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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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竹愿得是平平安安去京都,而兩個丫鬟祝的是她的平安順遂。 第38章 奄奄一息的沈逸風 清晨的山谷美得動人心弦,昨個兒剛下過一場雨山谷里縈繞著輕霧,因著一大片的翠竹林,這霧氣越發(fā)濃厚了。枝葉上的浮塵被雨水沖刷過,綠的讓人心癢,微風這般一吹,竹枝搖曳的颯颯聲響起了起來。 這便是書中的竹海松濤的聲響,李薇竹的眼神有些飄忽,若是再往東走,繞去海邊如何? 昨個嬌娘的打扮已經換下,郊外出行還是男兒打扮的方便,穿著的是利落的短褐,黑色的皂靴踩在泥土地上,鞋子的邊側沾上了厚重的泥土,黑色的絨布面上濺了幾滴泥點子。 回去了也不知道好洗不好洗,略略一走神,腳下就是一沉。 “呀。”李薇竹雖然是盡量踩在有碎石子的路面上,仍然是已不小心,踩在了稀爛的軟泥上,右腳陷在了泥地里,茜草上前扶住了李薇竹,李薇竹看著腳底的一大塊的泥巴,秀氣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低頭想要用找一塊兒片狀的石頭刮一刮鞋面上的泥土,卻找不到合適的石頭。小巧的元寶耳動了動,她聽到了潺潺水聲。溪水會將石頭打磨成各種的模樣,她總能夠找到她用的石頭。 “小姐,往這邊走。”茜草看著李薇竹往路相反的方向走去,忍不住提醒。 “我聽到有水聲。”李薇竹說道,“這樣怪難看的,等會讓李大夫看著了也不大好,我先去洗一洗?!彪m然那個猜燈的鋪主說了,李夫人不讓人稱之為李大夫,李薇竹這會兒還是喊不出李夫人。 茜草背著筐婁跟在了李薇竹的身后。 從竹林里到水邊顯然也是有人常走的,碎石子嵌在泥地里頭,李薇竹踩過一次泥巴,這會兒走路格外小心,約莫走了五十多步,就鉆出了濃霧彌漫的竹林,視野里說不上是豁然開朗,只因為嶙峋的山石那一頭是郁郁蒼蒼的大樹,山間的樹林里多是瘴氣,也是云霧繚繞?;赝砗蟮闹窳忠彩窃旗F嵐生,偏偏這兩片之間夾著的小溪的上方是晴朗的。 這溪水極淺,清澈見底,可見著各色的鵝卵石,因為溪水的沖刷,圓潤光潔,小指頭大小的游魚伶俐地穿梭在石子之間。 茜草彎身想要給李薇竹打理,李薇竹擺擺手,“我來就好了,小心你身后背著的書?!?/br> 李薇竹撿了一塊兒圓片狀的石頭,一只腳踏在大青石上,低頭用石頭刮起了鞋子上的泥。把鞋面刮的是干干凈凈,還有用了一塊兒不用的手帕把泥點子也洗凈了,李薇竹笑著對茜草說道:“我們走吧……” 茜草在她的身后,她這會兒轉過身子就注意到了遠方那白色的一點,李薇竹的眼眸不由得瞪大,而杏眸里的瞳仁卻劇烈縮小。 李薇竹急急往那邊走去,“小姐?!”茜草也在打理軟鞋的時候,就見著李薇竹往那邊疾走,見著李薇竹往那邊走去,便也跟在了李薇竹的身后。 等到走了三五步,茜草就知道李薇竹為什么要往那邊走去了,只因為地上躺著的是一個人。 走的急了,李薇竹的面上暈起了自然的紅暈,心跳有些加速,等到走近了更是有些喘息,定了定神,便見著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觸目驚心地是一根樹枝插在他的腹部,那枝頭還綴著一片嫩生生的綠葉。流出的血被清水滌蕩過,暈染了一圈兒。一只手抓著木頭,另一只手垂在溪水里,被泡的有些發(fā)白。 男子的臉色慘白,似是死了一般,李薇竹想也不想就抓起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好涼,雖然脈搏微弱,李薇竹卻感受到了身下的人還有生命的氣息。 李薇竹剛剛洗漱的地方是水的下游,水面是極其清淺的,而男子所躺的地方水面要深得多,幸而雖然大半身子都在水里,腦袋是在水面外的,不然只怕早就死了。 越看這人,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熟悉,李薇竹想了想,右手的手撫在了男子的面頰上,略略掰正之后,手指撩起了他散落的長發(fā),居然是他…… 沈逸風。 