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jié)
君祎眼睛微彎,笑容很冷:“我大概和你是一樣的想法,但是懷疑沒有什么用,她不會自己承認的?!?/br> 蒙晴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讓君祎很懷疑,但也說不好,到底是不是蒙晴做的。 “那你怎么辦?”周蓉蓉恨恨的說,“我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就來氣,簡直想把她那張臉給撕爛!” 君祎也不喜歡蒙晴,不喜歡她的人,君祎當然也不會去喜歡對方,原本蒙晴偶爾才來一趟部門,所以她們之間的接觸很少,有什么矛盾也不會放大,而現(xiàn)在蒙晴按時來上班了,接觸多起來,矛盾也就持續(xù)凸顯,再加上蒙晴不斷的挑釁,君祎知道自己和蒙晴的關(guān)系肯定是好不了的,肯定沒有緩和的余地。 就算君祎自己想要緩和,那也得看蒙晴愿不愿意,蒙晴的表現(xiàn)也是很明白的,她們兩個現(xiàn)在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君祎自己就不是那種喜歡記仇的人,她的性格其實是非常隨性的那種,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夠很樂觀的去面對,也很少斤斤計較,導致有時候神經(jīng)大條。 不過經(jīng)過這么多年在工作上的打拼,君祎已然和過去有了變化,可是她打心里就是不喜歡招惹麻煩的人,有人不喜歡她,那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離那個人遠一點,寧愿老死不相往來都不太想要費心去進行不必要的爭斗。 然而蒙晴實在有些咄咄逼人,即使君祎選擇了后退一步,蒙晴仍舊繼續(xù)挑釁,根本沒有打算過要息事寧人。 在君祎看來,她和蒙晴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不過就是些女人之間常見的小摩擦罷了,雖然基本都是蒙晴單方面的,蒙晴在意的那些東西,君祎壓根兒就不在乎,她沒有想過要在蒙晴面前搶風頭,也沒有想過要在任何人面前表示出自己的不同。 但或許對于蒙晴來說,君祎就是那個令她嫉妒的人吧。 君祎有些苦惱,她覺得蒙晴大概是有被迫害妄想癥,還很小心眼,自己明明沒有做什么針對蒙晴的事情,仍然被蒙晴當成了仇敵來看待。 君祎雖然性格很隨和,但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所以如今君祎的耐心幾乎用光了,如果這個事情真的是蒙晴做的,被君祎找到證據(jù)的話,君祎會毫不猶豫的報復回去,讓蒙晴知道,她也不是好惹的人。 可惜呢,想是那樣子想,但是要找到證據(jù)還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蓉蓉,冷靜,這個時候生氣也沒有用,還氣著自己?!本t把自己桌子上的牛奶放到周蓉蓉面前去,讓周蓉蓉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君祎覺得,辦法肯定是有的,只不過現(xiàn)在暫時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而已。 蒙晴從剛才偃旗息鼓以后這時候也不敢再來挑釁了,而讓蒙晴忌憚的人……君祎并不覺得是自己。 蒙晴肯定是不敢招惹周蓉蓉的,從前幾次的摩擦中就能夠看出來,而君祎自己,除了那次在幽亭稍微讓別人知道了她背景不簡單以外,再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她的家庭和另一半的家庭狀況。 同事問起君祎許慎是做什么的,君祎也只說許慎是個醫(yī)生,沒有介紹更多關(guān)系許慎的身份。 想著蒙晴這個人,以及其他幾個也有一些嫌疑的競爭對手,君祎又發(fā)消息給渝悅問她進展的如何了。 “我把公司里的技術(shù)人員都找了一遍,他們說會嘗試一下,但是結(jié)果不好說。” 雖然不敢確定,也只能嘗試一下,幸好還有一些時間。 不過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除了查出來到底是誰背后搞鬼以外,君祎還想要確定的就是蒙晴這些新聞稿件,到底都是找誰來代寫的,如果被君祎找出來,那么蒙晴自然就不會有參與競爭的資格了。 一視同仁不是么?君祎眼里的笑容泛著冷意。 拜托了朋友私底下去查一下蒙晴近期的通話記錄,君祎很希望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結(jié)果。 而君祎這邊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刷點擊的事兒,許慎那邊應付起來倒是輕松的多。 