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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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珩唇邊的笑意一僵,“……從今日起,咱們便別出府了。不要聽那些人胡說,安心養(yǎng)胎好不好?” “殿下?!?/br> 侍衛(wèi)疾步走了過來,躬身道,“殿下,張敞張大人來了,說是京中傳信,有要事稟告?!?/br> 京中! 顏嫵心慌了起來,“殿下,京中……” 棠珩雖是面色微變,但卻安撫道,“沒事,我去看看?!?/br> 顏嫵恩了一聲,松開了棠珩的手,站在原地望著他朝府外走去。 不遠處,一提著掃帚的老婦人緩緩走近,目光直愣愣落在顏嫵身上,渾濁的眸子里浮起一絲恨意。 “淵王殿下,”一見棠珩出現(xiàn),在廳內(nèi)候著的張敞抬了抬眼,象征性的起身行了個禮,面上卻堆著諂笑,“這京中突然傳了信來,與王爺有些關(guān)系,所以微臣才過來問問?!?/br> 棠珩神色淡淡,“何事?” “蕭嫻蕭小姐……可曾同王爺聯(lián)系過?有沒有說過要來尋王爺?” “蕭嫻?” 棠珩微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不曾。雖然她是本王的表妹,但自從蕭家被抄家后,本王便不曾同她有過交集……” 張敞點了點頭,“那么王爺?shù)哪稿稍徇^蕭小姐?” 提起蕭貴妃,棠珩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母妃如今被囚在冷宮中,如何與本王提起蕭嫻?” 張敞噎了噎,悻悻的點頭稱是。 他其實也不想來問這些廢話…… 但京中傳信讓他查蕭嫻的下落,查蕭嫻是否到了并州,是否投奔了棠珩??伤睦锬懿榈???? 他家里除了木雕就是木雕,哪有人手可以查這些事情?還不如直接來問呢…… “殿,殿下!!殿下!!不好了!” 突然,安歌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聲音里帶著哭腔,“小姐落水了?。。?!” 棠珩猛地轉(zhuǎn)身,目眥欲裂,“什么?!” 正屋外。 大夫提著藥箱走了出來,神色冷淡,“幸好救得及時,這才能保住胎兒。王妃已無大礙了。” 棠珩終于松了口氣,攥緊的手心滿是汗?jié)n。 “那就好那就好……” 頓了頓,他轉(zhuǎn)身看向那已被府中侍衛(wèi)押下來的老婦人,面容染上些陰戾,“……誰派你來的?誰讓你來害本王的孩子?!是棠觀?!還是陸無悠!” 那老婦人被扣住了手,但目光卻是直直盯著棠珩,眼底燃著濃烈的恨意,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是老天……是天譴??!咳咳……”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你不得好死?。∈悄阋齺砹藭r疫!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這種混蛋,不配有孩子!” 滄桑而嘶啞的嗓音一點一點,狠狠的剜在棠珩心頭。 “把她拉下去?。 ?/br> 再也聽不下那些惡毒的詛咒,棠珩背過身,面色鐵青的打斷了她。 那老婦人被拉扯著朝院外而去,嘴里哭嚷著,卻不是求饒,而是撕心裂肺的詛咒。 “放了她……” 正屋屋門被推了開來,顏嫵一手扶著門框,一手被滿臉著急的安歌扶著,臉色煞白,口吻卻異常堅定。 第一五八章燈下黑 依舊是宮門緊閉的長樂宮,宮門口依舊是森嚴的禁衛(wèi)。 顏綰傾身打開正殿的窗戶,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目光在空無一人的前院里徘徊了一圈,面色又恢復(fù)了剛小產(chǎn)時的蒼白。 她的身子原本已經(jīng)好轉(zhuǎn),但經(jīng)不住蕭嫻那個變態(tài)女人總是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在長樂宮,敗家的用系統(tǒng)折磨她,一定要看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才會神清氣爽的離開。 老實說,顏綰活了這么些年,當(dāng)真沒遇見過蕭嫻這么變態(tài)的變態(tài)。 她甚至找不出這女人如此折磨自己的動機…… “咳——” 盡管已經(jīng)做好準備耗光蕭嫻的積分,但她的身子已經(jīng)有些受不住了。 系統(tǒng)那些奇葩工具并不能真切的留下什么傷痕,但那種深刻的痛感卻能在四肢五骸里殘留許久,讓她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安睡。 