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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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相思揉了揉脖子:“我怕休息過后更來不及?!?/br> 說歸說,她還是停下來喝了口茶,低頭看貼了紗的指尖不免頭疼,干脆想些別的轉(zhuǎn)移注意力:“他們?nèi)チ擞袃扇樟税伞!?/br> “正好兩日,要是走通州那條路,如今應(yīng)該到陽縣了?!庇袷嫠丫€拉勻,前幾日堂哥他們跟著盧掌柜出了京都,也不知道他們最后到哪兒。 快馬加鞭半個月就可以到惠州了,相思算著來回的時間,過兩天得單獨出門一趟才行。 屋外傳來蓮心的聲音,隨后就是齊敏畫的說話聲,戚相思抬頭望去,齊敏畫進(jìn)來了,身后的丫鬟手里還抱著東西,見戚相思坐在榻上繡百花圖,笑著到她對面坐下:“我猜你也還沒繡完。” “三姐快別取笑我了?!逼菹嗨几齻円黄饘W(xué)的女紅,落后的非她莫屬,她如今的水平只能和齊敏青一比高下。 “讓你一下繡這個是有些難?!饼R敏畫拿起繡布看了看,直接拔了相思插在上面的針讓丫鬟把帶來的繡布給她看,“你看這個如何?!?/br> 一樣大小的繡布,齊敏畫給她看的這一幅里要繡的花比她手里的少一半兒,但看整體也一樣好看,戚相思摸了摸繡面:“要是我來繡的話,也得兩天。” 齊敏畫笑著指畫中綠葉的部分:“你看這兒。”又指了指原來的,“這樣的話就省時了?!?/br> 戚相思眼前一亮,少繡一半的花,花的樣式又少了些,加上投巧著多添了用平針繡的葉子,這么算下來,三姐手里的要比她手里的節(jié)省一大半的時間。 齊敏畫把底下的繡布給她:“你繡這個,明天下午之前肯定能繡好?!?/br> 知道她水平有限根本繡不完,特地送了簡單的來幫她,戚相思很感激齊敏畫:“多謝三姐。” “一開始是這樣的,李師傅也是希望你能盡快學(xué)會,熟能生巧,過陣子就好了。”齊敏畫把繡好參照的那幅也給她留下了,“也不打攪你了,我先回去?!?/br> 戚相思送她到了門口,回屋玉石已經(jīng)替她換好了針線:“多虧了三姑娘的辦法。” “三姐心細(xì)?!逼菹嗨夹α诵?,大伯娘她們雖然話不多,但做的事都很暖人心。 不做他想,戚相思專心繡花,等她抬起頭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蓮心早從廚房取了食盒回來,戚相思吃過之后又坐回了窗邊繼續(xù)繡。 玉石端了盞燈,屋外丁香手里拿了一本書進(jìn)來:“姑娘,這是五少爺命人送過來的?!?/br> 戚相思抬起頭,是她前幾日在春院認(rèn)字用的那本書:“誰送過來的?” “是五少爺身邊伺候的小屏,她說書院里留的晚,五少爺這陣子不能教姑娘認(rèn)字了?!?/br> 戚相思接過書翻開來,上面還多了戎哥兒寫的批注,那天敏蘭在春院說過什么不用聽她都能猜到幾分:“好,你去春院回個話,就說書我留下了會看的,等他忙過了這陣子再學(xué)也可以?!?/br> 戚相思想了想:“把架子上那本書送過去,就當(dāng)是交換?!?/br> 丁香取了書出去了,戚相思把書擱在一旁,凝了凝神再度低頭繡花,這一繡,再抬頭時深夜了。 ☆、第021章 相思睡得晚,起得早,趕在李師傅來之前終于繡完了百花圖,放在一塊兒和她們的比起來,除了沒她們繡的好之外差別并不明顯。 交了差后戚相思松了一口氣,隔天就是休沐,也不用去外院上課,趁此機(jī)會戚相思帶著玉石單獨出了一趟府。 