雖說許慎在一大早走進醫(yī)院的時候,從經(jīng)過門診坐電梯開始,就接受了比以往還要炙熱的目光,至于那些人都看著他在想什么,許慎并沒有興趣。 他微微仰著下巴,神色淡然的走過眾人的矚目,并且目不斜視,氣勢一如既往。 許慎身上散發(fā)的強勢讓還在為他擔憂的人稍微松了口氣,看許主任這么淡定,應該就是沒有什么嚴重的事情了…… a院的大部分醫(yī)生護士在知曉許慎的事兒以后,都很擔心,畢竟除了許慎的受歡迎程度,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站在他這邊外,還因為許慎也算是a院的金字招牌了,他那么厲害的外科醫(yī)生,要是因為網(wǎng)上那些流言蜚語就受到了影響,那可就太倒霉了一些。 尤其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幾個來鬧事的家屬早就被拉入了醫(yī)院的黑名單中,保安只要見到他們到醫(yī)院來就會立即報警,并且攬下他們根本不會讓那些人再有進入醫(yī)院的機會,像那樣子的病人家屬太多了,早就不是新鮮事,至于會采用找媒體亂說一通引導輿論攻擊許慎,再給醫(yī)院施加壓力的行為,過去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總之,許慎遇上的事情,就是很典型的被碰瓷而已,要是醫(yī)院同意給錢了,說不定轉(zhuǎn)天網(wǎng)上的消息就會消失。 黎蔓第一時間知道了許慎來上班的消息,幾乎一刻不停歇的從護士站跑到許慎的辦公室去找他,想要問問有沒有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許慎看著黎蔓沖進來氣喘吁吁的樣子,并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緊張,喝了口水,聲音平淡到一絲波動都沒有:“我沒事兒?!?/br> “那網(wǎng)上那些消息怎么辦,根本就是往你身上潑臟水嘛,誰不知道那個病人是出院以后才離世的,而且根本就沒得治……?!?/br> 許慎輕描淡寫的說:“一點小新聞,很快就能解決了?!?/br> 黎蔓并不覺得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她很擔心會給許慎帶去不好的影響,然而許慎那番從容不迫的模樣,就讓黎蔓知道,他真的不需要幫助。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能幫忙找一些媒體……。反正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你盡管來找我就好了?!?/br> 許慎的神色波瀾不驚:“嗯,謝謝了,不用?!?/br> 黎蔓只能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許慎的辦公室,對待許慎,她真的是毫無辦法,不管怎么樣努力,許慎都不拿正眼看她,也根本沒有給過她一丁點的機會,讓她連點兒不該有的念想都沒有產(chǎn)生的機會。 無可奈何的黎蔓剛剛出去,就看到了另外一個走過來的人,黎蔓渾身就像是豎起了刺,握著門把手,神情不悅:“你來做什么?” 夏夏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盯著黎蔓:“我來找許主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好像說的也沒錯……黎蔓在心里跺了跺腳,氣呼呼的離開,反正這個夏醫(yī)生是不是在覬覦許慎,和她也沒有關(guān)系,就算是要在意,也不該是由她來在意,她根本就沒有資格…… 見黎蔓被氣走了,夏夏摸摸自己的發(fā)絲,眼底一片不屑。 重新走進辦公室去,夏夏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擔憂神色來,而是隨意的問:“你的兩位實習生呢?” “我放假,讓他們?nèi)テ渌剖伊?,還沒有通知他們回來?!币驗樵S慎暫時還不會重新開始工作,所以實習生在他這里也學不到什么東西,現(xiàn)在他們暫時跟了別的醫(yī)生,等許慎把一切的麻煩都解決了,也就可以回來了。 夏夏眨巴著杏眼,打趣道:“雖然我也是為了網(wǎng)上的事兒來找你,但我想你應該不會需要我的幫助?!?/br> 許慎不慌不忙的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機看網(wǎng)上的新聞,聲音清冷:“嗯,一點小問題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許慎會為了這個事情惱怒,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會讓他手足無措,只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而已。 