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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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星期六的下午,市中心還是結結實實堵了一場車,車流一路從高架這頭堵到那頭,期間許格子差點直接打爆我的電話。 陸與之反正看上去一點不著急,他慢悠悠的跟在車流后面然后說:“反正你們的聚會又不帶我參與,正好趁著堵車,我還能多跟你待一會兒。” 我“切”了一聲說:“你少來了,當時高中我可是天天追著你,幾乎像個24小時的保鏢兼助理,結果您老天天嫌棄我,恨不得能把我隔離?!?/br> 陸與之笑笑:“這么記仇呢?” “當然了,你以為你現(xiàn)在這些小恩小惠就能讓我原諒你了嗎?”說著我舉起他握著我的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這時前面的車正好又一次堵停下,陸與之踩了剎車,然后拉起手剎,扭頭就在我腦袋上親了一口,然后說:“那這樣你看行不行?” 我被嚇到,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把腦袋縮下去嗔怪他:“你干嘛!那么多人呢!” 陸與之坦然道:“車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在我的車里親一下我的人,沒什么問題吧?” 我不理他,恰好這時車流動起來,陸與之又開始以蝸牛一樣的速度前進。 等到我們見到許格子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半了。 許格子坐在里面從窗戶玻璃看見我就立馬迎了出來:“你怎么這么久?我都自己喝了一瓶了?” 我沒攔住她的嘴,立馬覺得身后涼颼颼的。 我一回頭,果然,陸與之正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趕緊解釋:“那個,我偶爾,偶爾?!?/br> 陸與之跟許格子打了個招呼,然后看了我兩眼就離開了。 雖然不過就是兩眼,可還是硬生生瞪的我心里直發(fā)怵。 許格子無情的笑話我:“呦,沒看出來啊,你這給管的挺緊的啊,丟人?!?/br> 我嘴硬:“誰說的,今天不醉不歸?!?/br> 許格子把我推進門:“你在這兒跟誰沖梁山好漢呢?就你那三杯倒的酒量,還跟我不醉不歸,我告訴你,今天,你不喝趴下,都別想出這個門!” 我知道里許格子心里裝著事兒,我也知道別人沒有辦法幫她解決她心里的坎兒,我甚至知道連她自己都還沒想清楚到底哪里不對勁,所以,我們所有人都愛莫能助。 不過我卻可以陪著她,她想鬧我就陪著她,她想喝醉,那也得算上我一個。 以前,她是這樣對我,現(xiàn)在,我也要這樣對她,很多時候,朋友,愛人之間的關系就像一個天平,如果一方傾斜了,那另一方就要做更多的事來加重重量,穩(wěn)定關系。 許格子點了很多吃的,我沒反對,反正她很有錢,多花一點推動國家經濟的發(fā)展,對我們這些底層人民都是有好處的。 酒過三巡,我的眼睛已經有些脹脹的,迎著強光的照射只能微微瞇起,許格子也喝的差不多,開始敞開心扉,有一搭沒一搭的像我傾訴。 “我爸同意了,我覺得顧方年這人也夠做作的,既然該做的事都做了,又何必裝作一副孝順女婿的樣子,我就搞不懂了,他非要娶我,我們家看上去還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嗎?” 我絞盡腦汁,只好安慰她:“其實有可能他也不是孝順,他就是不太想娶你。” 許格子笑了:“張未乙,你這安慰人的方法很獨特啊,我不管他肯定每天在家跪著求神拜佛的想娶我,我這么好看又有氣質涵養(yǎng)好性格也好,我還……哎呀,算了,反正我的優(yōu)點多了去了,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了,他憑什么不想娶我啊?!?/br> 我見已經開始咬字不清,講起話來也有一點大舌頭,猜她應該已經喝的差不多了,于是開始順著她說:“就是說,追我們許格子的人沒有五千也有八百,他顧方年算什么?。 ?/br> 然后我為了表達自己足夠憤怒,還猛灌了自己一口啤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口的啤酒度數(shù)特別高,本來我還能再撐兩輪,喝完以后竟然開始出現(xiàn)幻覺。 幻覺中,許格子拿著手機打電話給顧方年,先是問候了一遍他們家祖宗十八代,然后又是哭訴自己身世悲慘,不是?她身世哪里悲慘了?從小到大,睡的床太軟了,導致睡不好? 最后她還以一通高度贊美自己的人魅力的言論作為結束語,結束了這場電話。 她把手機“啪”的拍在桌子上,然后看向我,問我:“我的發(fā)言還可以吧?” 我點點頭。 她又大著舌頭問:“那你為什么不鼓掌?” 我立馬開始熱烈鼓掌,像是上了發(fā)條的自動鼓掌機器。 再后來,我的幻覺越來越嚴重,我竟然看到了顧方年本人。 你別說他還真挺帥的。 他走過來問我:“你們兩怎么喝這么多?” 我心里想,你為什么要問我???酒又不是我買的。 但我看看對面的許格子,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作為全場最清醒的人,只好代表回答:“沒喝多少,小問題。” 只見顧方年揉了揉太陽xue,無奈道:“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送你回家?” 那哪行啊,這要是顧方年拖著喝的爛醉的我遇上了陸與之,那我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掙扎的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滿嘴嚷嚷著:“不行,不行,我要我男朋友來接我,我有主了?!?/br> 他沒辦法,只好從我口袋里找出手機,然后強行用我的指紋解鎖,接著就打了一個電話,表情很凝重的樣子。 他打完電話以后,又把手機塞回我口袋里,囑咐我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先把許格子送回去。” 我感覺我的舌頭已經不聽使喚了,完全講不出話來,只好用手比了一個k的手勢。 我剛把手抬起來,然后就失去了意識,朦朧中,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也很熟悉,他說:“下次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我會擔心?!?/br> 不知道為什么,我甚至可以在腦海里臨摹出他說這話時緊皺的眉頭,我好想好想讓他對我笑,于是很乖很聽話的大著舌頭會他:“知道了?!?/br> 他好像心情很好,我下一秒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他身上有我熟悉的奶味,很甜很甜,甜到我情不自禁抱著他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