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他抬眼看了她一會兒,又淡淡笑:“還是算了。” 孟盛楠‘?。俊艘宦?。 周寧峙耙了把頭發(fā)。 “也沒什么,就想問問當(dāng)年你寫深海少年的時候,是不是有實戰(zhàn)演練過?” 話里有話,孟盛楠怎么聽不出來。 他又道:“這事兒江縉他們嘮過很多次了,你不知道?” 她搖頭。 “我——隨便寫的?!?/br> 周寧峙笑了下:“是么?!?/br> 孟盛楠有點赧然。 “孟盛楠。” 他突然叫她,她抬頭。 “有喜歡的人么?”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抿了抿唇。 周寧峙看著她,說:“沒有的話,咱倆湊活也行?!?/br> 孟盛楠瞬間覺得自己耳鳴了,她不敢深想,甚至有那么一沖動想要立刻逃離。她被周寧峙盯得渾身不自在,已經(jīng)愣到深處。男生突然又笑了,那聲音清澈爽朗。 “嚇到了?” 他的表情沒剛才那么嚴(yán)肅認(rèn)真,孟盛楠松了口氣。 “嗨,逗你呢?!彼p呼了口氣,笑著。 她像被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周寧峙失笑搖頭又開口。 “就當(dāng)做是四月一日的一個玩笑?!?/br> 那句話剛說完,江縉破門而入。 “什么四月一日的玩笑?” 周寧峙轉(zhuǎn)頭,“沒什么,隨便聊聊?!?/br> 隨著江縉的到來,氣氛一下子上升到一個臺階。剛剛那個話題也戛然而止,周寧峙再也沒有提過。之后,除了去國外讀書的李想,陸懷張一延也陸續(xù)到了。 可能因為下午那個話題,孟盛楠總覺得有些膈應(yīng)。也不怎么搭腔,一直坐在一邊聽他們聊的上天入地。 江縉意識到,看了她一眼。 “怎么看著苦大仇深的,誰惹你了告訴哥,揍他去?!?/br> 周寧峙沒說話。 “怎么了這是?”陸懷也看過來。 “沒呀,挺好的?!?/br> 孟盛楠笑了幾下,張一延突然岔開話題。 “咱玩?zhèn)€游戲吧,要不我也和盛楠一樣沒勁了?!?/br> 大伙笑,好好好。 后來鬧到夜深才散去。翌日幾人正常參加完復(fù)賽,孟盛楠出來的時候他們早聚在門口了。本來是件挺高興的事兒,和往常一樣去玩玩,可那天他們的表情都有些不自在。 張一延問怎么了。 陸懷說:“周寧峙一小時后的飛機(jī),去美國。” 孟盛楠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她之前不想懂,慢慢的不愿懂的那種。她身邊的很多人都是有夢想要實現(xiàn)的人,不拘一格。像周寧峙李想那樣,她是有點羨慕的。 那次比賽他們都上了榜,領(lǐng)獎臺上的合影里終究少了一個人。 比賽過后,孟盛楠回了江城,一直在醫(yī)院幫孟津打下手。除夕夜的時候,有收到過陸司北的新年短信。后來被戚喬偶然發(fā)現(xiàn)常以此開玩笑,她只能無可奈何。年后一周,盛典總算順產(chǎn),生下了個六斤八兩的小男孩,眼睛圓溜溜的咕嚕嚕轉(zhuǎn)。外公外婆也來了,一家人熱熱鬧鬧的經(jīng)常逗他,樂得不行。 有一天,孟津為取名兒的事兒頭疼,問她意見。 “我???” “我和你媽商量了下,你取。” 孟盛楠想了一天一夜,然后在一個大清早從床上爬起來跑到盛典房間,親了親小孩兒的嘴巴和臉蛋。盛典醒了,迷迷糊糊的問她怎么這么早。孟盛楠傻樂。 “媽,就叫孟杭吧。” 