但到了這個時候,即使網(wǎng)上的各種言論還在發(fā)酵,許慎卻早就坦然自若了。 “行吧,那你的蜜月旅行玩兒的怎么樣?可惜這個事情讓你和君祎沒辦法好好玩了。”夏夏也不顧忌的笑起來,然后轉(zhuǎn)為了遺憾的語氣。 許慎搖搖頭:“只能下次補上?!?/br> 畢竟這次即使沒有他遇到的事情,君祎那里的麻煩也會讓他們沒有辦法繼續(xù)呆在國外,回來是唯一的辦法。 夏夏坐到沙發(fā)上,也沒有打算立即走,因為她看得出來,這時候的許慎并沒有打算工作,而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作為為數(shù)不多在許慎身邊呆了一些年的人,夏夏很清楚在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樣的事情,才不會讓許慎不滿,才能夠有資格繼續(xù)呆在許慎的身邊……。 這個時候,夏夏可以肆無忌憚的坐在這里,因為許慎雖然是在處理自己遇到的麻煩,但他整個人的情緒是很放松的。 “你打算怎么做?我想了好久但是想不出來你會用什么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是先把那幾個人的口供弄到手呢,還是先找發(fā)新聞的媒體麻煩?”夏夏隨手抱著一個枕頭,很期待的盯著許慎,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凝視著他…… 許慎繼續(xù)看著手機,手指不停滑動著屏幕,很有閑心的把每一條新聞以及評論都看過。 良久之后,許慎的眼神里終于含了一點高深的笑意:“我要做什么嗎?為什么?” 夏夏睜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慎:“那你什么都不做嗎?” 許慎唇邊的笑容很冷:“什么都不做?!?/br> 什么都不做……才真的像是許慎能做的事情。 “虧我還想了半天你會用什么辦法,結(jié)果現(xiàn)在都沒有用啦?!毕南挠行┼凉值恼f。 許慎一直把新聞里罵他的評論翻到了底,只看到很少一部分是在理智看待這個事情,并且讓其他人不要太早做出判斷。 聰明人始終是少部分,許慎把手機關(guān)上放進衣服口袋里,連白大褂都沒有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頎長的身軀勁瘦有力,手臂上的肌rou線條十分漂亮,讓夏夏有些沒有辦法收回自己的眼神。 “我去找院長,回見。”許慎也不管夏夏接下來要做什么,“一會兒你走了記得關(guān)門?!?/br> 癡癡的看著許慎離開,只有在面對許慎背影的時候,夏夏才敢露出毫不掩飾的愛慕眼神…… 許慎回來上班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張濤耳朵里面,他立即告訴了沈杏子,然后迫不及待的去找許慎,想要重新回到許慎那里去。 雖然許慎性子冷漠,可是作為他的實習生,實在不失為一種難得體驗,并且真的能夠?qū)W到很多的東西,張濤和沈杏子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他們在許慎偶爾但精準犀利的指點下飛速成長著,本來就是成績優(yōu)異的學生,這次實習之后,說不定又會拉開一些同學一大截了。 不過他們沒有料到,許慎并沒有答應他們立即回來。 “許主任,您不會是不準備繼續(xù)帶我們了吧?”張濤可謂是非常忐忑,就怕許慎說出肯定的答案。 他很怵許慎,但害怕他不代表不懂得去珍惜機會,除了神外的主任,下來就是許慎的醫(yī)術(shù)最為高超,他和沈杏子成為許慎的實習生之后,消息傳到已經(jīng)畢業(yè)的那些學長學姐那里,竟然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很多人都來祝賀他,甚至告訴他,在許慎的手底下待過一段時間,喊許慎一聲老師,那么就意味著他在往后的工作中能夠受到不一樣的待遇,只要是在這京城的醫(yī)療系統(tǒng)里,無論哪一個醫(yī)院的領導層,都會給許慎面子,他成為了許慎的學生,那可就相當于腦袋頂上標上了許慎的名字,也就意味著他也會被人高看一點。 這種際遇,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張濤不能夠從那些已經(jīng)工作的學長那里明白那些話的深層含義,但他不傻,知道許慎不只是一個普通的醫(yī)生而已,所以能夠利用好這層關(guān)系的時候,自然要多加利用。 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有許多靠著利益維持關(guān)系的成分,這其中并不都是負面的東西。 所以張濤并不希望現(xiàn)在就失去了這個機會,還想拼命爭取一把。 