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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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一哂:“可是有什么人同令狐將軍說項了?” “郭氏、孫氏、鄭氏、李氏都有來客……”令狐盛斟酌著開口,“怕是除了王氏,晉陽士族或多或少都要惡了那人。” 王氏雖然是太原士族之首,但是如今立場卻有點尷尬。即是裴盾姻親,又差點同梁峰聯(lián)姻。此刻王汶不在并州,態(tài)度就更曖昧了。不過就算繞過王氏,并州高門也都表示出了應(yīng)有的姿態(tài)。當然,造成這樣的結(jié)果,也少不了孫禮之前的走動。 梁峰頷首:“并州終非一家之地,有人倒行逆施,自然會惹來眾怒?!?/br> “那要如何是好?”令狐盛低聲問道。 就算高門再怎么討厭這個新都督,軍令擺在那里。而且裴盾已經(jīng)上報朝廷,要糧要軍械了,更無法收回成命。此次出征,實在是難以逃脫。那么打這一仗,就更有講究了。是敗陣不敵后,聯(lián)名上書朝廷,勸司馬越罷免裴盾?還是聯(lián)合晉陽諸世家,給裴盾施壓,看看能不能讓那小子知難而退? “令狐將軍可是覺得此戰(zhàn)難勝?”梁峰反問道。 “離石兵寡不假,但是此乃匈奴側(cè)背,怕是一旦打起來,對方還會派出大將。而且新興郡的白部鮮卑也是麻煩,趁機反攻晉陽,我軍腹背受敵,如何取勝?”令狐盛老于陣仗,哪能不清楚現(xiàn)在的局面? “離石攻不下。就算攻下,也吃不進肚里?!绷悍褰o出了簡單的答案。離石可是鬧了一年的蝗災(zāi),別說是糧食,就連草都所剩無幾。這樣的地方,打下來也是枉然,根本不可能駐守,短時間內(nèi)更無法開發(fā)。還要承受匈奴一方的攻擊,得不償失。 令狐盛正要點頭,誰料梁峰繼續(xù)道:“然則離石無望,其他幾座城池呢?” 令狐盛呆住了,不由自主眨了眨眼睛:“使君要攻其他城池?” “這次上黨也會發(fā)兵,相助裴都督?!绷悍褰o出了一個旁人都不知曉的消息。 令狐盛輕嘶一聲:“若是匈奴把注意放在大軍身上,京陵、中都幾城,似會放松警惕。可是使君此舉,豈不是把大軍當成了誘餌?” “此次出兵,還能有何戰(zhàn)果?”梁峰反問道。 “這……”令狐盛一時語塞。是啊,人心都亂成這樣了,還能有何戰(zhàn)果?然而他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如此一來,使君豈不違了軍令?” 上黨那支偏師是要支援主力的,就這么跑去攻城,裴盾一定會把罪責全部推在梁峰頭上。就算勝了,也未必能撈到好果子吃。 “戰(zhàn)場瞬息萬變,誰知會發(fā)生什么。聽聞此次中軍,由元君相隨?”梁峰沒有正面回答,話鋒突然一轉(zhuǎn)。 令狐盛背上立刻起了一層薄栗,這意思,難道是…… 然而對面那雙黑眸,鋒銳無匹,又帶著一種篤定的沉毅。話到嘴邊,令狐盛卻改了口:“……使君所言極是。出戰(zhàn)自有風險,是福是禍,誰能料到?” 聽到令狐盛如此作答,梁峰滿意的點了點頭:“此次攻離石,仍舊兇險無比。還望令狐將軍小心謹慎,切莫失了大軍掌控。并州兵馬所剩無幾,全賴令狐將軍保住這一點薪火了?!?