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天后,姜凱峰剛剛抵達遼陽直奔姜府便正巧撞了屠寄單于威逼勒索豐俊祺的一幕,若非被雙方的副將死死攔阻,兩人差點沒當場揮刀對上,貴妃娘娘姜淑婉更是受驚頗大直接昏死了過去。 耶?怎么回事?屠寄單于不是他豐俊祺飛鴿傳書請來的嗎? 還不是因為、咳、因為屠寄所率領的騎兵莫名其妙將戰(zhàn)馬給搞丟了,徒步走不回北戎王庭的他們便直取遼陽找豐俊祺的晦氣去了。 所以豐俊祺還真是引狼入室自找的? 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被本大神‘好心’送了一程的姜凱峰正巧趕上了屠寄單于威逼勒索人家孤兒寡母的一幕。 ☆、第232章 打回原形 花神那將陷害某人的過程說得一本正經甚至是沾沾自喜的語氣,直叫不覺莞爾的李瑾蕓忍俊不禁。 然當目送隨著香巧的腳步漸行漸遠的歐陽淑婉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清澈的水眸中波光流轉半晌的李瑾蕓方才同駐足凝眉的蘇志遠與花宏熙款款道出那個令她疑慮重重的消息,而如她所料,隨著她的話落,面面相覷的蘇志遠與花宏熙相視凝眉間,紛紛投來狐疑的目光。 “他豐俊祺與姜凱峰不是投靠北戎倚仗屠寄單于了嗎?又怎會因這點蠅頭小利鬧到反目成仇?就我所知,姜凱峰乃沙場老將,又怎會如此沉不住氣?”斜倚在船沿上的蘇志遠劍眉緊蹙。 “……或許這其中有什么我們所不知道的內情?”眸光微閃的李瑾蕓略發(fā)遲疑的呢喃到。 “能有什么內情,無非不是權勢便是利益,如今他姜凱峰勾結戎狄逼走皇上,攜豐俊祺那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準備獨享天下大權,但卻是忽略了北戎人向來野蠻慣了,才不同他講什么仁義道德,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強取豪奪更是稟性難移,怕是收斂不住友軍氣焰的姜凱峰此刻該是悔到腸青了吧……”忍不住嗤之以鼻一聲的花宏熙搖著胳膊涼涼道。 被花宏熙語氣中的幽怨所攝,相視苦笑的蘇志遠與李瑾蕓不覺莞爾,然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所言亦是一語中的。 “阿熙所言倒也不假,怕是姜凱峰之所以不顧失去北戎這個強大后盾而公然反目的原因壓根就不在于屠寄單于的威逼勒索上,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中幾乎被一夜之間就幾乎洗劫一空了的皇宮?!贝浇俏⒔┑睦铊|苦笑搖頭。 “耶?洗劫一空?”猛然膛大了眸子的花宏熙呼吸瞬間一窒,抖了半天唇角方才好不容易找回了莫名消失了的聲音便是連忙補充道,“本少主的神醫(yī)山難逃厄運也就罷了,竟然連皇宮都未能幸免于難,豐俊祺與姜凱峰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難道他們還不是嗎?”蘇志遠冷冷反問。 …… 盎然噤聲間唯有啞口無言的花宏熙不覺莞爾,唇角微僵的李瑾蕓淡淡揚眉,相視苦笑的三人盎的連連搖頭,那惡果乃豐俊祺與姜凱峰所種,所養(yǎng),所食,干他們屁事? 然踏著輕快的輕快的腳步在甲板上漫步的三人佯裝輕松的神色,卻是被匆忙跑來的香玲所打斷而瞬間龜裂碎了一地。 “王妃,金玉公主快不行了?!?/br> “耶?怎么回事?”