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君祎可是覺得,許慎在查房的時候,已經(jīng)非常溫柔了。 她第一次覺得原來許慎這個人不只是有淡漠一面的時候,就是在看到許慎查房的時候,雖然看起來神情和平日里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可君祎就是知道許慎在那個時候,無論眉宇間的柔和還是放輕的聲線,都是個截然不同的許慎。 “我真的差點以為自己在看小說,寫的根本就不是你……” 看君祎那么義憤填膺的表情,眉頭皺在一起,目光里也滿是怒色,許慎卻突然心情好了起來。 君祎為了他擔(dān)心的模樣,極大的取悅了許慎。 “那些假的新聞呢,都是我讓人編好了發(fā)到網(wǎng)上去的?!痹S慎把君祎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勾著君祎的下巴對她說,“是我故意那樣做的。” “我覺得我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君祎把許慎的話反復(fù)咀嚼,好像就明白了許慎為什么會那樣做。 “你是想故意把事情鬧得更大,攪混水,然后讓本來還對這個事情堅信不疑的人,因為后面爆出來的那些消息太過荒謬,所以連帶著開始懷疑最初的新聞?”君祎一點點分析著許慎的意圖,覺得自己應(yīng)該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許慎獎勵似的在君祎的唇上親了一口:“對,我就是這樣想的?!?/br> “你還真是……。狡猾的不得了?!本t戳一下許慎的臉頰,在他的臉上戳出來一個小小的酒窩,導(dǎo)致許慎清冷的臉龐都多出了幾分可愛來。 欣賞著許慎的這個樣子,君祎笑嘻嘻的往他身上靠過去:“那你跟我說說,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辦?” “下一步,大概就要交給你來做了?!痹S慎的手指在君祎臉上摩挲過,好似帶著電流,讓她不由渾身顫栗,“你來幫我的忙,怎么樣?” 君祎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亮晶晶的閃耀進(jìn)許慎眼里:“幫什么忙,怎么幫?” 知道自己能夠幫許慎的忙,君祎比自己中了大獎或者得到遇到什么幸運的好事兒都要開心,因為這樣就說明,她對于許慎來說并不是一無是處的。 不過很顯然君祎忽略了自己本身的存在對許慎而言,就是不同的,她只要什么都不做的呆在這里,就有著別人無法起到的作用。 因為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第二個君祎能夠讓許慎看一眼她,嘴角就會止不住的勾起來。 “等著這些消息傳播到最大的限度以后,會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更大的喧囂,到時候討論的人更多,但是懷疑的人也更多,你就在那個時候,出一篇澄清的新聞,只要推翻之前的所有論斷就可以,然后把真相說出來,用最客觀的報道讓所有人看到不一樣的東西?!?/br> “那不是很簡單?”君祎臉上有著自信的神色,新聞是她最擅長的事情,所以許慎的要求她都能夠完成,“到時候我就用篇專訪的形式,把對你的采訪加以整理以后寫成新聞稿,還可以利用我的專欄平臺發(fā)出去……。誒許慎,我怎么覺得……。這不是我在幫你的忙,而是你在幫我呢?” 至少到時候的新聞發(fā)出去,對君祎百利無一害。 不僅能夠讓業(yè)界內(nèi)部贊揚君祎的新聞敏感度和求真能力,還能夠讓專欄得到極大的關(guān)注度,到時候可不再有人能說她刷點擊了,因為本身許慎的事情現(xiàn)在就是網(wǎng)上最爆炸的熱點,討論度極高。 許慎看君祎齜牙咧嘴的模樣,干脆將她摟到懷里去,拍著君祎的背說:“說我們是互相幫忙不是更好?” 話是這么說,但君祎還是覺得自己又站了許慎的便宜一樣。 而且能夠在遇到這種麻煩的時候,還想著給她帶去益處的人……。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許慎一個了。 君祎靠在許慎的胸膛上嘆口氣,很快就想明白了,保證道:“你放心吧,我會很快把新聞稿寫出來,你需要的時候,立即推送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在關(guān)鍵的時候承擔(dān)起拯救許慎名譽(yù)的重任,君祎緊張之余,又很開心。 