/br> “這個,末將定當竭力?!绷詈⑦@次答的就堅定多了。剛剛那一句話,幾乎判了裴盾生死。看來這梁刺史是不準備放裴都督回晉陽了。然而只要不是自家動手,落人口實,令狐盛還真不介意在讓那姓裴一了百了。反正要出戰(zhàn)的是你,萬一身死,也只能算是為國捐軀。至于自己,保住更多兵士性命,才是關(guān)鍵。 “對了?!绷詈⒂窒氲揭皇?,“若那白部鮮卑趁機攻打晉陽,如何是好?” “晉陽和大軍后路,由我來守?!绷悍宕鸬母纱唷?/br> 這一次,身為誘餌的,又豈止裴盾率領(lǐng)的并州兵馬?晉陽城,也是一個活餌,只看是魚死還是網(wǎng)破了。 沒人比令狐盛更清楚這位使君麾下的戰(zhàn)力,輕輕吁了口氣,他再次躬身:“有使君坐鎮(zhèn),實乃并州之幸!” 沒有對比,就沒有高下之分。換個其他都督或是刺史來,能比面前之人做的更好嗎?令狐盛如今也算下定了決心,亂世之中還是要選值得投靠的人才行。而且梁家著實與并州有緣。當年梁習主政下,政通人和,戎狄皆退避三舍的景象,不知自己有生之年,是否還能重見? ※ “賢弟,這次我們兄弟怕是再難聚首了。”軍營之中,李駿也是滿面蒼涼。 誰能想到新任都督到來之后,會直接發(fā)兵攻打離石?而且好死不死,他這一部有戰(zhàn)功無人脈,被選作了前鋒。離石可是匈奴老巢啊!真?zhèn)€打起來,勝算幾何實在難料,自己這好運,怕是走到頭了! “李兄此言太過喪氣。出戰(zhàn)總歸是勇者勝,只要統(tǒng)軍得當,不會損太多人馬?!鞭妊舆@些日子也沒少跟他們喝酒,早就混的熟了,開口勸道。 “那是你奕伯遠!”李駿嘿了一聲,“晉陽兵可不比上黨,若是有你隨軍,怕是還好些。現(xiàn)在換個一心惦念河?xùn)|的領(lǐng)軍都督,還是自求多福吧?!?/br> 非但是李駿,就連他麾下那些將校也唉聲嘆氣。下面人不曉得,但是他們這些將校早就聽說了,姓裴的不地道,以并州兵救他河?xùn)|本家。若不是軍令如山,還有上官壓著,怕是他們都要甩手不干。你說說這算什么事???人家梁刺史來了,人人封賞守城之功。換正經(jīng)的都督,倒是不顧他們死活。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刺史掌軍呢! “這些日來,李兄也勤于cao練,兵士們多有進益,到了戰(zhàn)場上,自有求生的機會?!鞭妊佑值?。 這點,李駿倒是沒法反駁。雖然身為客將,但是人家奕延對自己著實不錯,酒什么還是小事,那點cao練指點,更是讓人受益匪淺。只是不知這臨陣磨的槍,夠不夠快,能不能擋下敵人? “早知如此,就該再多練幾日?!崩铗E苦笑道,“伯遠,你們這些兵守在晉陽,可要當心。這晉陽城若是有失,才是萬劫不復(fù)……啊呸!當然不會有失!” 李駿說完才發(fā)現(xiàn)這話太過喪氣,連連呸了幾口,想要祛除晦氣。奕延面色卻沒什么變化:“李兄自當放心,只要使君在晉陽,此城就萬萬不會有失!” 他的語氣極為果決,聽得李駿心頭都是一松。不到打仗的時候是覺不出來的,誰不想要這樣的友軍在自家側(cè)翼呢?只是裴都督把城中守兵幾乎全都征了去,與其留些老弱殘兵,還真不如放奕延這伙人守城。 “也罷,都是命!”李駿啐了一口,端著酒碗長身而起,“若是這次平安歸來,老子定上懷恩寺燒它三天三夜的香!再請賢弟你喝個痛快!” 突然提起懷恩寺,話里自然有些深意。李駿之前可是不信佛的。 