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喂!” 臉很疼,石頭咯的屁股也疼,但鐘淮易心里是暖的。 其實她也不是太沒良心嘛,剛才跑過來的速度這么快。 表里不一的死丫頭。 第14章 甘愿有種想要把鐘淮易扔在這不管的想法。 她本以為他是酒精中毒昏了過去,急忙跑過來查看,結(jié)果這家伙只是耍酒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就是賴著不起。 她拽著鐘淮易的胳膊讓他坐起來,動作維持了沒幾秒又忽然躺下去,碰到了后腦勺,他眉頭緊皺,指著甘愿說她謀殺。 “是不是覺得……殺了我……你……你就能當(dāng)經(jīng)理了?” “告訴你,不可能!”他猛地坐起身來,兇巴巴地說完,又重新趟回去,“本王不死,爾等終究是臣!” 他看起來很生氣,翻了個身背對甘愿,實際是忍不住笑場了。 覺得自己好有演戲天賦怎么辦,他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去考北影才對。死丫頭平時看起來好像挺精明,其實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傻,真好騙。 越想越覺得好笑,他身子都開始抖,甘愿拍了下他的后背,鐘淮易立馬收斂。 差一點就露餡了。 “你家在哪啊,我打車送你回去。”甘愿說道。 鐘淮易不答,他今天不想走。 甘愿又問一遍,依舊等不到他的回答,她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的垃圾箱,有點想笑。 甘愿說:“你再不起,今天晚上就只能跟垃圾箱的垃圾一起共眠?!?/br> 要知道鐘淮易有潔癖,這比要他死都過分。 鐘淮易也是暫時呆了一下,她怎么能這么狠心。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是扔進垃圾箱,她也得抱著他或是抬著他啊,那也算是他占便宜了。 鐘淮易無所畏懼,靈機一閃,打起了呼嚕。 甘愿目瞪口呆。 不是……前一秒還在耍酒瘋,下一秒就睡著了? 要不要這么迅速。 她有點崩潰,手指□□前額的發(fā)間抓著頭發(fā)。他睡著了,那她怎么辦,就算是把他帶回家里,那也拖不動啊。 甘愿把他身子轉(zhuǎn)過來,一只手捏他的耳朵,“喂?!?/br> “你醒醒啊,能不能行了?!?/br> 鐘淮易厭惡似得拍掉她的手,翻了個身繼續(xù)睡,甘愿內(nèi)心充滿了絕望。 這么冷的天,肯定不能把他放在這里,可抬到樓上,她自己又精力有限。 當(dāng)蘭婷婷和甘愿一個人抬著鐘淮易的半個身子,像死狗一樣把他拖到樓上的時候,鐘淮易真的有點后悔了。 他真的好討厭別的女人碰他,那個醉女人碰過的地方,他甚至都想截肢。 這種懸空隨時要掉下去的感覺也真不好受,此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這家伙怎么這么沉啊。”可偏偏看起來又這么瘦。 甘愿倒是沒覺得奇怪,她抱著鐘淮易的上半身,每走一步都感覺身體被掏空,累的氣喘吁吁。 “大概男人都這樣吧?!彼f。 從樓下到家門口,距離不算太遠(yuǎn),但到達(dá)之后卻都累的夠嗆。 鐘淮易被扔在樓梯口,由于身子太高,上半身在臺階上,下半身只能耷拉在樓梯。 他想,還好是正面朝上,不然這輩子算是完了。 旁邊的兩個女人還在歇息,蘭婷婷對甘愿的行為表示相當(dāng)不解。她搞不懂,既然這么討厭鐘淮易,為什么還要管他。 “難不成你讓我袖手旁觀,看他凍死?”甘愿反問,目光略及一旁的鐘淮易,她皺了皺眉,聲音近似呢喃。 “再說,我其實也沒那么討厭他?!?/br> 無冤無仇,無非是他性格賤了點,她本來也都了解。 真正不想見面的原因還是因為某人,怕見了他之后想起不愉快的往事。實際從鐘淮易上次救了蘭婷婷,這種想法就已經(jīng)逐漸變淡,她不應(yīng)當(dāng)將他們兄弟兩混為一談。 尤其是在他救了人之后,甘愿對他百般驅(qū)趕,后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她講給蘭婷婷,“就好像……我們是白眼狼一樣。” 