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攏聚
李關(guān)從城主府出來之后,就直奔城外,想要將現(xiàn)在的情況告知給吳解,但是走在城中,他就頓住了。 今天的國風城和他印象中的國風城完不一樣了,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別,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那幾人在看到李關(guān)之后,都露出了極其謹慎的態(tài)度,皆是離遠了幾步,連手都放到了劍柄之上。 這一幕讓李關(guān)感到一陣的痛惜,不停的嘆氣。 一路走來,李關(guān)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那里支著攤,在看到李關(guān)的同時,整個人都猛地驚了一下,眼神瘋狂的閃躲了起來。 不過李關(guān)還是上前去打了個招呼,“老張,這個點還不收攤?”說著還指了指快接近晌午的太陽。 老張不停的點頭,擦著冷汗,結(jié)巴的說道:“今今天生生意不怎么好,所以多待了會?!?/br> 李關(guān)點了點頭,并沒有停下腳步,向著城外而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張直接出聲叫住了李關(guān),“李大人,這個點了,應該還沒吃飯吧?我這里還有幾個餅,要不你帶走吧?” 李關(guān)擺手拒絕,沒想到老張直接拿著一包餅攔在了李關(guān)的面前,顫顫巍巍的遞了過去,“李大人,還熱乎的。” 李關(guān)看著面前這個老張,笑了笑,順手接過,“多謝了!” 老張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大人,一路小心呀!” 李關(guān)點了點頭,直接離去。 等到李關(guān)消失在遠處之后,老張哆嗦了兩下,不爭氣的留下了眼淚 李關(guān)趕了幾步路之后,看著手中的餅,也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把它打開了。 一打開就看到了兩張rou餅,此時正散發(fā)誘人的香味,只不過好像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杏仁香味。 如此奇異的香味,李關(guān)不由猛吸了一口,正準備咬一口,張開的嘴就頓住了,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陣眩暈的感覺,眼中的事物一下子有了重影。 李關(guān)直接甩了甩頭,皺眉看著手中的這兩個rou餅,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直接出現(xiàn)了好幾個身影,街上,屋頂,直接將李關(guān)圍了起來。 李關(guān)看著眼前出現(xiàn)了這些人,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呂安從井府出來之后就一直沒有離開,而是找了一個墻角,就這么靠在了那里,靜靜的發(fā)著呆。 呂安心中既郁悶又失望,但仍然抱著一絲幻想,他很希望自己想錯了,這一切都是他無中生有的猜測。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 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井府,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后,那人又離去了。 呂安極其不悅的看著遠處的那個身影,真想一巴掌直接將其拍死,但是理智讓他忍住了。 羅守并沒有察覺身后有人在跟著他。 早前他收到了井明的傳信,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井府,沒想到從井明口中得知了這么一個好消息,結(jié)果屁股還沒坐熱,又收到了韋愧的消息,好像又有重要的事情發(fā)生。 對此羅守也是感到有點無奈,只能又急急忙忙的從井府跑了出來。 他這兩天的日子也是過的格外的艱辛,一直都在不停的跑來跑去,韋愧吩咐的事情一件連著一件,讓他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不停的傳話傳話再傳話,不過和米英相比,他的日子稍微好一點。 米英這幾天一直都跟在韋愧身邊,負責著幾人的起居,另外兩位大人的喜好捉摸不定,一會要這個,一會又要那個,光一頓飯,他都需要花上不少時間,著實將米英折騰的夠嗆。 所以和米英相比,羅守更加喜歡現(xiàn)在這個活,雖說總是要跑來跑去,但是這偷閑的時間也是比較自由,隨時隨地都可以去喝個小酒,吃個小rou。 只不過這地下生活他也過的有點不耐煩了,出門在外時刻都要提防有沒有人跟蹤他,不能去人多的地方,雖然能喝酒吃rou,可這都是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里自酌自飲,著實沒有任何的樂趣。 曾經(jīng)那種日夜流連鳳棲樓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過上,羅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是一個頭呀!呂安呀!呂安!這一切可都是你的錯呀!” 雖然嘴上一直在不停的咒罵著,但是這腳上功夫并沒有落下,羅守前行的步伐越來越快,一連穿過了好幾條街,來到了一條稍顯偏僻的街道。 看到這里如此的偏僻,呂安的心也是陰沉了下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羅守故意將自己帶到了這里。 不過再看到了一個人影之后,呂安就放下了心來。 米英和羅守匯合了,兩人相互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又馬不停蹄的往另外一個地方趕去。 