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假君子真賴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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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陽光明媚,又是一個舒服的好天氣。 清竹把被子一一晾上,站在竹竿下,一同享受這愜意的陽光。 這幾日老爺吩咐她除了送飯送藥不必在屋里呆著,她也難得的有了自己的私人時間,可以盡情偷懶。 雖然已是秋天,可是還有那幾個不死心的蟬趴在桃樹上垂死掙扎的叫喚,幾個不知名的鳥兒滴哩哩的嘰喳著,顯得小院更加清寂悠揚(yáng)。清竹坐在樹下,大口的呼吸著清晨的空氣發(fā)呆。 昨夜主屋里又是一陣鬧騰,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用猜清竹都知道,梁曼肯定又和老爺吵架了。 清竹幽幽的嘆口氣。 她心里非常清楚,梁曼是根本不喜歡老爺也不愿意留在這里的,雖然清荷跟她說梁曼其實(shí)一直對老爺一往情深,但是以她對梁曼的了解來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誰對誰錯暫且先不提,她最擔(dān)心的是,劉煜城這樣硬關(guān)著梁曼肯定是不行的,早晚有一天紙包不住火會出事。 可是她卻不得不聽從劉煜城的安排一起隱瞞梁曼懷孕的事。她都可以想象出來,等東窗事發(fā)的時候梁曼會怎樣大發(fā)雷霆,可是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她不想看梁曼難過,可是她也不能背叛老爺,只能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 如果告訴了梁曼真相,恐怕她第一時間就是想辦法離開這里。畢竟清荷也和她講過了,這可是老爺唯一的孩子,劉氏唯一的血脈,無論如何老爺也不可能讓她離開的。 可是梁曼就應(yīng)該為了劉家犧牲自己嗎?她根本也不愛劉煜城,她就該為他生下孩子嗎? 清竹越想心里越發(fā)苦悶。 抬頭看了一眼主屋里還沒有動靜,清竹便打算先去找清荷聊聊天。 穿過長廊又拐了個彎,清竹從窗外踮起腳一看,清荷正伏在案上寫著什么東西。 清竹一進(jìn)來就發(fā)現(xiàn)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帖子,清荷一邊下筆寫的飛快一邊抱怨道:“你來啦。哎喲,這幾天可累死我了,寫的我手都酸了?!?/br> “你寫什么呢?”清竹拿起張?zhí)右豢?,一個大大的喜字映入眼簾,嚇得她手一抖,慌忙問道: “這…這是?府上要辦喜事了?” 清荷低著頭“嗯”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又趕緊抬起頭緊張的叮囑道:“你可別說出去啊!老爺還不讓告訴梁姑娘的?!?/br> 清竹呆了呆,驚慌的問道:“老爺要跟梁姑娘辦婚事?那他也不跟梁姑娘商量商量嗎,要是梁姑娘她不同意該怎么辦啊?” 清荷道:“她怎么會不同意?先不提之前她就自稱過是劉府的未來主母,有一晚她在溫泉池邊對老爺表白心意,可是清月親耳聽到的,別提有多rou麻多羞人了!而且你忘了,老爺病重的時候,她是怎么自告奮勇非要去照顧老爺?shù)??你要是老爺,你會相信梁姑娘對你一點(diǎn)情也沒有嗎?” 清竹啞口無言。 “好啦,你別替梁姑娘擔(dān)心啦,”清荷拍拍她安慰道,“梁姑娘的一片癡情終于被老爺知曉,兩人馬上要修成成果了,你應(yīng)該替她高興才對。再說了,你這個丫頭怎么這么快就和外人打的這么火熱了?可別忘了老爺對咱們的恩情?。 ?/br> 清竹走在太陽底下,腦子里想著清荷的話,更加糊涂了。難道梁曼真的對老爺有情嗎? 想破腦袋了清竹也想不明白,眼看著時間不早了,便端來了飯菜送去主屋。 劉煜城已經(jīng)出去了,地上是各種茶杯碎片一片狼藉。 清竹收拾了一下地面,梁曼已經(jīng)洗漱完畢,無精打采的開始吃起飯來。 清竹左思右想,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娘這是又和老爺吵架了?” 