邊問邊快步而行的李瑾蕓神色間滿是狐疑。 “據侍衛(wèi)所言,金玉公主是自己撞的,香巧與少主夫人正忙著幫她包扎止血,但奴婢看著她那血淋淋的慘樣,實在是、實在是命懸一線……” 自己撞的?眉頭緊鎖的李瑾蕓心下難掩幾多疑慮,就算是瘋了也絕非會要自殘,更何況還有阿熙與婉婉這兩個醫(yī)術絕佳的醫(yī)者守著,她怎么就不見好轉,卻反倒是越發(fā)鬧到一發(fā)而不可收拾的地步,除非她是刻意的! “阿熙,郝連金玉若是裝瘋,把脈可能看出端倪?”越想越不對勁的李瑾蕓盎然駐足凝眉,轉身回眸瞥一眼頓時神色一僵的花宏熙。 “這……”遲疑了一下的花宏熙正了正神色,略一沉思間方才接著道,“脈象上只有強弱勁力之分,但若說瘋子的診斷,還真的只是各憑本事主要看經驗與觀言察色,但若是有心人刻意而為,還真是很難分辨?!?/br> “很好。”了然了什么的李瑾蕓唇角閃過一抹詭異的邪笑,“那我們就去會會郝連金玉這個演技派大師!” 呃?嘛玩意兒?只聽了音,但卻是沒聽明白的蘇志遠與花宏熙不禁面面相覷,然片刻的駐足間,便是連忙追上腳步飛快的李瑾蕓而氣喘吁吁。 卻說同樣得了消息的而趕了去的豐俊蒼幾乎是與李瑾蕓等人前后腳而入,瞥一眼環(huán)臂抱胸冷眼旁觀的歐陽淑婉,再看一眼忙著將紗布纏了一圈又圈打算直接她給纏算了的香巧,面面相覷的幾人頓時將疑惑的眸光投注在涼涼在旁觀瞻很是閑適的歐陽淑婉身上。 “哎,你們看人家干嘛啦,她拿她拿堪比榆木疙瘩的腦袋同桌子對對碰,又不是人家唆使的?!北粠兹诉^于灼然熱切的眸光所攝,忍不住唇角微僵的歐陽淑婉連忙撇清一切。 “婉婉莫急,我們也沒說是你的過錯啊?!蓖p輕搖頭的李瑾蕓回以淡然一笑,“況且她都瘋了又怎會聽得進別人的唆使,你們說對嗎?” “對!王妃言之有理!”上前一步的花宏熙極為贊同的揚聲道,將俏麗微紅的歐陽淑婉拉入懷中以保護的姿態(tài)的傲然挺立。 而領悟了李瑾蕓與花宏熙那一唱一和間的深意的豐俊蒼,臉色陡然一沉,深邃冰寒的眸子一瞇,“阿蕓可是說她是裝的?” “本妃原本只是臆測,并未有證據,若非公主三番五次以死相逼,本妃也絕不會疑心再起?!贝浇情W過一抹詭異之色的李瑾蕓款步上前,盯著郝連金玉那看似毫無焦距的眼睛,邪魅一笑間淡淡揚眉,“況且,金玉公主好似忘記了裝得再像,但瘋子的思維絕非常人所及,所以太過合乎邏輯的行為才是你最大的敗筆啊……” 聞言不止是漠然無神的郝連金玉忍不住眨了一下僵硬的眸子,甚至就連花宏熙與歐陽淑婉猛然一窒間相對苦笑,該死,他們把了無數次都被騙過了,王妃竟然通過一個細節(jié)就將郝連金玉給一棒子打回了原形,還真是有夠諷刺的說! “蒼王妃果然眼睛夠毒,竟然能從細枝末節(jié)出捕捉毫厘之差?!鄙钪蛔R破了伎倆的郝連金玉也不再佯裝瘋子,當即恢復了倨傲的神色冷冷的盯著笑不露齒的李瑾蕓,心中卻在咬牙切齒,若非被她揭穿了面具,她絕對有把握逃出升天,然而此間卻是一切成空。 將郝連金玉那過于算計的神色看在眼中的歐陽淑婉不覺順著她的余光看向身旁之人,盎的恍悟了什么見,眸光中滿是異色,悄悄摟上他腰際的小手更是隔著意料輕輕摸一把確認最是那柔軟敏感的部位便是狠勁一掐。 卻說原本正定定的凝望郝連金玉那不復從前純善之色的花宏熙,心頭漾起的陣陣漣漪更是苦澀幾多間,忽而眸子大睜,呼吸一窒,幾乎是緩了許久,久到那口氣險些再也喘不上來時方才驀然垂眸對上歐陽淑婉那嬌嗔憤怒的水眸不禁唇角微僵,猛然抽吸一聲很是無辜的眨眨眼睛——他這無望之災究竟是所謂何來?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盎然甩開他手臂負氣轉身而去的歐陽淑婉,抬腳便追間,卻是被那方冷眼旁觀的豐俊蒼淡淡一句“阿熙,你留下?!