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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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只是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不說話。 阮流君聽到陸楚音在內(nèi)殿里哭,輕輕挑開簾子往里面看,只見那榻邊放著一盆盆被鮮血染紅的熱水,和流了一榻的血,陸楚楚躺在榻上抓著聞人安的手哭了起來。 “朕在,朕在?!甭勅税部粗谘锷n白到嚇人的樣子心痛至極。 她叫了一聲:“聞人大哥……”聞人安的眼眶就禁不住的紅了一圈,從她入宮以后她幾乎再沒有這樣叫過他。 她的眼淚像是流不完一般,一串一串的墜到鬢發(fā)里,緊緊抓著聞人安的手道:“保住我們的孩子……我只要孩子……我,我一直想為你生個孩子……他今天早上還聽到我在叫他……聞人大哥我想要我的孩子……” 他心里酸的厲害,捧住她的手道:“楚楚,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陸楚楚僵了一下,在那榻上看著他,眼淚一珠珠的從眼睛里滾出來,啞聲問他,“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了嗎?” 聞人安不忍心回答她,輕聲安慰她道:“太醫(yī)會盡力的,你聽話。” 她在那榻上不知是疼的還是失血過多,抽搐了一下昏了過去。 “楚楚!”聞人安慌了,忙命太醫(yī)速速救她。 太醫(yī)手忙腳亂的上前,將他請了出去,就開始為陸楚楚流掉死胎。 阮流君看著那么多的血,發(fā)懵的忙將簾子放下扭過了臉去,她不敢看,她不敢看……明明前天陸楚楚還拉著她的手讓她摸那個小家伙,他還在肚子里調(diào)皮搗蛋,明明他那么健康…… 聞人安走出內(nèi)殿,就站在那窗幔之外,看著自己手上陸楚楚的血發(fā)愣,她從來沒有開口向他索要過什么,她沒有要入宮,沒有要這貴妃之位,她甚至不敢要他多來陪陪她…… 從來都是他給什么,她就欣然接受什么。 可是她今日跟他說,她想要她的孩子…… 他攥緊手掌,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會有的,孩子總會有的,下一個,下一個他一定滿足楚楚。 他轉(zhuǎn)頭看到了一直站在簾子外不聲不響的阮流君,頓了一下問道:“你今日來……是看楚楚的?” 阮流君提著裙擺跪下道:“回圣上,臣女是來看望貴妃娘娘的,沒想到……” 聞人安嘆了一口氣,讓她平身,問她陸楚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阮流君起身搖了搖頭道:“臣女不知,臣女進殿時貴妃娘娘已經(jīng)……” 聞人安便沒有再問。 她們等在外面,聽著太醫(yī)又將陸楚楚那口氣吊了過來,聽著陸楚楚慘叫,聽著陸楚音一直在哭。 太后在外面哭的已經(jīng)沒有眼淚,眼神發(fā)僵的坐在那里。 像是過了許久許久,內(nèi)殿傳出最后一聲慘叫,之后就是太醫(yī)慌慌張張的喝手下,止血!快止血! 那內(nèi)殿里的宮娥進進出出的換著熱水,一盆盆清水換出一盆盆血水。 一個人的血怎么會這么多? 阮流君手心里都是冷汗,忽然太醫(yī)從那里面匆匆出來,手中捧著一個蓋著紅布的銀盆,在經(jīng)過她身邊時紅布被那簾子掃落在地,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沖在阮流君的鼻翼間,她一低頭就看到那銀盆之內(nèi)盛著一團血rou模糊的小人兒……青黑的身子,小胳膊小腿,攥緊了拳頭趴在那血水之中,還是熱的…… 阮流君腦子瞬間一空,她慌忙轉(zhuǎn)過身去將臉對著墻壁,緊緊扶著那紅柱沒忍住的哭了出來。 那是個人,是個小小的,已經(jīng)成型了的人,說不定再有十天半月就可以健健康康的來到這個世上的人…… 她甚至還記得他在陸楚楚肚子里踢著自己掌心的感覺,那樣小,那樣鮮活的一條命…… 彈幕里慌忙問她—— 我愛主播:主播哭了嗎? jian臣愛好者:太壓抑了,生平第一次看人流產(chǎn),那么大的孩子了…… 來看裴迎真:陸楚楚真可憐。 霸道總裁:主播不要難過,希望陸楚楚也不要太難過,養(yǎng)好身子,孩子總會再有的。 她聽到太醫(yī)回稟給聞人安和太后,聽到太后哭著昏了過去,聽著殿中慌亂成一圈,聽著聞人安將太后匆匆忙忙送了回去。 