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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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其實我不是第一次跟陸與之…呃……怎么說呢,同居,對,我整個高中都是跟他住在一起的。 一開始,我很害羞,每天至少提前半個小時起來洗臉,刷牙,上廁所。 通常情況下,陸與之揉著眼睛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走出房門的時候,我都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像個木偶人了。 看他出來,我會輕輕一笑,尖著嗓子跟他說:“那個……你起床啦,我去吃早飯上學(xué)啦,再見?!?/br> 當(dāng)然了,說完,一定要極其做作的跟他揮揮手,不過,不難想象,他從來沒有理過我,而是自顧的走進廁所“啪”的一聲無情的關(guān)上門,獨獨留下在原地笑的一臉僵硬以及揮手揮到胳膊麻木的我。 我做這一切,無可厚非,就是為了營造一種我勤學(xué)肯干,良家乖乖女的光輝形象。 但那誰不是說過,這時間啊,是人類最大的敵人,我看,說的很正確啊,簡直金玉良言啊。 所以我的這種做作僅僅堅持了一個星期,在第一個周末完美過去的星期一,我早睡早起的良好習(xí)慣就此死亡,我安慰自己:“我多睡二十分鐘就行,時間寶貴,及時行樂?!?/br> 最后的結(jié)果是,我起來的時候剛好陸與之也起來,而離到校時間只有二十分鐘了,跟被班主任罵的狗血淋頭然后在門口罰站一整個早自習(xí)比起來,謙讓還算什么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啊,分秒必爭才是! 我和陸與之很不自然的對視一眼,然后就投入進了搶廁所大戰(zhàn),幸好,我以力氣大人又很野蠻,緊急時候牙口還好的這一微弱優(yōu)勢強行碾壓性取得了勝利。 再后來,陸與之索性就不跟我搶了,他起床后會直接倒在沙發(fā)上再睡十分鐘,以此來消磨等待我在廁所磨蹭的時間。 我不得不在心里好好夸夸這個優(yōu)秀的青少年,知難而退何嘗又不是前人的優(yōu)秀經(jīng)驗?zāi)兀?/br> 不過后來的陸與之卻是這么解釋的:“被我媽強行拉進醫(yī)院打狂犬疫苗這回事,我實在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我當(dāng)然是非常不以為然的反駁他:“你可以直接告訴小周阿姨是我咬的啊?!?/br> 他聽完以后無奈的笑了下說:“你以為你咬的我就不用去打針了嗎?” 我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好像是在侮辱我的感覺,可實在的讓我找,我也找不出什么毛病來,于是便只能就此作罷。 至那以后,我和陸與之每天都非常真實的跟對方生活在一起。 他半夜起床去廚房倒水會遇到正蓬亂著頭發(fā),閉著眼睛吃泡面的我。 他半夜上廁所會遇到在馬桶上睡著的我,然后無奈的把我抱回床上去。 他半夜還會開錯門,莫名其妙打開我的房門,然后莫名其妙跟我睡在一張床上睡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當(dāng)然不會放棄模仿電視劇里被侵犯的女主角尖叫的畫面,但我受到的并不是男主角溫聲細語的會負責(zé)任的保證,而是被枕頭砸了腦袋,還被批評:“你鬼叫什么,閉嘴?!?/br> 我只能訕訕地閉上嘴巴,然后安靜的躺下,極不情愿的繼續(xù)睡著。 不過那時候我還真的挺難過的,感覺他完全不把我當(dāng)女孩子看啊,虧我還那么喜歡他,所以為了報復(fù)他,我也不把他當(dāng)男孩子看,他偷偷來我房間睡,我就偷偷去他房間睡,久而久之,劇情好像就往什么奇怪的方向發(fā)展過去了。 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一定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利用大家住在一起的方便,長輩們對他的信任以及我毫無原則對他的喜歡,然后偷偷占我便宜。 這么一想,我還挺美。 就在我以為他今天終于要光明正大的占我便宜的時候,心里充滿奇奇怪怪看上去還有點不要臉的期待的時候,他倒好,一人安排一個房間,洗完澡就睡了,就睡了,睡了,了…… 是這樣的,他講完一堆讓我心驚rou跳,小鹿亂撲騰的情話,然后順手就把我推開跟我說:“嗯,不早了,你去洗澡吧?!?/br> 我心里那個想象啊,洗澡?洗完澡要干什么?我穿著浴袍,長長的浴袍遮住我粗壯的小腿和腰間的小肚腩,然后陸與之看見我從水汽彌漫的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瞬間體溫升高,然后…… 想象很美好,現(xiàn)實,談不上骨感啦,反正就是平淡的像杯白開水,哦不,一杯難喝的蘇打水! 等我從悶的要死的衛(wèi)生間好不容易走出來喘上一口氣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陸與之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完全沒有抬眼看我一眼,甚至呼吸非常平穩(wěn),平穩(wěn)到我想立馬手機淘寶給他看看風(fēng)水找個好墓。 他邀請我來他家就是為了讓我在他家超級大大到能養(yǎng)鯊魚的衛(wèi)生間里洗個澡,然后看他在超級貴貴到能買整只鯊魚的真皮沙發(fā)上睡個覺? 感情,他是在跟我炫富???! 但我這人死要面子啊,這要讓張女士知道我大半夜跑去陸與之家里,就是真的簡單的睡了一覺的話,我覺得她應(yīng)該可以憑借這個梗笑我一年。 所以當(dāng)我回家后張女士眼神曖昧的揶揄我昨天是不是過得很開心的時候,我極其有演技的嬌羞一笑,嘴上推說著沒有沒有你別瞎說,別問了,臉上寫著是啊是啊,昨天發(fā)生了很多很刺激的事情,你快來問啊。 張女士這人一向很沒有眼力見兒,平常不該問的時候叭叭叭的問個不停,這下我做好準(zhǔn)備了,她倒是不問了,只是嘴里不停的貶低我來抬高陸與之,感慨著什么:“哎……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陸與之這么好一小伙子怎么就交代在你手上了,怪不得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流行說什么好白菜被豬拱了,真是聞?wù)邆模娬吡鳒I啊?!?/br> 我實在聽這意思越走越偏,只好出言打斷她,不,糾正她:“媽,我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你把我罵成豬可對你沒什么好處。” 張女士突然很吃驚的看著我,觀察了我很久,久到讓我誤以為臉上是不是有一只因為撞墻無辜慘死的蒼蠅而不自覺的在臉上抹了一把。 很顯然的,空空如也,我被她看的心里發(fā)怵,只好出聲問她:“mama……媽,你別這樣看我啊,怎怎怎么了?”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事兒,別怕,我就是在想,你是怎么確定你是我親生的?我也沒說過這話啊?!?/br> 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