呂安走了沒幾步,就發(fā)現(xiàn)這條路好像有點熟悉,不就是之前李關(guān)帶他吃早點的那條街嗎? 心中疑慮剛剛升起來,就看到附近又跑出了三個熟悉的人影,呂安的臉色直接耷拉了起來,連喘氣的聲音都粗了起來。 項水,張河,綠蘿,羅守,米英,五人直接齊聚在了一起。 看到這五個人,呂安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拳頭瞬間握緊,不過沒一會他就松了開來,他很想看看這幾個人聚在一起到底想干嘛? 另外他更疑惑的是韋愧韓斌孫樹,這三人又在哪里? 五人商談了一會,又觀察了一會,隨后直接動了起來,五人小心翼翼的潛伏了起來。 呂安瞬間出現(xiàn)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五人突然一躍而出,直接將一個人圍了起來。 躲在遠處的呂安看清那人是誰之后,整個人直接慌亂了起來,竟然是李關(guān)! 但是隨后發(fā)生的事情讓他更加困惑了起來,不明白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我們都躲了好兩天了,那個胖子的話到底能不能信呀?”周枕不安的說道。 周欽坐在門檻上,手里拿著一根狗尾巴草不停的晃呀晃,臉上的表情也是慢慢變得凝重了起來。 “大哥!”周枕不滿的喊道。 周欽深呼了一口氣,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說道:“你覺得呢?起碼我們這兩天很安!” “安有什么用?我們自己躲著不也挺安的嗎?還需要那個胖子幫我們找地方?”周枕直接反駁道。 周欽一下子又沉默了下來。 “大哥我們跟著他,是因為他說會給我們一個新的身份,可是過了這么多天,他就來了一趟,還將我們最重要的煞輪借走了,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沒有還給我們?!敝苷碇苯訑偸终f道。 周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心中對于范胖子的懷疑越來越深。 “大哥我們自己走吧,北境那么大,隨便往哪里一鉆,我就不信太一宗還能找到我們?!敝苷碜孕诺恼f道。 周欽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擔心的可不是太一宗,我們現(xiàn)在這幅模樣相當于叛出了西涼劍宗,自家的手段我還是很清楚的,我現(xiàn)在怕的就是這個?!?/br> 周枕一下子沒了聲音,對于西涼劍宗的手段說實話他還真的有點擔心,從小在里面長大的他,自然知道這里面有多么的血腥。 “那怎么辦?”周枕無奈的說道。 周欽不安的來回走動了起來、然后猛地下定了決心,“太一宗不是什么好東西,那胖子其實也差不多,指不定他就在利用我們,劍宗那里估計也回不去了,所幸我們直接離開這里,去大周吧?!?/br> “大周?”周枕疑惑的問道。 “對,大周,如今大周局勢亂的一塌糊涂,但是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憑我們哥倆的實力想要在大周混出點名頭應該不難吧?到時候有點名氣了,劍宗會不會動我們估計就難說了?!敝軞J極其自信的說道。 周枕想了想,點了點頭,“大哥你說的對,我聽你的!” 周欽微微一笑,“收拾東西,立馬啟程,其他事情都不管了!” 周枕點頭立馬行動了起來,沒一會兩人就收拾完了東西,立刻出門。 結(jié)果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嚇得他們直接退了回來。 “當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會在這里碰到他們!”周欽喪氣的說道。 周枕擔憂的說道:“他們剛剛看到我們了嗎?” 周欽搖了搖頭,“不知道?!辈贿^手卻放在了劍柄之上。 楚河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背影從他面前一閃而逝,只不過他沒看到臉,并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不過對方那格外慌亂的動作,還是讓他有了一絲興趣。 “師兄剛剛那兩人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楚河率先詢問了一聲。 祖秋也是頓了幾秒,最后慢慢點了點頭。 楚河直接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得和他們好好打個招呼才對,為什么見了我們,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說著直接朝著兩人走了過去,臉上不停的冷笑。 祖秋也是跟了上去,臉上一副皺眉的表情,一直都在思考這兩個背影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周欽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兇狠,他知道這一戰(zhàn)估計是避免不了,隨即直接和周枕對視了一眼。 周枕點了點頭,手中立馬出現(xiàn)了一柄水紋長劍。 在周欽的示意下,周枕直接一劍插入了地面,整個地面直接像浪一樣涌動了起來,隨后一股霧氣直接從地面蒸騰了出來,直接將附近百米都籠罩了進去,頓時能見度不足五米。 做完這一切之后,周枕周欽對視了一眼,直接后撤,有祖秋在,他們自認為不是對手,也不想和那兩人做太過的糾纏。 結(jié)果剛走了兩步,周欽心中直接出現(xiàn)了一股危險的氣機,嚇得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然后頭頂一道拳風呼嘯而過,直接將附近的霧氣部卷散。 僥幸躲過這一拳的周枕,靠在了邊上的墻上,背上已經(jīng)是冷汗了,雙腿都在發(fā)軟。 