?！?/br>
    “那人家是雙兒，皮糙rou厚的，跟我一個女人能一樣么？！也就沈二那個活閻王把個雙兒當寶貝。”陳珍哭著道。

    “有人嗎？開門！”沈狗子已經(jīng)在門口叫門。

    陳珍聽到熟悉的聲音，嚇得腿一軟，韓發(fā)財猛地想要起身，又倒抽一口冷氣趴了回去，他現(xiàn)在連躺著都做不到了，背上腫了一大片，“快！快去開門！快去買香燭紙錢！”

    陳珍連忙爬起來去開門，眼淚鼻涕都混在一起，頭發(fā)仿佛亂草團成一團，腿軟著便過去開了門，見著沈凌果然帶著韓實上門，還有昨日打他們的沈狗子，整個人幾乎軟倒，但還是強撐著道：“小叔來了，快請進，請進！”

    韓實本來躲在了沈凌身后，突然見著他大嫂，本能的還縮了縮，但見他大嫂似乎極其恐懼的模樣，還特別的諂媚謙卑，韓實一時間也有些懵了，下意識的看向沈凌，好奇怪呀！

    “不怕，咱們就給岳父上個墳。”

    韓實看了身邊的沈凌和沈狗子，覺得自己底氣足了許多，也就嚴肅的點點頭，他不怕。

    陳珍將人讓到屋里，便躲進了廚房不肯再露面，韓發(fā)財只能強撐著病體，從屋子里走出來對著沈凌諂笑行禮，“弟夫，弟夫，你們坐啊！喝茶，喝茶……”

    “大哥你的胳膊怎么了？摔了么？”韓實奇怪的問道。

    “沒事沒事，上山的時候摔了，不要緊，不要緊?！表n發(fā)財諂笑著道，不敢說是沈凌所為，沈凌的威脅他聽的很清楚，自然知道沈凌真的敢廢了他兩條腿，現(xiàn)在他的胳膊就差點被廢了。

    “我們來沒有什么意思，就是給岳父上個墳，畢竟，韓實生了招福，也得給岳父報個喜?！鄙蛄栉⑿Φ溃骸安槐販蕚涫裁戳?，我們上了墳就走?！?/br>
    韓實連忙點頭，他根本就不想在韓家多呆。

    “可以可以，我給你們帶路，我?guī)?。”韓發(fā)財背上的傷也顧不得了，反正只要兩條腿還能走他就不敢不去，不然沈凌可能真的讓他走不了。

    “上墳倒先不急，你得先帶我去一個地方，九爺家里?！?/br>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表n發(fā)財連忙點頭。

    沈狗子將上墳用的祭品放在桌上，取出拿給九爺?shù)陌荻Y，看向沈凌，沈凌道：“我自己去，你在這里照顧韓實?！?/br>
    “是，老板?！鄙蚬纷游⑿Φ狞c點頭，“您放心，保證沒人敢動嬸兒一根手指頭。”

    沈凌自然放心，韓家此刻只剩下一個婦人，沈狗子還能看不住不成？沈凌拍了拍韓發(fā)財?shù)募绨?，示意他前面帶路，韓發(fā)財?shù)膫诒簧蛄枧牡恼饎恿讼?，疼的嘶啞咧嘴?/br>
    等韓發(fā)財領(lǐng)著沈凌出了門，沈凌才笑著低聲道：“你別以為我一個人不能把你怎么著，我這個人自己下手的時候更狠?！鄙蛄枞〕鲅g的匕首在手中轉(zhuǎn)了兩圈。

    “是是是，不用您自己動手，您讓沈狗子來，我就吃不消了?！表n發(fā)財?shù)吐曊~笑。

    沈凌將匕首塞回去，跟著韓發(fā)財在韓莊轉(zhuǎn)了幾個彎，走了許久，才到了韓發(fā)財所說的韓九爺家中。

    韓九爺已經(jīng)六十多歲，看著身子骨倒還是硬朗，一把稀疏的白須襯的他的臉頰更加干瘦，不過眼神卻是清亮的很，透著些看多了世情的精明。韓九爺見著沈凌上門，上下打量了一眼，便笑著道：“讓韓發(fā)財帶著來的，但我又不認識，卻又來找我的，想來只有娶了石頭的沈莊沈二了吧？聽說最近是發(fā)財了?！?/br>
    “九爺好眼力?！鄙蛄韫肮笆?。

    韓九爺擺擺手，“哪有什么眼力，我又不得罪人，又沒有子嗣，更不認識什么富貴人家，突然有穿著這等好衣裳的人上門，能猜的人也不過就那么幾個，一想便知道了。”

    “九爺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想來也知道我是為何來拜訪的了吧？聽說，當年岳父撿到韓實的時候，您在跟前？”

