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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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之前……”許嘉茗停頓了下,才說出了口,“之前他有提過關于墓地的事嗎?” “沒有。” “那就葬在奶奶旁邊吧。” “好,墓碑的事,我去找人辦?!?/br> “麻煩你了,告別儀式就在這兩天吧?!?/br> “要找高僧和尚過來做點法事嗎?” “不用,爸爸不信這些亂離怪神?!痹S嘉茗想了想,又忽然改了口,“請吧,找貴一點的。” “這是自然?!?/br> 許嘉茗看向了嚴國華,“爸爸有讓你給我留什么話嗎?” 其實沒有,但嚴國華說了那句關乎她的,“他說你很聽話,什么道理都明白的?!?/br> “好。”許嘉茗點了頭,像是隔著某種時空,給了一個回答,“謝謝?!?/br> 嚴國華站起了身,要把空間留給他們,“那我就先走一步,去辦這些事了。” 周卓按住了想起身的許嘉茗,“我送您到門口。” “好嘞?!?/br> 許嘉茗看著那個棕色的盒子,走到了跟前。 回國的航班上,她一分鐘都沒有睡著過。此時意識恍惚,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伸出了手,想摸,又不敢,怕證實了這不是一場夢。 對了,她忘了問,沒有拍遺照怎么辦。走的這么突然,哪里會去拍照片呢?可也不用擔心,爸爸有過很多正式的照片,能挑選一張最為意氣風發(fā)的,作為最后的他。 她的手觸碰到了木盒子,冰涼的,真實的。 周卓說,爸爸是突發(fā)心臟病走的。那是不是走的很快,沒多少痛苦。 可是,爸爸沒有心臟病啊。 她無法去想,他到底怎么走的。 爸爸幾乎不騙她,可他答應過的,他會來看她的。對著這個木盒子,她想質問他,你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shù)。 周卓將嚴國華送了出去,簡單聊了兩句。 眾說紛紜,不知是誰動的手。人沒了,這成了個死局,聲討正義更成為件不可能的事。關于公司的事,周卓也不方便多問。 他只讓嚴國華幫了個忙,借一輛車過來。嚴國華很直接,說會派司機過來,這些行程瑣事不必cao心,還要缺什么,直接跟自己講就好。兩人最后加了個聯(lián)系方式。 目送嚴國華離開后,周卓想著一會去外面買點吃的,許嘉茗一直沒有吃過東西。 可當他進去時,沙發(fā)上沒看見她的人影,再往骨灰盒的方向看去時,她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許嘉茗反反復復地做著不同的夢,但都有一個共同點,爸爸都被她給救回來了。被驚醒時想起是假的,她哭著又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時,她感受到手背抽痛了下,睜開眼時,陳巖坐在了床邊,他身后正有人推著吊瓶出去。 她看了眼周圍,這不是她的臥室,也不是醫(yī)院,是酒店。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來,應該是周卓告訴他的,那她也不用解釋什么了。 她看著手上貼著的膠布,問了他,“是什么?” “葡萄糖。” 許嘉茗看著他,在過去的二十四個小時里,她短暫地忘了他的存在。可醒來看到他時,她還是想躲在他的懷里哭。 “陳巖,我沒有爸爸了?!?/br> 陳巖坐在床上,將她摟進懷里,聽著她的哭泣。 人可以做錯很多事,一些可以彌補,一些可以重來??晌í毸劳?,是沒有任何更改余地的。她的眼淚,咸到在腐蝕著他的心。 他沒法開口了,也不能解釋了。 他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她,卻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是徒然。這樣的傷痛,會持續(xù)很久。 “我跟他說過的最后一句話,是要他保重身體。這是不是一種詛咒,他沒有能保重好身體。” “不是。”他開口都覺得蒼白無力,同她一起感受著沒有盡頭的絕望,“他不希望你這樣想?!?/br> 許嘉茗哭了很久,她對美好生活的所有期待,都被打碎。徹底到她沒了能力對未來進行任何描繪,也沒了任何想要的東西。 “陳巖。” “嗯?” “如果我也死了,是不是就可以沒有痛苦了?” 陳巖放開了她,用力抓著她的胳膊,“你想都不要想?!?/br> 胳膊很疼,許嘉茗別開了臉,不想看他。 陳巖捧著她的臉,轉過讓她看著自己,想知道她這是一時的發(fā)泄,還是真有了這個念頭。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在乎的東西。 他低了聲,像是祈求一般,“嘉茗,想想我,好嗎?” 許嘉茗不敢看他的眼神,她很膽小的,沒有自我了斷的勇氣。有他在,她更不敢了。 “你不可以,也永遠都不能這么想?!标悗r用指腹擦去了她的淚,“如果你這么做了,該讓我怎么辦?