苯o定在了那里進退維谷間瞪著很是同情的瞄他一眼的香玲與香巧,甚至就連蘇志遠都無言的拍拍的背脊錯身而過。 于是乎,原本擁擠的艙房中頓時只剩他們四人大眼瞪小眼比誰的眼珠子夠黑夠大夠**! 片刻的遲疑間,終究是投降了的花宏熙很是無奈的聳聳肩,尋一個最為舒適的角落安然落座,很是無力的同李瑾蕓相視苦笑間輕輕搖頭。 而將他滿腹心事中的那抹沉郁之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蕓淡然含笑間靜默不語,拉著豐俊蒼在圓桌旁落座后方才緩緩抬眸瞥一眼端坐床榻上仿佛老僧入定的郝連金玉。 然尚不待欲言又止的李瑾蕓將心中的疑問道出,察覺了她那般審視中帶著幾多探究的眸光的郝連金玉卻是開門見山的道。 “蒼王與蒼王妃不是想知道那日本宮特意宣揚給你們聽的詩究竟深意幾何嗎?”無視被裹得猶如粽子般毫無形象可言的腦袋,半睜著眼睛的郝連金玉邪魅一笑。 “還請公主將事實真相據實以告?!崩铊|很是客氣的同她回以一笑。 “可以,但你們必須先答應放了本宮?!背料铝诵牡暮逻B金玉覷得機會便是提條件到。 “好,本妃答應你!”對于郝連金玉的要求,李瑾蕓同豐俊蒼相視點頭間便很是爽快的應了下來。 然對于李瑾蕓的爽快,原本還打算討價還價的郝連金玉卻是忍不住懷疑的凝眉,“本宮要王爺親口承若!”當她傻不成?李瑾蕓雖貴為蒼王妃,但若豐俊蒼不同意,她一個婦人之言頂個屁事? 森冷的寒眸冷冷注視良久,在李瑾蕓的催促下,豐俊蒼方才勉為其難的微微頷首點頭,“本王答應你!” “好!爽快,成交!”豐俊蒼的那句鏗鏘有力的話仿佛是給救命符般,頓時神色一松的郝連金玉這才有心思感知額頭尖銳的刺痛,忍不住隔著厚實的紗布輕輕摸一把,掃一眼神色肅然凝重的三人,緩和了些許激動的神色方才接著道。 “紅顏最禍水,情愁兩難斷,宿醉天機露,生死兩茫茫,終是陌路人,何必當初戀……” ☆、第233章 真是諷刺 深情款款的再次念及此詩的郝連金玉,邪魅輕柔的美眸情難自控的不時瞄一眼躲進角落中似乎是要將自己藏起來的花宏熙,淡淡凝眉間,唇角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自嘲,這首詩她雖是為嘲諷那個貪圖榮華背叛戀人的蛇蝎惡女所作用來警醒自己切莫錯付芳心,然可悲的卻是此間字里行間的仇怨又何嘗沒有她的影子。 緩緩收回被某人刻意回避的眸光,淡淡的瞥一眼漠然冷肅的豐俊蒼,再將欣羨的目光投注在神色淡然溫婉的李瑾蕓身上,停頓片刻的郝連金玉方才眸光深遠的陷入回憶之中。 卻說七年前,在被右賢王郝連尉峰找到前,她是京城醉花樓第一雅姬宛如,與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花宏熙的愛恨情仇更是痛斷肝腸。 所以當幾經周折找上門來的右賢王郝連尉峰將她乃北戎大單于遺落民間的公主的身世之謎解開時,她便毅然決然的跟隨右賢王回歸王庭伴在父王身邊,卻是未給叫她愛恨交加的花宏熙留下任何消息。 然而,似乎是為了彌補她自幼缺失的父愛,回歸王庭后,父王便時常將她帶在身邊,不論是商議國事抑或是各個部族間的聚會,她都如同父王的尾巴般走哪兒跟哪兒。 以至于人都躲到北戎王庭大帳中去了的她,卻還是不時能夠聽聞一兩句關于花宏熙的消息,雖然幾乎都是人們口耳相傳關于天才戰(zhàn)將豐俊蒼的光輝戰(zhàn)績時捎帶一兩句常常與豐俊蒼同進同出的神醫(yī)山莊少主,但也足以令心傷難愈的她欣喜中更添幾多愁緒。 