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第一百八十六章:殺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殺人 男人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厚著臉皮開口,“鄉(xiāng)君,你剩下的那些粥,不知可否分給我們?” 當(dāng)男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整個營帳里的眼睛都期待的盯著她。 楚璉皺起眉,好像根本沒想到他們會這么問,她蹙著眉頭思考了兩秒,好像才終于想通。 在男人幾乎是逼視的目光下,她不高興地點點頭,“可以,不過,這粥只能由我來給你們分?!?/br> 幾個饞的狠了的人哪里還顧得那么多,此時只要是有吃的就好了。 三個男人都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看了厚嘴唇的女人一眼,被女人狠狠瞪了回去。 果然,他們看著楚璉將那一瓦罐的粥分成了四碗,其中三碗一樣多,只另有一碗裝了一半,楚璉鼓著腮幫子將最少的一碗羊rou粥指給那個厚唇女人,就氣呼呼地走到了一邊。 高個男人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端了看起來最多的一碗走。 不過,這羊rou粥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對于他們這些許久連白粥都沒吃過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抵抗不了的美味。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拿到那碗粥的時候,深吸了口氣就埋頭苦吃起來。 在他們埋頭大吃的時候,卻沒有注意楚璉那碗粥她其實一口都沒有動過,她吃的一直都是粥上放著的羊rou串。 一碗粥下肚根本就不解餓,三男一女恨不得將空了的瓦罐抱起來舔一遍,在他們眼里,那瓦罐里的粥楚璉自己都吃過,哪里可能會有問題。 楚璉細(xì)嚼慢咽碗里的食物,約莫過了一刻鐘,她才偷偷抬眼看向身邊的幾人。 他們靠在帳篷角落里,哪里還有一點清醒。 激動的心情頓時激蕩著楚璉的心胸,成了,她到底還是成了! 先是故作刁蠻無知降低幾人的防備,后又用食物引他們上鉤,楚璉輕輕放下碗,撫了撫胸口。 她一點時間也不敢耽擱,取了身邊的匕首藏好,裹緊身上的狐裘,又將剛剛煮粥沒用完的食材裹起挎在身上準(zhǔn)備帶走。 剛走到帳簾邊,就聽到身后一個嘶啞無力的聲音,楚璉渾身一僵,回過頭,就見到厚嘴唇的女人目露兇光狠狠看著她,嘴里狠聲道:“你……你竟然下藥!” 楚璉沒想到女人居然沒有被藥倒,恐怕是之前她吃的粥較少的關(guān)系。 可是雖然她還沒昏迷,但已經(jīng)渾身酸軟,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楚璉明白這種藥物的藥效,不能放清醒的女人單獨在營帳里,她咬咬牙,轉(zhuǎn)身,撿起旁邊女人的長劍,聚起劍柄用力敲向女人的后腦。 輕微的一聲悶響,女人終于暈了過去。 女人一暈,楚璉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她慌張地丟下手中的長劍,腦門已經(jīng)布滿了虛汗。 楚璉趕忙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克制著雙腿的酸軟,背著包裹迅速的出了帳篷。 其實,如果真的可以,那四個人還是趁著他們昏迷的時候,以絕后患的好,但是楚璉不敢殺人,她原本生活的世界養(yǎng)成了她的世界觀,況且她從不是一個冷漠的人。 殺人的事情她做不出來,這并不是圣母,而是本性。 她從小生活的環(huán)境注定讓她做不出這種事。 一出帳篷楚璉竟然與一個人撞個正著,這個人正是她昨晚半夜來時在賬外見到的那個蠻人婦女。楚璉慌亂地想要避開,卻被這個蠻人婦女一把抓住手腕。 楚璉一驚,瞪大眼睛看向這名蠻人婦女,她抿著唇,腦中有數(shù)個念頭飛速的閃過,可是在這個蠻人婦女還沒說什么的時候,她仍然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出一丁點兒聲音。 