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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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兒不由人,沈瓊樓才剛躺下一會兒,外面又有人來報,他怕把她吵醒了,皺著眉走了出去。 來的人是東廠的二檔頭,東廠這些年被西廠欺壓的狠了,自打他開始對西廠下手,這群人就立刻貼了上來,可以說是目前朝里對他最忠心的。 來人叫六安,薄唇塌鼻,相貌再普通不過,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然后才道:“王爺,您讓我們督主審的事兒已經(jīng)審問出來的,再硬的漢子都抵不過東廠的刑罰,咱們東廠...” 殷卓雍不耐聽他吹噓,指尖點了點扶手:“說正題?!?/br> “是是是。”六安呵著腰道歉,然后才道:“那些人是軍.隊里頭的,京城東西大營的參將都司合謀做下此事,請王爺定奪?!?/br> 殷卓雍眉梢微微一挑,淡淡道:“這群人倒是好本事,當(dāng)初老三進(jìn)京的時候不見他們有何作為,這時候倒動起手來了,真是能耐了啊?!?/br> 他瞇起眼思量:“這事是不是太子暗中派人做的?” 六安遲疑一瞬,搖頭道:“小的審問過了,并不是...”他邊覷著殷卓雍神色邊道:“這些人受了旁人躥騰,要,要誅殺亂臣賊子,謀逆之臣...”說完他就跪在地上了 殷卓雍目光陰冷,唇角卻揚了起來:“但凡跟這事兒有關(guān)的,都抓起來刮了。” 六安面色更為猶豫,低聲道:“我們督主讓我?guī)Ь湓捊o您...他說這些人殺了自然合情合理,并無不可,但若是王爺能放過他們,只奪了他們手里的軍.權(quán),其實更有好處...” 他沒聽見殷卓雍說話,膽子更大了幾分,接著道:“一來可以就勢把京郊四個營的兵.權(quán)趁機收到手里,二來更可以彰顯王爺?shù)娜屎駥掑叮瑢σ院髽s登大寶大有好處...他還說,娘娘此次遇刺利大于弊,是件好事...不如以此為籌碼,就勢攬權(quán)?!?/br> 聽這話就知道那位東廠督主為何這么多年都被蘇沅壓在底下了,朝斗的本事是有,可惜察言觀色的本事實在太差。 他聽說別人只想著拿她差點被人殺了的事兒換取好處,心里冰寒一片,他真怕自己以后也成了這樣,能夠眼睛都不眨的犧牲她為自己換取好處,這種事想想都如同身在阿鼻地獄一般,冰冷絕望。 別人都還罷了,他的乖乖怎么能被當(dāng)做籌碼呢? 他沉默了許久,似乎只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像是轉(zhuǎn)眼幾天,久到六安驚得兩股顫顫。 他緩緩地開了口:“你們東廠好大的膽子...誰告訴你們,我想當(dāng)皇上了?如此挑撥天家情分,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這話說出來,竟覺得全身輕飄飄的,壓在心頭的大石瞬間就去了。 打發(fā)走了六安,他繞過屏風(fēng)回了內(nèi)室,就見沈瓊樓已經(jīng)醒了,撐起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他淺淺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吵醒你了。” 沈瓊樓躊躇一瞬:“我以為你會應(yīng)下的,畢竟我也沒受什么傷。” 他難得嘆了口氣:“是沒什么大不了的,但這只是個開始,我怕我一旦應(yīng)下,以后會越來越不在乎你,何況我也不想應(yīng)下?!?/br> 他笑了,眸子里流光溢彩:“你知道為什么嗎?” 沈瓊樓奇道:“為什么?” 他眼波盈盈如春江水:“我原來一直以為最重要的是皇位,遇到你才知道,最重要的其實是你?!?