只要她能夠多為許慎做一點事情,就會讓君祎很滿足。 “不過那些人你不去找他們嗎?” 君祎指的是鬧事的病人家屬,這個事情很顯然是他們做的。 許慎搖頭:“不用找他們了,他們在我這里只會吃虧,一分錢都拿不到,至于其他的,隨他們?nèi)グ??!?/br> 到這個時候,許慎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這個事情是誰做的,那家發(fā)布新聞的媒體以及寫新聞的記者,都已經(jīng)被許慎調(diào)查了個底兒掉,這家媒體和記者都是沖著搞事兒去的,就是想要關(guān)注度和名聲,至于找上他們的那家人,也就只是跟他們說了說來意,就被他們利用了這個機(jī)會,鬧了這么一出大事情。 那家人現(xiàn)在估計還不知道許慎對他們的了解有多少,尤其是那兩個帶頭鬧事的男人,也就是那位死去病人的兩個兒子。 當(dāng)許慎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都還欠著高利貸以及做著一些小生意的時候,就知道該如何去處理他們了,只需要一些小手段,就能讓那家人嘗到悔恨的滋味,這輩子再也不敢去招惹不敢招惹的人。 許慎本來還擔(dān)心有其他人在背后指使,因為許慎的身份,所以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不過在調(diào)查以后,許慎這里并沒有得到更多的訊息,所以暫時放下了心,至少現(xiàn)在調(diào)查的情況來,那家人才是主謀,至于他們都是從哪里學(xué)到的這種辦法,那可就簡單了,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還少嗎?只要稍微上網(wǎng)的人,都能看到許多由媒體主導(dǎo)的質(zhì)疑醫(yī)生道德水平以及專業(yè)水平的新聞,不過有許多到了最后都結(jié)局翻轉(zhuǎn)。 許慎根本沒有將那家人放在眼里,他有太多的辦法能夠解決他們,所以根本不會花費時間去在意,現(xiàn)在許慎要做的就是如何把事情對他的影響減少到最小而已。 許家時代從醫(yī),可是到了他這兒才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如果沒有好好解決,終究是對他不利的,對許家也有影響。 許慎必須要將損害減到最小,能夠反敗為勝才是最好的……。 “這家人真是想錢想瘋了?!本t憤憤不平,捏著拳頭簡直不開心的很。 許慎低聲哄她:“沒關(guān)系,我都不生氣了?!?/br> “可是那些流言真的對你名譽(yù)傷害很大,你本來是多好的醫(yī)生啊,因為他們那些話,倒成了個壞人似的?!痹诰t眼里,許慎作為醫(yī)生,是非常神圣的存在,因為她不止一次的親眼見到許慎站在手術(shù)臺上,如何將那些重病垂危的病人從死亡線上拯救回來,也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那些被救回一條命的病人和家屬是抱著怎樣的感恩心態(tài)來感謝許慎,就差給他跪下謝恩了。 許慎挽救了那么多人的姓名,卻還要被網(wǎng)上那些根本不知道真相的人肆意辱罵,換成君祎自己,大概會很寒心吧。 雖然那些人也都是被欺騙的,可君祎還是不能夠像許慎那般冷靜。 許慎難得見得君祎這樣渾身散發(fā)著怒氣的樣子,就像個小刺猬,但卻讓許慎的心都要融化了。 “乖,我真的沒有關(guān)系,如果這一點事情就讓我生氣,那我豈不是會被這些年碰到的極品氣死?”許慎笑了笑,嗓音溫柔,“你不是想聽我講這些年遇到過哪些奇葩的病人和家屬?反正現(xiàn)在有空,講給你聽?” 被許慎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君祎才沒有繼續(xù)生氣了。 然后到了晚上,她才想起來,自己回來以后,徹底忘記了自家弟弟的存在,說好的回來還要請自家弟弟吃大餐的,都被這些破事兒搞得忘記了。 想起來了以后,君祎趕緊打電話給君徹,家里并不知道她遇到的事情,至于許慎那邊的麻煩,最近鬧得很大,也不知道他們知道了沒有。 電話響了很久以后才接起來,君祎不由厲聲道:“又在哪兒鬼混?” 君徹肯定是回來就忘了先前被教訓(xùn)的經(jīng)歷,估計沒人管著就能蹦到天上去。 