沒有人一同前往,做什么事都便利很多,戚相思先去了鋪子,后去了繡樓中挑了幾個新的繡圖,讓車夫載著她們前去鎮(zhèn)水寺,到山腳下時已經(jīng)快中午。 戚相思仰頭看半山腰上的鎮(zhèn)水寺,問買完香燭跟上來的玉石:“她會先去哪里?!?/br> “若不是什么大日子,府里派人出來上香祈福,應(yīng)該先去前面的大雄寶殿?!庇袷现噶酥缸畲蟮膹R堂,左右側(cè)都有小廟堂,后頭往上還有兩座。 戚相思一直讓丁香注意著云夏,盧姨娘不是掌控齊府的那個人,齊府外院只要稍微使些銀子就有人愿意賣消息,進(jìn)進(jìn)出出好幾天了,自從盧姨娘的哥哥離開京都,云夏就沒再頻繁出府。時隔了幾日后,一早她挎著香火籃子又出去了,戚相思順道兒就想看看她一路去做什么。 拾階而上,這個時辰下山的人多過上山的人,戚相思進(jìn)了大雄寶殿,外面還吵轟轟的,到了殿內(nèi)卻很安靜,高高的屋頂下巍峨著一尊佛像,空闊的兩側(cè)墻邊放著的是小佛尊,青石板鋪滿整個廟堂,顯得殿內(nèi)有些冷。 走進(jìn)來的香客手執(zhí)著香都是安安靜靜的拜,玉石出去找云夏了,戚相思也用不著香,就著面前的蒲團(tuán)跪下,閉上眼祈福。 她沒有那么多的心愿,只求過世的早日投胎,在世的好好活著,可論怎么活,老天爺那么忙,怕是管不過來的。 再睜開眼時耳畔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戚相思轉(zhuǎn)頭一看,一個年輕婦人跪在那兒,雙手合十神情止不住的悲戚,看著佛像啜泣著求著什么。 后面立著兩個丫鬟,也都是雙手合十在祈福,戚相思起身之際,外面走進(jìn)來了一個富貴打扮的中年婦人,看到年輕婦人跪在蒲團(tuán)上這幅神情,語氣有些凌厲:“哭喪什么臉,讓你來替麟兒祈福,不是讓你來咒他的!” 年輕婦人趕忙起身,低頭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解釋:“娘,我沒有,我只是?!?/br> “只是什么!要不是因為你麟兒怎么會病的這么重。”中年婦人語氣越發(fā)凌厲,連帶著她原本看起來圓潤和善的臉都有了幾分猙獰,周圍的人紛紛避退,戚相思也跟著走出了寶殿。 沒多久中年婦人就出來了,臉上依舊是烏云密布,后頭跟著年輕婦人,低頭忍著淚,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后面的寶殿走去,戚相思很快的就從旁人的話中聽到了這幾個人的身份。 那是成業(yè)侯府的五房夫人和她的兒媳婦,五夫人的長子身子大小就不怎么好,一直是湯藥不斷,至于為什么會有殿內(nèi)的情形,各中原因卻不是外人能說道的,戚相思聽他們越猜越離譜,朝著臺階下走了幾步,等玉石回來。 一炷香的時辰后玉石回來了:“姑娘,人在竹林?!?/br> 戚相思跟著玉石從右側(cè)過去,下了臺階又上了一段臺階,走了些路后才看到一片竹林。戚相思看了看四周,這么隱蔽的地方難道是約了什么人:“進(jìn)去多久了?” “她一進(jìn)去我就回去找您了?!痹靖葡倪^來的人在寺廟里把人跟丟了,玉石找了一陣才看到她,見她進(jìn)了竹林后立馬回去通知姑娘,來去也就半柱香的時辰。 “進(jìn)去瞧瞧?!?/br> 四五月的天里林子里剛好春草茂密,平時這兒又沒什么人來,所以有人踩過進(jìn)去的痕跡很明顯。沿著被踩踏過的痕跡往里走,戚相思都快看不見出去的路了還沒看到云夏,忽然空氣里多了一股焚燒的味道。 