戚喬后來有問過她為什么,孟盛楠笑。 “不會是因為你外婆家在杭州吧?” 孟盛楠搖搖頭,“不僅僅是。” “那還有呢?” 孟盛楠眼睛閃了閃,抿抿唇。 “杭,方舟也。” “哇。” 戚喬:“這腦洞,才女就才女啊?!?/br> “那是?!?/br> 戚喬拋給她一個媚眼:“以后我跟你混成么?” “你?”她斜眼。 戚喬忙點頭。 “先拿出點本事來?!?/br> 戚喬頓時裝的溫柔無比,“你累了我肩膀借你靠,你哭了我袖子借你擦,你煩了我做你出氣筒?!?/br> 孟盛楠忍不住笑噴,“真這么貼心?” 戚小喬下巴一昂,傲嬌俯視。 “姐可是特別懂事學(xué)院善解人意專業(yè)畢業(yè)的,曉得么你?” 她笑。 時間總是不等人的,還沒過多久戚喬就走了學(xué)校。她也坐車去了長沙,和戚喬斷斷續(xù)續(xù)的聯(lián)系。那種單純美好的日子相隔很久才能再次重溫。很奇怪,隔得遠(yuǎn)了,有些東西卻一直都還在。她最近總是想起很多事兒,亂七八糟一大堆自己也說不清楚,沒事就發(fā)呆。 一晃而過,一學(xué)期已近小半載。 她是在下半年最忙的時候聽到有人傳經(jīng)管系的陸司北卸了職,兩袖清風(fēng)退了學(xué)生會。那年大一下,她和陸司北也很少見面。室友李陶玩笑說:“他這下閑了,有的是時間追你,等好吧您。” 孟盛楠起初沒在意,轉(zhuǎn)機(jī)發(fā)生在五一過后的第二個周末。 那天她剛從圖書館自習(xí)完往外走,剛好碰見門口的他。男生看見她立刻走了過來,孟盛楠也是怔了下。然后倆人同時笑了,陸司北頓了下,說:“想請你幫個忙?!?/br> 孟盛楠眼神詢問。 陸司北又笑了下:“是你拿手的,別擔(dān)心?!?/br> “什么呀?” “邊走邊說?” 倆人沿著圖書館門口的那條小路一直走著,陸司北道:“會里內(nèi)部弄了幾個節(jié)目,缺個吉他手,當(dāng)時就想到你了,所以——” 他話說到一半停了,孟盛楠抓住了中心思想。 “你們學(xué)生會內(nèi)部?” “對。” “我去不太好吧?” 陸司北莞爾:“這是我退會前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算是我誠意邀請你。” 孟盛楠有些不好意思。 “你真要退?” 他點頭,看著她說:“有件很重要的事兒再不做就沒時間了?!?/br> 孟盛楠應(yīng)了。 其實,后來回想起,如果沒有這個交集的話,或許他們之間不會走的這么快??珊芏嗍聝嚎偸沁@樣子,會發(fā)生的很突然讓你無從下手。那次內(nèi)部演出,幾乎全校都知道了那個被大家公認(rèn)的事實。 陸司北在追孟盛楠。 ☆、○21 一年○七個月。 這是陸司北追她的時間,如果算上高考后那個暑假的話。當(dāng)時她將談朋友這事兒告訴戚喬,那姑奶奶簡直能炸了,恨不得腳上蹬個哪吒的飛火輪下一秒就來到她身邊然后掐住她脖子盤問細(xì)節(jié),光想想就比托馬斯筆下的精神病專家漢尼拔還可怕。 那時候,她還是短發(fā)。 室友李陶曾經(jīng)開玩笑:“你問沒問過陸司北喜歡你長發(fā)還是短發(fā)?” 她想了想:“有區(qū)別么?” “那倒也是?!?/br> 李陶咳了咳,甩了甩自己的及腰長發(fā),又道:“你看我適合什么發(fā)型?” 孟盛楠看了一眼,并不是很認(rèn)真的在建議。 “要不燙個卷?” “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