君祎那邊是電流混雜著風(fēng)聲的嘈雜:“姐,我在車上呢,你怎么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我提前回來了,現(xiàn)在就在國內(nèi)。” “???回來了已經(jīng)?你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好來接你吶。”君徹的聲音有著少年的清亮,但也有了經(jīng)歷過變聲期以后的一絲成熟,介乎與少年與男人之間的奇妙融合讓他光是聲線都充滿了魅力,要是現(xiàn)在電話這頭的人是個小姑娘,可能直接就臉紅心跳了。 可惜呢,君祎對于自家弟弟早就充滿了免疫力,臉色如常的說:“接我就不用了,你就先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不在家里,又去哪兒玩兒了?” “姐,你別老覺得我只知道鬼混好么……?!?/br> “那你說你還能做些什么?”君祎一點都不客氣的打擊道。 君徹不滿的哼了一聲:“我正在跟朋友試車呢,年前我出去的時候組了一支車隊,就負(fù)責(zé)給錢,然后我從國外選汽車配件運回來給他們……。今天改裝的這車買成一百二十萬美金,你知道經(jīng)過我轉(zhuǎn)手以后賣多少錢么?” 君祎對自家弟弟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很明白,她對汽車的東西不太懂,只能順著他的話問:“多少?” “三百萬,英鎊?!本龔氐脑捓餄M是驕傲,“除掉成本,我凈賺五十萬,怎么樣,不錯吧?” 君祎還真的有些驚訝,雖然君祎從來都沒有真的覺得自己的弟弟只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少爺,但是他不過十八歲而已,就能夠賺回來這么一大筆錢,還是靠著自己的本事賺回來的,不得不讓君祎感到欣慰。 “那你現(xiàn)在倒是比我有錢了?!本t贊嘆了一句。 “那是當(dāng)然,我以后會賺更多的錢,雖然你看我平時問家里要錢要的多,但都是用在了需要的地方上……” “好,那就算我以前罵你罵錯了行不行?” 君徹傲嬌的說:“當(dāng)然是你錯了,你記得你說過要請我吃飯的啊?!?/br> “你都比我有錢了,還要我請你?” 君徹沉聲道:“我不管,就是該你來請我?!?/br> 好吧,也是自己答應(yīng)的事情,不能食言。 不過君祎沒想到,自己弟弟今晚本來就是去試個車而已,還能試出新的麻煩來。 ------題外話------ 大家新年快樂!明天會加更~ 感謝大家又陪香菜走過了新的一年,今年最大的收獲就是遇到了你們,希望新的一年里面繼續(xù)有你們的陪伴~愛你們! ☆、chapter 58 要講規(guī)矩 對于自家弟弟試車這個事情,君祎本來還沒有太過在意,反正只要君徹沒有主動惹事兒,不給她找麻煩,她就無所謂他做什么。 再說君徹也是成年人了,要對自家的行為負(fù)責(zé)任,君祎只是他的jiejie而已,在他的人生里頂多算是一個引導(dǎo)者,具體的未來要怎樣進(jìn)行,那都是君徹自己的事情了。 掛了電話,君祎就跟許慎說到君徹在電話里說的事情,說著又犯了自己cao心的毛病,碎碎念:“你說他這都要讀大學(xué)了,要是還不定性,雖然看起來好像是懂事兒了,但是好多男孩子都成熟的比較晚,我就是擔(dān)心他……?!?/br> 許慎略有些吃味的盯著君祎,聲音幽幽;“你都說,他是成年人了?!?/br> 君祎一楞:“對啊?!?/br> “所以,他只要不是犯了什么無法挽回的打錯,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了……你說你能在意他到什么時候?那本該是你父母的事情。”許慎說的好像有些冷漠,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放在國外,或者對許慎自己來說,他是十八歲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經(jīng)濟(jì)獨立,并且沒有讓家人再為他擔(dān)心過任何事情,雖然說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讓家人為他擔(dān)心的時候…… 君祎明白許慎的意思,可還是覺得沒有辦法立即改變自己的想法:“我爸媽都只曉得做生意,有時候一兩天都見不到人,家里只有傭人陪我們,他們最會做的事情就是不停拿錢給我們,君徹從小就和我生活在一起,從他出生開始,和我呆在一起的時間比和父母呆在一起的時間要多很多,甚至于他學(xué)會說話的時候,是最先喊的我jiejie……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怎么成為習(xí)慣了,這種習(xí)慣也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改變。” 