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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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頓時皺眉,“公主胡說什么?!?/br> “難道不是嗎?”秦惜珩對她笑了笑,眼中卻暗藏失落,“觸手可及的東西,總是不會放在眼中的。懷玉,若是有一天我真的與你不在一處,你心里會覺得空嗎?” 趙瑾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枚竹符樣式的掛墜給她,說道:“臣自己做的,雖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還是請公主千萬收下,記得貼身戴著。” 這竹符很小,剛剛能遮住指甲蓋。秦惜珩接過來,迎著火光看了半響,終于辨認出這東西的背面刻的正是她的生辰八字。 趙瑾道:“就當是個護身符吧,保佑公主一生平安?!?/br> 這東西確實簡單又不起眼,但既然是趙瑾做的,秦惜珩自然是千般珍視。她捧著這竹符,眼中的失落早已散得無影,取而代之的是滿勝星河的爍芒。 “那你幫我戴上。”她瞇著一對彎彎的眼,將竹符遞給趙瑾。 趙瑾看到她眼中難以掩藏的雀躍,替她系于頸間時淡淡笑道:“公主喜歡就好。” 秦惜珩低頭看著,將這小小的一片竹符貼藏在里衣中,趁著趙瑾不備,偏轉(zhuǎn)頭去迅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趙瑾的心臟緩停一息,驟覺被她親吻過的那半張臉一片炙熱。 “要是能與你一直這樣就好了?!鼻叵х裢懊娴幕鸲?,烏黑的瞳眸里跳躍著火苗的顏色,“是個乍暖還寒的春日,有篝火暖身,有你在側(cè)。懷玉,富貴榮華,不敵你陪我賞這一夜清秋月色?!?/br> 趙瑾背身于身側(cè)的另一只手悄悄握成了拳,她想起一些舊事,問秦惜珩:“公主當初落在人牙子手中時,害怕嗎?” 秦惜珩不知道她為什么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但還是說道:“怕的。明明在前一刻,我就在行宮里睡覺,可是一睜眼,就是個又破又爛的馬車。我記得當時不止有一個人,他們綁著我,封了我的嘴,還不給我飯吃。我當時餓了兩天,他們才給我一碗清粥。后來我才想明白,他們是怕我跑,所以故意不讓我吃飯?!?/br> 趙瑾心中五味雜陳,這一刻不敢迎面去看她的眼。 “后來他們應該是看我老實,就只讓一個人看著我,那個人見我一整天都窩在角落里不動,也放低了看管,我這才有機會逃出去。”秦惜珩說著,抿笑對趙瑾道:“如果不是遇上你,我肯定就被抓回去了。懷玉你看,上蒼都在給我們這樣的機會?!?/br> 趙瑾看著她笑,心里越發(fā)不好受。秦惜珩說了這么多,問她:“怎么突然提到這個了?”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問一下而已?!壁w瑾一語揭過,又沉默起來。 “那你呢?”秦惜珩問,“你當年為什么要偷偷回京?” 趙瑾道:“京中來信說,娘病了,好幾日水米未進?!?/br> 秦惜珩笑意漸淡,有些心疼地看著她,“原來是這樣?!?/br> 趙瑾勉強一笑,“公主別用這種眼神看臣,這么多年,臣早就習慣了。” 秦惜珩道:“那也會有不習慣的時候。我雖然不是樊阿娘帶大的,但一直記得她疼我的時候。她剛走的那幾天,我總是會夢到她,那一陣子,我真的很不習慣。懷玉,我會盡我所能護住侯府和母親,也會想法子讓母親回梁州。” 趙瑾道:“臣謝過公主好意,但是臣已經(jīng)不渴求這些了?!?/br> 她處在這樣一個令人既忌憚又拉攏的位置上,能夠活著已屬不易,實在是不敢妄想太多。 秦惜珩知她所想,靜靜地不再開口。兩人挨坐著共看火堆,默然相對。 山林間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趙瑾從灰堆里扒出一個烤好的紅薯,用帕子包著,慢慢地揭了皮遞給秦惜珩,“公主嘗嘗?” 秦惜珩正要接過,趙瑾道:“有些燙,還是臣拿著吧?!?/br> 她小心翼翼地把紅薯送到秦惜珩嘴邊,叮囑她:“慢點,當心燙。” 秦惜珩小咬了一口,趙瑾問道:“怎么樣?” “好甜的。”秦惜珩捧著她的手,把紅薯推到她嘴邊,“你也嘗嘗?!?/br> 趙瑾看著她咬過的那一處,又瞧她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一時不好拒絕,只能在她咬過的旁邊淺淺地抿了一口。 明月繼續(xù)高升,秦惜珩輕輕地打了個哈欠,趙瑾問:“公主困了?” 她領(lǐng)著秦惜珩去自己常睡的那間屋舍,道:“公主今夜就在這里歇吧?!?/br> 秦惜珩看那床很是窄小,最多只能容納一人睡下,便問:“那你呢?” 趙瑾道:“臣給公主守宵,晚點再睡?!?/br> 秦惜珩又問:“睡哪?” 趙瑾道:“臣去蔚熙那邊打個地鋪就成。” 秦惜珩道:“那你還不如就在這兒打地鋪,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再說這荒郊野嶺的,你放心我一個人睡著?” 趙瑾無言以對,只能搬了被褥來鋪在床下。 夜逐漸深了,趙瑾聽到床上之人漸沉的呼吸聲,這才在黑暗中睜了眼。 她慢慢地坐起來,在黑暗中朝秦惜珩看了過去。屋子里黢黑一片,但眼睛在適應這樣的昏暗后,就能一覽無余。 秦惜珩側(cè)臥著面向外側(cè),趙瑾抬眼就能看到她熟睡的模樣。 眼前恍然閃過一副舊年場景,她坐守在醫(yī)館的床榻邊,守著那個小姑娘漸漸入夢。 趙瑾擁著被褥,盤腿望著床上的人看了許久。她枯坐一夜,在天明的晨曦來臨時,心中的亂麻依然掙扎著解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