奕延也起了身,舉碗相迎:“李兄和諸兄弟勿憂,此戰(zhàn)定能平安而歸!”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奕延清楚,這些人的心,是徹底偏向了主公。只要他教得那些法子能起些作用,這支人馬歸來之后定能納入主公麾下,成為另一支可用之兵。為了這個目標,他可想了不少法子了。 酒碗豪邁的撞在一處,又被喝的涓滴不剩。 兩日之后,都督府誓師點兵,帶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向離石殺去! 第212章 并進 兩萬大軍開拔, 遠遠望去就像一條見頭不見尾的巨龍, 兵馬齊動, 聲勢浩蕩。帥旗下,是中軍拱衛(wèi)的大帳。裴盾這次倒是沒有乘車,而是選擇騎馬。他面容本就俊朗, 一身戎裝鎧甲,卓爾不群,更顯出為將者的風度氣概。 再怎么說,裴盾也是讀過兵書的。雖然心急,但是行軍布陣頗為妥當。前有探馬, 后有糧隊, 還有諸軍將領(lǐng)在側(cè), 隨時可以詢問情況。從晉陽到離石,就算全是步卒, 四五內(nèi)也能抵達??峙逻^不了多久, 就會有敵軍列陣相迎。 “令狐將軍, 前軍到了哪里?”騎在馬上, 裴盾側(cè)身問道。 這個令狐將軍,叫的可不是令狐盛,而是中軍隨側(cè)的折沖將軍令狐況。好不容易打下了祁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征召入了都督帳下。說實在的,令狐況多少也有些失落。不過職責所在,這次又有叔父一同領(lǐng)軍出征,他哪敢怠慢,立刻道:“啟稟都督,前軍已經(jīng)抵達平陶,明日當能進入西河國境內(nèi)?!?/br> “傳令下去,今日在平陶扎營,明日急攻離石!”裴盾下令道。 從晉陽出發(fā),已經(jīng)走了兩日。將領(lǐng)們騎馬,已是疲憊不堪。然則兵士們靠的可只有兩條腿,剩下的十幾里路必然更加難捱。裴盾是鐵了心要攻離石,根本不會在行軍上耽擱太久。令狐況哪能違命?只得傳令下去,加快行軍速度。 手中略略緊了緊韁繩,裴盾對身側(cè)柳長史道:“上黨兵馬何時會到?” “將軍這次趕的急,上黨那邊路途稍遠,應(yīng)當會晚上兩日。不過如此一來,敵軍更無法防范?!绷L史倒是不怎么擔心梁刺史拒不出兵,河?xùn)|鹽池之利,可不是誰都能拒絕的。如此兵分兩路,倒是更能出其不意。 聽到這話,裴盾像是略略松了口氣,又道:“若是匈奴堅守離石不出,就直奔蒲子,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次他的目標可不是打下離石,而是進逼匈奴后路,攪亂他們攻打河?xùn)|的計劃。若是圍城,倒是平白折損兵力。只是仗最好還是在并州境內(nèi)打,這樣也更能說得過去。 “將軍勿憂,匈奴并不善守城,必會提前出兵?!毙倥乒ゲ簧剖厝吮M皆知,想他們也不會死守城池。只要距離石近了,總歸要打一仗的。 他要的正是這樣的結(jié)果。裴盾不再多言,繼續(xù)催馬向前趕去。 前方步卒加快了行軍速度,后軍卻沒法緊緊跟上。并州戰(zhàn)亂頻繁,牛馬等牲口奇缺,因此后方糧隊多是由人力拉車。就算是短途征戰(zhàn),供兩萬大軍嚼用的糧秣也是個相當驚人的數(shù)字。更別提還有備用的箭矢軍械等物。這三千役夫,半點也不能偷懶。 