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節(jié)
“四皇子在朝中頗受好評,此事皇上是知曉的。大昭與大歷素來不和,雖說四皇子亦是在老臣的跟前提過大歷的不是,但他是斷然不會在昭都中,殺了大歷的使臣,叫大昭丟了臉面的。此事于四皇子而言,沒有半點益處?!?/br> 景鳳梧嘴角嘲諷地勾起,“玉丞相說得是?!彼氪怪?,將面上的嘲諷給壓了下去,轉(zhuǎn)而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來,“若是可以,兒臣亦是希望父皇能原諒四皇兄這一回,也原諒駙馬一回。此人是丞相抓來的,但他若當(dāng)真是兇手,既是冒險在昭都中行刺,定也是有什么苦衷了。” 矮小男子聽了此言,忍不住哽咽了一聲。 昭德帝的神色更是松動了幾分,方才他不開口,只是想看看鳳梧的表現(xiàn)罷了。若是鳳梧在面對玉丞相時咄咄逼人,他大抵是要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了。 所幸,他的好兒子并未叫他失望了,鳳梧做得很好,既是適當(dāng)?shù)谋硎玖俗约旱膽岩?,卻也不至于死咬著過往不放,更是不曾自恃身份,借機為難自己的兄弟。 反倒是玉丞相…… 人老了,心便大了,竟是連君臣之禮都忘了。在自己這皇帝跟前,玉丞相仍是敢質(zhì)疑太子的話,可見在玉丞相的野心倒是不小。 玉丞相卻是不管昭德帝心中想的是什么,只看著地上哽咽不語的男子,冷笑了一聲:“無論他有什么苦衷,在昭都中殺了大歷的使臣,又嫁禍給哦皇子,終究是死罪?!?/br> “小人冤枉??!”男子似乎被玉丞相的話給嚇著了一般,忙抖篩子是的將一切都交待了出來,“小人也不知曉那個人便是四皇子啊,小人只是見著有人與大歷的使臣一同進了醉鄉(xiāng)樓,便以為那人是大昭的jian細。小人雖不過是個尋常百姓,卻也知曉大昭與大歷素來不和的。小人模仿了那人的聲音,殺了大歷的騰曄甫……若是小人知曉,與大歷舒大人走在一起的人,是四皇子,便是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亦是不敢陷害四皇子的!” 景子默私下與舒大人見面,是昭德帝心中最是難以越過的一道坎兒。身為大昭的皇子,幾乎便是儲君的人,竟是偷偷的與大歷的使臣來往,難不成老四是覺得自己這皇帝坐得太久,想要勾結(jié)外敵,來威脅自己? 昭德帝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玉丞相敏銳地發(fā)覺氣氛有些不對。再看景鳳梧端的是一副恭敬的派頭,倒是顯得自己有些放肆了。 玉丞相一驚,忙說道:“皇上,是老成放肆了,老臣只是覺得,四皇子是個好孩子。” 景鳳梧端著一張恭敬的臉,眼睜睜的看著玉丞相越描越黑—— 四皇子是個好孩子?這等話也是他一個臣子能說的?先前皇上不會在意,只是自景子默私下瞞住了騰曄甫被殺一事后,皇上心中對每個人都多了幾分懷疑,玉丞相這般說,無疑是在告訴皇上,在他心中,他是景子默的長輩,而不是臣子! 【作者題外話】:我發(fā)誓今晚一定是四更,尊的! ☆、第五百一十九章 太子vs丞相 “皇后娘娘是將四皇子當(dāng)成親兒子寵愛的,如今這兩個孩子,琉璃公主叫皇上回望了,四皇子卻是被人給陷害了,老臣心有不忍。老臣跟在皇上身邊幾十年了,老臣的忠心,皇上還信不過嗎?”玉丞相面上露出了幾分凄苦,倒是叫昭德帝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些許。 “朕不是不信你,只是……”昭德帝想起了被自己禁足在宮中的景子默,想到昨日他在太子的受封大典上滿臉黯然,心中未免多了幾分不忍。 再看玉丞相,早便變得滄桑的面容上,卻是帶著幾分真誠。這個人,自自己還是皇子時,便愿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說到底也是一種情分了。 他嘆了一口氣,正欲發(fā)落了跪在地上的男子,卻見著景鳳梧滿臉的悲傷。他的臉與雨兒最是相似,又是個病弱的,他穿了一身白色的錦袍,此時卻仿佛那隨時都要離開的仙人一般。 “若是兒臣能早些知曉自己的身世……”他苦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失落,“玉丞相說得對,四皇子最是個孝順的,在朝中亦是很有些名聲。兒臣不過是一個妓子之子,能回到宮中,能見到父皇,便已是上天的恩賜了。兒臣本不應(yīng)奢求什么的,兒臣……愿意將這太子之位還給四皇子,兒臣受之有愧!” 他白著一張臉,“噗通”一聲跪在了殿中,忍不住失落得落下淚來,“四皇兄出身正統(tǒng),兒臣在外頭給旁人當(dāng)了十幾年的庶子,若非是meimei好心,兒臣如今怕早便是尸骨無存了。四皇兄與兒臣是不同的,兒臣曾經(jīng)在寒冬臘月吹了整整一日的冷風(fēng),只愿能叫母妃活下去。四皇兄……他方是真真的擔(dān)得起太子之位的人?!?/br> 昭德帝再次動搖,他望著可憐兮兮的景鳳梧,再看老當(dāng)益壯的玉丞相,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最是喜愛的一個女子,便是鳳梧的母妃雨兒了。當(dāng)年他與雨兒可謂是琴瑟和鳴,好不快活。偏生皇后愛作妖,不僅僅害死了雨兒,更是連 這個該死的病秧子! 玉丞相氣得滿臉通紅,這病秧子分明是在提醒皇上,他曾經(jīng)因著皇后,吃過多少的苦頭!便是他那出身青樓的母妃,亦是被皇后害死,害得他不知曉自己的身份,給旁人當(dāng)了十幾年的庶子! 他張了張嘴,本還想說些什么,只不待他開口,昭德帝便很是疲倦的擺了擺手,“好了,你們都下去,這個人也帶下去?!?/br> 玉丞相無奈,只得退了出去。 景鳳梧卻是慢了一步,“父皇,無論如何,兒臣皆不想父皇為難。方才玉丞相帶來的人,兒臣心中有些想法,兒臣只求父皇問清那人為何非是要殺了騰曄甫不可。大歷人禍害了邊關(guān)多少百姓,兒臣不敢去問。兒臣告退,望父皇保重身體?!?/br> 他緩緩地出了大門,卻在御花園中遇見了玉丞相。 玉丞相很顯然是在等他的,景鳳梧停下步子,朝著玉丞相點點頭,正欲錯身而過,玉丞相卻是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可當(dāng)真是好威風(fēng)!這糊弄人的本事兒,倒是與你那賤婢出身的姨娘一模一樣!” 景鳳梧抬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頭,卻是不置一詞,從一旁快步離開,那背影看著,仿佛有幾分無措。 玉丞相嗤了一聲,抬腳往外頭走。 只他卻是不曾見著,一個身影忽然從后頭冒出了出來,他朝著玉丞相的方向搖了搖頭。 何公公回到殿中,昭德帝正頭疼地揉著眉心,見著他進來,只抬了抬眼皮子,“如何?” “奴才看到玉丞相攔下了,說了幾句話,后來太子殿下便快步離開了,瞧著倒是有幾分狼狽?!焙喂鐚嵉?。 昭德帝的手頓了頓,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如今便只有你,知曉朕的心思了。鳳梧自是個最好不過的,只是……這玉丞相啊,心大了!” “奴才可不知曉什么心大不大的?!焙喂Σ[瞇地說道:“只是太子殿下的孝心卻是頂頂兒好的,便是七皇子都及不上了。” “鳳梧自然是好的?!闭训碌坌α似饋?,不免有幾分暢快,“朕聽說,他為著說服雨兒進宮,每日差了一個丫鬟過去問候,卻又不敢親自露面了,唯恐旁人說他的不是。朕能有這般一個兒子,亦算是此生無憾了?!?/br> “皇上!”何公公驚呼了一聲,“皇上是大昭的天子,太子殿下能成為皇上的兒子,是他的榮耀才是?!?/br> “朕心中有數(shù)的?!闭训碌蹏@了一聲,卻是問起了旁的事情,“玉妃在何處?” “奴才方才似乎看到玉妃娘娘正朝著這兒來,卻是不知是不是奴才看錯了?!?/br> 何公公話音方落,外頭便傳來了玉妃柔柔的聲音,“臣妾參見皇上,臣妾給皇上燉了湯,不知臣妾能否進來?” 昭德帝雙眸一亮,何公公會意,親自去給玉妃開了門,方是走了出去。 玉妃身穿一襲玉青色襦裙,飛仙髻上頭別了一朵兒方才從外頭隨手采下的花兒,因著年紀小,卻是格外的惹人喜愛。 “雨兒來了,快到朕的身邊來。”