學你嗎?” 她搖了頭,“不要?!?/br> “那你答應我,無論什么情況下,你永遠都不能這么想,更不能這么做?!?/br> “好?!?/br> 陳巖低頭親了她哭腫的眼睛,哄著她,“我喂你喝一點粥好不好?你已經(jīng)很久沒吃東西了,等腸胃恢復了,我給你去買鍋貼?!?/br> 雖然仍舊沒有胃口,但許嘉茗知道她需要食物,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她要身體好好的,“什么粥?” “菜粥,放了點青菜蝦仁和香菇。” 陳巖讓她半靠在了床頭,打開了旁邊放著的保溫桶,盛了小半碗出來,挖了一小勺喂給她,“吃完就接著睡,你需要睡眠。” “好。” 這是個套間,周卓想進來看下許嘉茗時,就看到了陳巖正在給她喂吃的。他一勺勺地喂,她聽話地吃著。也只有他來,她才能聽點話吧。 在許家,正看見她暈倒時,陳巖打來了電話,問他們在哪里。她突然暈倒,周卓沒有猶豫就給出了地址,問他能不能幫忙喊個急診。 周卓掛了電話后,確認了下她應該只是暈厥。畢竟這么長時間沒有睡覺和吃東西,完全在撐著一口氣,才發(fā)應過來自己打了急診電話。 然而陳巖卻來得很快,周卓想到,可能是許嘉茗告訴了他,她是京州人。他估計是今天從北京趕過來的,并且準備很充足,酒店都已經(jīng)定好了,并且喊了醫(yī)生過來。 周卓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比如跟著陳巖的兩個男人,身型健壯,站姿與常人不同。這不是普通有錢人的作風。 到此刻為止,周卓對陳巖的身份、職業(yè)和公司都一無所知。 當然,人家沒有這個必要讓他知道。只是出于職業(yè)習慣,他不免多想些。 但不管怎樣,這個男人對許嘉茗是真心的。 看著房間內的兩人,周卓沒有進去,怕打擾了她難得而暫時的注意力的轉移。 第60章 周瑞霞難得沒睡好,一早就醒了,起來泡杯熟普,站在窗邊看著院子里的花。 這件事,是她難以預料的。知道時,都不免連問了兩遍,就怕是自己理解錯了。太巧了些,但陳巖不是那么好蒙騙的人。 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周瑞霞會懷疑這是場陰謀。但隨著年齡增長,她是越來越信命。她從不算什么五行八卦,不過活到這個年頭,若還是不相信有命運這回事,也太狂妄了些。 男人大多時候都薄情,事業(yè)、前途、愛好,哪一個不比感情重要? 但有時鬼迷心竅,命中有這一關,真要講一個情字時,便會蠢到奮不顧身。 她沒想到,自己兒子,也是這種貨色。 她其實沒有多大的控制欲,只是希望家庭和睦,丈夫工作上保持進步,子女生活如意。說起來簡單的目標,做起來沒那么容易。 她沒那么多耐心與時間花在家庭細節(jié)上,將每個人的性格和行為模式摸透了,就能在溝通上提高效率,抓大放小,也往往事半功倍。 她見過很多腦子不清爽的人,把家庭生活弄得一團糟。付出很多,得到很少,還要向外人抱怨著委屈辛苦。 這種人,她見了就覺得晦氣,雖然當面要安慰一句,經(jīng)營家庭就是很難的??蛇@么些年看多了,倒覺得不是腦子不清爽,純屬心理有問題。 對這件事的處理,她也沒那么心理變態(tài)。 不論什么人,就算再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在意,都有一條心理底線。人的精神實則很脆弱,有這根線的存在,才能正常地生活。 去摧毀一個人的心理底線,是一件很變態(tài)的事。 周瑞霞不知那個女孩的品性如何,她的身份也算不上什么敏感。如果真有那一天,沒什么兜不住的。 至于流言,若有敢來當面說的,總要對不看人臉色的行為付出代價。而背后的八卦,她不管,沒有哪個人不被背后八卦的,除非混得太次。 但這都是以后的事,誰說的準?現(xiàn)在她也用不著干預什么,保不準兩人自己分手了。 熟普溫潤,早上喝了很舒服。這件事上的思路漸漸理清,另一件,才是要緊的事。 周瑞霞聽到了咳嗽聲,回過頭,是丈夫。 “我讓廚房煮了點陳皮粥,你這咳嗽,也該好了?!?/br> “這咳嗽什么時候好,哪里能由我控制?!?/br> “當然能由你控制,別把時間精力花在不必要的地方。多休息,就能好得快?!敝苋鹣挤畔铝吮?,“你兒子估計會去京州,派兩個人保護著點。” “這件事你怎么想?” 周瑞霞反問了他,“現(xiàn)在有很多件事要解決,你說哪件事?” 陳志云知道她這是不快,“兒子跟那個女孩的事,你不最關心兒子嘛。在你心里,他的排位,可遠在我之前。” “人只管該自己管的,將自己該做的事做好?!敝苋鹣伎粗煞?,笑了下緩和了場面,“年輕人的感情,我們沒法管。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多關心你一點?!?/br> 陳志云自然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你上次說的對,孫老是該動一動了?!?/br> “我明天要去探望父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