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司茵有些心悶,正難受,聽見下鋪的吳容“啊”了一聲,發(fā)出感慨:“男神居然不發(fā)朋友圈的,說明他骨子里很高冷?!?/br> “……”司茵退出時穆的朋友圈。 并不打算告訴吳容,其實……她是被時穆屏蔽了。 —— ak畢竟是有編制的軍犬,領養(yǎng)流程相對麻煩。 考慮到ak現(xiàn)在的精神狀況,司豪昔日的戰(zhàn)友們傾力幫助。時穆出生在軍人家庭,爺爺是個退休的老將軍,上面考慮到他根正苗紅,又是個寵物醫(yī)生,手續(xù)幾經(jīng)波折終于辦下來。 周三下午司茵沒課,去醫(yī)院找時穆。 監(jiān)護人協(xié)議她已經(jīng)簽好,也決定成為ak的訓犬師。 泰迪與邊牧的悲劇,是撬動她下決定的原因之一。出了這事兒后,同學們認為責任全在驕縱的泰迪。誰讓它不知天高地厚,挑釁邊牧?活該被咬。 司茵與他們意見不同。 小狗本身并沒有錯,錯在它的主人。狗像一個孩子,它在成長過程中,往往會受主人影響,它的性格,或多或少會反射主人的性格。 她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訓犬師,引導狗狗們擁有自己的品性。 她期望狗狗不依附于誰,有克制自己,以及分辨是非的能力。她的初衷很簡單:以己之力,減少一點這樣的悲劇發(fā)生。 但她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訓犬師,創(chuàng)立屬于自己的訓犬基地,這條道路阻且長。 —— 時穆正與醫(yī)生開交流會,不便打擾中斷。 肖玲給司茵倒了杯水,調(diào)侃說:“小姑娘,你和我們時院長,真認識?” 她接過水杯,說了聲謝謝,點頭說:“我是ak的新主人?!?/br> 那條叫ak的馬犬,醫(yī)院沒誰不知道。最讓護士們頭疼地一條犬,沒有之一。 時穆的辦公室寬敞明亮,有單獨的會客室與休息室。 辦公桌上放了一只別致的雕花鳥架,綠毛鸚鵡被一根小細鏈鎖在上面。司茵坐在沙發(fā)上,視線恰好與它平齊。 面條兩只芝麻眼與她對視,張嘴喊:“不差錢,不差錢,要自由,要自由!” 司茵:“…………”叫她綽號,還想要自由? 呵呵。做夢。 綠毛鸚鵡不厭其煩地叫,吵醒了窩在院長皮椅上打盹的大臉貓。 大臉貓沉默地舒展四肢,伸懶腰,又輕巧地躍上書桌,來到鳥架前。 它一臉嚴肅瞪著面條,見它仍沒有閉嘴趨勢,抬起胖乎乎的貓爪,一爪拍在綠毛鸚鵡的腦袋上。 綠毛鸚鵡避之不及,雙翅一展,撲騰起來,飛至空中又被鎖鏈扯回。 它仗著自己能說話,又開始叫:“死饅頭!死饅頭!” 肥貓睨它一眼,再次抬起肥爪,貓爪抬至半空,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抓住。 肥貓扭過頭,淡淡掃了一眼司茵。它的貓眼慵懶半瞇,睨著她,仿佛在說:凡人,你敢攔我? 司茵將肥貓抱起來,高舉過頭頂,警告它:“不許以大欺小?!?/br> 肥貓懶洋洋看司茵,想用爪子撓她,卻又動彈不得。 時穆推門進來,看見小姑娘將肥貓舉過頭頂,提醒說:“它很記仇?!?/br> 司茵扭過頭看他,將肥貓丟進他懷里,從沙發(fā)上取過文件袋,交給他:“喏,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好了,我什么時候可以帶ak回家?” 時穆將貓放下,拆開文件袋,快速掃過,確認之后對她說:“你有地方養(yǎng)它嗎?” “有,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可以每天照顧它?!彼疽饹Q定領養(yǎng)ak后,便迅速在學校附近租下一間單身公寓。 時穆:“我給你一個后悔的機會?!?/br> 司茵搖頭,表示:“不后悔?!?/br> 時穆點頭,轉身將文件鎖進柜子里,回身后對她說:“后天你請一天假?!?/br> “嗯?” “去看護衛(wèi)犬比賽?!?/br> 司茵很快反應過來,后天的護衛(wèi)犬比賽?不就是rocket帶老虎比賽那場? 她不解:“后天?不是你演講的時間嗎?” 第10章 搜救犬 司茵滿面疑惑。 “在你沒決定之前,這場比賽我可看可不看。在你決定之后,我認為有必要帶你去看這場比賽?!睍r穆解開白大褂紐扣,對她說:“等我一會?!?/br> “嗯。”她點頭,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等。 時穆走進休息室,隨手關上門,再出來,已經(jīng)換了一套常服。 他穿著一條淺灰西褲,摒棄了傳統(tǒng)皮帶,利用dm的一條淺灰與細黑紋交織的經(jīng)典款背帶固定,輕便不失時尚感。