而事情也就是發(fā)生在那個時候,她猶記得那段時間終日風雪交加,不能牧馬放羊沾花惹草的她無聊到鉆進父皇的大帳中找書消遣,就在她在書架中挑挑揀揀時,無意中碰落了一卷竹簡,而其中竟然滑落出一張制作精良的地圖。 好奇心使然下攤開來瞄了半天的她卻是壓根就看不懂其中錯綜復雜的線條所代表的含義,但卻好似觸怒了悄然回到大帳首次對她沉下了臉色的父王。 說到此處忍不住停頓了片刻的郝連金玉淡淡回眸間瞥一眼默默聆聽只待下文的三人,更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花宏熙那來不及收回的晦澀難明的眸光,唇角閃過一抹極淡的笑意,然卻是不意觸及豐俊蒼那冰寒冷冽的眸光時,盎然回神間唇角微僵連忙接著道。 “那時父王默默了良久,方才極為語重心長的同本宮教誨到,‘金玉且不可做這種卑鄙齷齪的小人’,本宮當時雖被弄得滿頭霧水,但事后才得知父王話中的深意。 原來,被本宮魚目混珠所嫌棄的地圖乃絕密的兵力布防圖,而且是當時被世人嘖嘖稱贊有少年戰(zhàn)神之稱的蒼王所做關于南疆與西疆交界處的兵力布防圖,也就是最終導致蒼王兵敗揦子口險些殞命的根源所在,而你們絕猜不到提供那份堪稱精準的兵力布防圖的是何人?” “是何人?”覷一眼神色肅然冰寒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豐俊蒼,對于那呼之欲出的答案略有幾分猜想的李瑾蕓卻是忍不住屏氣凝神。 唇角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的郝連金玉朱唇親啟淡淡吐出令三人瞬間石化了的一個名字。 “豐俊天?!?/br> 耶?怎么會是他? 猛然膛大了眸子的李瑾蕓與花宏熙不覺倒吸一口涼氣,是誰都不該是他豐俊天?。?/br> 而相對于李瑾蕓與花宏熙的錯愕愣神,漠然冷肅到面無表情的豐俊蒼寒眸微瞇間卻是依舊巋然不動,時光仿若陡然停滯般令人窒息。 卻說盎然失聲到抖了半天唇角方才終于找回自己聲音的花宏熙忙不迭的驚異道,“但怎么可能是他?” 任憑她說是誰他都絕不會懷疑,但卻是唯獨豐俊天最是不可能,身為太子更是未來的儲君,他根本無需如此枉費心機,更何況王爺雖同為皇子出身,但自始至終不論是慧妃娘娘抑或是王爺都視當年的皇后與太子為主子忠心不二,他又何必下次黑手自斷羽翼? “為何就不能是他?”哼哧冷笑一聲的郝連金玉輕輕搖頭,但卻是因扯痛了傷口而連忙雙手捂上厚實的紗布,同時不清不楚的咕噥一句,“紅顏禍水……” 郝連金玉最后那句話說的極輕,但豐俊蒼那深邃幽暗的眸光卻是陡然一寒,相視凝眉的李瑾蕓與花宏熙更是猛然一窒,“……是她?” 輕輕揉了幾下終于緩和了一絲疼痛的郝連金玉掃一眼恍然大悟的三人撇嘴冷笑道,“不錯,就是現(xiàn)在的皇后,當年蒼王您的未婚妻趙云秀!” 呃?還真的是她? 滿頭黑線的李瑾蕓不覺眉頭緊鎖,瞄一眼臉色冰寒肅穆的豐俊蒼,方才緩和了幾多神色的瞥向抱著腦袋眉頭緊皺的郝連金玉,“這些怕也只是你的猜疑,可有證據?” “證據?”抿唇冷笑的郝連金玉輕輕搖頭,“不,除卻那張現(xiàn)下都不知藏到哪個犄角旮旯發(fā)霉去了的地圖,再無證據。” 說著猛然一頓的郝連金玉瞥一眼臉色沉郁了幾分的三人,緩緩收回摸索了半天額頭舉到發(fā)酸的胳膊,思量片刻方才很是好心的補充道,“不過,本宮雖不曾有真憑實據,但那首詩卻是在本宮好奇之下打聽了許久終于搞清楚其中真相后的有感而發(fā)?!?/br> “耶?真相?”眸光陡然一亮的李瑾蕓連忙坐正了身子。 