一陣風(fēng)吹過,簌簌葉聲響起,青草味中夾雜的織布燃燒氣味更重了,戚相思看了眼前面的上下坡,心里一合計,沿著那焚燒味道的上沿走去。 沒多久她就看到了下方一個蹲著的身影,背對著一直在撥弄身前的東西,焚燒的來源就是那個。 竹林茂密,太陽照射不透,一夜過后青草上的露水都還沒干,在這兒燒東西自然沒這么快,戚相思示意玉石幫她把外衣脫下來,翻了個面悄悄掛在了面前的柱子上,撿起樹枝把肩膀撐開,隨即指了指身旁的竹子,做了個搖動的手勢。 又一陣風(fēng)吹過,平凡無奇的簌簌聲中忽然多了一陣急促的掃動,本來就精神繃緊的云夏警惕的抬起頭,前后頭沒有動靜。 她再度低下頭去拿樹枝挑有些被沾濕的小兜衣,那聲音越發(fā)的大,好像來自她的上方,云夏心中微悚,下意識看那小兜衣,背后無端的有了一股寒意。 嗚嗚聲響起,隨風(fēng)灌入她耳中,云夏蹲不住了,起身朝上看去,臉色劇變。 上方那兒竟隱隱約約有人影,她還看到那人影伸出手,就指著她這兒的方向,耳畔都是那竹葉不斷抖動的聲音,還有不知名的奇怪嗚嗚聲,像是在哭似的,聽的人毛骨悚然。 云夏猛的就想起了那樣的說法,鎮(zhèn)水寺這一代的山上以前還挖出過很多人骨,都是年代久了山水沖刷,棺木腐朽露出在了表面導(dǎo)致,這些人骨若是沒有得到妥善安置,山野間的風(fēng)中就會有哭泣聲,都是想找人安置他們的尸骨。 這邊躲在衣服后的相思聽那兒遲遲沒什么動靜,提了提氣兒,加碼開口:“啊~~~” 忽然,底下的云夏起身朝著竹林外跑開去,神情緊張驚恐。 平白無故來竹林里燒什么東西,肯定是見不得人,相思就不信嚇不走她。 玉石拿下衣服給她穿上,戚相思朝云夏剛剛蹲著的地方走去,抬腳踩了踩還在冒著火星子的布,挑起來看清了是什么,戚相思把小兜衣直接翻了個面,在下角看到了個繡花圖案,燒的就剩下了一半。 燒件舊衣服而已,府里隨處可以,廚房里塞火炕中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成灰堆了,何必跑這么遠(yuǎn)到鎮(zhèn)水寺來。 戚相思讓玉石把衣服收到香火籃子里去,帶著她快速的離開了竹林。 ...... 一個時辰后戚相思從鎮(zhèn)水寺下來,鎮(zhèn)水寺下的市集依舊是很熱鬧,經(jīng)過小巷弄時她不由自主的朝著里面看了眼,那日在這兒遇見的小乞丐,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相思走進(jìn)之前來過的那間書肆挑了幾本書,小掌柜見又是她,還關(guān)切的問她好些了沒,末了才夸自己這兒的書又好又便宜,讓相思以后都來這兒。 相思也好奇那天在對面酒樓看到的情形后續(xù),多問了一句:“好賭的那人,他meimei是不是真的被帶走了?” “那還用說?!毙≌乒窭鞯膿苤惚P,趴上柜臺低聲道,“李公子當(dāng)天就去他家拿人了,還是從這條路上帶過的,那姑娘哭的不行,后頭她的娘啊一路求著,有什么用呢,幾十兩銀子賣了自己meimei,白紙黑字都寫著。” “可做哥哥的怎么能拿meimei抵債?!?/br> “官府說能就能。”小掌柜一副老成的神情,官府說了算的,那不就是李公子說了算,欠債還錢才是天經(jīng)地義。 戚相思抿了抿嘴:“那小姑娘會如何?!?/br> “總比賣到柳巷好?!毙≌乒癜T嘴算出了金額,“喏,這回算你便宜些?!?/br> 玉石付了銀子,小掌柜把她送出了書肆,朝著過去一些的賭坊努嘴:“看吧,下回沒什么可輸了,就是沒命的時候?!?/br> 戚相思順著看過去,偌大的賭字掛在那兒,一點都不為里面的輸贏所動。 