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傅景嗣“嗯”了一聲,沉?片刻后,對他說:“明天聯(lián)系各家媒體。發(fā)一篇通稿,關(guān)于我和她,還有孩子——知道該怎么說么?” “傅先生,您的意思是,要公開宣布零零的mama是季小姐?” 余森沒太明白傅景嗣的意思,生怕執(zhí)行的時候出什么差錯,所以在做之前,必須跟他問清楚。 “沒錯?!备稻八妙D了頓,補充道:“對了,最后再加一句,我們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br> “傅先生,這句是真的嗎?” 余森本來不愿意八卦的,但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到底還是問出來了。 余森順嘴問出來的一個問題,讓傅景嗣十分不悅,他反問他:“怎么,你覺得我是拿婚姻開玩笑的人?” 難道不是么……余森在心里??地吐槽了一句。 他跟在傅景嗣身邊這么多年,他拿婚姻開玩笑的次數(shù)還少么? 之前是姜薇,后來是顏霧,現(xiàn)在又是季柔…… 記得當(dāng)初他決定跟顏霧訂婚的時候,用的也是同樣的套路,讓他聯(lián)系媒體發(fā)稿子。 余森至今都不能理解傅景嗣為什么這么做,他跟顏霧當(dāng)時純粹就是互相利用,根本沒必要這么認(rèn)真。 而且后來這事兒不了了之了,現(xiàn)在再發(fā)一條結(jié)婚的通告,別人還能信么? “余森,按照我說的辦吧?;槎Y的日子定在一個月之后?!?/br> 沉?了幾分鐘之后,傅景嗣把日子定了下來。 傅景嗣執(zhí)意要這么做,余森也沒什么辦法,只能按照他的要求辦事兒。 第二天一大早,洛城大大小小的報紙上都出現(xiàn)了傅景嗣宣布和季柔結(jié)婚的通稿。 稿子里把季柔和傅景嗣的關(guān)系解釋得一清二楚,甚至還用了“養(yǎng)成”這樣的詞匯,一篇稿子,幾乎把他們兩個人這些年的糾纏都解釋清楚了,簡單明了,看過的人都能看明白。 文章的最后宣布他們結(jié)婚的消息,看著倒像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愛情故事。 這件事情在洛城算是爆炸新聞了,論壇上整整三頁的帖子都是討論這篇新聞稿的,還有人扒出了季柔學(xué)生時代的照片單獨開了一個帖子,前前后后有上百張—— …… 季柔沒有看新聞的習(xí)慣,所以對于這個消息一無所知。 直到周沉?xí)N打來電話,她才知道傅景嗣背著她做了這種事情—— 這段時間,周沉?xí)N一直密切關(guān)注傅景嗣的一言一行,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新聞,他都會看。 今天早上剛睜眼,拿起就看到傅景嗣在各大媒體發(fā)的那篇通稿,周沉?xí)N當(dāng)時就炸了。 他千算萬算,怎么都沒想到,當(dāng)年收養(yǎng)季柔的人,竟然是傅景嗣。 而且,季柔還給他生了孩子……他們的關(guān)系還敢不敢再亂一點兒? 周沉?xí)N早就知道,季柔對他們不夠信任,有事情瞞著他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有這么大的膽子—— 電話接通之后,周沉?xí)N開門見山。直接跟季柔說:“柔柔,你和傅景嗣的事兒,我已經(jīng)知道了?!?/br> 季柔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沒有看到新聞,聽周沉?xí)N這么說,她當(dāng)場就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想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 沒有聽到季柔的回應(yīng),周沉?xí)N繼續(xù)說:“柔柔,說真的,我挺失望的?!?/br> “哥,我……”季柔咬了咬牙,問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傅景嗣已經(jīng)親自在各大媒體發(fā)文章承認(rèn)你們的關(guān)系了,并且還宣布了婚期。這件事情你不知道么?” 周沉?xí)N覺得季柔的語氣不像撒謊的。 聽完周沉?xí)N的話,季柔整個人都慌了。 她打開瀏覽器。輸入傅景嗣的名字,很快就搜到了今天早晨七點鐘的新聞。 季柔點開網(wǎng)頁將新聞大致瀏覽了一遍,看到最后,她的指尖都在發(fā)顫。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害怕。 “我等下去洛城找你。” 周沉?xí)N自知在電話里也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他已經(jīng)訂好了機(jī)票,有些事情還是當(dāng)面說比較靠譜。 季柔還沒來得及回話,周沉?xí)N已經(jīng)將電話掐斷了。 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忙音,季柔心情十分復(fù)雜。 怪不得今天早晨剛一進(jìn)公司,周圍的同事就用那種眼神看著她,還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當(dāng)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接完周沉?xí)N的電話之后,季柔提起挎包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此時此刻,她的腦袋里只有一個想法——找傅景嗣問個清楚。 明明昨天晚上才答應(yīng)她不會把他們的關(guān)系公開,立馬就出爾反爾,他怎么能這么卑鄙? 從公司出來之后,季柔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傅景嗣的公司開去。 …… 半個小時后,季柔走進(jìn)辦公大樓,被前臺攔住。 “這位小姐,您找誰?