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見她終于有感興趣的了,霍五少夫人便放下糕點笑道:“你知道你大舅母娘家有門惡親罷?” 許雙婉笑了笑,看著她。 “聽說前段日子她娘家沈家那大哥,逼著她跟侯府求情來著是吧?你猜怎么著,他們家那女兒現(xiàn)在出什么事了?”霍五少夫人說到這,不往下說了,也是好奇地看著她,“這事你知不知情???” 許雙婉搖頭,道:“這外面的事,我很少有知道的?!?/br> 她知道的事情不少,但大舅母娘家沈家的事,她確實不知情,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也不知道霍五少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這事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霍五少夫人這下也是嘆氣道:“想來姜家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跟你說,那種事情,聽了也太爛耳根子了?!?/br> “是出什么事了?”許雙婉看向她。 霍五少夫人當下就起了身,坐到了她身邊,跟她交頭接耳了起來,“說是被人拋尸在了護城河里,這兩天才被打撈起來,那撈起來時,身上一件衣裳也沒有穿,赤著身呢,現(xiàn)在人都抬到順天府去了,我家有兒郎在順天府當差,回來說起這事,說人有還傳這事是姜家差人干的……” 許雙婉皺起了眉,霍五少夫人也連忙道:“不過也有人說,是有人半路劫了她,才把她推下水去的,反正現(xiàn)在查著呢……” 她說著就坐直了一點身,拉著許雙婉的手親親近近地道:“你也別擔心,回頭我就讓五公子跟我家那兒郎打個招呼,這麻煩,找不到姜家去?!?/br> 第71章 許雙婉搖頭,輕緩地道:“不至于,姜家的事,姜家自會解決,都麻煩不到侯府,哪能麻煩到您家上頭?!?/br> 這是不打算接受霍家的示好了嘍? 軟硬不吃。 霍五少夫人這手頓了頓,慢慢地放了下來。 又跟許雙婉閑扯了一會,她就告辭而去了。 等回到霍府,把她在侯府行的事說畢,她說起侯府的這位少夫人來,也是跟大房的大伯母和自家的婆母道:“也不知這侯府是怎么挑的兒媳婦,這人軟硬皆不吃。” 她說起這話來都有點帶火氣,這宣許氏,也真是給臉不要臉,要換以往,霍家能讓他侯府在京中孤立無援,出門就有人甩她一臉,讓她四面都不討好也沒人理會,那才叫好瞧。 霍三夫人也是搖了搖頭,道:“這下你是明白了為何你四嬸,在她那也沒落著什么好了罷?” 霍五少夫人嘆氣:“可不是,還以為是個好meimei,是好人家出來的聰明絕頂?shù)墓媚锛?,結果呢,冥頑不靈,也不知道宣家那長公子是看上她什么了?!?/br> 霍大夫人瞥了她一眼,朝她道:“已經(jīng)小意過她一回了,她出身低,眼光低看不到長遠的地方也是自然,但誰叫她就是被挑來掌這個侯府的,人家看中的就是她這份小家子氣,守成而已,左右侯府是起來了,咱們暫時也是拿他們無法,不如還是把人勸到了咱們家這邊來再說,至于以后的事,來日方長?!?/br> 等文卿成了皇后,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霍大夫人現(xiàn)在不憂慮侯府那個侯府少夫人,那個小姑娘對她來說是難纏了些,惹人不快,但她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她的嫡親女兒。 現(xiàn)在女兒住在東宮身份尷尬無比。 她現(xiàn)在也是不能退出來,一退出來,再回去那是難上加難了,現(xiàn)在式王是沒娶正妻,她住下去,下面的人早晚會知道式王對她有意,到時候會起波瀾,那就要看式王的心意了,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議。但她一退出東宮,等于是退出了皇宮,遠離了太極殿,到時要是式王再娶了別的女子為太子妃,這形式就又完全不一樣了。 