/br> 他傾下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你喜歡閑云野鶴,我只能陪你海闊天空了?!?/br> ☆、第106章 沈瓊樓不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地想通了,聽了這么窩心的話感動之余更多的是擔(dān)心,面帶猶疑:“你...真是這么想的?”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不是一直不想讓我當(dāng)皇帝,怎么這時候躊躇起來?” 她抱著被子正色道:“我想不想是另一回事,我更不想為這個干涉你的決定,你今天或許是因為這事兒覺得對不起我才下了這個決定,萬一你日后后悔了呢?會不會開始記恨我?” 殷卓雍哭笑不得,原來她哪里會cao心這么多,現(xiàn)在真是被近來的事兒搞得神神叨叨的,他坐在她床邊伸手摟了她:“你放心,我能這么說自然是自己想開了?!?/br> 沈瓊樓還帶了三分不信,他卻曖昧地笑了笑:“不過也不是平白把皇位拱手送出去,自然得好好利用一番才能換給太子?!?/br> 等過了些時候她手臂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沈瓊樓還以為他又要搞什么陰謀詭計,等到被按在皇宮里的御桌上,身上被剝的只剩肚兜和褻褲才反應(yīng)過來,大罵道:“我擦你腦子有毛病啊!大白天的在金鑾殿里,傳出去咱倆真的得上天了!” 她猜想過殷卓雍交出皇位之前還要利用龍椅做什么,沒想到他的用法竟然如此的...簡單粗暴。 他毫不留情地褪下她的褻褲,藕荷色的褻褲松松垮垮掛在腳踝,他傾下身一手探入兜衣里,在頂端摩挲逗弄著,又湊過來吻著她耳垂,比平時略重的氣息吹拂著她的鬢角,讓她眼神都迷亂了幾分。 他聲音喑啞地抱怨道:“咱們好長時間都沒有行周公之禮了,你難道都不想要我嗎?” 沈瓊樓無力地掙扎了幾下:“...我不是泰迪謝謝,不會幾天沒日天就忍不住的!” 他對她的胡言亂語習(xí)以為常,手滑過她柔韌的腰肢時捏了一把,又探到最柔軟處興風(fēng)作浪,沈瓊樓用盡全身阻攔他,邊喘息邊道:“你...冷靜...萬一有人來呢!” 他嫌挪騰的地方不夠大,把桌案上的折子筆墨全都掃到地上:“不會有人過來的,我已經(jīng)交代下去了?!比缓笸ρ鼊幼髌饋怼?/br> 沈瓊樓莫名緊張,身體卻又莫名興奮,摟著他的脖子不住吟哦。 那天的具體過程她不想回憶了,反正從桌案上又被放到龍椅上,兩腿架著...她已經(jīng)對龍椅產(chǎn)生心理陰影了,她腰桿都快被弄斷了,等完事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下午,整個人都在懷疑人生。 殷卓雍幫她整理好了衣裳,確定她除了面頰潮紅雙腿發(fā)軟之外全身上下都一絲不茍才攙著她出去,輕笑道:“你最近的耐受力越來越強了?!?/br> 沈瓊樓連話都懶得說,抖著嘴唇有氣無力地瞪了他一眼,她現(xiàn)在終于理解為啥上輩子有的女人會因為老公那啥太強離婚了... 邪事做完了就該辦正事了,殷卓雍當(dāng)初對皇位有想頭當(dāng)然不會讓太子入京,如今看開了自然就無所謂了,撂開朝政不管,首輔次輔頭大如斗,和一眾文武百官抓緊迎太子入京了。 太子被迫在陪都呆了那么多天心里自然有火氣,本來還想擺擺架子的,但被催的緊了也只得急急忙忙趕回來,然后就是舉行登基大典。 他還是能體察民意的,吩咐登基諸事一切從簡,按著規(guī)矩走完了流程,然后就是帶著文武百官去太廟告祭天地祖宗,殷卓雍也帶著沈瓊樓去了。 殷懷瑜穿了玄色冕服,底下配了大紅下衣,行禮叩拜的時候額上的玉珠連晃都沒晃蕩一下,當(dāng)初的小小少年已經(jīng)顯出了天子威儀。 