有預(yù)約嗎?” “我找傅景嗣?!奔救崦鏌o表情地看著前臺小姑娘,“沒有預(yù)約,你告訴他,我是季柔?!?/br> 前臺小姑娘一聽“季柔”這個名字,當(dāng)即就愣住了,過了幾秒鐘之后,她畢恭畢敬地對季柔說:“原來是傅太太啊……抱歉抱歉,我這就帶您進(jìn)去?!?/br> 今天早上那條新聞,公司每個人都看過了,這個叫季柔的,可是給大老板生過孩子的女人,整個集團(tuán)上下有誰敢怠慢她? 前臺小姑娘無比慶幸自己反應(yīng)速度快,不然得罪了未來老板娘,她就該混不下去了。 季柔一路被前臺小姑娘送進(jìn)電梯,她進(jìn)去之后,前臺站在電梯門前沖她揮揮手:“傅太太,您慢走哦?!?/br> 季柔剛想張口反駁她,電梯門就關(guān)上了。 她心里憋著一股氣,得不到宣泄,整個人都要炸掉了。 電梯來到傅景嗣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季柔大步走出來,來到傅景嗣辦公室門口,她連門都沒來得及敲,直接推門進(jìn)去。 辦公室里,傅景嗣正在跟余森談事情。 季柔突然進(jìn)來,正好把他們兩個人打斷了。季柔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這么沒教養(yǎng),她這種不禮貌的行為,也將傅景嗣惹到了。 他?著臉看著她,“進(jìn)辦公室不知道敲門么?” “對,我不知道——”季柔走到辦公桌前,咄咄逼人地看著他:“對于一個出爾反爾不守信用的人,我沒必要和他談教養(yǎng)!” 傅景嗣掃了一季柔一眼,之后將目光轉(zhuǎn)向余森:“先按我說的辦,競標(biāo)方案這禮拜完成。你先出去吧?!?/br> 余森點了點頭,然后用快的速度閃人。 辦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傅景嗣從辦公椅上起來,繞過辦公桌。來到季柔面前。 他抬手,輕輕地捏住她的肩膀,俯身靠近她:“所以,是來找我吵架的?” “傅景嗣,你這個小人!” 季柔想到那些新聞,就氣得不行,什么理智都拋到一邊了,罵出來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昨天晚上你才答應(yīng)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公開,今天就出爾反爾,你還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難道不清楚么?” 傅景嗣怒極反笑,他摁住她的腰,強(qiáng)迫她貼上自己的身子,“你說我是不是男人,嗯?是不是?”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在用這種方式逼她,季柔氣不過,抬起手,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個耳光。 這一下,她把渾身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打完之后,整只手掌都在發(fā)?。 毫無招架,又被季柔扇了一個耳光,傅景嗣這下徹底怒了,直接將她抱到辦公桌上,分開她的雙腿纏到自己腰上。 “季柔,惹我生氣很有意思是么?” “傅景嗣你別碰我——”季柔捂住眼睛,聲音顫抖:“惡心,好惡心!” “你到底在跟我鬧什么?” 傅景嗣將捂在眼睛上的手拽下來。一只手鉗住她的一雙手腕,將她的胳膊反剪到身后,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傅景嗣看著她紅撲撲的眼眶,心底不由得一軟,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告訴我,你在鬧什么?” “傅景嗣,你少自作多情了,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鬧么?” 季柔歪著頭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你當(dāng)我還是以前那個任你宰割的小女孩兒么?被你甩了一次之后,你覺得我還會犯賤地愛上你第二次?” “季柔,你他媽給我好好說話!”傅景嗣被她氣得聲音都發(fā)抖了。 “到現(xiàn)在你還不明白么,傅叔。” 季柔湊到他耳邊,嘴唇輕輕地貼著他的耳廓,輕聲道:“如果不是為了零零,我絕對不會回來你身邊?!?/br> “季柔,你別胡說八道?!备稻八每ㄗ∷牟弊樱澳阋詾槟阏f這些我會信?你當(dāng)我是傻子是么?” “難道傅叔年紀(jì)大了,腦袋不清醒了?” 盡管被他掐著脖子,季柔依舊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畏懼,她看著他的眼睛,笑得肆意而張揚:“我在床上配合你一下,你就覺得我是愛你愛得無法自拔了?” “……” 傅景嗣掐著她脖子的手不斷地收緊,他眼底猩紅一片,眼梢已經(jīng)有了濕意。 季柔看著他這個樣子,心底竟然升起了報復(fù)的快感。 “傅景嗣,你,我也睡夠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會打官司跟你爭。從今以后,你休想再用任何事情威脅我?!?/br> “柔柔——” 傅景嗣松開她,雙手捧起她的臉,嘴唇印上她的額頭,含混不清地說:“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賭氣,是我不好,我不該言而無信,原諒我一次,行不行?嗯?” “傅叔,你真的想太多了。”季柔往后縮了縮脖子,“我沒有在跟你賭氣,也沒有鬧別扭,我只是在跟你說實話。” “……” 傅景嗣死死地盯著她,一言不發(fā)。 “你不喜歡糾纏不清的女人,同樣,我也不喜歡糾纏不清的男人。”說到這里,季柔笑了:“我白白陪你睡了這么長時間,其實你也不算虧,對吧?畢竟你年紀(jì)大了,技術(shù)也沒之前好了,我跟你睡,真的是挺委屈的。” “季、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