梁曼應(yīng)了一聲,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沒忍住,又打起來了。實(shí)在不好意思,給你增添工作量了?!?/br> 清竹猶豫了一下,試探道:“要不姑娘就干脆留在府上吧,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其實(shí)也挺好的…” 梁曼悚然一驚:“不可能!我不可能呆在這的,我還要回家呢!” 清竹低下頭去不說話。 梁曼吃著吃著,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又問道:“清竹,咱們倆是好姐妹吧?你會站在我這邊的,對嗎?” 清竹心虛的點(diǎn)點(diǎn)頭:“那當(dāng)然了,姑娘,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那…”梁曼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貼近清竹耳朵,小聲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想逃出去,可是劉煜城看的我太緊了?!?/br> “什么!”清竹大驚失色,急忙說到:“姑娘你想跑?不行啊姑娘,你要是跑了老爺怎么辦?” “噓!小點(diǎn)聲小點(diǎn)聲!”梁曼一把捂住清竹的嘴,“你放心,我出去就是趕緊想辦法回家,我肯定不會做對劉府不利的事的。清竹,你愿不愿意幫我?” “我…”清竹躊躇著不敢答應(yīng)。 “沒關(guān)系,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為難你,”梁曼嘆口氣,拍拍清竹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強(qiáng)迫你?!?/br> “那給我點(diǎn)時間,讓我再想想…” 梁曼連連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可以!等你想好了告訴我。” 清竹遲疑了一會,終于忍不住問道:“姑娘!我…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你說?!?/br> “假如,我是說假如,”清竹絞盡腦汁,憋了一腦門汗,“呃…假如說,你要是懷孕了…你會怎么辦?” “懷孕?”梁曼撓撓頭,想了想說,“想辦法打了吧?我這人不太喜歡小孩的。而且生小孩多疼啊,我才不要?!?/br> 清竹僵住了,慢慢說道:“哦,這樣啊…” 梁曼狐疑的盯著清竹,“不對,平白無故的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有人懷孕了嗎?”梁曼越想越不對,腦補(bǔ)了一萬字乖乖女暗胎珠結(jié)孩子父親竟然是他,一下子站了起來,“難道你…你懷孕了?” 清竹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沒有人懷孕,姑娘你誤會了!” “那你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沒事清竹,你說實(shí)話。誰懷孕了,是不是你?”梁曼拍著清竹肩膀苦口婆心道,“清竹有啥事你就告訴我,jiejie我雖然不能幫上什么大忙,但是我還是能給你出出主意的。你說,孩子是誰的?他什么態(tài)度,是不是不想負(fù)責(zé)?” “不是不是,姑娘你真的誤會了!” “難道,”梁曼突然一拍桌子,滿臉駭然道,“劉府里只有一個男人,難道說…是劉煜城?好!我早就知道這小白臉不是好東西!他是不是不打算對你負(fù)責(zé)?清竹你別怕,我?guī)湍銚窝?!走,咱們?nèi)フ宜f理去!” 清竹根本跟不上她跳躍的思路,“哐當(dāng)”一下?lián)涞乖诘厣洗舐暤溃骸肮媚锬銊e誤會!我和老爺絕對是清白的!蒼天可見日月可表!我對天發(fā)誓,清竹與老爺絕無任何瓜葛,姑娘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們?。 ?/br> 梁曼嚇了一跳,慌忙又上前扶清竹起來道:“哎呀你這個人怎么動不動就下跪?你膝蓋不疼嗎?