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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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懷云第一回看見蓮姝抬起頭的時候,也不得不驚艷,硬是出神了片刻。 蓮姝的美極為張揚,十個下人里,第一眼就能瞧見她。 想到當初在集市里,蘇懷云居然沒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蓮姝,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是蓮姝藏在下人里躲著,還是蘇懷云心里藏著事,這才沒發(fā)現(xiàn)? 不管如何,既然把人買下了,就要物盡其用。 蓮姝自從接手后,蓮玉就要輕省多了。首飾收拾得整整齊齊,該配什么衣裙也是給蓮玉提點一番,把蘇懷云打扮得比之前更加要光鮮漂亮。 蓮玉原本對這個容貌妖嬈的丫鬟十分不喜,總覺得這樣的長相,心思未必正,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端來給自家姑娘收拾爛攤子。 如今才幾天,蘇懷云的變化是能親眼目睹的。 蓮姝又是個認真刻苦的,硬生生熬了兩天做衣裙,沒想到這會兒就做好了。 蓮玉上前一看,不由贊嘆道:“針線細密,怕是費了不少功夫。” 蓮姝笑笑,答道:“奴婢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手女紅了,還請姑娘不要嫌棄才好?!?/br> 蓮玉迫不及待,伺候蘇懷云換上新衣裙。 衣裙是張揚的朱紅色,原本該是王秀詠這個年紀的人穿上才能撐得起來。 蓮姝稍稍改了腰身,更襯得蘇懷云的細腰盈盈一握,衣袖卻是加寬加長,輕輕一甩,有種說不出的飄逸。 蓮玉眨眨眼,朱紅色沒讓蘇懷云顯老了,反倒襯得膚白如雪:“姑娘穿上這一身真美,怕是不能這樣出府去的?!?/br> 蘇懷云感覺料子選得好,剪裁更是得當,穿上后舒適得緊,聽見她的話不由好笑:“怎么就不能出門了,難道我穿著這身不好看?” 蓮玉搖頭,認真得答道:“就是太好看了,姑娘出府被人看見了,若是有歹心的豈不是要搶回去當壓寨夫人?” “你這小嘴,真是什么話都敢說了?!逼徲襁@樣傻里傻氣的好話,卻叫人聽出了真誠,蘇懷云嘴角含笑,對蓮姝點頭道:“這衣裙怕是熬了幾夜才做出來的,你也別著急,先歇上幾天,可不能把眼睛給弄壞了,我還想要長長久久穿上你做的新衣裙?!?/br> 見蘇懷云是真的喜歡,蓮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姑娘歡喜,奴婢熬得再苦再累也是應(yīng)該的?!?/br> 幾人正和樂著,就見一個面容微沉的丫鬟走了進來,給蘇懷云行禮:“見過姑娘?!?/br> 這丫鬟跟蓮姝恰好相反,容貌帶著清冷,猶如高高在上的仙女,不得被褻瀆一二。 蘇懷云倒是有些明白,這兩個丫鬟為何被留下,沒被外放的官員給帶走。 一個容貌嫵媚艷麗,當家主母恐怕要擔心自家郎君被蓮姝給勾了心,哪里樂意帶她在身邊? 一個容貌清麗空靈,不像是丫鬟,倒像是哪家的閨秀,舉手投足有種說不出的風韻,再是心胸寬廣卻容貌不如的主子,怕是看得多了,心里也要不痛快。 “蓮媛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蘇懷云覺得奇怪,蓮媛看著冷冷清清的,居然打得一手好算盤,她索性讓這丫鬟管賬,免得蓮玉和自己總是迷迷糊糊的,不留神就把月錢花個精光,一個子都沒留下。 蓮媛素來穩(wěn)重,難得露出這么明顯的息怒來,她倒是頗為驚訝。 