現(xiàn)在自家的老太爺和得力的兒郎已經(jīng)自避鋒芒,自請回家了,已經(jīng)跟圣上暗示他霍家跟以前一樣唯圣命是從,太子被廢了,他們家也不會有什么話說,現(xiàn)在就看圣上能不能領他們家這個情,把他們家的女兒留下了。 霍家這招以退為進,行不行得通,霍大夫人心里一點數(shù)也沒有,現(xiàn)在就指著他們家在外面再幫一把,讓女兒在東宮先耗下去,再從長討議。 好在霍家根深枝茂,姻親遍布京城王公豪貴,跟各家多多少少都有些關系,幾家一通氣,再加點人說一說,去圣上那邊請命,看能不能看在皇太孫年幼還需母親照顧的份上,從東宮辟出一個小殿來,讓文卿住下去。 這是文卿所想,也是他們細思最可靠的法子。 歸德侯府那邊,說起來,也是因為現(xiàn)在圣上倚重那個兩部尚書,沒他夫人也在當中的話,這力道也是差著那么一些,所以就是折損了面子,也得把人拉過來才成。 霍家非歸德侯府不可,也是里頭太子妃給家里遞了話,說現(xiàn)在在圣上面前最得眼的是就是宣仲安,現(xiàn)在圣上時不時就要差他進太極殿問話,見到皇太孫的次數(shù)比她還多,他們家必須要跟歸德侯府交好。 這必須啊,讓霍大夫人也是有點頭疼,見三房的兒媳婦也是鎩羽而歸,她說罷,又頓了下,臉色好了不少,朝三房的兒媳婦又道:“你是你們這一輩當中心思最靈巧的,她我是交給你了,不管用什么法子,你都得跟她來往起來,能情同姐妹是最好?!?/br> 這要是之前,霍五少夫人還真能把這事攬到身上,這時她遲疑了一下,道:“您也聽我說了,她確實是不好打交道,我說什么,她不是敢回絕,就是敢頂,大伯母,不瞞您說,我長這般大,就沒見過這般不好說話的姑娘家?!?/br> “什么姑娘家,孩子都有了……”她婆母開口了,不以為然地與她道:“交給了你,你就去辦就是?!?/br> 推推托托的,像什么話?現(xiàn)在六郎都要自殘退避三舍了,霍家要是不再想點辦法,等宮里頭那個也退了出去,那霍家的勢去了大半,往后會怎么樣,就難說了。 霍三夫人想著自家大好的兒郎,大好的前程,千萬不能受了家族牽累,這時候大房著急,她也更是心急,自是不會讓自家的五兒媳在這事上跟她大伯母推托。 說著,她又道:“她身上不行,那她有孩子,還有親戚,你剛才不是說,說到姜家,她耳朵就豎起來了?總有她動心的地方。這人吶,身上都人軟骨,找不到那都是因為沒找到根子,大嫂,你說是不是?” “是這個理?!被舸蠓蛉诉@下臉色是真正好了起來,還朝這弟媳婦笑了笑。 她也不是不會做人,見這侯府少夫人確實是難對付,又必須拉攏,她回頭就讓人挑了一套貴重的首飾,著人送到了三房的兒媳婦那去了。 這首飾著實是再貴重不過了,是水份很足的一套翡翠頭面,掛在衣前的吊墜足有嬰兒小半個拳頭那般大。霍五少夫人看了也是大吃了一驚,她身邊的婢女娘子們也是紛紛驚嘆出聲,哄得霍五少夫人臉上笑容不斷,愛不釋手地摸著這套翡翠頭面微笑道:“也是大伯母看重,蔣女哪會不依命行事。” ** 這三月一過,宣仲安的兩部尚書被圣上力排眾議保留了下來,這天散朝,宣尚書特意在殿外等了等,等到內(nèi)閣那些大臣出來,他就上前跟各位大人抱拳,很是云淡風輕地道了句“宣某問候各位大人”,說罷,就轉過身,甩袖閑云野鶴一般飄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 有被他問出一身雞皮疙瘩的人當下就惱怒了起來,“他想作甚?” 還想也動他們不成? “你這發(fā)什么脾氣?不就是個小后生過來跟咱們見個禮?”有那脾氣好的,見不得他的小題大作。 “有他這么見禮的嗎?你沒看他那張,張張……”說話的閣老家就有親戚被這宣閻羅斬了頭,最可氣的還是這宣閻羅挑到菜市口斬的。 那親戚大小也是個官,定了罪那也是個罪官,在官員行刑的午門斬頭才襯得他的身份罷?可憐了他那一家老少,人死了不說了,死了還受侮辱,這閣老也是一想起這事,氣不打一處來。 “他那張鬼臉!”這閣老也不好被人嚇著了,揮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