時穆身材有型,穿襯衣西裝尤顯挺拔,衣料下一定有扎實的肌rou。 大概是男人的著衣審美吸引了司茵。她咬著玻璃杯邊沿,盯著他身上那條做工精致的背帶,愣愣出神。 其實不光背帶,男人身上的西裝褲、襯衣,都是高檔精細的。她終于明白國際品牌服裝貴在何處,即使是最復古的經(jīng)典款,做工上那種質感的精致,也是rou眼可見的。 不得不承認,時穆做院長實在可惜,這副身板做國際男模也可惜了。 司茵突然想起影后木眠也來找過他。他的顏值,能被影后木眠看上,不奇怪。 她正愣愣出神,額頭被彈了一下,吃痛,條件反射地捂住腦袋,“唔”了一聲。 她抬眼望著居高臨下打量她的男人,腮幫委屈的一鼓。 “看什么?”他一面系袖扣,一面問。 司茵面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低下頭,繼續(xù)咬杯子,整理片刻情緒后,才抬眸望著他說:“衣服挺……挺好看。” 時穆面不改色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想要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訓犬師,先得有幾個優(yōu)秀的師父?!?/br> 司茵恍然:“你帶我去看比賽,目的是讓我拜師?” 男人反問:“你不想去?” “不不不,想,想去?!?/br> 司茵心都快蹦出嗓子眼,她盡量克制激動的情緒。 rocket與司豪認識,自然和時穆也認識。她雖然不知道時穆要帶她拜的師父是誰,但能肯定,憑借時穆的關系一定能見到rocket本人。 她深呼幾口空氣,手擱在心臟處, 那里的狂跳良久不止。她終于可以見到喜歡了很多年的偶像。 —— 司茵接ak出院,時穆充當司機送他們回家。 ak 趴在后座位置,心事重重。途中,司茵從脖子里取出犬牙項鏈,開始回憶司豪以前是怎樣與ak相處的。 思緒正濃,ak蹭過來,腦袋擱在她大腿上,眼皮上掀,可憐兮兮看著她。 司茵低眼看ak,它眸子里水光瀲瀲,看得人心臟一軟,幾乎要融化成一團水。烈犬的溫柔,最是讓人難以抵抗。 她小心翼翼抬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ak眼睛半瞇,雙耳向后摺壓,看起來像沒有耳朵的海豹一樣。 它喉嚨里發(fā)出撒嬌似的聲音,身子又朝前一挪,腦袋往司茵身體最溫熱的部位拱了拱。司茵以為它是暈車,小聲安慰說:“就快到家了,堅持一下。” 時穆通過后視鏡往后掃一眼。 體格龐大的馬犬此刻將腦袋貼著女孩的胸,一臉生無可戀。司茵穿著寬大的長袖薄t恤,胸部起伏較大,那里是最綿軟溫熱的地帶。 時穆:“…………”還挺會挑位置。 司茵租的房子在學校后街,老小區(qū),房租不貴環(huán)境很差。 老舊的樓道里,墻面斑駁,四層以上聲控燈損壞,黢黑一片。時穆打開手機電筒,高舉過頭頂,給前面的小姑娘照明。即便如此,司茵還是踩滑一個階梯,身子朝后一仰,差點摔出去。 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用手抵住她的后腰,將她扶穩(wěn),“小心?!?/br> 男人的聲音在樓道回響一圈,最后才撞進司茵的耳膜,心臟都跟著小小一顫。 到了最后一層總算有光,白熾燈并不明亮,身后的男人擋住了大半的光,以致于她開門時,看不太清,嘗試幾次也沒能將鑰匙插進去。 時穆見她笨手笨腳,伸手從她手里取過鑰匙。 兩人手碰到一起,司茵下意識縮回。 她往后退了一步,給男人讓出空間,盯著他寬闊的脊背,心間無端生了一絲踏實感。她的心臟莫名地又開始砰砰跳,眼皮也跳,似乎在預示什么。 “咔嚓”一聲脆響,有什么東西斷裂。 時穆脊背明顯一僵,嘴里發(fā)出一聲“嘖”響,捏著一把斷裂的鑰匙,回過身對她說:“抱歉,門鎖似乎老化嚴重。” “………………”司茵手里攥著狗繩,木在原地。 這個點上門修理門鎖的匠人已經(jīng)下班。所以,該怎么辦? 時穆將斷裂的鑰匙拋進垃圾桶,從她手里取過狗繩:“去我家。” “?。。??”司茵驚訝地嘴微張。 她那句“不太好吧”還沒說出口,時穆接著又說:“我?guī)k回家,你回宿舍。怎么這副表情?你也想去我家?” “………………”司茵被他一句話弄得面頰發(fā)燙,手心汗?jié)瘛?/br> 她用牙齒磕了一下嘴唇,點頭,“嗯……好。麻煩你了時……穆叔叔?!?/br> 她叫了一聲穆叔叔,硬將輩分拉扯開,仿佛也沒那么尷尬了。 她此刻終于明白時穆為什么堅持讓她喊“穆叔叔”,目的是拉開兩人之間的輩分,相處起來才不會那么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