她在那個墻角站了許久許久,直到殿里一點點安靜下來,太醫(yī)來來回回的終于松了一口氣。 內(nèi)殿里再聽不到陸楚音的哭聲和陸楚楚的一丁點聲音。 太醫(yī)提著藥箱從那內(nèi)殿里退出來,輕聲向站在殿外等著的聞人安稟報道:“圣上,娘娘已經(jīng)暫時沒有大礙了,只是……這次小產(chǎn)傷了娘娘鳳體,日后怕是再難受孕了。” 聞人安在那陰沉沉的天色里閉上了眼,又深又重的嘆出一口氣道:“不要告訴楚楚,她若問起就跟她說,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會再懷上孩子的?!?/br> “微臣明白?!碧t(yī)應(yīng)下。 “下去吧?!甭勅税沧屗讼?,站在那殿門之外想了想終是沒有進去,他怕看到楚楚憔悴不堪的臉,和她痛苦的眼睛。 他轉(zhuǎn)身離開了。 阮流君看著他走,輕手輕腳的進了內(nèi)殿。 陸楚楚還在昏睡,殿中已經(jīng)清理過了,熏上了去血腥味的香,可那血腥味還攪在寂靜的殿中。 陸楚音坐在陸楚楚的榻邊發(fā)愣,她的眼睛發(fā)紅,卻是已經(jīng)不哭了,只是看著陸楚楚發(fā)愣。 阮流君輕輕走過去,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 她一顫,抬起頭看到是阮流君,眼眶一紅的伸手抱住了阮流君的腰,不敢放聲哭的壓著自己聲音道:“許jiejie……為什么呢?今天早上還是好好的……早上他還在阿姐肚子里跟我打招呼……他還那么調(diào)皮……” 阮流君伸手摟住她,喉頭發(fā)哽的輕聲道:“我知道,我明白,你現(xiàn)在一定不能太難過,你若是再撐不住了你阿姐可怎么辦?” 陸楚音悶在她的懷里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的,我會照顧阿姐,安慰阿姐,我只是……只是心疼阿姐,替阿姐難過?!?/br> 阮流君喉頭發(fā)澀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這樣的事情怎么會是她隨便說兩句就能安慰得了的。 陸楚音低低的哭著。 阮流君就陪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宮娥進來問她們要不要傳膳,阮流君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天都已經(jīng)快要黑了。 陸楚音沒有什么胃口,讓宮娥替阮流君做些吃得來。 阮流君剛想起身要告辭,榻上的陸楚楚忽然低低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 陸楚音忙握住她的手,柔聲叫她,“阿姐?阿姐還好嗎?聽得到我說話嗎?” 陸楚楚痛苦的呻|吟著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著陸楚音緩了半天,許久許久之后慢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愣愣的問陸楚音,“音音,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保???” 陸楚音眼眶一紅,卻強忍著眼淚,拉住陸楚楚的手柔柔的笑道:“阿姐,孩子的事我們以后再說,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快快的養(yǎng)好身子,快點好起來,不然皇奶奶多擔(dān)心你啊?!?/br> 陸楚楚就那么看著她,對她笑了笑,笑的眼淚沒有聲息的落在散亂的鬢發(fā)中,將手從她的掌心里抽了出來,扭過頭抓著身上的錦被肩膀一顫一顫的哭了起來。 “阿姐……”陸楚音伸手抱住她顫抖的肩膀,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一遍一遍的跟她說:“阿姐不要哭,阿姐不要哭……” 她在那榻上哭了半天,又昏睡了過去。 阮流君看著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下來,低聲對陸楚音道:“時候不早了,今日我先回去,明日我早點進宮來陪你。” 陸楚音愣愣的點了點頭。 阮流君又抱了抱她道:“你不要胡思亂真,好好照顧你阿姐,會好起來的。” 陸楚音伸手回抱她道:“謝謝許jiejie,我就不送你了……” 阮流君輕手輕腳的從那內(nèi)殿里退了出來,又回頭看了一眼,孤冷的燈色下,陸楚音坐在那里輕輕握著陸楚楚的手跪在了榻邊,將她的手合掌捧在掌心里抵在額頭上,閉著眼輕聲祈禱著什么。 