一口氣從天明走到了天黑,眼瞅著前方大營已經(jīng)亮起了燈火,可是這幾里路,簡直像是永遠也走不到頭。長的讓人絕望。 “快!腳步都給我快起來!”校尉大聲催促道,“大營就在前面!再拖下去,一律軍法處置!” 聽到將官呼喝,所有人都鼓足了勁兒,拼命推著、拉著身邊的大車,向著前方蹣跚而行。不知過了多久,隊官才一聲令下,讓眾人停步。他們這些役夫,自然沒資格住營帳,隨便找個地兒歇息就行。晚飯倒也備下了,清湯寡水,連個腌菜都沒有??峙轮挥性缟夏穷D,能吃的飽些。 敢怒不敢言,眾人紛紛用木碗盛了粥喝。已經(jīng)入秋許久,天都開始涼了,汗珠卻像雨落一般,簡直停不下來。不知是不是一路太過壓抑,有個年紀輕輕的役夫終于耐不住了,低聲對身旁人道:“趙大,這一路怎么如此趕?難不成他們要讓我們攻城填沙袋?” 有的時候,役夫也有沖城的任務(wù)。背著沙袋在敵軍的箭雨下沖陣,簡直讓人心膽俱裂。運運糧食還無妨,若是真的沖起陣來,他們這些人可還怎么活得下來? “不會的。我聽人說了,這次不攻城。就是跟匈奴人打一仗?!蹦切遮w的低聲答道,聽起來倒是頗有主見。 一旁另一個人聽了這話,趕忙問道:“跟匈奴人打,他們會不會打咱們?。咳f一有人來劫糧草該怎么辦?” “有兵守著呢!而且就算敵人來了,咱們也有這么多車,把車子圍起來,躲在里面,敵人不就奈何不得了?”那趙大著實是個有主意的,飛快答道。 這話立刻讓周遭諸人都安靜下了來,只要能活命,苦點累點,他們都能吃得消。多虧有這個趙大在身邊,這人力氣大,懂得多,恐怕比那些看守的校官都強些呢!要是沒有他,眾人還不知要慌成啥樣。 草草喝了粥,其他人都困倦的倒在了地上,頃刻便陷入昏睡。唯獨趙大沒有早早睡下,而是悄悄沿著營地探查起來。他的動作極輕,路選的也頗有技巧,竟然沒碰上守衛(wèi)。一直繞了大半圈,當見到另一個役夫打扮的人后,趙大才停下腳步。兩人手上比劃了幾下,并未開口,便各自轉(zhuǎn)身而去。就像完成了什么任務(wù)一般。 回到自家的隊伍中,趙大松了口氣,側(cè)身躺在了地上??赡苡腥怂脺\,嘟噥了一聲:“你去哪兒了?” “拉屎去了?!壁w大信口答道。 那人也不追問,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趙大卻沒有立刻入睡,又仔細想了一遍今晚看到的,才合上了雙眼。他們這些人,奉奕將軍的命令潛入役夫隊伍,可不僅僅是為了安撫、守護這些平民。等到大軍真正交鋒,甚至開始潰敗時,才是他們真正發(fā)揮力量的時刻。 只看那姓裴的,能堅持幾日了。 ※ “王上!晉陽大舉發(fā)兵,離石告急!”不知跑死了幾匹馬,只花了一天多功夫,戰(zhàn)報便從并州送到了劉淵案頭。 如今劉淵正帶兵攻打河?xùn)|,已經(jīng)連下兩城。不過之后便是聞喜,還有河?xùn)|治所安邑。裴氏、衛(wèi)氏這樣的硬骨頭,可就難啃的很了。 這種攻堅時刻,驟然聽到離石告急的消息,就連劉淵都是一愣:“梁子熙要打離石?!” 不可能啊!劉虎不是已經(jīng)得了消息,進逼新興郡。有敵人在背后虎視眈眈,梁子熙怎么可能冒然大舉出兵?離石都荒成什么樣了。連他都不要,梁子熙還會費心去奪嗎? “并非梁刺史,而是新任并州都督裴盾統(tǒng)兵?!蹦潜磕玫降南⑦€算周密,立刻稟道。 “裴盾!”只聽這名字,劉淵便明白過來。這是要救河?xùn)|??!