可蕭嫻究竟是怎么進來的呢? 每次她從后院回正殿時,便能見著蕭嫻已經(jīng)像個幽靈似的出現(xiàn)在殿內(nèi)。至于如何出現(xiàn)的,她始終不清楚。 長樂宮外禁衛(wèi)重重,說不定還隱藏著不少暗衛(wèi),就是想在危樓之人來“救”她時一網(wǎng)打盡。 就算無暇身手再厲害,輕功再強,怕是也很難帶著兩個毫無武功的人躲開所有禁衛(wèi)出現(xiàn)在長樂宮里。 顏綰起初也有些懷疑,是否是蕭嫻又在系統(tǒng)商城里得了什么逆天的玩意…… 隱身??瞬移?神行千里? 可照理說,她剩下的積分絕對不多了,根本不可能換來這樣的功能。更何況,就算可以兌換,也應(yīng)當(dāng)只有她一人能使用而已,怎么可能帶上無暇和豆蔻一起? 顏綰蹙眉。 究竟是從哪里進來的…… 難不成從地里鉆出來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顏綰驀地起身,疾步推開殿門朝側(cè)殿而去。 長樂宮的位置……冷宮……側(cè)殿…… 長樂宮的宮女向來是住在側(cè)殿的,就連豆蔻和無暇也不例外。 自從入了這長樂宮以來,她倒是幾乎沒怎么進過這側(cè)殿。 站在側(cè)殿門口時,顏綰深吸了口氣,緩緩?fù)崎_門走了進去,一片狼藉,是那晚所有宮女被押走時的狼藉,無人收拾…… “參見皇上?!?/br> 步輦在長樂宮外停了下來,門口守衛(wèi)的禁衛(wèi)單膝跪下沉聲道。 “平身?!?/br> 棠觀似乎是剛下早朝便趕了過來,一身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下,發(fā)間帶著用玉笄固定的冠冕,眼前懸著的珠旒在臉上投下一道道陰影,看不清神色。 徐承德和顧平跟在他身后進了長樂宮,卻是識眼色的留在了殿外。 然而二人剛將殿門合上,不過片刻,殿門卻又猛地被從內(nèi)推開,棠觀疾步走了出來,周身竟是突然帶了些生殺之氣,“搜宮!” 顧平一愣,連忙朝半掩的殿門內(nèi)看了看,卻見殿內(nèi)竟是沒了顏綰的蹤跡,不由心頭大震,揚聲就將宮外的禁衛(wèi)都喚了進來,吩咐他們立刻封鎖宮門,就是將整個皇宮翻個底朝天,也得將皇后娘娘找回來。 完了完了…… 站在長樂宮的院子里,顧平心驚膽戰(zhàn)的偷瞟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棠觀,幾乎能感到他周身籠著的可怕氣息。 這長樂宮圍成這樣就是以防危樓將皇后娘娘劫走,如今這娘娘又沒了…… 他們八成要完蛋了。 禁衛(wèi)突然搜宮,整個皇宮被攪得人心惶惶,都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 見狀,徐承德憂心忡忡的抬起眼,視線卻是落在一旁的側(cè)殿殿門上。 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突然默不作聲的朝側(cè)殿走去…… 一推開門,是被扔得亂七八糟的被褥枕頭。 而就在不遠處的滿地狼藉之上,赫然伏著被滿宮搜捕的顏綰。而此刻她卻是滿頭冷汗,緊緊閉著眼,似乎是昏厥了過去…… 徐承德大驚失色,“皇后娘娘?” 棠觀聞聲趕來,瞧見屋子里的情形時,眸光驟縮。只愣怔了一瞬,他便疾步?jīng)_了過去,一把將顏綰打橫抱起,轉(zhuǎn)頭沖顧平吼道,“還愣著做什么?!宣太醫(yī)!” === 顏綰漸漸恢復(fù)意識時,身上的筋脈還在隱隱作痛,強撐著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昏暗。 “……” 她勉強回憶起自己昏厥前發(fā)生的事。 不過是她在側(cè)殿恰好遇見了剛要來找茬的蕭嫻,于是又日常被折磨了一番。許是因為太虛弱了,這次她終究是沒撐住,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入目之處依舊是昏暗的一片,只燃著微弱的燭火,還依稀能聽見燈花嗶剝著爆了一聲。 ……這一昏,竟然昏到了晚上? 身下是軟的,可她記得,她是在側(cè)殿昏過去的…… 愣了愣,她這才意識到了不對,轉(zhuǎn)眼朝四周看了幾眼。 這里不是長樂宮…… 一方軟榻,一張圓桌,還有一放滿了信封的書架,十分簡陋。 沒有窗戶,沒有陽光,只有桌上燃著的燭火。 似乎是一間暗室? 暗室…… 顏綰坐起身,垂眼看了看身上已經(jīng)被換過的衣裳。 “咔——” 不知是從何處傳來一陣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響聲,隨即便是一陣熟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