聞言,蓮媛皺眉答道:“回姑娘的話,奴婢去賬房取月錢,賬房先生卻沒在?!?/br> 原本該是這幾天發(fā)月錢,賬房卻始終不在。她跑了兩天,已經(jīng)能察覺出賬房未必不在,只是故意讓人攔著。 王秀詠未必真會扣下月錢不發(fā),只是拖個幾天,讓蘇懷云吃點苦頭罷了。 傾云苑里新添了丫鬟婆子,吃用都是有數(shù)的。加上其它花費,蘇懷云把底子掏空了,就只能找王秀詠求助。 王秀詠這是讓蘇懷云認清楚,誰才是蘇府的女主子。 第81章 昏招 蘇懷云早就能想到,王秀詠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在這里吃了虧,自然要在別處找回來。 她就是疑惑,王秀詠難得這般沉不住氣,用如此粗暴的法子來對付自己。 畢竟王秀詠喜歡妝模作樣,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對外的名聲也是個極好的,尤其對待前頭那位夫人留下的大姑娘,要什么給什么,提起來誰能說一聲不好? 如此會惺惺作態(tài),如今竟然直接掐住月錢不放,這是讓蘇懷云主動服軟了? 蘇懷云嘴角一彎,倒是笑了,看向蓮媛問道:“還有多少銀錢能用,撐得幾日?” 蓮媛早就盤算好了,聽她一問,直接就答道:“回姑娘,若是省著點用,按照平日的花費,約莫能撐個三五天的?!?/br> “只有三五天嗎?”蓮玉皺著眉頭,開始憂心忡忡:“夫人這回也太過分了,以前不是都順著姑娘,要什么給什么,就是一對蟋蟀也肯砸下幾金來,怎的如今居然讓賬房不放錢了?” 蘇懷云心里也覺得奇怪,總覺得事情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簡單:“讓王婆婆去打聽打聽,指不定有什么內(nèi)情?!?/br> 王秀詠或許懷疑路嬌嬌被人陷害,是跟蘇懷云有關(guān)系,卻未必會這么直接就將矛頭指向自己。 蓮姝應(yīng)了,笑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姑娘趕緊用飯,飯涼了就不好了。再有什么事,吃飽了再作打算便是了。奴婢就不信,夫人真的能在府里只手遮天,不還有老爺嗎?” 聞言,蓮玉撇撇嘴,嘀咕道:“老爺從來不管后院的事,夫人有心瞞著,老爺又如何會知道?” 她沒說的是,蘇老爺就算知道了,卻未必會為蘇懷云出頭。 只是這話蓮玉沒說出口,免得讓蘇懷云聽了,怕是要傷心的。 大夫人過世,蘇老爺又是對王秀詠偏聽偏信的模樣,蓮玉很替自家姑娘打抱不平。 聽蓮姝一提,蓮玉急忙附和道:“就是,再怎么樣,也不能讓姑娘餓著。” 蘇懷云落座,王婆婆帶著兩個丫鬟來上菜,的確是色香味俱全。 蘇懷云一看,兩葷三素,比平日少了一個菜,只當是沒看見。 其實就她一個人,這么多菜也是吃不完的,索性對王婆婆交代道:“晚上只要兩個菜,都是素菜,免得夜里積食了,反倒不好。” 王婆婆一愣,看向蓮媛,后者蹙眉道:“姑娘使不得,哪個官家小姐居然要節(jié)省如此?” 在她看來,少一個菜并沒什么,但是少一半以上,那就不好看了。 “聽我的,”蘇懷云拿起雙筷,見幾個丫鬟臉色都有些不好,顯然不贊成她委屈了自己,不由笑著解釋道:“跑去集市買下奴婢的事,今天也該傳到爹爹耳中了。” 言下之意,她這番舉動,就是做給蘇老爺看的。 蓮媛和蓮姝眸里堆滿笑意,眨眼間就明白了蘇懷云的心思。 王婆婆也是笑著點頭,很快便退了出去。 既然蘇懷云有心做戲,看來她晚上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挑上兩個不值錢的素菜做得好看些來。 蓮玉慢了些,直到蘇懷云慢條斯理吃完飯,放下雙筷,這才回過神來,贊道:“姑娘這招好,若是老爺見了姑娘這般委屈,必定對夫人有些怨言的?!?