但不待滿是同情之色的郝連金玉開口解惑,臉色漆黑的豐俊蒼便是猛然起身,在驚愕愣神的三人膛目結舌的注視下大步而去。 他不想知道真相了嗎? 面面相覷的三人相視凝眉良久,卻是忽而神色各異的紛紛搖頭,心有旁鷺的李瑾蕓緩緩起身間一步三回頭的踱步而出,若有所思的花宏熙定定的凝望含情脈脈的郝連金玉良久,卻是忽而神色一怔忙不迭飛身遁走。 于是乎,轉眼間,狹小的艙房中獨留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硬生生收回戀戀不舍的眸光的郝連金玉兀自垂淚,那時的錯過,注定了今生的陌路,又有誰人逃得過? 而卻說慢了一步追隨豐俊蒼的腳步來到船舷上的李瑾蕓定定的站在那里卻是不忍上前,唯有遠遠的遙望他迎著晚霞仿若鍍著金光的頎長背影,漠然同她駐足凝眉的花宏熙亦是愁云滿天。 “其實王爺早就猜到了,對嗎?”不舍的眸光片刻不離那個令她心疼不已的男人,眉頭緊蹙的李瑾蕓卻是頭也不回的同身旁之人淡淡道。 “……呃?”對于王妃的聰慧深有體會的花宏熙不禁苦笑一聲,再瞥一眼那方豐俊蒼酷寒冷冽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后再緩緩吐納而出,方才壓低了嗓音道。 “若非宛如、呃、郝連金玉的那首詩直指當年真相,或許我也不敢那么肯定王爺他是怎么猜的,但就剛剛明明就要說到最為關鍵之處,王爺卻是毫無興趣轉身便走來看,怕是他覺著已經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因為那個答案,他心中早有定論?!?/br> “如若真是如此,但為何阿蒼他從來不曾對豐俊天與趙云秀有所芥蒂?”忍不住回眸瞥一眼唇角微僵的花宏熙,李瑾蕓很是狐疑的凝眉。 同她很是夸張的嘆息一聲的花宏熙眸光微閃的道,“王爺的心思很難猜,就算本少主是他的跟屁蟲也未必什么都能看透啊,更何況本少主對于王孫貴族間的爾虞我詐向來都是嗤之以鼻敬而遠之……” 頓時滿頭黑線的李瑾蕓神色一僵,緊緊盯著花宏熙波光流轉的眸子不放的她眸光愈發(fā)銳利深幽,仿若能夠洞悉一切般令人為之一怔。 而卻說被她那攝人心魄的美眸凝視到心頭發(fā)毛的花宏熙強撐半晌,卻終究是敗下陣來,撇撇嘴深吸一口氣湊近了李瑾蕓低聲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當年王爺中毒一事怕是豐俊天蓄意籌謀,就郝連金玉所言分析,該是王爺醉酒失言將兵力布防透露給了當時正同他如膠似漆的未婚妻趙云秀,而傻傻不知人心險惡的趙云秀則毫無芥蒂的同丞相趙敬辰提及。 至于原本就并不看好她與王爺婚事的丞相怕是動了心思,聯(lián)合當時的皇后現(xiàn)在的太后密謀除去王爺給豐俊天掃去一顆當時已然礙眼了的絆腳石,更是能將趙云秀嫁給太子豐俊天以延續(xù)他趙家日后的榮耀與富貴。 所以才有了豐俊天的投敵叛國聯(lián)合敵手陷王爺于生死之境,更是一舉兩得將垂涎已久的趙云秀娶到手中,但卻是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中了寒毒的王爺竟然沒死成,甚至還回到京城全力輔佐他豐俊天登基,還真是諷刺!” 越聽越是不可思議的凝眉的李瑾蕓糾結著眉頭道,“難不成是豐俊天窺視王爺的未婚妻才對王爺暗下黑手?” “誰又能說不是呢?”神色肅然凝重了幾分的花宏熙很是無力的聳聳肩。 而就在交頭接耳的兩人雙雙凝眉間,身后卻是盎然傳來了豐俊蒼低沉干啞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