如果她此時發(fā)聲,讓這里的其他人知道,那她藥倒那四人的事情就會徹底敗露,那后面事情的發(fā)展她就完全不能掌控了。 楚璉驚疑不定地盯著眼前的蠻人婦女,蠻人婦女終于艱難說了一句并不標(biāo)準(zhǔn)的漢話。 “我賴?yán)镒?。(我?guī)阕撸?/br> 楚璉想過她會大喊,想過她會進(jìn)帳篷告密,可從來想不到這個蠻人婦女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而且還是用大武朝的官話說的,盡管一點也不標(biāo)準(zhǔn),但是楚璉就是一次聽懂了。 盡管楚璉驚詫不已,但她也沒有第一時間信任這名突然冒出來的蠻人婦女,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她可不是真像外表看起來這么稚嫩好騙。 蠻人婦女看楚璉還皺著眉頭看她,澄澈的雙眸里并無多少信任,她有些著急,這次她說了另外一句話,這句話只有三個字。 “賀常棣!” 楚璉這下是驚呆了,她連忙問:“大娘,你認(rèn)識賀常棣?” 蠻人婦女急急點頭,她拽著楚璉的手朝著山坡迎風(fēng)的一面跑去。 在拐彎處有一處凹槽,里面鋪了厚厚一層干草,幾匹馬和十幾只養(yǎng)都擠在里面。 蠻人婦女將楚璉帶到馬匹中間,朝著她著急地做手勢,楚璉看了半天,好似才明白她的意思。 楚璉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道:“大娘,你是讓我在這里等你?” 幸好蠻人婦女雖然聽不太懂大武朝的官話,但是一些簡單的句子她還是能分辨的。 蠻人婦女連連點頭,把楚璉按進(jìn)馬匹中央,讓高大的馬匹遮住楚璉嬌小的身軀。 幫楚璉做好掩護后,蠻人婦女迅速的朝著帳篷跑去,幸好因為北境這時候天氣惡劣,外面氣溫極低,帳篷外面很少會有人走動。 在走到兩座帳篷面前的時候,蠻人婦女想了想,咬了咬牙,還是先進(jìn)了楚璉之前的帳篷,當(dāng)看到三男一女暈死在營帳中時,她先是一驚,隨后才大著膽子去試探幾人氣息,當(dāng)確定幾人只是暈過去后,蠻人婦女眼眸一厲,從其中一名男人身上取下長劍,一鼓作氣將四人全部抹了脖子…… 直到其中那名厚唇女人的最后一絲聲息消失,蠻人婦女才驚喘地坐在地上,可時間容不得她浪費。 蠻人婦女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走到帳篷門簾邊,先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定外面沒人出來后,這才放心掀開帳簾。 楚璉蹲在馬匹中約莫等了快兩刻鐘,蠻人婦女才扶著兩人跌跌撞撞地朝著這個方向跑來。 楚璉連忙迎了上去。 到了近處這才發(fā)現(xiàn)蠻人婦女扶著的兩人是兩個男孩。 其中大的約莫十七八歲,小的又瘦又黑,頂多十歲。 蠻人婦女對著身邊年紀(jì)大的少年嘰里呱啦了兩句,大一些的少年點點頭,這才抬起頭看向楚璉,“姑娘,我阿媽說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里,不然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就麻煩了。” 這大一些的少年雖然大武朝官話說的也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但至少交流是沒什么問題了。 四人不敢逗留哪怕是一點時間。 因為楚璉根本不會騎馬,最后只能是兩個少年共乘一騎,而蠻人婦女帶著楚璉。 馬匹一竄很快就消失在冬日北境一望無垠的風(fēng)雪里,不用幾瞬,就看不到幾人的身影。 在馬匹行使的這段時間內(nèi),楚璉從那個大一些的少年口中了解到了部分情況。 蠻人婦女叫烏麗罕,十七八歲的少年叫牧仁,而小少年名字是那日松。 他們一家母子三人,兩個少年都患病,那日松病情要嚴(yán)重些,每日都要喝藥。 他們一家就是蠻族里最普通的放牧人,父親一早就過世了,兩個孩子都靠著烏麗罕拉扯長大。 只是孩子們身體一直不好,他們生活又艱辛,即便烏麗罕知道兩個孩子患的并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疾病,可沒有正確的藥材,卻一直都治不好,拖拖拉拉了很久。 