/br> 蘇懷云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來。 蘇老爺自然是對王秀詠有些怨言,卻并非心疼她,而是因為他的臉面。 王秀詠對外說對蘇懷云是多好,在蘇老爺面前也是如此。 誰知道蘇老爺滿心以為王秀詠是個心善的,轉(zhuǎn)眼就看見她苛待蘇懷云,心情可想而知。 王秀詠這么多年根本就是欺騙了他,對蘇老爺來說,這個事實真相簡直是在打他的臉面。 蘇老爺對外夸了王秀詠多少,如今臉面就有多疼。 光是想想,蘇懷云就感覺痛快得很。 因為高興,她午飯多吃了半碗,把蓮玉樂得不行。 蘇懷云摸著腰身,忍不住嘆氣道:“是該把飯菜都減減,王婆婆的手藝實在太好了,我每回吃得多了,這才沒幾天,感覺裙子就緊了一些?!?/br> 再這么吃下去,她怕是要變成大胖子的。 蓮姝聽得好笑,答道:“姑娘莫怕,若是衣裙的腰身緊了,奴婢幫著松一松就好。” 蘇懷云哀怨地瞥了她一眼,這松一松,不是讓自己吃得更多嗎? “回頭我變成大胖子,你們一個個都是罪魁禍首!” 笑鬧了一番,蘇懷云這才準備去了。 她用冷水洗了臉,又擦了薄薄的一點粉,顯得臉色有些蒼白,卻也不至于太過分。 早早就讓后院熄燈,只在前院點了一個燈籠。 入夜后,傾云苑黑漆漆的,蘇老爺進來的時候還納悶,難不成蘇懷云這么早就睡了? 聽見敲門聲,蓮姝對蓮媛使了個眼色,前者很快避退到側(cè)門里,沒露出身影來。 她這相貌實在招人得很,免得給蘇懷云添麻煩,蓮姝能不出院子,從來都不愿意去人前露臉的。 蓮媛去開門,低著頭對蘇老爺行禮道:“奴婢見過老爺?!?/br> 蘇老爺今天回來,見傾云苑原本那些下人被人牙子帶走,才想起蘇懷云跟前有沒安排伺候的人。 王秀詠沒有隱瞞,他才知道蘇懷云居然獨自去集市買了不少丫鬟婆子進府來,直接進的傾云苑,就是當家主母也是沒看過的。 她很是憂心忡忡,擔心這些會不會是惡奴,伺候得不夠精心。 蘇老爺皺著眉頭,對蘇懷云很是不滿。 越過當家主母去采買下人,卻沒讓王秀詠過目,一個姑娘家的,實在是太沒規(guī)矩了。 王秀詠對蘇懷云夠好的,可惜這丫頭卻是個白眼狼,絲毫就沒一點感恩之心嗎? 想到古琴的事,蘇老爺摸著胡子,覺得蘇懷云顯然跟王秀詠生分了,頓時對路嬌嬌這個惹禍精有些不滿。 路嬌嬌這一手,險些把蘇府和蔣家的情分給徹底毀了。 幸好蔣睿晟是個明事理的,知道事情真相之后對蘇老爺連連作揖道歉。 今天還特地宴請?zhí)K老爺,這誠意是足足的,又給了蘇老爺頗大的面子。 蘇老爺原本心里那點芥蒂早就沒了,對蔣睿晟的印象更好,只覺得這個后生以后必定是有大前程的。 想到蘇懷云跟蔣睿晟的親事,看來要早些定下來為好。 路嬌嬌的一番舉動,蘇老爺看在眼內(nèi),心知這丫頭怕是動心了。 畢竟蔣睿晟這樣一表人才,又前程似錦的貴公子,路嬌嬌見過幾面,一顆芳心落在他身上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心里怎么想就罷了,卻主動接近蔣睿晟,還險些闖下大禍來,蘇老爺心里就頗為不高興了。 他聽了王秀詠的話,不經(jīng)意地叮囑道:“蔣公子的小姑上個月就出門子了,如今府上奉養(yǎng)的教養(yǎng)嬤嬤,我打算請到府里來。嬌嬌年紀也不小了,很該有人在身邊指點一二。以后夫人相中了親事,也不至于讓嬌嬌手足無措。去了夫家,好歹有個能幫襯的。” 王秀詠聽得嘴里發(fā)苦,哪里能不明白蘇老爺這是嫌棄路嬌嬌了,這才會找個教養(yǎng)嬤嬤來看管她。 自己也明白,對路嬌嬌過于寵溺,養(yǎng)成如今這般嬌蠻的性子,以后怕是要吃虧的。 但是王秀詠也琢磨了,蘇老爺?shù)墓俾氈灰咸嵋惶?,連帶著路嬌嬌的身價也跟之前不同,找個老實本分的殷實門戶,比蘇府低一些也不打緊,路嬌嬌嫁過去不就是享福的,哪里敢對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