沈杏子表現(xiàn)的要淡定的多,她想的東西沒有張濤多,張濤已經(jīng)在考慮以后工作的時候是不是能夠靠著許主任的關(guān)系進入不錯的醫(yī)院,沈杏子想的卻是……。 “再去王醫(yī)生那里呆幾天,下周回來我這里繼續(xù)實習?!痹S慎簡單的話就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張濤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許主任您都已經(jīng)回來了,不上班么?” 有段時間里面,張濤是很想要跟其他人一樣,叫自己的實習生導師一聲老師的,不過許慎并不喜歡那樣的稱呼,可能也是因為那樣,許慎才從來都不愿意答應帶實習生……。 “等處理我的事情,現(xiàn)在我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成為了醫(yī)術(shù)不精的醫(yī)生,誰還敢找我做手術(shù)?”許慎語調(diào)很輕松,卻讓張濤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許主任您的醫(yī)術(shù)還有誰能懷疑,那些網(wǎng)上的流言蜚語遲早會不攻自破的,都是假的東西肯定真不了?!?/br> 沈杏子到這個時候才跟著附和了一句:“是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一定會被證明?!?/br> “既然真不了,那我干脆讓那些東西再假一些好了?!痹S慎的嘴角劃過一抹不明顯的笑容。 張濤沒聽明白許慎的意思:“您說什么?” 許慎沒有繼續(xù)解釋:“你們?nèi)ネ踽t(yī)生那邊吧,他做了十幾年的醫(yī)生,經(jīng)驗比我豐富,抓住機會好好學習?!?/br> 今天許慎去院長的辦公室,專門就網(wǎng)上的那些新聞和院長進行了一番商議,院長的意思是要及時止損,盡早的將新聞撤掉,保證不會對許慎產(chǎn)生更多的影響,讓許慎可以早點恢復正常工作。 最近醫(yī)院里來了一大堆醫(yī)生,專門想要采訪許慎,也想要知道關(guān)于那條新聞的更多內(nèi)幕,包括許慎到底是不是曾經(jīng)試圖收受紅包。 醫(yī)院自然是把所有的采訪都推掉了,不允許任何記者來采訪,對外口徑也都保持了一致,堅稱網(wǎng)上的消息都是假的。 雖然那樣可以暫時堵住一些人的嘴,但是許慎認為,那樣做只會顯得很心虛,他本來也沒有怕過什么,何必做出一副懼怕的樣子? 許慎的想法是,既然網(wǎng)上的新聞都是假的,那么干脆弄更多的虛假消息上去,等那些新聞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人開始疑惑,繼而求真,然后就會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院長雖然不太贊同,但許慎堅持,他只能讓許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很快,網(wǎng)上除了關(guān)于許慎醫(yī)術(shù)不精以及要紅包的相關(guān)新聞以外,又涌現(xiàn)出了更多的新聞,什么他連大學都沒有讀完,靠著家里的關(guān)系才當上醫(yī)生,還有什么這些年不知道治死了多少病人,根本就是個庸醫(yī)……。 那些出現(xiàn)的新聞讓許慎很滿意。 但看到的君祎就不那么覺得了,她剛看見的時候,只是以為事情鬧得更大了,那些新出來的新聞都是對許慎不利的,而且越說越離譜,讓君祎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氣。 所以晚上回去,君祎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許慎知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已經(jīng)鬧成什么樣子了。 “要不是醫(yī)院把你的照片都撤掉了,肯定你的其他信息都會被人rou出來,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實在太可怕了好嗎……。” 許慎摟著君祎的腰,輕聲說:“不用怕,沒事兒。” “這還沒事兒呢?!事情嚴重了好嗎!”君祎錘了一下許慎的胸口,“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是怎么說你的?那些話簡直讓我覺得自己認識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什么脾氣暴躁,查房時候給病人甩臉色,還有什么動手打病人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