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顧明川都快慪死了,話都不想跟她說半句,只是扔了一句:“我洗澡去?!蓖崎T進了衛(wèi)生間,并反鎖上了門,任她在外面怎么拍都不開。 他躺在浴缸里,深深后悔起之前同意劉娉婷母『女』搬過來的決定來,早知道他就該以“重新裝修”為由,先拖一段時間的?,F(xiàn)在可好,雖然房子明明是他的,卻里里外外都讓他覺得厭惡覺得透不過氣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溫馨寧靜的港灣,弄得他是有家也不想回了! 他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覺腦袋都有些發(fā)暈了,才終于從浴缸中出來。他扯下浴巾隨便圍在身上,對著被水汽染得有些模糊不清的鏡子,擦起頭發(fā)來。 擦到前額的頭發(fā)時,他不可避免想到了之前在李家門口時李未荷去而復(fù)返的那個吻,心跳禁不住有些加快,李未荷為什么會突然吻他?她會不會是對他有好感,甚至于她其實已經(jīng)『愛』上了他? 他下意識將她和劉娉婷放在一起,比較起來,就好像當初他將夏小舟和劉娉婷放在一起比較時一樣。 李未荷不但人漂亮,學歷高,自身的氣質(zhì)和休養(yǎng)更是劉娉婷拍馬也趕不上的。最最重要的是,她還是李云博惟一名正言順的『女』兒,真真正正的李家千金小姐,毫無疑問比劉娉婷這個“贗品”強了不止百倍千倍! 如果她真對他有好感,那他是回應(yīng),還是不回應(yīng)呢?還有就是李云博那里,遲早都是會知道他和劉娉婷之間關(guān)系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在他兩個『女』兒之間周旋,只怕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再有,劉娉婷肚子里的孩子,又該怎么辦? 一直到躺到『床』上后,顧明川都還在想這些個問題。旁邊劉娉婷久等他不出來,已經(jīng)撐不住睡著了,他得以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想,終于有了個模糊的主意…… 第二天劉母和劉娉婷起『床』后,難得的看見顧明川沒有去上班,而是系著圍裙在廚房做早餐,一看她們母『女』兩個從各自的房間出來,就笑道:“等一會兒就可以開飯了?!?/br> 母『女』兩個的神『色』都緩和了不少,洗漱過后,坐到了餐桌前。 很快顧明川將早餐一一擺上,看得出來很費了一番『精』神,母『女』兩個的神『色』就更緩和了。顧明川看在眼里,趁機說道:“我打算趕在孩子出生以前,將房子重新裝修一下,然后將三件喜事放在一塊兒辦,你們覺得怎么樣?” 聽這個意思,就是打算要迎娶劉娉婷過門了。劉母和劉娉婷對視一眼,都是十分高興,想也不想就雙雙贊同道:“是該裝修一下,不然孩子出生后再裝修,只會更麻煩?!?/br> 顧明川點頭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這段『日』子,就只有委屈你們先住租的房子了。我今天就托人找房子去?!?/br> 話音剛落,劉娉婷就先說道:“我們回家去住啊,反正只有短短幾個月,根本沒有必要再去租房子?!?/br> 劉母心『情』大好,也跟著說:“你們就先跟我回家去住吧?!?/br> “如此就打擾伯母了?!鳖櫭鞔ㄐπ?,將話題岔到了李云博夫人的病『情』上,“被那位李大小姐給接到了某某度假村去,之前我借口有件找李書記簽字,找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氣『色』竟然好了許多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醫(yī)生診斷錯誤了,還是有什么特效『藥』把病『情』控制住了?可是李書記讓我沒有特別重要的事,都不要過去找他,醫(yī)生那里也打聽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要不……伯母抽時間問問李書記?” 一席話,說得劉母拉下臉來,沒好氣道:“那也得他肯接我電話,肯見我才行??!”想了想,擠出一抹笑容,“所以這事兒啊,還是得多麻煩你?!睆哪莻€『黃』臉婆傳出病危的消息到現(xiàn)在,李云博就沒接過一次她的電話,更不要說跟她們母『女』見面了,要不然,她也不會一次次的打發(fā)顧明川去打聽消息了。 顧明川暗自冷笑,你還知道自己得倚仗我就好!面上卻笑得很是謙恭,“都是一家人,伯母說哪里話。我待會兒就再找借口過去看看?!?/br> 劉母想了想,咬牙道:“也就幾件衣服,我們叫個計程車就過去了,你只管忙你的去,別管我們了?!