昭德帝站起身來,走到了玉妃的跟前,正欲牽著她的手走上去,玉妃卻是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躲開了他的手。 昭德帝皺了皺眉頭,玉妃輕聲道:“皇上不可!臣妾本是卑賤之人,怎能與皇上同坐一席?” 她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案上,白皙的手指仿佛帶著瑩瑩的光一般,將食盒中的小湯碗給捧了出來。 “臣妾聽聞,這宮中是有試毒的規(guī)矩的?!彼氏群攘艘豢跍淮训碌鄯磻?yīng)過來,便彎著雙眸笑道:“這下皇上該是放心了,也省得旁人說臣妾沒有規(guī)矩!” 昭德帝愣愣的看著她,似乎又見著了當(dāng)年那個如花般,叫人覺得滿心皆是愛憐的女子。 “當(dāng)年,你亦是這般,捧著湯碗與朕說,這湯是沒有毒的。”他低聲道。 玉妃卻是抿唇笑了起來,“皇上還記著從前的事兒呢,可惜臣妾已經(jīng)重來了一回,若非是太子……罷了,不說這些,如若不然,旁人還當(dāng)臣妾是要借機幫太子說話呢!” ☆、第五百二十章 朕答應(yīng)你 玉妃低下頭來,微微的紅了眼眶,“太子吃了不少苦頭,臣妾……臣妾要走的時候,最是擔(dān)憂的,便是怕他過得不好。”她有些哽咽,“太子能回到皇上身邊,臣妾也總算是能放心了。臣妾不懂那些朝堂上的大事兒,臣妾只希望皇上,能夠看在太子吃過的苦頭的份兒上,莫要嫌惡了他。” 昭德帝滿心皆是眼前的女子,聞言如何會有不答應(yīng)的?更何況,鳳梧確實是個好孩子,他自是不忍心嫌惡了他的。 “你放心?!彼罩皴氖?,“上天將你們母子二人送到了朕的身邊來,朕怎會舍得叫你們受了委屈?宮中的那些子規(guī)矩,你若是不喜歡,只當(dāng)不知曉便是了,便當(dāng)是咱們還在江南的時候。若是再有人敢說你的不是,朕絕不輕饒了他!” 玉妃是在景鳳梧受封之日被送進宮來的,人一進宮,便被封了妃,朝中自是有不少人眼熱得很,更有甚者,竟是當(dāng)著昭德帝的面兒,指責(zé)玉妃的出身。 偏玉妃是個性子軟的,被人指責(zé)了,亦只當(dāng)自己是真的錯了,竟是一句都不敢反駁! “皇上的恩寵,臣妾心領(lǐng)了?!庇皴笾磷硬亮瞬裂劢?,手指有些發(fā)抖,“可是臣妾不希望皇上因著臣妾,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兒來。臣妾本便是出身低微,但臣妾有皇上,便都滿足了。臣妾不奢求旁人能對臣妾有多恭敬,只要能再次陪在皇上的身邊,臣妾又有什么不滿足的?” 這母子二人,竟都是體貼的性子的。 昭德帝眉梢間的郁氣散去了不少,他硬是拽著玉妃的手,二人黏黏糊糊地用完了一碗雞湯。 “這朝中的人,心是愈發(fā)的大了?!闭训碌蹮o奈,如若不然,他亦不會叫鳳梧受了委屈了。 玉妃半垂著眼簾,遲疑了好一會兒,“臣妾能不能求皇上的一個恩典?” 難得她這般說,昭德帝自是不會拒絕。 “臣妾見過那個冒充了四皇子的人,臣妾……”她咬了咬嘴唇,有些為難,昭德帝忍不住握緊了她的手,她方是有了繼續(xù)說下去的勇氣,“臣妾還在風(fēng)雨樓中時,便見過那人了。臣妾覺得他會模樣人說話,很是有趣兒,便差人去問了幾句。他,他是邊關(guān)的百姓,一家十二口人,有十一人死于騰曄甫的刀下。他出門去討生活了,方是躲過了一劫?!?/br> 她抽了一口氣,似乎想到了什么極可怕的事情一般,搖頭苦笑:“像咱們這等卑賤的百姓,死了便是死了,又有何人在乎呢?那人的家人,被騰曄甫割下了腦袋,當(dāng)成球兒一般扔著玩。偏邊關(guān)本便是不平靜,那人便是再有不滿,又能如何?臣妾……臣妾若是他,亦是會這般做的。若是誰,傷害了皇上與太子,臣妾便是不要這性命,亦是要殺了仇人的?!?/br> 蘇風(fēng)雨素來是個多愁善感的,玉妃說到此處,又忍不住落下淚來,只緊緊地依靠在昭德帝的懷中,嚶嚶哭泣:“臣妾……臣妾不懂你們男人的權(quán)謀,臣妾只知曉,大歷人與大昭勢不兩立,臣妾不忍心那人受罰,便是罰,亦該是罰大歷的人,他們殺了這般多的人,大昭的子民焉能忍下這口怨氣?不過是一次來使,便先抹平了一切,哪兒有這般簡單的事情?” 