    “是啊！”韓九爺指了指面前的破舊木板凳，示意來人坐下，他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苦一生，家里的東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些年輕時候留下的家具，如今都破敗不堪了。

    沈凌也不嫌棄，直接坐下，將手里的禮物放在破舊的桌面上，韓九爺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當年發(fā)財?shù)牡鶕斓巾n實的時候，我就在跟前，那日是我們一同出去砍柴的，沒想到路過牛南溝的時候就遠遠的看著一團紅色會動的東西被扔在一塊石頭上，讓太陽曬著，那時候他還能哭出聲，臍帶也沒有處理，身上還濕著，一看就知道剛丟下不久，那時候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丟孩子的，剛生出來養(yǎng)不活直接就扔了的也不是沒有，我們就把他抱了回去，那時候發(fā)財娘還在，我一個大老爺們也照顧不了一個還沒滿月的嬰兒，所以韓實就讓發(fā)財家收養(yǎng)了?！?/br>
    “就沒一點標記嗎？一片衣角都沒有？”

    “沒有，光溜溜的，我們抱回去的時候包他的衣服還是我的衣服，那時候我還擔心著我衣服太糙，磨傷了他怎么辦？沒有一點東西的?！?/br>
    “那，這么多年，就沒有什么人找過孩子？你們也沒有一點懷疑的對象？比如誰家那段時間生孩子了，結(jié)果孩子卻夭折了的？”

    “沒有，我們都覺得是外地人，不是本地的?！表n九爺?shù)馈?/br>
    沈凌有些失望，查來查去還是只有這么一點線索，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韓九爺?shù)溃骸斑@么多年，石頭也是命苦，發(fā)財?shù)叩脑?，就留下這么一個不爭氣的東西！讓他吃了不少苦頭?！表n九爺指著韓發(fā)財怒聲道。

    韓發(fā)財沒敢頂撞，只是縮了縮頭。

    沈凌站起身來，道：“九爺，多謝了，告辭。”

    韓九爺愣了愣，站起身來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沈凌已經(jīng)大步離開，沈凌知道韓九爺如今年邁，見著他來便努力的展現(xiàn)自己曾經(jīng)對韓實有恩，希望能獲得一個棲身之地，可以養(yǎng)老送終，但是韓實在韓莊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頭，也沒見韓九爺有過什么幫助，而且就他剛剛來看，韓發(fā)財明顯是不敢跟這位韓九爺對著來的，若是韓實當初在韓莊有韓九爺?shù)膸椭瑪嗳徊粫S落到被當做奴仆使用，最后還被賣掉。

    既然當年冷模視之，那么他帶了禮物來見過這位韓九爺，便是算了結(jié)了當初他跟韓實的緣分，至于更多的幫助，那他也是沒有的，只能冷漠視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弟夫??！你可別聽那老頭瞎說，當年兵荒馬亂的，人自己都活不好，他根本不是想養(yǎng)養(yǎng)不了，他是嫌石頭麻煩根本不愿意養(yǎng)?。念^到尾救過石頭的只有我爹?。　表n發(fā)財擔憂沈凌將他家的功勞分薄了，承了韓九爺?shù)那榉郑B忙道，根本不知道沈凌早就看出韓九爺本就對韓實沒什么恩義，也不打算承情。

    沈凌沒有理會他，韓發(fā)財也不敢再多說，跟著沈凌回了家。沈狗子已經(jīng)準備好了祭拜的香燭紙錢，見著沈凌回來，才笑著后退一步。

    “辛苦了?！鄙蛄椟c點頭，韓實正坐在桌前疊紙錢，聞聲抬頭一笑。

    “韓實，我剛剛?cè)ヒ娏隧n九爺，你知道他嗎？”沈凌坐下隨口問道。

    “知道啊！他是我九爺爺，輩分很高的，不過我沒怎么跟他說過話?！表n實認真的道。

    “哦?！鄙蛄椟c點頭，沒有再提起他，轉(zhuǎn)而道：“咱們?nèi)ド蠅灠?！?/br>
    “好！”韓實點點頭，臉上帶著些喜意。

    沈莊，沈三得知沈凌回家，便說服了沈父沈母一同前去探望，沈父沒有多言，反倒是沈母氣憤不平，“既然回來了也沒說來拜見我們，反倒要我們當父母的去見他，這是什么道理？”

    沈三好脾氣的勸道：“二哥一貫性格孤傲，娘你多讓一些便是，再說，二哥也不是沒來啊！只是咱們沒有碰到而已，不是來給meimei添妝了嗎？”

    沈母還是氣鼓鼓的，坐著不動，沈父抬起頭來，看著站在一旁的女兒，道：“你說你二哥給了你十兩銀子，就只給了十兩么？”