毕肫鹄钤撇膩砭秃芴邸簮邸凰莻€大『女』兒李未荷,難保不會因為李未荷的干涉,而改變了主意,不再接她們母『女』進李家的大門,到時候她們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顧明川一有時間就過去守著的好,一旦有個什么變故,她也好及時拿出應(yīng)對的措施來。 顧明川一臉的難『色』,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外面還在下雨,你們路上小心一點,有什么事記得給我打電話。”轉(zhuǎn)過頭時,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再說司徒璽不想跟李未荷多說,更不想再任廳里其他男人將他們滿含欣賞或是興趣的目光投到夏小舟身上,于是起身拉起她,便大步離開了紙醉金『迷』的大廳。 可憐夏小舟腳踩兩寸半高跟鞋,被他拉著大步走,一雙腳簡直都不是自己的了。走進電梯,他終于放開了她,回頭一看,卻見她正緊皺著眉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越發(fā)襯得她楚楚動人,他終于忍不住做了自她打扮好以后他一直想做的事,就在電梯里,抱著她啃噬起她的紅唇來。 夏小舟先還委屈他走那么快,都不顧及她的感受。 “?!钡囊宦?,電梯門忽然打開,兩人『激』『情』擁吻的樣子,被外面等電梯的人看了個一清二楚。夏小舟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炸開了,下意識將臉埋進他的『胸』膛,半天不肯抬起來。 司徒璽倒是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只是覺得夏小舟的反應(yīng)很好笑,擁著她去了地下停車場。 坐上車,夏小舟才抱怨:“都怪你,那么多人看見,我沒臉見人了!” 司徒璽輕笑:“放心,他們根本不認識你,再說,就算他們認識你,你不沒讓他們看見臉嗎?” “哼!”夏小舟輕哼一聲,釋然了幾分,說起之前他走那么快的事來,“你干嘛要躲著那位小姐?她到底是誰???難道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不成?腳都給我走痛了?!?/br> 司徒璽瞪她:“我哪里是躲她!我是……”他是怕那個李未荷過來了,顧明川也會跟著過來,之前后者落在夏小舟身上驚艷中夾雜懊悔的目光,已經(jīng)讓他很不爽了,他可不想在那種場合跟那個混蛋有過多的糾纏。 “你是什么?”夏小舟知道他是真不耐煩應(yīng)酬,故意不依不饒,聲音里卻明顯帶著笑意。 “我是想早點回家去吃你之前做的菜,我早說過這種場合根本別想吃飽了!”司徒璽也聽出了她是在開玩笑,輕笑起來,說道,“以后再有這種場合,我一定能推就推,推不掉的也一定不帶你來了,省得化了妝,親起來感覺都變了!”說著忽然湊過去親了她的嘴唇一下,然后皺眉:“『硬』『硬』的,都不像是你的嘴唇了,一點都不好親!” 夏小舟白他一眼:“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忽然看見他唇上亮晶晶的唇彩,笑了起來,俯身撫了上去,“這可是今年el的限量,哪里『硬』了……”連帶的也將『胸』前的好風景暴露在了某人的眼下,惹得某人只用了不到來時一半的時間,便將車開回了家中…… 【74】 司徒翩翩 半夜時分,天空下起了大雨,夾雜著雷鳴閃電,一直到早上起『床』后,雨仍然沒有絲毫要停的趨勢,但這并不能影響夏小舟即將要開始自己新生活的好心『情』。 她一大早就拉著司徒璽起了『床』,兩個人跑了兩趟,才將收拾好的行李都搬到地下停車場的車里放好。 終于到了要走的時刻,夏小舟站在門口,環(huán)視著眼前已經(jīng)熟悉極了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樣東西,心里滿滿都是矛盾,既有對新生活的向往與期待,又有對這個她已經(jīng)生活了一個多月,最重要還是有著她和司徒璽共同美好記憶的地方的nongnong不舍。她不由輕嘆了一聲:“還真是有點兒舍不得呢!” 司徒璽從背后抱住她,“沒關(guān)系,c城又不遠,什么時候想回來了,都可以回來?!彼餐ι岵坏眠@個讓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家”的溫暖的地方,不過一想到還有大好的未來在等著他們,他又覺得還是該向前看。 黑『色』卡宴轉(zhuǎn)了一個圈,繞出地下停車場,徑自開出了小區(qū)。