周欽從地上爬起來之后,顧不得撣去身上的灰塵,直接拉著周枕,狂奔了起來。 楚河慢慢從霧氣中隱現(xiàn)了出來,看著兩個狂奔的身影,嘴角直接冷笑了兩下,“當真是得來不費工夫,想要找的時候找不到,這都快忘記這茬事情了,兩人就這么跑到我們面前了?師兄,之前被這兩人戲耍了一頓,這個仇是不是得報?” 祖秋點了點頭,直接沖了出去,楚河隨即也跟了上去。 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周欽臉上是冷汗,他知道在這么下去,必然要被追上,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 看了一眼身旁的周枕,周欽的眼神瞬間狠辣了,猛地出劍。 絲毫沒有防備的周枕,立馬被這一劍給拍飛了起來,失去重心的他直接在一個屋頂上翻了好兩圈,最后直接跌落到了院內(nèi)。 看到這一幕,祖秋直接往下追了過去,順勢直接落在了院內(nèi)。 周枕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看到祖秋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臉色瞬間煞白。 祖秋突然冷笑了一下,然后猛的前沖,出現(xiàn)在了周枕的面前,出拳。 周枕整個人好像麻木了一樣,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這么驚恐看到這一拳直接轟在了胸口。 “咔嚓”一聲。 周枕整個人都被轟飛了出去,直接撞穿了三面墻才停了下來,只不過這個人已經(jīng)沒了人樣,直接軟成了兩截。 姍姍來遲的楚河看了一眼周枕,皺眉冷哼了一聲,直接看向了遠去的周欽,“當真是夠狠心呀!這都下的了手!” 祖秋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放過周欽的打算,再次動身。 正當楚河打算趕上去的時候,不遠處來了兩個身影,直接讓他停下了腳步。 牧寬驚訝的看著楚河,“你做了什么?他又是誰?”順手指了指遠處那具尸體。 “他是誰很重要嗎?怎么你這是想管上一管?”楚河冷聲反問道。 牧寬臉上的青筋瞬間冒了出來,忍無可忍的說道:“楚河你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點!” 夏厚趕緊打岔說道:“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他這是想好好說的意思嗎?”牧寬怒聲呵斥道。 楚河隨意冷哼了一聲,沒有理睬牧寬,準備跟上祖秋。 牧寬直接將楚河攔了下來,“想走?真當你自己是根蔥了?” 楚河的臉色也是慢慢暗了下來,“想動手?” “動手就動手,怕你不成?”說著,牧寬手中直接出現(xiàn)了一柄紅色的短劍,劍氣瞬間從短劍上狂涌而出,直接將三人身上的衣物部劃了個稀碎。 楚河擦了擦臉上出現(xiàn)的血痕,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用極其憤怒的語氣說道:“劍神訣!”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犯不著動怒!”夏厚緊張的勸解道。 楚河的表情從之前囂張慢慢變成了憋屈,牧寬連劍神訣都拿了出來,這口氣他只能憋著。 看到楚河的表情變了,牧寬收了劍神訣,直接冷哼了一聲,“早知道不就好了嗎?正當自己是趙日月?” 楚河眉頭上的青筋瞬間冒了出來,咬著牙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們在追誰?”牧寬問道。 “西涼劍宗的周氏兄弟,之前他們耍了我們?!背踊氐馈?/br> 牧寬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兩個,我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搞的動靜這么大?!?/br> 楚河又是冷哼了一聲,“不然呢?你以為呢?”說著就直接朝著祖秋的方向而去。 看到楚河離開了,夏厚好奇的問道:“師弟那我們現(xiàn)在去干嘛呢?” 牧寬看著楚河逐漸遠去的身影,想了想隨后說道:“既然沒事做,何必去看看熱鬧呢?” 夏厚努了努嘴,并沒有反對。 祖秋之前落了一大截,不過好在他的速度比周欽要快的多,沒一會,兩人的距離就被拉了回來,不遠處周欽的身影清晰可見。 看到祖秋又出現(xiàn)在了身后,周欽這下子是真的慌了,本來他以為犧牲一個周枕就能擺脫那兩人,怎么都沒想到祖秋的速度竟然這么快!在這么下去,他肯定逃不掉。 正當周欽不知道怎么做的時候,他看到不遠處有好幾個身影圍在一起,而且還有一個他熟悉的身影,李關(guān)。 周欽瞬間大喜,顧不得對方在干什么,直接一股腦沖了過去,直接出現(xiàn)在了李關(guān)的身邊。 如此突然的一幕瞬間將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隨后趕來的祖秋看著這么一大幫人,直接停了下來,表情微微一變,開始審視起了那伙人。 看到祖秋出現(xiàn)的同時,項水的表情立馬變了,開始不停的給四人眼色。 四人立馬都謹慎了起來,靠在墻角的米英立馬后撤了兩步,直接消失不見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緊隨而至的楚河也來到了這個地方,看到這么一大片人,整個人的表情猛地一縮,趕緊來到了祖秋的身邊。 之后牧寬夏厚也到了,兩人立馬如臨大敵,牧寬直接將劍神訣握入手中,緊張的看著這幫人。 躲在暗處的呂安看到面前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大一幫人,不明所以的嘀咕道:“這是什么情況!”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如今局面的不尋常,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