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露臺上風(fēng)大,夜里零下三四度,她下意識的吸了好幾口冷氣。 寧爵西身影沒動,他外面的大衣脫掉了,挺拔的身姿上罩著一件撞色拼接羊絨衫,襯托出肌rou完美的上半身線條。 過了會他側(cè)眸,看著這張好多幾天都沒仔細(xì)看過的小臉,尼古丁和酒精在他體內(nèi)融合,在血液里翻滾肆虐。 秋意濃考慮要不要退回溫暖的臥室,眼前人影一閃,他已經(jīng)大步進(jìn)去了。 連番遭到冷遇的秋意濃,決定識相點,上床睡覺。她估算著她再煩下去,他一定會發(fā)脾氣不可。 他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她越過他,手腕被強有力的手扣住,下一秒,她整個人跌坐下去。 他寒潭般的雙眸跳起小火苗,看著那櫻花般粉嫩的唇瓣就想親,于是便吻了下去。 秋意濃自然是主動摟住他的脖頸,她最近已經(jīng)飽受他手段的打壓,不敢不從。 她溫順的被他圈在懷里,任他盡情肆意親吻。 薄唇細(xì)細(xì)的啃吻她的下顎,她只穿了睡裙,肩帶已經(jīng)被男人的長指挑開掉落下肩頭。 別墅里暖氣很足。她睡覺的時候感覺到有點熱,然而她此時卻仿佛失足掉進(jìn)了寒冷的冰海里,寒氣一層層往身體里堆積,冷水巨浪咆哮而來。 窒息的痛苦在加倍,她每掙扎一分海水就沖上來一分,她索性放棄,身體便慢慢下墜,任自己沉進(jìn)冰冷漆黑的海底。 可是,還有人不想讓她死去,不甘心她躲進(jìn)另一個空間。 終于,她猛然睜開眼睛,眼前是顛倒的天花板,她長發(fā)如瀑布的披散著仰躺在他懷里,室內(nèi)光線不明不暗,他的黑色頭顱埋在她身上,薄唇還纏繞在柔軟而敏感的尖端,牙齒卻在啃咬。 她滿頭大汗,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白凈的臉上沾著好幾塊打濕的發(fā)絲,看向他的水眸嬌弱迷離,懵懵懂懂,在一陣疼痛中情不自禁的抽了好幾口氣。 寧爵西與她對視,英俊的五官上還染著一層淺淺的情欲,低頭看著她的時候,姿態(tài)卻慵懶,氣息絲毫不見紊亂。 她無力的下巴被男人掐住,她聽到他散漫的嗓音嘲冷的溢出:“秋意濃,女人做到你這份上,也真是無趣到了極點?!?/br> 他似在輕笑,但眼睛里一片寒涼,分明沒有笑意:“你說你要學(xué),這就是你學(xué)了這么久的成果?或許,你在我面前不行,在別的男人面前就行?不然,為什么每次你在他人面前總是能笑的開懷,而到了我面前,你總是一副僵尸的樣子,讓人倒盡胃口!” 他話中的侮辱太直接,她的臉蛋不可抑制的變白。 說完這句,他順勢抱起癱在自己腿上衣裳全無的女人,走了幾步,手臂一松,她整個被扔到了床上。 而后,他抽身離去。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她一個人躺在厚厚的被褥里,不斷的抱住僵冷的自己。 很久之后,她的體溫才回歸正常,她無神的盯著天花板,慢慢的,一點點笑出聲來。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挺倒人胃口的,遠(yuǎn)不及一個正常的女人能讓他享受到魚水之歡。 她不配擁有這些,不配擁有他給予的一切,包括寧太太這個頭銜。 …… 第二天,秋意濃很早就醒了,她查過今天的天氣,很不錯,適合遠(yuǎn)行。 寧爵西昨晚就走了。 想必他去尋找更能令他滿足的女人。 而她,今天必須要去做個厚臉皮的女人,不是想去爭什么,她只是想去拿回屬于外公的東西。 程嘉藥業(yè)的股東大會她是沒資格參加的,但下午的酒會,身為寧太太她倒是有資格,只是那種酒會不可能僅憑身份就能進(jìn)去,得要邀請函什么的。 秋意濃正在苦惱,樓下陸翩翩跑上來,“意濃,意濃,你起床了嗎?” 陸翩翩知道寧爵西不在家,直接推門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張燙金卡片:“走,陪我去個地方?!?