蘭婷婷聞言,語氣有些抱歉,“我知道你是為我的事煩心。” 而鐘淮易恰好撞在槍口上,不幸被誤傷。 她嘆了口氣,看向一旁死狗一樣的男人,跟甘愿建議,“要不然,我們哪天給他道個歉?” 甘愿聞言沉默,過了會還是搖頭。 “算了?!?/br> 和別人道歉可以,對著他,甘愿實在說不出這種話。 從小的死對頭,做不到向?qū)Ψ降皖^。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聲音聽起來像是妥協(xié),“大不了,我以后不跟他動手不就行了?!?/br> “不然,把老太婆的計劃向他透漏一下?”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索性和蘭婷婷抬著鐘淮易進屋,將這個想法暫時拋到腦后。 鐘淮易萬萬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想法。 他本以為她真的是個沒良心的女人,結(jié)果死丫頭片子心里頭都記著呢,就是傲嬌嘴硬。 他被抬到客廳的沙發(fā)上,甘愿就坐在他旁邊休息。 聽著她熟悉的聲音,鐘淮易覺得其實這樣也挺好,她本來就有溫柔的一面,他實在沒必要每次都把她逼的炸毛。 雖然真的忍不住。 甘愿和蘭婷婷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鐘淮易沒有聽清。 困意襲來,他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著,卻偏偏還在硬撐著,想多聽她們說話。 直到甘愿說起了他,鐘淮易尚恢復(fù)一絲清醒,豎著耳朵傾聽。 首先是蘭婷婷,“他要怎么辦?就扔在這?” “不然怎么辦?!备试刚f:“大不了我一會多給他蓋一床被子。” 話題到這里戛然而止,鐘淮易聽到甘愿的腳步聲,蘭婷婷稍后也離開,甘愿又抱著什么東西走過來,蓋到了他的身上。 是厚被子。 她一邊幫忙整理著,話中的嫌棄不是一星半點,“臭死了?!?/br> 就像從酒缸里剛剛爬出來一樣。 鐘淮易舒展的眉頭緊皺了一下,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人說過他臭呢。 掖好被角,甘愿沒走,還是站在一旁教育他。 類似于晚上不要鬧騰,好好睡覺之類的話,鐘淮易蒙著被子偷偷笑。 趁她轉(zhuǎn)身不注意的時候,他從被子里伸出手,突然牽住了她。 真的是身體比大腦先反應(yīng),回過神來鐘淮易都嚇了一跳,甘愿站在原地不動,幾秒鐘之后,拂下了他的手。 她像是教訓(xùn)不聽話的小孩子,“剛說過的話就忘,記性也不知道是被誰吃了。” 話音剛落甘愿轉(zhuǎn)身離開,鐘淮易恍然大悟,她以為他在發(fā)酒瘋。 心里松了口氣,有些慶幸,又覺得心酸。 什么時候才能正大光明跟她牽手呢?路途好像很遙遠(yuǎn)。 不過有了第一次,還是值得興奮。 鐘淮易翻了個身,找個舒服的姿勢,他沉沉睡去,笑意還彌漫嘴角,美夢也在悄悄降臨…… 鐘淮易是被甘愿打電話的聲音吵醒的,通話中的她聽起來很生氣,和對面爭論了幾句,然后掛掉電話,又響起咔咔咔切菜的聲音。 鐘淮易頭疼得厲害,從沙發(fā)上站起來那一瞬差點暈倒,他扶著墻踱著步子到廚房,聲音沙啞地和甘愿要口水喝。 甘愿轉(zhuǎn)頭看他,價值不菲的衣服此時已是皺皺巴巴,他半瞇著眼睛靠在墻上,尚未清醒,頭發(fā)亂的像雞窩。 甘愿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鐘淮易仰頭喝完,像個被掏空的死狗。 不應(yīng)該裝逼逞能的,現(xiàn)在頭要炸了怎么辦。 “飯一會就好,找個地方坐著去?!?/br> 甘愿真是難得的溫柔,鐘淮易心里有點甜。 又暈暈乎乎坐回沙發(fā)上,他裹緊了小被子,頂著個雞窩頭看電視。 好久之后甘愿將飯菜端過來,放在他面前,鐘淮易樣子可憐兮兮。 他問:“能喂我么?” 頭好疼,動一下就暈,他要死了。 甘愿沖他挑了挑眉,還沒說話,鐘淮易表示明白了。 “看老板這么憔悴,你們這些員工肯定在心里幸災(zāi)樂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