他行完了大禮,突然轉(zhuǎn)過頭看著殷卓雍,帶著幾分疏離挑釁:“前些日子勞煩王叔擊退亂黨,掌理朝政,只是遲遲不離京歸蜀,究竟是何意?莫非是京城太過繁盛,讓王叔樂不思蜀?”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叔,你在京城待的爽不?咋還不回去呢’ 殷卓雍的高明之處在于,不管他的野心多大,明面上絕對不會落人口實,他的登位之心縱然許多人都知道,但從他嘴里你是絕對聽不到一句的。 就算有人試探著問起,他也是一副‘我忠君,我愛國,我是幫侄子辛苦管家,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瞎說什么的’表情。沈瓊樓腦補了上述內(nèi)容,莫名其妙地想笑。 因此要答這話就簡單的多了,殷卓雍揚唇,嘴邊漫出一個散漫卻不失禮的笑:“京中余孽未清,臣擔(dān)心皇上安危,想幫皇上鏟除三皇子余黨,所以才遲遲不敢離京?!?/br> 他說完又滿臉的憂國憂民,卻綿里藏針地刺了殷懷瑜一句:“況且皇上當(dāng)初走的太急,朝政亂成一攤,臣只得先挑幾件緊要事解決了,譬如河南蝗災(zāi),若是不及時處理,只怕會釀成大禍?!?/br> 當(dāng)初三皇子打的太急,他也是措手不及才從京中撤出了,早就視為平生的奇恥大辱,要是擱在以往殷懷瑜早就氣的指著鼻子罵開了。 不過經(jīng)過這么多事,他城府還是有的,眼底只是浮現(xiàn)了一二分的怒氣,又冷冷地一挑眉道:“王叔稱臣似乎有幾分不情愿?是覺得朕不配為天子嗎?” 這話有些過了,沈瓊樓心頭發(fā)緊,殷卓雍就微微一笑:“皇上說的哪里話,您做不做天子,臣不能置喙?!?/br>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身后的沈瓊樓一眼,說完坦坦蕩蕩地彎腰行禮:“不過臣以為,皇上受命于天,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自然能當(dāng)?shù)锰熳印!?/br> 這話一出滿朝上下都松了口氣,真怕豫王怪脾氣犯起來給太子難堪,只有沈瓊樓知道,他這話其實是給自己聽的,是為了寬她的心。 殷懷瑜神色復(fù)雜,若有似無地嘆了聲,總算全了登基大典,改年號為謹(jǐn)?shù)?,兩個字便表達(dá)出了他的政治思想,沈瓊樓在心里微微嘆了聲,當(dāng)年那個跳脫飛揚的少年,終究是長大了。 殷懷瑜登基之后兩口子就清閑下來,正商量著什么時候回蜀中,這時候沈家人在王府總覺得不自在,反正也安定下來了,干脆提議要搬回沈府。 如此一來兩人倒是不好走了,留下來幫著沈家搬家,在沈家宅子里被當(dāng)了勞工。 本來陳氏還不好意思使喚女婿,但殷卓雍自己作死,拉著沈瓊樓找了處涼亭你儂我儂,被他老丈人看見之后就黑了臉,大罵幾句光天化日有傷風(fēng)化,抓他去當(dāng)了苦力,不管什么王爺宗室,在老泰山跟前總要矮一頭啊。 沈瓊樓如是感嘆。 沈木對女婿使喚起來毫不客氣,把臟活累活重活都丟給他,什么搬箱子擺東西擦地板,直把他使喚的灰頭土臉,沈瓊樓見了哈哈大笑。 她看著殷卓雍的慘相樂了會兒,就跑去和沈老夫人陳氏嗑瓜子了,兩人正聊到宋家老太爺前些日子過世,沈瓊樓忍不住插了句話:“燦表姐呢?她怎么沒過來瞧瞧???” 沈老夫人也難免皺眉:“我還遣人去宋家問了,那邊只說燦丫頭生病了,去了個清凈莊子養(yǎng)病,沒說幾句就關(guān)了門?!?/br> 幾人又討論了幾句,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陳氏只好轉(zhuǎn)了話頭,滿臉擔(dān)憂地看向沈瓊樓,諄諄叮囑道:“你要跟著王爺回蜀地,還不知道下回見是什么時候,你可得好好的,辦不了的別逞能,也別失了禮數(shù),有什么苗頭不對了趕緊送信給家里?!?