夏小舟忍不住回頭看,無奈雨勢太大,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得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司徒璽知道她是真的不舍,有心想說幾句話來開解她,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于是只是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車子很快開出新海市區(qū),上了高速,雨漸漸小了,道路兩旁的樹木經(jīng)過這場大雨的沖刷,干凈得像是新畫出來的一樣,空氣也是格外的清新,夏小舟深吸一口氣,心『情』漸漸好了起來。 她打開車窗,趴在邊沿上,欣賞了一會兒沿途的風光,忽然想起了一個眼下最緊要的問題,“我記得之前曾聽你說過,在c城時你一般都住在司徒家的大宅……到了之后,我也要住那里嗎?”那不是得跟司徒翩翩朝夕相對? 司徒璽如何猜不到她的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道:“我們不住那里,我們住我們的家?!?/br> 夏小舟如釋重負,聽他說的是‘我們的家’,不由抿嘴笑了起來,心里也是甜絲絲的。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車子下了高速,又走了大概十五分鐘,隨著車子滑進一個很普通的小區(qū),很快司徒璽口中‘我們的家’就到了。 不是別墅豪宅,也沒有花園泳池,只是很普通的一套三居室,裝修以黑白『色』調(diào)為主,雖簡潔大方卻頗顯冷『硬』,很男人的住所。出乎于夏小舟的意料之外,但卻讓她幾乎只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里。 她一邊四『處』參觀,一邊指手畫腳:“這里,我要放一盆大大的富貴竹,這里,最好能添一幅畫,窗簾也要換換,黑『色』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司徒璽看著她蝴蝶一樣輕盈歡快的在屋里穿來穿去,忽然就覺得整個房子都跟著明亮溫馨起來,再也不復(fù)以前的冰冷,而是終于有了家的感覺! 他把行李箱拖進臥室,叫了夏小舟進去,“昨天我已叫人來打掃過了,『床』單這些都是新?lián)Q的,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我們等會兒就出去另買。另外還有什么需要買的東西,你列個單子,我們一次『性』買齊?!?/br> 夏小舟點點頭,找出紙筆,一邊思索,一邊寫起來。 等到她列完單子,午飯時間也到了,司徒璽拿了外套,“家里什么都沒有,只有先委屈一下,到外面去吃了?!?/br> 夏小舟點點頭,折好單子放在手提包里,跟著他一起出了門。 c城系c省的省會城市,全『國』有名的大城市,其繁華熱鬧當然不是新海區(qū)區(qū)一個地級市所能比擬的。夏小舟雖然大學念的是c大,c大的主校區(qū)卻并不在c城,而是離新海更近,所以她對c城,其實并不熟悉,于是一路上都在問司徒璽:“這條路叫什么名字?那條路又是通往哪里的……”司徒璽一一回答之后,她還是不甚清楚,最后索『性』決定待會兒買張地圖,回家后仔細研究去。 吃完飯,兩個人直奔城中心的購物廣場,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該買的東西都買齊了。晚飯照例是在外面吃的,回家后又是好一通忙活,才算是大功告成。 “終于都收拾好了!”夏小舟很沒形象的躺倒在沙發(fā)上,看著煥然一新的整個家,雖然很累,但神『色』語氣間卻滿滿都是滿足。 司徒璽坐到她旁邊,抬起她的頭躺在自己腿上,輕輕給她揉起肩膀來:“要不請個鐘點工定時過來打掃,你也不必這么累?” 夏小舟猛地彈起,額頭撞在他的下巴上,他看起來倒是沒事的樣子,她卻痛得半天才緩過來,“還是別請鐘點工了,我不喜歡家里有別人的氣息?!?/br> “你不是說你要去工作?那你上班之后怎么辦?”司徒璽不想她太累。 她想了想,聳肩:“到時候再說吧?!?/br> 司徒璽點頭:“那好吧。累了一天了,我們洗了澡,就早點睡吧?!辈挥煞终f抱了她去衛(wèi)生間,很“自覺”幫她『脫』了衣服,又很“自覺”的『脫』起自己的來,還美其名曰‘一起洗省水省店還省時,低碳環(huán)?!?,弄得她簡直是哭笑不得。 是夜,躺在陌生的『床』上,夏小舟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沒想到居然很快就有了睡意,她知道是因為有司徒璽在,下意識更貼近他,陷入了沉沉的夢鄉(xiāng)…… 次『日』是個艷『陽』天,司徒璽一大早就把夏小舟從被窩里挖了出來,“等會兒跟我去一個地方。” 夏小舟窩在他懷里,『迷』『迷』糊糊的問:“哪里啊?” 司徒璽卻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等到坐進車里,看著車子七拐八拐轉(zhuǎn)進了一個看起來就很豪華的別墅小區(qū)后,夏小舟才大概猜到了司徒璽要帶她去什么地方,不由緊張起來,“我這個樣子,好嗎?”