他們原本不住在那個凹陷的天然山坡,而是住在別的地方。 今年冬季來的突然,暴雪將他們住的帳篷壓倒,他們賴以生存的羊只也凍死了一半,為了讓兒子們活下去,烏麗罕才領(lǐng)著兒子們找到了那個山坡。 她用他們擁有的所有羊只換得了在那里留下的機會,烏麗罕帶著兩個兒子住了半個月,就遇到了被擄來的楚璉。 粗略聽了這些,楚璉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那處山坡的兩處營帳就像是客棧一樣,是那里的主人專門租賃給路過的人的,之前與楚璉同一個隊伍中的男人就給了帳篷主人一包裹的東西,就類似于房費。 幸好烏麗罕是草原的女兒,她在草原生活了幾十年,即使是在冬日雪原的草原上,她也能分清楚方向。 等到楚璉幾人離開了將近兩個時辰,又有一小隊人馬來到了這處山坡,帳篷的主人笑著出來迎接,卻被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 而后騎在高壯馬匹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睥睨著帳篷的主人,兇狠的說了幾句話,帳篷主人連滾帶爬領(lǐng)著這對人馬朝著的楚璉之前住的那頂帳篷跑去。 “這位爺,您要找的人就在這里,早上小的還看見里頭的人出來取東西。” 隊伍里的頭領(lǐng)一般的人物冷哼了一聲,跳下馬,幾步走到帳篷的門簾前,突然男人聞到了一股微微的腥氣,下一秒,男人的臉色一變,一把將帳簾掀開。 里面歪歪扭扭四具尸體躺在營帳里,鮮血流了一地,因為氣溫低早已凝結(jié)了起來,整個帳篷里除了四具尸體哪里還有錦宜鄉(xiāng)君的影子。 ☆、第一百八十七章:人沒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人沒了 “人呢!”隊伍里領(lǐng)頭的男人怎么也沒想到掀開帳篷后看到的會是同伴的尸體,他將帳篷主人一把踹倒在地。品 書 網(wǎng) () 帳篷主人也是嚇破了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 這帳篷里可是死了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四只牲畜! 領(lǐng)頭的男人盯著眼前四具尸體,神色凝重,他立即吩咐手下的人,“衛(wèi)十、衛(wèi)十三,你們?nèi)プ罚∈O碌娜烁一厮蕹??!?/br> 賀常棣帶著運糧的隊伍艱難的跋涉,就算是有了陸舟,他們的速度也沒法變得太快。 馬匹總要休息,而且風(fēng)雪也沒停過,北境的天氣真是要人命。 肖紅玉一把跳進(jìn)陸舟的暖棚里,他立馬上下搓了搓,湊到了炭盆邊烤了許久這才緩過了一絲兒氣來。 他雙手捂著被凍的通紅生瘡的耳朵,抱怨道:“外面真是冷,賀大哥,咱們還有幾日才能到大營?!?/br> 賀常棣看他進(jìn)來了,就將自己手套套上,“紅玉,你和張大哥先歇著,我去外面看看。若是我估計的不錯,按照咱們現(xiàn)在的速度,頂多還有兩日就到了?!?/br> 聽到賀常棣的話,肖紅玉似乎是長舒了口氣,他娘的,這樣在外面挨凍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了。 張邁在火上烤著幾塊牛rou片兒,邊烤還邊懊悔地?fù)u頭感慨,“怎么回事,一樣都是牛rou,為什么我烤出來和弟妹烤出來的差距就這么大?!?/br> 剛剛要跨出暖棚的賀常棣在聽到張邁的這句自言自語時動作停滯了片刻。 肖紅玉嫌棄地瞥了一眼張邁烤的牛rou片兒,看到上面都一半焦糊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張大哥這種黑暗料理,他寧愿餓死也不吃,太可怕了。 賀三郎騎在馬背上,盯著視野里一望無垠的白雪天地,他頭上兜帽綴了一層黑紗,讓視線不是那么清晰。 在雪地里行走,尤其是北境這樣的草原,一旦下雪就是一望無邊的白色,人的眼睛如果一直看這樣白雪茫茫的一片,就會被雪地反射的紫外線刺傷,患上雪盲,在眼睛上蒙上一層黑紗能很有效的的預(yù)防雪盲。 這層黑紗就相當(dāng)于現(xiàn)代的護目鏡一樣。 自從給隊伍里的士兵配了一塊黑紗后,就再也沒有人患過雪盲癥。 這種簡單的方法是楚璉無意間和他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