/br> 沈老夫人也點頭道:“你娘說的沒錯,可千萬別像你三姑姑似的怕家里擔(dān)心瞞著不說,一家人沒什么好瞞著的,再說娘家人不就是要給姑娘在夫家撐腰的嗎?!?/br> 沈瓊樓正要點頭,就聽外面有人來報:“姑娘,外頭有個公子找您?!?/br> 沈瓊樓愣了下:“公子?找我?” 底下人又道:“他說他是什么...瑜公子。” 沈瓊樓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是誰了,轉(zhuǎn)頭看了眼陳氏和沈老夫人,起身道:“是太子...皇上,我去看看去?!?/br> 陳氏本來想攔著,沈老夫人卻擺了擺手:“讓她去吧,這幾日事情鬧的這么難看,讓她跟皇上說說也好。” 沈瓊樓已經(jīng)走到垂花門處,果然就見殷懷瑜站在一樹紫藤蘿下,眉宇間跳脫依舊,只是不復(fù)往日的輕松靈動,他沖她笑道:“你來了?!?/br> 沈瓊樓有些恍惚,這張臉?biāo)坪鹾蜄|宮初見的臉重合了,她怔了會兒才屈膝行禮:“請皇上安?!?/br> 殷懷瑜皺了皺眉,目光落到她王妃常服上,有幾分沉郁:“你不必這樣?!?/br> 沈瓊樓想說話,話到嘴邊卻只是聳了下肩。初時的感懷過去,她現(xiàn)在見到太子覺得有些別扭,一見他就想到了龍椅,然后想到了龍椅上殷卓雍和她那啥...而且那張龍椅他估計還天天坐著... 他一開口說得話她怎么也沒想到:“你上回遇刺的事兒我聽說了,幸好你沒受傷...”他頓了下才道:“不是我命人干的,我不可能讓人傷你的。” 沈瓊樓連忙道:“我知道皇上的為人,斷不會做這種下作事,也從來沒懷疑過您?!边@個是真心話。 他神色多了幾分寬慰,希冀地看向她:“你和皇叔在一起...是被強迫的嗎?” ☆、第107章 沈瓊樓:“...”你腦補過頭了啊皇上! 殷懷瑜見她表情詭異,自覺解釋起來:“當(dāng)初沈家被jian人構(gòu)陷,皇叔直接帶你走了,我是怕,怕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給他的。”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若你并非自愿,我可以幫你的。” 沈瓊樓原來真沒看出來殷懷瑜這么能腦補,還腦補了整個故事鏈,站在原地囧了會兒才正色道:“我跟王爺是真心相愛,也是自愿嫁給他的,皇上您不要這么說,傳出去了讓別人怎么想?” 殷懷瑜見她語氣平和,眼里滿是情意,澀然道:“你高興就好,咱們以后就是嬸侄了,我真沒想到...” 沈瓊樓聽著語氣不對,他原來確實有過別的想頭,不過她一直以為那只是少年心思,不過現(xiàn)在看來殷懷瑜似乎想的有點...多。 他頓了下,慢慢問道:“我有件事要問你,你曾經(jīng)對我有沒有...” 沈瓊樓下意識地截斷他的話,臉上不帶表情地道:“沒愛過,只拿你當(dāng)哥哥,你沒什么不好的?!狈凑@些問題都是套路啊。 把殷懷瑜接下來想問的話都回答了,于是他:“...”他現(xiàn)在不郁悶了,就是手癢想揍人! 他呵呵笑了兩聲:“我還有個問題,你爹和殷卓雍同時掉水里了你先救哪個?” 沈瓊樓:“...”被反套路了。 兩人懟了幾句,悲情戲的氛圍總算沒了,她想了想才慢慢地道:“我希望皇上不要記恨王爺,他真的只是為了匡扶江山社稷才呆在京里的...”這話說的昧良心啊。 殷懷瑜半笑不笑地看著她,緩了會兒才道:“你不用擔(dān)心..朕和你還有沈家都是在的,況且朝堂被先皇折騰的虧了不少,我也不會勞民傷財再去征伐,我在位的時候你不用擔(dān)心,至于以后...” 他皺起眉道:“以后的事自有咱們的后人cao心,那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的。” 沈瓊樓輕輕點頭:“皇上寬宏。”她猶豫一瞬才道:“我聽說您的皇后賢良淑德,德言容功都是絕佳,想必您定能跟皇后琴瑟和鳴,恩愛百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