這裴家小子實在膽大,敢驅(qū)并州兵解河?xùn)|圍!那梁子熙怎地也不阻攔? 只是思索片刻,劉淵便斷然道:“傳令劉虎,立刻攻打晉陽!” 一個新任的并州都督,就能冒大不韙發(fā)兵解救河?xùn)|,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晉陽政局不穩(wěn),空虛乏力啊!此時若是讓劉虎和白部鮮卑大舉進軍,指不定能打下那座堅城!若是城破,殺了梁子熙,剩下的裴氏小兒又何足道哉?而且晉陽丟了,來襲的晉軍也會軍心散亂,豈不是一舉拿下并州的絕好時機?! “玄明,你再率五千騎,援馳離石!定要擊潰裴盾一部!”劉淵馬不停蹄,又對兒子劉聰下令道。 劉聰是何許人?瞬間便明白過來此戰(zhàn)重要,抱拳領(lǐng)命:“兒臣定讓并州兵馬有去無回!” 他這些時日來,過的可不怎么樣。那個族子劉曜不知走了什么運道,先是攻下長安,又奪了馮翊,可謂風光無兩。自己卻始終未曾洗脫上黨敗戰(zhàn)的陰影。這樣一來,豈不落了人后?現(xiàn)在趁并州內(nèi)亂,若是能一舉奪下晉陽,可是大功一件啊! 看著兒子那副昂然模樣,劉淵哈哈一笑:“只要拿下河?xùn)|,孤便要正式登基稱帝!這天道,果真還是站在孤這一邊的!” 聽到劉淵如此豪言,眾臣齊聲賀贊。如今只是晉國,便有兩個皇帝了。偽龍相爭,再多一個真龍,又有何妨呢? 河?xùn)|戰(zhàn)事,并未因離石告急受阻,反而更加迅猛的撲向了預(yù)定的獵物! 而在上黨境內(nèi),一隊人馬也正悄然行進。為首者,正是如今統(tǒng)帥上黨屯兵的將軍張和! 作為此次大軍的側(cè)翼,他們的進軍速度超乎了多大數(shù)人的想象,前進的方向更是出人意料。并非離石,而是穿過涅縣,直逼京陵。這個京陵城,可是距祁縣不遠,也是之前匈奴靠屠城攻下的城池。 在眾人皆把目光投向離石時,又有多少人,會堅守這些“后方”的小城呢? 雖然全是步卒,但是這些兵各個沉毅剛健,步履整齊。就如沉默而危險的狼群,星夜不停,向著鎖定的目標撲去! 第213章 四戰(zhàn) 站在林中, 張和舉起手中事物, 向遠處的京陵城望去。這里距離京陵少說也有七八里, 根本不可能看清東西,可是在他舉著的銅管中,別說是城池了, 就連城頭上那些兵士的面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梁府剛剛研制出的物事,名曰“千里鏡”。其中鏡片由水晶打磨而成,可望十數(shù)里外的敵情。不過造價實在太過昂貴,堪用的水晶更是難尋, 因此府里一共只做了三支, 就有一支留在了自己身邊。 這樣的利器, 張和自然不會白白浪費。觀察了足有一刻鐘,他才打開腰側(cè)掛著的麂皮筒, 小心把千里鏡放回包著軟墊的筒子內(nèi), 對身邊部下道:“京陵并無出兵打算, 城頭上守兵也未增多, 看來城中確實空虛。” 京陵、中都、鄔縣三城都在祁縣西南,每城間隔不過十數(shù)里,可謂首尾相望。在奪回祁縣之后,三城也進入了警戒狀態(tài)。只是不知先前從祁縣潰走的逃兵,最終收攏進了哪一城。抵達京陵附近后,張和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仔細探尋三城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