/br> “去哪兒?”秋意濃沒什么勁,懶洋洋的問。 “當(dāng)然是去菱里啊。”陸翩翩晃晃手中的東西:“這是程嘉藥業(yè)下午的酒會邀請函,你要不要?” “要!”秋意濃如獲至寶,把邀請函拿過來仔細(xì)看了一下,上面寫著“誠邀寧爵西、秋意濃夫婦蒞臨程嘉藥業(yè)年終酒會”之類的內(nèi)容。 “你怎么搞到這個的?”秋意濃總算展露出一絲明媚的笑容。 陸翩翩得意的晃起腦袋:“這有什么難的。我今天跑去盛世王朝找寧哥哥,我乘他不注意,在他抽屜里翻到的,然后我就偷偷拿了出來?!?/br> 偷?秋意濃一陣無語,這種行為確實像陸翩翩這種大小姐能做出來的。 “好了,別管那么多啦,趕緊起床梳洗打扮起來,今天下午還要有一陣硬仗要打。”陸翩翩像只蜜蜂似的,轉(zhuǎn)著秋意濃的床不停的繞來繞去,催促個不停。 秋意濃笑著跳下床,好奇的問:“打什么仗?”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陸翩翩叉起腰:“當(dāng)然是去和秦商商那個小三一較高下嘍。畢竟你才是正牌的寧太太,她那種不要臉的小三只能靠墻站!” 秋意濃還不知道昨晚網(wǎng)絡(luò)上一陣腥風(fēng)血雨,哦了一聲,乖乖去梳洗。 陸翩翩乘著秋意濃在浴室的功夫,來到衣帽間開始挑禮服,太素的不要,顏色太暗的不要,太雅的裹得太嚴(yán)不要,太露的顯俗也不能要,最后她挑了一件非?;鹄庇中愿械亩Y服,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 昨晚斗小三初見成效。今天要再接再厲,她就不信斗不倒一個秦商商,哼!長的漂亮又怎樣,初戀情人又怎樣,只要有我陸翩翩在,就不可能讓小三得意。 走著瞧!姓秦的哭的還在后頭! 秋意濃打理好一頭卷發(fā),走進(jìn)衣帽間換衣服,陸翩翩拿著一件露胸露背的晚禮服過來:“意濃,快把這個換上,以你的身材一穿上它保證把姓秦的秒的連渣都不剩?!?/br> 秋意濃打量著這件布料少的不能再少的禮服,倒不是她不想穿。結(jié)婚前這幾年像這樣的款式她穿了不少,只不過現(xiàn)在穿有點早了。 “陸小姐,酒會下午才舉行,我提前半小時換上都來得及,現(xiàn)在穿上出去被冷風(fēng)一吹,?涕亂流,哪里有什么形象可言?”秋意濃打趣的說完找來紙袋,把晚禮服疊好放進(jìn)去。 “也是啊?!标戶骠鎿项^:“是我太興奮了,一時忘了時間。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秋意濃看了陸翩翩一眼,撥了撥頭發(fā)說:“不急,先吃完早餐再走也不遲。” 一小時后,兩人坐在陸翩翩的跑車內(nèi),往菱城進(jìn)發(fā)。 秋意濃本來想自己開車的,陸翩翩卻非說跑車快,事實上是陸大小姐怕秋意濃開著天籟去被人看到嘲笑寧太太開不起豪車,丟面子。這話陸翩翩不敢當(dāng)著秋意濃的面說,擔(dān)心兩個人好不容易稍微好一些的關(guān)系再次弄僵。 總之,跑車飛速駛在高速上。 過了收費站沒多久,陸翩翩的電話響了,她抬著下巴對秋意濃說:“幫我接下?!?/br> 秋意濃低頭看著上面的名字,燙手山芋一樣還給了陸翩翩:“還是你接吧。” 陸翩翩瞄了一眼,嘿。是表哥的電話。 “喂,寧哥哥,什么事呀?”陸翩翩問。 電話里沉默了幾秒,才傳來寧爵西沉沉的嗓音:“我辦公室里的邀請函怎么不見了?” “什么邀請函呀,我不知道啊。”陸翩翩一面偷笑一面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電話里又靜了一會,寧爵西淡淡的說:“翩翩,岳辰說你早上去過我辦公室。” “我早上是去找你的,岳辰說你不在,我就走了,我可沒拿你東西?!标戶骠鏌o辜極了。 “是嗎?”寧爵西沉冷的嗓音道:“翩翩,你知道我的東西向來不允許別人亂動,更何況是邀請函這種重要的東西?!?/br> “嗯,我真的沒拿。”陸翩翩在寧爵西強大的氣場下眼看要破功,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問:“寧哥哥,你在哪兒?