她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月色之下,陸楚音散發(fā)跪在窗邊的軟塌上對著月色祈禱,求菩薩赦免她沒有保護好小鹿的罪。 那是從前的事嗎? 她又看一眼陸楚音,看她腮邊掛著晶瑩的淚水忽然覺得特別難過,她和她的阿姐都是那么善良又柔軟的人,連一只小鹿都要求佛祖普渡,可是佛祖像是從來沒有垂憐過她們一般。 阮流君轉(zhuǎn)過頭從那大殿里退了出去,剛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一個人匆忙的轉(zhuǎn)過回廊走了,那個背影……好像是聞人瑞卿。 =========================================================================== 她也不敢多留,跟著引路的嬤嬤出了宮門,剛走出去就聽有人叫了她一聲:“嬌嬌。” 阮流君一扭頭就看到從宮墻下走過來的裴迎真,他踏著清冷的月色快步朝她走過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似乎等了很久,手指上都是冷冷的夜色。 “你還好嗎?”裴迎真輕聲問她。 阮流君埋頭枕在了他的胸膛上,“不好?!彼恢獮楹翁貏e特別的自責(zé),貼在裴迎真的懷里就忍不住想哭,“對不起,我沒有救下孩子……我不該耽誤時間,若是我能早一點點,或許就能救下他了……” 裴迎真伸手抱住她,輕輕柔柔的撫摸著她的頭嘆息道:“不怪你流君,你已經(jīng)盡力了,我們都盡力做了,只能聽天命,你不要難過?!?/br> 怎么會不難過呢?她沒有做過母親,她不能了解陸楚楚的剜心之痛,可是單單看到那么健全的一個小人兒,死在那冰冷的銀盆里,她就難過。 她抱緊裴迎真,將自己埋在他的懷抱里,悶聲道:“楚音之前說,希望這個孩子成為她父親那樣英勇的男子漢……”她抬頭看裴迎真,眼睛里是亮晶晶的眼淚,“為什么要害死他呢?就算是陸楚楚也從未做過任何傷害別人的事,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這世間真不公平。 裴迎真捧著她的臉,心里發(fā)酸,他想讓他的流君只看到好的,只看到善意的,希望她永遠(yuǎn)開開心心的,為了這些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他將流君抱在懷里,嘆出一口氣緩緩道:“一定會有報應(yīng)的,一定會有。”他抱緊她,“就算老天不報,我也會親自來報?!?/br> 裴迎真帶著她上了馬車,在馬車?yán)锛?xì)細(xì)問了她今日陸楚楚發(fā)生的事情。 阮流君仔細(xì)想了想道:“我到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之后出了事我也沒有來得及細(xì)問?!彼忠幌牒鋈坏溃骸暗故怯幸患婀值氖?。” “什么事?”裴迎真問她。 阮流君道:“陸楚楚宮中一直親自喂養(yǎng)的鸚鵡忽然死了,就在陸楚楚出事后?!?/br> “忽然死了?”裴迎真皺了皺眉,又問她,“那只鸚鵡現(xiàn)在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姑娘的命運開始轉(zhuǎn)變了,相信我謝渣渣馬上就要下線了→_→ 感謝:桃灼妖夭,21592750的地雷~和Φ w Φ雙宜的手榴彈! ☆、第103章 一百三 “忽然死了?”裴迎真皺了皺眉,又問她,“那只鸚鵡現(xiàn)在在哪兒?” 阮流君搖頭道:“圣上命宮娥拿出去丟了,等明日我入宮后再找機會問清楚?!庇謫柵嵊?,“你懷疑什么?需要我將鸚鵡找到帶給你嗎?” 裴迎真握住了她的手道:“流君,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復(fù)雜太多,等明日,如果圣上命大理寺來查,一切就都好說了?!?/br> “那如果圣上沒有呢?”阮流君追問。 裴迎真皺眉想了想道:“有一種最壞的猜測是,圣上會命謝紹宗來查?!?/br> “為什么?”阮流君想不通。不是謝紹宗和太子聯(lián)的手嗎?是謝紹宗給太子的毒|藥吧?是太子下的毒?為什么?僅僅是因為要除掉這個以后的可能和自己搶皇位的對手嗎? 裴迎真低聲道:“陸楚楚懷的可能是個皇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