她一共見過他三次,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推著輪椅沒辦法上臺階,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落了水,她伸出了手腕從護城河里抓著他起身,這次是第三次了,他慘白著臉,身上被樹枝洞穿,脈搏微弱。 他一次比一次狼狽,明明是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在她的面前卻總是失了風度。 “小姐,還活著嗎?”茜草見著李薇竹的手撫在那人的面頰上,開口輕輕問。 “恩?!崩钷敝裾f道?!鞍阉幭淠贸鰜戆伞!?/br> “是?!避绮輳目饖渲心昧艘粔K兒布,墊在地上之后,拿出了藥箱。藥箱是紅木制成,并不多名貴,是從祖父李荀的手里傳下來的,因為時常用,木匣被磨得是光滑水亮,茜草打開了匣子之后,針灸、艾灸、剪刀匕首還有各式的瓶子和棉紗布都是一應俱全。 因為沈逸風身上的是貫穿傷,雖然不知道他在水里泡了多久,這會兒還真不好把他拉出來,只能先看了他腹部的傷口如何之后,才能繼續(xù)動作。 小心解開了他的衣衫,李薇竹看到傷口被水泡的有些發(fā)了白,但是因為這樹枝恰巧嚴嚴實實堵著,也讓他沒有失血過多。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小心地避開他小腹的傷口,李薇竹問著茜草,“前面有沒有流血?” “有,不多?!避绮荽鸬?。 李薇竹貼近了沈逸風,她的脖頸擱在了他的肩上,這個動作不含任何的情緒,只是若是旁人看上去,便會覺得兩人是交頸而抵。 “咚”的一聲響起,李薇竹被嚇了一跳,差點松開了手,想到了懷中沈逸風的傷口,雙手收緊把他摟的更緊一些。 原來是他手中握住的木質長條松了,李薇竹想起了沈逸風所坐的輪椅,這或許就是他輪椅的碎片了,想要開口喊茜草剪去沈逸風身后的衣裳,忽然感覺到冰冷的面蹭了蹭她的臉,他發(fā)出了無意識舒服的嘆息聲。 李薇竹的身子一頓,剛剛急著救人,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太近了,近到讓她有些羞澀,圓潤的耳珠先是染上了紅,那紅一點點暈上了她整個面頰,雖然知道沈逸風浸泡了水,這會兒只怕是冷了才會渴求人的溫度,這會讓卻仍然是忍不住害羞。 也幸而沈逸風昏迷著,他那一身嘆息在她的耳邊她才聽得到,身后的茜草聽不到他曖昧的聲音,看不到她通紅的面頰。 李薇竹把臉埋在他的肩頸,一直等到面上的熱度稍稍退卻了些,才開口,“茜草,你把他后腰受傷地方的衣裳剪開。” 她的臉埋在他的肩膀,聲音有些悶悶的。 茜草拿著小剪子,很快就剪開了衣衫,因為姿勢的變換,他的傷口沁出了小汩的血水,李薇竹看到那樹枝有些劈了,不過一只手仍然可以握住抽出那樹枝就說道:“小剪刀給我?!?/br> 茜草遞給了李薇竹銀質小剪,李薇竹讓茜草扶住了沈逸風,沒有了沈逸風的溫度,她整個人一松。 隨即則是動手,貼著他的傷口,剪斷了樹枝,那帶著綠葉的枝頭就落在了地上。 “你把藥箱放到空地上,我把他搬出來?!崩钷敝裨俅伪ё×松蛞蒿L,剛剛還要避開前面的那小小樹枝,這會兒沒有了樹枝,他與她指尖貼得更近。 茜草很快就鋪開了白布,之后兩人一塊兒使力,在讓他平爬到地面之前,李薇竹說道:“等一下?!?/br> 掏出了一塊兒手帕,李薇竹想要塞到沈逸風的口中,這是他這會兒牙關緊閉,手上一個巧力打開了他的口,他的唇色淡到近乎無色,手帕塞入了他的口中,“好了?!?/br> 把沈逸風放置到了地面上之后,李薇竹開始處理沈逸風的傷口。 對付這樣的外傷,最重要的就是快很準三字。李薇竹用力抽出了樹枝,那沾在枝條上的血飛濺而出,沾在了她的面頰上。沈逸風的身子一抖,發(fā)出了意味不明的聲響,他的眼仍然是死死閉著,不曾張開,只是那遠如山黛的眉峰皺成了一團。 “你扶著他?!崩钷敝褡屲绮莘鲎×松蛞蒿L,自己則是拿著那根樹枝到了溪水邊。 在溪水里蕩了蕩,絲絲縷縷的紅色就隨著水流飄飄蕩蕩開來。 等到血色都被滌蕩得干凈,李薇竹細細打量起來這樹枝來,若是樹枝缺口或者是斷了一小節(jié)在沈逸風的身子里,那只怕就麻煩了,幸好最糟糕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這樹枝上干干凈凈的。 原本是想要丟掉樹枝,已經落到了小溪里復又被她撿了起來,這樹枝不如先留下,也好讓沈逸風看看傷了他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