聽說司徒翩翩又漂亮又高貴,是個真正的公主,她這副灰姑娘一樣的打扮,會不會讓她很看不起? “你這個樣子清新自然,再好不過了!”司徒璽看著她素面朝天的臉,輕笑起來,她難道不知道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天然去雕飾? 夏小舟深吸一口氣,還是有些緊張,手卻忽然被司徒璽握住,耳邊也傳來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別緊張,一切有我!”她的心奇異般的一下子安定了不少。 車子緩緩滑向一幢歐式建筑風格的三層別墅,司徒璽用遙控開關(guān)打開大門,一個巨大的帶著露天游泳池的花園便映入了夏小舟的眼簾。她忍不住暗自感嘆,果然是有錢人! 將車在花園右側(cè)的車庫停好,司徒璽牽著夏小舟的手,大步走向當中大理石的臺階。 大門忽然被拉開,走出來一名五十來歲管家模樣的男人,一看見司徒璽就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大少爺回來了……”目光落在他身側(cè)的夏小舟身上,最后落在二人『交』織在一起的手上,笑容忽然就變得僵『硬』起來,“這位小姐是……” 司徒璽淡淡笑了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你叫她夏小姐就好?!庇挚聪蛳男≈郏斑@是管家齊叔?!?/br> 夏小舟看他聽完司徒璽的話后,臉上連僵『硬』的笑容都沒有了,有些不自然的叫了一聲:“齊叔。”任司徒璽牽著她繞過他,往屋里走去。 剛走到玄關(guān)『處』,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夾雜著驚喜的呼喊:“璽哥哥,你回來了!”下一秒,一個鵝『黃』『色』的身影,已經(jīng)以極快的速度撲進了司徒璽懷里,“璽哥哥,你這次去新海,怎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啊,人家好想你……”吊著司徒璽的脖子,就旁若無人的說起來。 夏小舟看在眼里,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兒,只是輕輕掙『脫』了司徒璽的手。 司徒翩翩白白凈凈,擁有『精』致的五官,尤其是眼睛,又大又亮,好像會說話似的。一頭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披在兩肩,劉海斜斜挽起,上面還別著一只蝴蝶發(fā)夾,樣子長得極為甜美又不失端莊優(yōu),果然如林楓所說,是位真真正正的公主! 許是感受到了她『情』緒的瞬間低落,司徒璽回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才抬手分開司徒翩翩的手,后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后看向夏小舟:“這就是我經(jīng)常跟你提起的meimei翩翩?!?/br> 又看向司徒翩翩淺淺笑道:“翩翩,這是我的未婚妻,也就是你未來的嫂子小舟,你打個招呼吧。” 先跟夏小舟介紹司徒翩翩,再跟司徒翩翩介紹夏小舟,誰親誰疏誰比較重要,一目了然,司徒翩翩姣好面容上甜甜的笑容,忽然就有了裂縫。 她抿了抿唇,抬起頭來,仍然看也不看夏小舟,就好像夏小舟根本不存在一樣,繼續(xù)笑得甜甜的問司徒璽:“璽哥哥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嗎?那我這就讓齊叔給你收拾房間去,你這次去得這么久,雖然我天天都有叫人打掃你的房間,還是很有必要再系統(tǒng)的打掃一次。齊叔,你立刻安排去……” 看著夏小舟站在一旁無所適從,尷尬至極的樣子,司徒璽的眼神漸漸變得冷冽起來。他有意退后半步,跟她并肩站了,才拉起她的手再次介紹:“這是我meimei翩翩,你未來的小姑子,打個招呼吧?!薄甿eimei’兩個字,被他有意咬得極重。 夏小舟感受到他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知道他這是在無聲的鼓勵和支持她,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須自己面對的,是誰也幫不了忙的,于是深吸一口氣,朝著司徒翩翩盡量綻放出一抹得『體』又不失親切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說道:“meimei你好,我是夏小舟,很高興見到你,我可以叫你翩翩嗎?” 