不在青城嗎?” “我在菱城?!?/br> “噢,是嘛,那我不打擾你做事啦,掛啦?!标戶骠骘w快的結(jié)束通話,心有余悸的朝陸翩翩直吐舌頭:“我表哥這人真精明,我差點就要嚇的招認(rèn)了?!?/br> 秋意濃看著前方的高速公路,抿唇?jīng)]說什么。 陸翩翩的跑車確實快,兩人到了菱城才中午。陸翩翩摸著癟癟的肚皮說:“餓死啦,找個地方吃飯吧,意濃,你從小在這兒長大,有什么美食帶我去嘗嘗?” “你不是說你爺爺奶奶住在菱城的嗎?要不要去看看他們?”秋意濃看路上有個水果超市。 “我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标戶骠媛柤纭?/br> 秋意濃詫異的看著陸翩翩,一陣沉默,也是,兩人已經(jīng)決裂了很多年,很多人很多事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 在陸翩翩的催促下,秋意濃帶著陸翩翩七拐八繞,來到位于古典豪華園林內(nèi)的中式餐廳。青磚的墻基、木頭的大梁、尖拱的屋頂,頗有些庭院深深的韻味。 這家餐廳在菱城非常有名,位子都要提前預(yù)訂。 秋意濃進(jìn)去后,就有經(jīng)理認(rèn)出來了:“意濃啊,好久不見了?!?/br> “嗯,陳伯,好久不見。我?guī)笥堰^來吃飯,有位子嗎?”秋意濃笑意盎然的問。 “等下,我去看看?!?/br> 十分鐘后,兩人坐在視野極佳的位子上,從這里還能看到整個園林的風(fēng)景。世外桃源一般。 “你好多年沒回菱城了,怎么還這么有面子?”陸翩翩坐下后好奇的追問。 “剛才那個經(jīng)理女兒是我同學(xué),以前我?guī)退a過課,她后來成績一下子就上去了,聽說大學(xué)也考的非常好,他們家人對我非常感激?!鼻镆鉂獾莱隽藢嵡?。 陸翩翩不熟,全程都是秋意濃點菜,水晶鵝肝、松?鱖魚、西施玩月、蟲草甫里鴨、碧螺蝦仁、櫻桃rou、獅子頭。 點了一桌子菜,不過每樣菜都非常精致,量不多,加上兩人肚子早餓了。竟不知不覺把一桌子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陸翩翩摸摸圓滾滾的肚皮,把筷子一放,突然看了門口一眼,冷笑兩聲:“真是冤家路窄呀。” 秋意濃順著陸翩翩的目光看過去,不由也嘆了同樣的話,寧爵西和秦商商一前一后走進(jìn)來,就在離他們餐桌不遠(yuǎn)的地方,很容易就看到。 “等著啊,我去打個招呼。”陸翩翩一臉壞笑的站起身。 秋意濃拉住陸翩翩的手:“算了,翩翩,惹怒了你表哥。萬一我們下午參加不了酒會怎么辦?” “沒事兒,你放心我有數(shù)?!标戶骠嬉幌氲阶蛲砦⒉┥蠈αR的場景,頓時氣的頭頂冒煙,哪里還管什么后果。 秋意濃想繞過桌子去撈人,陸翩翩已經(jīng)徑自朝那個方向走去。 這下完了,非捅婁子不可,秋意濃推開椅子正要追上去,恰在這時,從外面進(jìn)來幾個身影,統(tǒng)一的西服,為首的男人面容邪肆俊美,一雙電眼隨意一掃,身邊就響起一大片異樣的倒抽氣聲,夾著興奮莫名的議論聲。 “薄公子來了,薄公子哎……” “天,今天好幸福,居然在這里遇到了菱城第一男神薄晏晞……” 對,沒錯,秋意濃拍了拍額頭,她怎么給忘了,菱城是薄晏晞的地盤。 陸翩翩也看到薄晏晞,先是眼睛里和周圍的年輕少女們一樣也冒出了兩顆心心,轉(zhuǎn)念又一想,這個禽獸曾把秋意濃害成那樣,氣的把臉一撇,人又自動回來了。 菜也吃的差不多了,秋意濃招手服務(wù)生示意買單,服務(wù)生彎腰過來:“這位小姐,您的單薄先生已經(jīng)買好了。” 第96章 討厭被女人利用,尤其是姓秋的女人 無語。 秋意濃縮回手,陸翩翩哼了一聲:“誰要他買單,去,把錢退回去,我們自己的單自己買?!?/br> 服務(wù)生彎腰恭敬的說:“這家餐廳三年前已經(jīng)被薄先生買下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