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 這是把他們當下人使了? 可邊疆沒有開口反對,保鏢也只好按照蘇淺暖的意思來。 其實這些事情,蘇淺暖也不是不能自己來的。 但是,怎么說呢…… 她就是見不得那個邊疆在邊先生的面前擺譜。 蘇淺暖彎腰上了車,就看見男人眸光含笑地望著自己。 從邊疆帶人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蘇淺暖的神經(jīng)就一直緊繃著,她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的緊張或者是害怕,擔心會給邊城帶來壓力,給拖他的后腿。 此刻,見他神色跟平常無異,心里放松了大半。 蘇淺暖坐到他的邊上去,“邊先生笑什么?” 邊城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和以往的每一次樣,放在嘴邊呵著氣,給她取暖。 “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的夫人,嗯……” “這么霸氣?” 蘇淺暖挑眉,替他把話給接下去。 邊城斜她,“什么時候這么沒羞沒臊的了?” “我這是陳述事實?!?/br> 事實上證明,確實是近墨者黑。 蘇淺暖現(xiàn)在夸起自己來,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了。 兩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猶自說笑,好像真的是去參加一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宴。 副駕駛座上,邊疆的臉色晦暗難辨。 索性把擋板玻璃給升了起來,以免,看了礙眼。 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消失在暮色當中,沉穩(wěn)地往圣威斯城堡駛?cè)ァ?/br> 蘇淺暖是知道邊家是名門氏族,也聽說過海外邊家的盛名。 但當黑色的勞斯萊斯在一座古堡前停下來,她還是被眼前這座古堡的氣派,以及它背后代表的邊家的財力所震驚到了。 “四弟,弟妹,請吧?!?/br> 涼薄的視線掠過坐在輪椅上他蓋著薄氈的雙腿,眼底閃過一抹輕蔑。 率先進了去。 蘇淺暖推著邊城走在他的后面。 一眾黑色制服的保鏢則走在他們的身后。 夜幕下,圣威斯城堡莊嚴、肅穆。 古堡很大,四下燈火通明。 大概是大廳即將舉辦家宴的緣故,城堡里進進出出都是人,一派忙碌的景象。 “大少爺好?!?/br> “大少爺?!?/br> “見過大少爺?!?/br> 所經(jīng)之處,到處都是恭敬地朝邊疆打招呼的人。 邊疆一律沒有回應(yīng),他目光沉沉,大步地往前走。 這場家宴是為他而舉辦,可是,在這么重要的一天,老頭子竟然派他去請那個已經(jīng)被視為棄子的四弟回來。 呵呵,這是要,打誰的臉? 邊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周遭散發(fā)著戾氣。 蘇淺暖起初跟著還行,漸漸地有些吃力,畢竟她邁得沒有邊疆大不說,到底還得推著邊城,跟上他,并不輕松。 蘇淺暖只得加快腳步。 輪椅卻在這個時候無法動彈了。 蘇淺暖困惑地看著邊城。 邊先生怎么在這時候按暫停鍵啊,那個邊疆都走出去老遠了,再遲一點,她就該跟不上了。 “跟著我?!?/br> 哎? 蘇淺暖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邊城已經(jīng)cao作著輪椅,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解釋道,“大廳即將舉行家宴,老頭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在大廳見我。我猜,邊疆應(yīng)該是帶我們?nèi)ネ珡d,不過,他大概永遠也不知道,去往偏廳的路,可不僅僅只是他現(xiàn)在走的那一條路。” 圣威斯城堡,偏廳。 “爺爺,四弟回來了?!?/br> 邊走近偏廳,將脫了的外套隨手遞給迎上前來的女傭,走到坐在凳子上,一名正在自己與自己對弈的老者面前,恭敬地道。 “哼?不是說死也不會再踏足這里半步么?還不是……不是說你四弟回來了?人呢?” 老者的目光從棋局里移開,抬起頭,正要冷嘲熱諷幾句,卻發(fā)現(xiàn),偏廳里,除了幾個女傭,以及邊疆和他的保鏢們,哪里預想中的那道身影。 老爺子的語調(diào)當即沉了下來。 邊疆驟然轉(zhuǎn)過身。 銳利的眸子盯著身后的幾名保鏢,“他們兩個呢?” 幾名保鏢的冷汗當即冒了下來。 “大少爺息怒,就在剛剛,就在剛剛進院子的時候,四少和他那位少夫人都還在的!” 后來,后來大少爺越走越快,他們不知不覺地也加快了腳步。 那兩個人走得慢騰騰的,他們最后竟然忘了注意身后那兩人有沒有跟上! “廢物!” 邊疆抬腳,動怒地就往那回話之人的腿上踹去,那人疼得腳底一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卻連一聲求饒都不敢喊。 “這些人,是你一手栽培且訓練的,把老四給丟了,他們固然有責任,你這個boss的責任不是更大一點么?” 邊戍的聲音不輕不重。 捻著棋子的指尖往棋盤上一放,清脆有聲。 薄唇抿成一條線,邊疆神色一凜,雙膝已然跪了下去,“請爺爺責罰。” “帶少爺去書房領(lǐng)罰吧!” 老人擺了擺手,對站在身后的兩名傭人說道。 說罷,看也未看跪在地上的邊疆一眼,繼續(xù)自己與自己下著棋。 沒有人注意到,在偏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兩雙眼睛,悄然收回了目光。 …… 蘇淺暖原本趴在墻上,看得專注。 心跳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 由于那位老者背對著他們的緣故,她并沒能看清楚老者的長相,但光是聽著聲音,就感覺到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手心不自覺地沁出了汗。 原來,早在邊疆抵達偏廳之前,邊城就已經(jīng)帶著蘇淺暖抄小路,來到了這個密道。 密室正對著偏廳方向,透過密室里的四個洞孔,可以清楚地看見偏廳里發(fā)生的一切動靜,他們也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都盡收眼底。 邊城把畫給移回原位。 “走吧?!?/br> 他把手遞給蘇淺暖。 既然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作為看戲的他們,自然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蘇淺暖也趕緊把自己眼前的那幅畫輕手輕腳地給移回了原位。 一直推著邊城快要走到密室的出口處,蘇淺暖這才出聲問道,“這個密道……” “應(yīng)該是以前戰(zhàn)爭時期,原古堡的主人為了能夠躲避戰(zhàn)爭,在城堡初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存在了。” 邊城說出自己的猜測。 蘇淺暖點頭,看著密道的設(shè)計和用料,確實也不像是倉促之間才能完成的。 邊城舉著手機,兩人就著手機手電筒的光亮,慢慢地往前行。 “往右?!?/br> 密道很長,有好幾個岔路。 蘇淺暖忘了方才他們是從那條岔路走進來的了。 察覺出她的躊躇,邊城適時地開口。 蘇淺暖于是推著他,往右邊的那條密道走去。 原本容納兩三人的密道越來越窄,前面開始出現(xiàn)一絲光亮。 蘇淺暖加快了腳步。 “嗯……啊……” 就在這時,女人孟浪的聲音隱隱地傳入密道,猶如一道立體聲。 蘇淺暖的臉倏地就紅了。 原本加速的腳步就那樣尷尬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