這等婦人的見解,若是被旁人聽到了,定是要呵斥玉妃不識大體了。偏她卻是說到了昭德帝的心坎兒里。 懷中的女子脆弱至極,卻偏是生了一副好心腸,更是難得的是,她仿佛不曾因著受寵,便失了分寸,仍是干凈純粹得很,叫人不忍更是心疼了幾分。 玉妃一抽一噎,淚水兒落下,她抬起那雙通紅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昭德帝,“皇上,你放了他好不好?臣妾實在不忍心,叫一個良善之人無辜枉死。臣妾不愿意看到大歷人在大昭中胡作非為,臣妾更是不愿意,看著太子與皇上被百姓們誤會!” 昭德帝仔細地斟酌了一番,竟是覺得玉妃所言,很是有道理。 殺了那模仿老四的人,并無任何的好處,反倒會叫大歷人覺得,他們能在這昭都中胡作非為。他是時候給大歷的使臣一個教訓(xùn)了,如若不然,那不識相的舒大人,說不得還會鬧出什么事兒來呢! 昭德帝嘆了一口氣“好,朕答應(yīng)你便是了?!?/br> 玉妃終于露出笑顏來。 * 連翹臉色很是難看,王府中出了叛徒,此事竟還是從玉丞相口中得知的,若非是太子來了,她竟都不知曉還能有這等事! 四個丫鬟皆是跪在廳堂中,景鳳梧神色淡漠,司湛眸中的寒氣更似乎要溢出來一般。 “本王不想將此事告訴王妃,是誰將消息走漏了出去的,若老實交代,本王還能留你個全尸?!?/br> 空青身軀顫抖,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額頭上更是有冷汗不斷地冒出來。她死死地咬著下唇,倔強地低著頭,避開了司湛與景鳳梧的目光。 司湛的目光從最前頭的連翹身上掃過,再落到最后的空青身上。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俊美的面容上,不再是帶著往日的柔和,仿佛一把寒氣四溢的利劍一般,四個丫鬟皆是大氣不敢出。 “可,可能不是奴婢四個……”素錦咬著牙,忍著心中的畏懼,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她是景鳳梧送進來的,如今早便成為了屠鳳棲的人。但身邊這三人,皆是與她日夜相處的人,又是對姑娘最是忠心不過的,她自然不會懷疑她們。 桑支欲言又止,目光卻是從空青的身上掃過,很快便又低下了頭來,只雙手卻是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裙擺,仿佛很是不安。 “只有你們四個知曉,那個人是邊關(guān)的人?!本傍P梧冷笑了一聲,“鳶鳶絕對不會與旁人說這件事,何況玉丞相說了,是王府中的丫鬟,你以為除了你們四個,還有何人會知曉這等機密?” 素錦紅了眼眶,不說話了。 “也許是玉丞相想要挑撥離間,奴婢相信,叛徒定不會當(dāng)真是姑娘身邊的人!”連翹的冷臉,亦是出現(xiàn)了些許裂痕,“奴婢發(fā)誓,奴婢若是背叛了姑娘,甘愿以死謝罪,永世不得超生。” ☆、第五百二十一章 空青死了 “奴婢……”空青張了張嘴巴,桑支卻是飛快地按住了她的手。 桑支咬了咬牙,一臉義無反顧的向前挪了兩步,“是奴婢!” 她抬起頭來,直視著司湛的雙眸,“是奴婢說出去的,那日奴婢與空青一起出門,卻是遇見了玉丞相,是奴婢不小心撞到了玉丞相,玉丞相要殺了奴婢,奴婢不得已之下,方會將此事給說出來。奴婢甘愿受罰,奴婢對不起姑娘和王爺!” 連翹與素錦皆是有些回不過神來,空青卻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她隨著桑支上前了兩步,與桑支并肩而跪,神色間滿是感激。 “桑支,你不必替我背下這罪名。你我陪姑娘一同長大,錯了便是錯了,我早便知曉會這般了?!笨涨嗳滩蛔『窟罂?,望著桑支的目光中,滿是陌生,“是奴婢撞到了玉丞相,他知曉奴婢是姑娘的丫鬟,便想要殺了奴婢。桑支是為著救奴婢,方屠與玉丞相說了此事的,王爺要怪,便怪奴婢好了。后來也是奴婢告知玉丞相,那人究竟在何處,奴婢還答應(yīng)了玉丞相,會幫著四皇子作證他是無辜的!” “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