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說不動就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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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蕭旸,他怎么來了? 沈秋檀掀開車簾:“為何?” 薛颋已死,現(xiàn)在的京兆尹是從地方升上來的蓬鳴,聽說頗有些清名和才干,總不至于也是個像薛颋一樣的。 “驚動官府,與你的名聲有礙……” “呵?!鄙蚯锾蠢浜咭宦暎骸拔疑蚰橙撕螘r在意過名聲?”若是活在別人的話語下,當(dāng)初傳出她未婚先孕還墮胎的消息的時候,她就該投繯自盡了。 “會吃虧。梁家并不是好惹的?!?/br> “那又如何?就因為別人家都不好惹,我們好惹,所以都來欺負我與弟弟么?我爹娘都死了那么多年了,竟然還有人拿出來堂而皇之的當(dāng)書講,不僅如此,還誹謗我父親母親,都說死者為大,這種行為與挖我父母墳?zāi)挂膊畈欢嗔恕I鸀槿伺?,若是再忍氣吞聲,每年清明還有何顏面給父母的牌位上香?” 蕭旸變了臉色,誰這么大的膽子,沈晏灃的功績是朝廷嘉獎了的,這般在鬧事公然當(dāng)書講也有些過了。 他因為常年皺眉,眉心處有一道不算淺的褶子,此刻這道褶子更深了。 他看著氣沖沖的沈秋檀:“萬一是有人……” “是有人要陷害我,設(shè)好了陷阱等著我又如何?我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忍得下去的,還請世子讓開去路?!?/br> 蕭旸道:“你不必忍氣吞聲,這件事我來處理?!?/br> 這話說得太快,說完連他自己都怔了,他何必要多管閑事?可話一出口是斷斷收不回的。 沈秋檀想起之前兩人的交易,面帶狐疑:“這一回……世子又需要什么交換?可無論是什么,我都不需要?!?/br> 她從來不懷疑蕭旸的能力。 但假如她要借勢,也可以借著李琋的勢,更名正言順,只是這件事事關(guān)爹娘,她必須自己端正態(tài)度,親自給父母正名。 蕭旸嘆氣:“就當(dāng)我欠你一份人情,將來若有需要,你來找我兌現(xiàn)?!?/br> 這么好?沈秋檀更加狐疑。 他為何要這么做,莫非與小翀和懋懋打架的人與他關(guān)系匪淺? “事情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你弟弟與那梁家小子恐怕都被算計了,也帶上了我,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爹娘的名譽我會挽回?!?/br> 見他信誓旦旦,沈秋檀咬著唇,再看弟弟信任的看著自己眼神,她終于點點頭:“既如此,秋檀便靜候佳音了?!睂嵲诓恍?,轉(zhuǎn)頭再告就是了。 蕭旸默默的松一口氣。 真是個不好哄的。 沈秋檀的馬車剛走,梁穆慕歆和蕭昀也到了。 蕭昀跑得氣喘吁吁:“四哥,你在哪里牽的馬?跑死我了?!彼匆谎鄹芰艘宦愤€臉不紅氣不喘的梁慕歆,心道她與四哥弄不好還真是一對。 蕭旸沒理他,反而與梁穆歆道:“梁姑娘,梁小公子在茶樓口出妄言、詆毀已故朝廷命官,怕是苦主不愿意善了?!?/br> 梁穆歆一驚,他說什么?弟弟打人,還詆毀別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蕭旸沒說話遞了一個眼色,收到眼色的親衛(wèi)便道:“剛才事情經(jīng)過已經(jīng)查清楚,旺德樓說書人隨意編排朝廷命官,污蔑原濟北州刺史沈晏灃為……為‘孬種’,梁小公子拊掌叫好,誰知那坐下就有沈晏灃的獨子,還有孝懷王府的小世子。小世子氣不過,就與梁小公子對罵了起來,罵著罵著就打了起來。剛才馬車里坐著的就是沈晏灃的一雙兒女,還有小世子?!?/br> “可是我弟弟也傷的不輕啊!”她的弟弟他知道,沒什么心眼兒,卻耐打的很,但剛才她弟弟可是被打得人都暈了過去,這得多狠的手,多高強的武藝。 “梁姑娘怕是不知,王府的小世子也暈過去了?!绷杭夷俏恍」右舱鎵驀虖?。 梁穆歆不甘心,弟弟吃了虧,難不成還要去賠罪不成,嘴上強硬道:“你有證據(jù)?” 那親衛(wèi)平靜道:“有的,剛才的功夫,小人已經(jīng)去事發(fā)地點問清楚了事情經(jīng)過,那說書人連同掌柜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了?!?/br> 還真有,梁穆歆垂下眼簾沉默不語,而后方道:“蕭世子既然出手,可是愿意幫我梁家?” 她心里明白家里的意思,父母還有祖父都是極贊成這門親事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從隴右進京,可是……眼前這個蕭旸又是什么意思? 她自小習(xí)武,并不是在京中長大,與京中這些熏香抹粉的貴女都不同,與剛才那位風(fēng)吹就倒的沈姑娘更不是一路人,但觀蕭旸,是不是認識那位沈姑娘…… 蕭旸點點頭:“原本不該多管,可你我祖輩相熟,如今遇見了自然不好袖手?!?/br> 原來是因為蕭梁兩家相熟,這樣說倒是合情合理,又想起兩人在談的親事,梁穆歆心里舒服了些,便道:“那請世子教我?!?/br> 若是嫁給別人,她可能不愿意,但眼前這位蕭世子她是相中了的。 不光對方爹娘身份顯赫,他本人也是有勇有謀的大英雄,她早聽過他的英雄事跡,最是敬重不過。何況,她今年也不過與同胞弟弟一般大的年紀,也是會青少慕艾的,兼之如今見了他本人,更是覺得對方風(fēng)度翩翩,英朗又不失儒雅。 叫她如何不動心。 蕭旸開口了:“帶上你弟弟去沈府,不,去孝懷王府賠罪吧,如今一干苦主都在孝懷王府?!?/br> 梁慕歆有些遲疑,去賠罪?那豈不是很丟臉? 她和梁穆思同胞而生,雖然長得不像,感情確實極好,她很寵愛這個弟弟,叫弟弟去賠罪…… 蕭旸繼續(xù)道:“動作要快,動靜要大,要讓所有人知道。至于那個挑起事端說書的,我會送官的,也請梁姑娘放心?!?/br> 梁慕歆咬唇,這是幫自己? 再想說什么的時候,蕭旸已經(jīng)騎馬走了。 她眉頭緊鎖往自家走去,也不知道弟弟究竟傷得如何了。 這一廂沈秋檀帶著兩個傷員回了家,高妧一看又驚又怒又心疼,眼淚跟著決堤。 這些年的淚水竟然還沒有流干,她問清楚了事情的經(jīng)過,越聽越生氣,當(dāng)即換了秦王妃的大裝,也不管時辰就要進宮。 沈秋檀勸道:“娘娘息怒,此事說起來都是為了我父親……我實在是……” “不必說了,我自有主意。” 高妧登車,頭都沒回。 她是個死了丈夫的寡婦,還是不能改嫁的皇家寡婦,可她求得不錯,不過只是兒子平安長大,可若是外面隨便來個什么人都敢打自己兒子的話,除非自己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