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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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涂曜才會和他有了這幾日的相處。 可那又如何呢,如今涂曜查出了蛛絲馬跡,態(tài)度登時就不一樣了。 “怎么不說話?”涂曜輕笑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意味深長:“是聽不懂這故事還是聽得太懂了?” 涂曜的眼眸銳利涼薄,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龐冷了下來,愈發(fā)顯得令人生畏。 楚稚聲音輕輕的,還帶著一絲沙啞的病弱:“這故事也算是陰差陽錯成就了一番好姻緣,這男子未免太小心,既然那二人兩情相悅了,順道成全不就好了么,就算把真相解釋一番,那官宦人家若真的喜歡那女子,說不定還想著是天意而為呢……” 楚稚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他是想著若是涂曜知道了他的秘密,能覺得這是歪打正著的緣分就好了。 可涂曜卻最恨欺瞞,若真有一日他知道了一切,恐怕會惱羞成怒。 涂曜沒有說話,也沒什么表情和多余的動作,只是探究的盯著楚稚看。 楚稚仍舊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甚至還如往常一般和涂曜笑著說了幾句話。 只是待到晚間,他便立刻挑亮了燈,提筆給留在楚國的孟守寫信。 楚稚懷孕時奔波受了傷,如今被燕窩養(yǎng)著也還是虛弱,寫片刻,便要休息片刻,免得體力不支。 斷斷續(xù)續(xù),總算是把一封信寫好了。 孟守還不知曉兩個孩子之事,但他忠于自己,只要知曉自己想要回楚國,定然會想法子接應的。 他把小枸和小暑帶在身邊,只要一起安全到了楚國,就算涂曜這邊兒知曉了什么,也能避避鋒芒。 在雍國連見崽崽一面都甚是艱難,還要各種提防,這樣的日子,楚稚早就心力交瘁了。 只是一時拿不定主意,涂曜今日的一番話,卻讓他瞬間清醒。 楚稚將身畔的楚國親信叫進來道:“你回國一趟,將這封信交給孟守。” “屬下遵命。” 楚稚輕聲道:“雍國不是久留之地,把這封信送出去后,你悄悄備下馬車衛(wèi)士,孤……想離開雍國了?!?/br> 那親信一驚,不由張張嘴:“陛下的意思是私自離開?若是我們要走,為何不直接給陛下說清楚……” 楚稚緩緩搖頭。 涂曜并不是善男信女,他的手段常常狠辣絕情,在戰(zhàn)場上做下的事,也讓人聽了心頭發(fā)寒。 若是他已經(jīng)多少知曉了當日之事另有隱情,并懷疑到自己身上,那以他的敏銳,定然會順藤摸瓜,直到掌握整個事情真相。 他如今在楚國受盡優(yōu)待,但這只是涂曜收網(wǎng)前為了穩(wěn)住獵物的手段。 等涂曜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許自己就危在旦夕了。 楚稚一顆心揪起來,以涂曜的思路,會不會覺得這兩個孩子也是他算計來的結(jié)果?又會不會對孩子不利? 這些都是極少數(shù)的可能,但楚稚在雍國總是定不下心,思慮再三,依然覺得快速回楚是最妥當?shù)姆绞健?/br> * 鄭國,姜泠一臉陰鷙的坐在鄭業(yè)下首。 他去雍國時本是信心滿滿,想要當著眾人揭露楚稚的真實模樣,誰知涂曜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下令掌摑,這不只是不給他面子,也是直接將鄭國的尊嚴踩在腳底! “宴會之恥,臣日日不敢忘懷。”姜泠眸光透出幾分陰冷:“涂曜之所以這般耀武揚威,還是因了之前打了勝仗。” 姜泠這次觸到了霉頭,倒是想明白了,鄭國衰微,他們所有人在涂曜眼里,便是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 所以他說的話,涂曜根本不屑一顧。 若想要和雍楚兩國抗衡,還是要盡快找到機會,讓鄭國能重新把握上風。 鄭業(yè)道:“前一陣子鄭國一直在休養(yǎng)生息,你總說還不是反擊之時,如今鄭國兵力已經(jīng)強壯不少,寡人還特意練出了鄭國的精銳部隊,這總算到反擊的時候了?” 姜泠沉吟道:“如今的上計,還是讓雍楚二國兵戈相向,我們從中坐收漁利便好?!?/br> 鄭業(yè)已經(jīng)不耐道:“公子從半年前便說能讓雍楚反目成仇,如今他們二人的關系,倒是越發(fā)的好了!” 姜泠淡淡一笑,高深莫測的打開匣子:“主上請看這是何物?” 鄭業(yè)皺眉看過去,只見那匣子中擺著一個看起來不太起眼的草藥,只聞起來有些淡淡的林間清新之味。 鄭業(yè)奇道:“這是何物?” “這是松子草,難道鄭國沒有嗎?”姜泠的笑意愈發(fā)高深莫測:“這松子草在楚國甚是常見,作成香料,能遮掩男子體征,將男做女,時日長了,甚至能讓男子受孕?!?/br> “因此這本長在田間的松子草,在這功效之下身價倍增,一棵松子草能價值千金?!?/br> 鄭業(yè)看著那古怪的草藥,不解道:“你和寡人聊這些做什么?” 他和姜泠聊國事,聊如何讓楚雍反目成仇。 但姜泠卻和他聊什么男子生子的松子草??? 姜泠淡淡道:“這松子草便是能讓雍楚二國反目的引子,主上還記得臣說的“秘密”嗎,這松子草,便是楚王的秘密。” 鄭業(yè)盯著那貌不驚人的松子草,電光火石之間,他似乎悄然領悟了什么。 只是這念頭過于荒誕,讓他幾乎不敢相信。 鄭業(yè)調(diào)整了一番思緒,才道:“所以當時的寶華公主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