好了好了快起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快起來吧!” 清竹一邊被拉起來,嘴上還在一邊不停的說:“姑娘你要相信我啊,清竹絕對不是那種人?!?/br> “知道知道,”梁曼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我就是聽你問懷孕的事想多了嘛。沒事,我肯定相信你,誰會瞎了狗眼看上劉煜城那種人?!?/br> “姑娘相信我就好,”清竹心虛的低下頭,又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道,“姑娘快別說了,趕緊喝粥吧,都快要涼了?!?/br> 其實(shí)這幾日里,梁曼也漸漸習(xí)慣了和劉煜城同住。 兩人雖常常同處一室,但是梁曼剛開始的時候盡量不和他交流,只把他當(dāng)成隱形人。 除了最開始幾天的爭吵,梁曼再就很少正眼看過劉煜城。劉煜城白日里要是不外出一般就坐在桌子前忙著算賬,梁曼就趴在床上吃著零嘴看一些話本游記。 到了飯點(diǎn),有時候劉煜城會和梁曼一起用膳,不過是各吃各的。但是若是劉煜城給梁曼夾菜,梁曼絕對不吃,直接用筷子撥到一邊去,悶著頭吃自己的。 晚上休息時,梁曼因為知道跑也跑不了,就自顧自的抱著被子拱到最里頭睡去,和劉煜城涇渭分明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倆人井水不犯河水,看起來就像一對鬧別扭的小夫妻。 劉煜城剛開始還時不時的嘗試著和她搭話,但是總是碰了一鼻子灰。 慢慢的他也學(xué)乖了,忙的時候他就干自己的,沒事的時候他就一個勁跟她找話題。雖然梁曼很少搭理他,但是他還是鍥而不舍的每天挖空心思的想逗梁曼開口。他自己還偷偷地去搜羅了些笑話,天天講俏皮話給梁曼聽。可惜梁曼總是冷著臉裝聽不見,只有偶爾實(shí)在沒忍住才憋在被窩里偷偷笑的發(fā)抖。就這樣慢慢的,梁曼偶爾心情好的時候也勉為其難的搭理他一下了。 恐怕全青州的劉氏商戶都難以想象,之前殺伐決斷喜怒不形于色的劉老板,竟然變成個插科打諢的碎嘴子,每天變著花樣的趴在梁曼床頭耍貧嘴,熱臉硬是強(qiáng)貼冷屁股。 為了防止梁曼無聊,劉煜城又找了幾個戲班子來家里唱了兩天戲,看梁曼不感興趣,又找來了一堆從北邊晉州過來的賣藝人,什么變戲法的呀耍雜耍的呀,耍各種各樣新奇的把式。梁曼嘴上不說,可確實(shí)眼也不眨的看的聚精會神,好歹讓劉煜城心里有了一些成就感。 劉煜城私下里又提前張羅了幾個乳娘奶媽備選,還囑咐府里手藝好的姑娘多做幾件小孩的衣物。 背地里劉煜城打聽了一下,找了個頂出名的算命先生給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字。但是起了幾個他都不滿意,要么有的太拗口了,要么有的不夠好聽,他打算找個機(jī)會去上京名氣最大道館里找大師去起一個。 清荷把擬好的禮品單給他看了幾遍,他都嫌不滿意,最后硬是又加了一堆東西。 婚服已經(jīng)派人做好了,找的全青州手藝最巧的裁縫?;楣谏翔偟氖鞘忻嫔献钌僖姷臇|珠,足足鑲了有一百二十顆,大小均等又成色上乘,全都是他花了大價錢從各地搜羅來的,光是看著都亮晃晃的光彩溢目,也不知道梁曼會不會喜歡。 劉煜城自己的婚服他倒已經(jīng)偷偷試過了,他還挺滿意的,可惜梁曼的現(xiàn)在還不能給她試,不過以劉煜城挑剔的眼光來看,勉強(qiáng)可以配得上他相中的妻子。 拜堂的一切用具都準(zhǔn)備的差不離了,現(xiàn)在萬事俱備只差告訴新娘子了。劉煜城籌劃了很久,眼看著婚期將近,這些天兩人的關(guān)系慢慢也不和之前那樣僵硬了,他終于鼓足勇氣打算和梁曼攤牌。 而梁曼這邊還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她一直想找個機(jī)會偷偷溜去書房從桌子底下的密道里逃出去,可是一是身邊最近總是寸步不離人,二是書房不知什么時候起便上了鎖,所以任憑是有了密道的地圖,梁曼也只能每天瞪著眼干著急。 就這么的過了一陣子。這日,天朗氣清,碧空如洗,劉煜城難得的提出了要帶梁曼出門走走。梁曼被關(guān)在府里快有兩個月了,一聽這話自然是求之不得,勉為其難的暫時放下了些許對劉煜城的怨懟,坐上了開往郊外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