    沈梅聞言下意識的含胸，低著頭，想要把脖子上的繩子藏得更好一些，低聲溫和的道：“沒有了，二哥只給了我十兩銀子?！倍缣嵝堰^她，要想保住玉佩必須連自己夫君都瞞著，不能讓人知道這玉佩值錢，只當做是個街上套圈換來的贗品玩物，反正鄉(xiāng)下人都不識貨。

    沈梅固然年幼，但是自幼并不怎么受寵愛，倒也早熟的很，知道要瞞著父母，并不敢告訴家人她還有個玉佩。

    沈三笑道：“這也是二哥的一番心意，竟比得上meimei的嫁妝了?！?/br>
    沈梅微微低頭，微紅了臉，沒有出聲。

    沈父嘆了口氣，“我倒不是覺得如何，就是怕他想如何，三兒，你上次不還說老二結(jié)識了不少豪門子弟，還發(fā)了財，怎么就只給了你meimei十兩銀子？仿佛打發(fā)叫花子一般，之前我們也是給了他十兩銀子，我是怕他想還了這個錢，就跟我們生分了。”

    “爹想多了，自古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哪有他想還就還的，即使是要還，子女即使是把命都還給父母，那也是不足以報答的?！鄙蛉Φ馈?/br>
    沈父聞言，頓時多了些底氣，“你說的有理，畢竟是我的兒子，哪有他敢和我生分的道理，我可是他生父，既如此，你要考舉人，還要考進士，我看多少銀子都不夠，也得讓他出一些才成，畢竟是你二哥，你考中了，他家也是要沾光的?！?/br>
    沈三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微笑，沈父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拉了拉身邊的沈母，道：“走，咱們一起去看看?！?/br>
    沈母聽到沈父的打算，也想著多拿一些錢好，畢竟家里現(xiàn)在是要攢錢給三兒考試的，多一些也是好的，這才挪動起身，嘴里還不滿的嘟囔著，“既然都想到了丫頭的添妝，怎么就沒想著三兒考試，也不知道一起送來，家里現(xiàn)在多缺錢??！”

    沈三沒有說話，跟著沈父沈母一同出門，沈父想著沈梅也拿了添妝，也該登門道謝一番，也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便帶上了她，家里只剩下沈大一家的，和一個年紀不大的沈四郎。

    趙水桃這兩日仿佛魔障了一般日日想著沈凌那日的話，家中明明還有幾百兩銀子，但公婆卻時時把家中缺錢掛在嘴邊，這是說給誰聽的？！

    沈二分家，沈梅出嫁，又有哪一個真正分薄了家產(chǎn)，個個都只是十多兩銀子打發(fā)的，竟抵不過沈三出一趟門的錢，公婆眼里，只怕是只有沈三一個吧！

    趙水桃越想越難受，抹了把眼淚，她底下還有幾個孩子日后要上學考試成親生子呢，難道日后也只有十多兩銀子打發(fā)嗎？沈大見沈父沈母離開，頓時舒坦的坐在主座上，伸了個懶腰，優(yōu)哉游哉的端起茶碗。

    “你就知道吃！”趙水桃抬手擰了把下沈大的肩膀，疼的他嘶啞咧嘴。

    沈大趕緊放下茶碗，“這又是怎么了？”

    “我昨夜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

    “哎呀！我說你想什么呢！就聽老二的，他能把你坑到溝里去！”沈大不滿的道：“什么都是假的，等老三考中了，什么銀錢不銀錢的，你都是官家夫人了還管這個？咱們家?guī)讉€崽子個個都是公子小姐?！?/br>
    “還公子小姐呢！如今連學都沒得上！我越想越覺得不對，以前那次我也跟你說了，我看到過婆婆數(shù)錢，家里明明還有幾百兩銀子呢，怎么婆婆現(xiàn)在就日日把家里沒錢掛在嘴邊，這是生怕我們以為還有家底，日后要錢??！還有，你看你，再看沈二，你底下還有個小的，沈四，哪個上學上成了的？你跟沈二更是連書本都沒摸過，而咱們家的崽子呢，到現(xiàn)在也只是跟著他三叔認識了幾個字，從未進過私塾，還官家公子呢！有不讀書不認字的公子嗎？給人當下人還差不多，咱們現(xiàn)在過得，可不就是下人的日子么！”

    沈大也坐起身來，煩躁的撓撓頭，“我也想讓孩子上學，我跟沈二也就罷了，家里有錢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大了，上學也晚了，老二是因為太木納，那小子，小時候跟塊木頭一樣，哪有現(xiàn)在這么機靈，老三人家確實是行??！老四，也太皮了些，根本學不成，可是老四好歹也進過私塾，但咱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