司徒翩翩這回終于肯正眼看她了,只是從神『情』到言辭都滿滿盡是高傲與不屑:“如果璽哥哥的每一個『女』人都叫我‘meimei’,那我得多出多少個jiejie來?夏小姐還是請叫我司徒小姐的好!” 夏小舟被噎得一窒,但卻奇異般的并不覺得她討厭,只是有幾分好笑。她似笑非笑看向她,不無揶揄的反問道:“jiejie?不是應(yīng)該是嫂嫂嗎?” 這下輪到司徒翩翩被噎住了,她一下子漲紅了臉,“嫂嫂?哼!不要以為璽哥哥對你稍有不同,你就真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自居了,你也不看看你一個離過婚的殘花敗柳到底配是不配?我告訴你……” “夠了翩翩!”話未說話,已被司徒璽滿臉『陰』霾的低聲喝斷,“你這些話都是從哪里學來的?好的不學,盡學這些!還不快給你嫂子道歉?”‘你嫂子’三個字,照樣被他咬得極重。 司徒翩翩卻忽然哭了起來:“你兇我,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兇我!爸爸臨終前讓你照顧我,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嗎?”一邊哭,一邊“蹬蹬”跑上樓去了。 司徒璽怔了一下,眉宇間有些后悔,猶豫了一下,征求夏小舟的意見:“要不你坐著等我一會兒,我上去看看,趁機跟她說清楚,好嗎?”擁著她到當中的沙發(fā)上坐好,又吩咐傭人上飲品來。 夏小舟仍然不覺得司徒翩翩有多討厭,喜怒都寫在臉上的人,其實都很單純,總比那些心機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好。她點點頭:“你上去看看吧,我在下面等你。好好跟她說,別因為我而鬧得你們兄妹之間不愉快?!彪m然已經(jīng)鬧得不愉快了,但她還是希望最后能跟司徒翩翩和平共『處』,她不想司徒璽夾在中間難做。 司徒璽拍了拍她的手:“我很快下來?!逼鹕泶蟛缴蠘侨チ?。 等待的空隙,夏小舟百無聊賴,一邊喝著傭人送來的飲料,一邊打量起偌大的客廳來。這一打量,她才發(fā)現(xiàn),沙發(fā)對面那片巨大的落地玻璃,竟然有大半是藍『色』的水底,而岸邊,還有潺潺的流水,放眼望去,就好像真是置身于海邊一樣! 她正看得直眼,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這構(gòu)思很絕吧?” “是啊,簡直是太絕了!”夏小舟下意識贊嘆道,眼前忽然一花,卻是齊叔走了過來。他看著那片落地玻璃,臉上滿滿都是驕傲和自豪:“這是小姐二十歲那年設(shè)計的,就連老爺都覺得以她當時的年紀,能有這樣的設(shè)計,已經(jīng)是非常不容易了,可是小姐卻覺得不滿意!” 夏小舟有點懵,齊叔跟她說這些是什么意思?只能訕笑,“那是她謙虛,二十歲就能有這樣的設(shè)計,簡直就是天才了!” 齊叔忽然冷了臉,眼底滿滿都是蔑視:“夏小姐知道我們小姐的優(yōu)秀就好。像我們大少爺那樣武全才的人,也就只有小姐這樣優(yōu)秀的人配得上,夏小舟還是知難早退的好!” 夏小舟一怔,明白過來齊叔的意思,有點好笑有點傷心又有點惱怒,眼下她確實還不夠優(yōu)秀,在旁人眼里,的確配不上司徒璽,可是焉知將來她不會變得優(yōu)秀起來?為什么每個人都拿這種眼光看她呢!她深吸一口氣,看向齊叔故意笑得壞壞的說道:“這話,齊叔您還是留著跟司徒璽說的好,畢竟,決定權(quán)在他手里?!彼掖颉嘿€』他不敢找司徒璽說,不然也不會見縫『插』針的來跟自己說了! 果然齊叔的臉『色』越發(fā)不好看起來,如果能說服司徒璽,他才不肯跟她多說一句話!他冷笑一聲:“跟過大少爺?shù)摹号蝗硕嗔巳チ?,每一個的條件都至少比夏小姐好,最終卻沒有一個是成功飛上枝頭作了鳳凰的,夏小姐還是別高估了自己,免得爬得越高,摔得越疼!”扔下這幾句話,拂袖而去。 他才一轉(zhuǎn)身,夏小舟臉上的笑容就盡數(shù)斂去了。她低下頭,假裝喝飲料,假裝沒看見玄關(guān)『處』探頭探腦臉上滿滿都是幸災(zāi)樂禍笑容的傭人,同時掩去眼底的酸澀。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璽終于下來了,『陰』云密布的臉,顯示著他跟司徒翩翩談得并不愉快。他一下樓就冷冷喝道:“齊叔……” 等齊叔出現(xiàn)在客廳后,冷冷扔下一句:“看好小姐,別讓她有什么過『激』的行為!”便拉起夏小舟,大步往外走去,連齊叔攆在后面喋喋說個不休也不理會:“大少爺,小姐她年紀還小,您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惟一的依靠了,您就多擔待她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