小掌柜進(jìn)去了,戚相思走下臺階,走神之際手里忽然被塞了兩個白乎乎的饅頭,還冒著熱氣,玉石壓根來不及阻攔,那人影就已經(jīng)竄進(jìn)巷子里。 戚相思看著饅頭上的手印,朝著那邊巷子走去,果然,里面的人還沒走。 小男孩有些拘謹(jǐn)?shù)目粗?,臉上依舊是臟兮兮的,不過看著人好像壯實了些,他指著她手里的饅頭小聲道:“我買的,給你?!?/br> “謝謝。”戚相思笑了,抬手咬了一口饅頭,小男孩愣愣的看著她,她把饅頭吃了。 包子鋪里的大饅頭沒什么料,個頭又不小,戚相思吃了半個就半飽了,她伸手把另外一個遞給他:“一起吃?!?/br> 香噴噴熱乎乎的饅頭多誘人啊,小男孩咽下口水縮了縮手搖頭:“這是給你的?!?/br> “我吃飽了啊,涼了就不好吃了?!逼菹嗨既o他,笑了咬了一口手里的,“東西涼了不好吃,可不能浪費。” 戚相思看他虎著頭大口吃著,腮幫子都鼓的很大,她有些笑不出來,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有了東西都會趕快吃完,吃不下的時候也會努力往下塞,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下頓,也不知道這吃的是不是能留到下頓。 “你幾歲了?” 小男孩吃下最后一口,摸了摸肚子:“他們說我六歲了?!?/br> 戚相思看著他,要是當(dāng)年她沒把弟弟送人,即便是活著,志兒也是這般。 想到此戚相思有些動容:“你想不想賺錢?!?/br> ☆、第022章 傍晚回了齊府,戚相思讓丁香把從繡樓里買來繡圖給齊敏畫送過去當(dāng)成是謝禮,簡單吃了些后戚相思吩咐玉石把香燭籃子拿來,取出了里面的小兜衣放在桌上。 下午她還特地去了一趟布莊把這個請有經(jīng)驗的老師傅看,兜衣的布料上等,但因保存的不妥當(dāng),衣料里面有些泛黃,具體多少年也分辨不出來,但不會是這兩年的。 云夏一直在府里當(dāng)差,這兜衣怎么說都掛不到她頭上去,這幾天進(jìn)進(jìn)出出的,又跑去鎮(zhèn)水寺燒這么件衣服,除了盧姨娘還有誰會吩咐她做這些。 捏著兜衣下那燒了一半的刺繡,戚相思拿出阿鶯給她的荷包,荷包的雙面都有刺繡,可對比之下荷包上的刺繡手工要比兜衣上的好很多,并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戚相思原本懷疑這衣服是戎哥兒出生時穿的,可對比之下并不是出自魏姨娘之手,戚相思轉(zhuǎn)而懷疑這衣服是盧姨娘的。 “會不會是她自己繡的。”戚相思嘟囔,隔個五六年手法變了也說不準(zhǔn),要對比也得找以前的才行。 戚相思大膽的設(shè)想著,抬頭看玉石:“云夏可回府了?” “回了,比姑娘您早半個時辰回來的?!?/br> 戚相思點了點頭,到現(xiàn)在秀荷園那兒都風(fēng)平浪靜的,云夏肯定沒和盧姨娘說實話。 ...... 第二天一早,相思得知昨夜云夏生病的消息。 下午回府后的云夏一開始沒什么,天黑后人就開始忽冷忽熱,吃飯也沒胃口,同屋的丫鬟給她送了一些過來后,吃了沒多久她就吐了,如今躺在床上正難受。 秀荷園里只知道云夏替盧姨娘去鎮(zhèn)水寺上香,以為她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匆匆去請了大夫過來,大夫卻說她是受了驚嚇。 去寺廟里上香能受什么驚嚇,云夏自己的解釋是下山時被忽然竄出來的蛇嚇了一跳才會如此,第二天去盧姨娘那兒的時候,云夏也是這番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