盡管她在君徹被送出國,自己又開始工作以后,平日里的聯(lián)絡(luò)也減少了一些,可有些東西早就成為了生活里最熟悉的部分,君祎習(xí)慣了為君徹的事情cao心,君徹遇到麻煩第一個想到求救的人也都是她。 君祎覺得自己和君徹的姐弟關(guān)系在外人看起來應(yīng)該只是普普通通,畢竟他們只是同父異母而已,再親密又能親密到哪里去,血脈里只有一半的相似??伤仓?,歸根結(jié)底,君徹也是她的弟弟,他們始終是姐弟。 許慎幽黑的眸子放在君祎身上,看的她有些心虛:“你不是生氣了吧……。我也沒有說什么啊。”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通過許慎的一個眉眼變化感覺到他的情緒,無端忐忑起來。 許慎盯著君祎看了半晌之后,終于開了口,話里的醋意不要太明顯:“雖然君徹是你弟弟,但我還是不喜歡看著你擔(dān)心他的事情,你心里應(yīng)該只有我才對?!?/br> 說完,許慎還懲罰似的在君祎唇上咬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君祎紅了臉,不由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事情吶,他是親人,但你是……” “我是什么?”許慎一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的態(tài)度。 君祎輕咳一聲,不好意思的說:“你是愛人?!?/br> 君祎對君徹的照顧和在意是出于親人的習(xí)慣,但是對許慎,是完全不同的愛情。 許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就不繼續(xù)和君祎計較,圈著她的腰說:“你剛才講,他今晚去試車?” “嗯,他說那車被買家選中了,確定性能沒有問題,明天買家就要來提貨。” 君祎不太了解,就把自己從君徹那打聽到的內(nèi)容告訴了許慎。 “如果他以后要做這方面的事情,下次帶他去見個人,他們汽車改裝圈子里的。”許慎盤算著自己圈子里剛好有玩汽車改裝的人,帶著君徹去見見,以后要是真的走進(jìn)圈子里了,也能讓那些人都知道君徹是他的小舅子,別不小心鬧出什么矛盾來。 每個圈子有每個圈子的規(guī)矩,總之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夠違背了規(guī)矩,君徹剛剛回來,許慎怕他如果不懂圈子里的規(guī)矩,會遇到些麻煩,所以干脆先將君徹放到更高的位置上,讓別人也看在他許慎的面子上,不會去找君徹的麻煩。 作為君祎的家人,雖說許慎有些吃味君徹在君祎心中的地位,但他也明白,如果君徹這個弟弟有什么麻煩,最擔(dān)心的人一定是君祎,為了不讓君祎擔(dān)心,他干脆就讓所有問題提前被扼殺掉。 許慎其實已經(jīng)很未雨綢繆了,只不過他也沒有料到麻煩會來的如此之快,君徹第一次在京城試車,就真的出現(xiàn)了問題。 君徹組建的那個車隊其實是專門參加一些業(yè)余賽車比賽的,都是些很有潛力的年輕人,君徹愛車,尤其愛賽車,不過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去玩那種更燒錢的東西,也沒有真的打算當(dāng)成自己的職業(yè),就是個平日里的愛好,所以玩一下普通的跑車還行,至少能夠負(fù)擔(dān)的起,那種風(fēng)馳電掣的激烈、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是很多男人的最愛,君徹也不例外。 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君徹就認(rèn)識了不少喜歡跑車的國內(nèi)富家少爺,當(dāng)然國外的也有一些,他們平日里就會約在一起研究一下跑車相關(guān)的東西,至于那些賽車比賽也沒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