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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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賣門能掙錢,而且,前不久,邱艷才清楚,沈聰雖然不去賭場,可那份工錢一直都有,難怪去年家里突然多了銀子出來。 邱老爹嘆氣,“你拿著用就是了,家里有銀子,我不缺,反而是你和聰子,將來用錢的地方多,節(jié)省些過日子總是好的?!?/br> 聽邱老爹話里有話,邱艷認(rèn)真道,“是不是聰子和您說什么了?” 邱老爹促狹,“什么都瞞不過你,你這孩子也是的,也就聰子寵著你,什么都愿意擋在你身前,往后啊,可要和聰子好好過日子,什么都聽他的,聰子常年在外邊奔走,見多識廣,不會害你的,他說的話我自然明白?!?/br> 邱老爹不肯喝邱艷說實話,邱艷忍不住問道,“聰子到底和你說什么,您快與我說說。” “沒說什么,你咋就喜歡刨根究底呢,賭場的事兒,聰子不告訴你自然是為了你好,怕你知道了在家提心吊膽,往后,你可別死纏爛打試著他問了?!鼻窭系贸鲑I的零嘴,順勢將錢放入懷里,邱艷給的銀子他都存著,等著往后邱艷和沈聰有了孩子的時候再還給她們,養(yǎng)個孩子說容易也容易,說困難也困哪,家里什么都買來吃,長此以往不是法子。 邱老爹又起了賣田給邱艷和沈聰在杏山村買田的心思,和邱艷一提,邱艷搖頭道,“爹,田地您自己留著,我和聰子現(xiàn)在就挺好的,再說了,有田地,聰子不在家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不是白白糟蹋了莊稼嗎,對了,阿諾的親事定了,明年夏天?!?/br> “哦,那戶人家可打聽清楚了?阿諾性子比你還好說話,別被媒人騙了,害了阿諾還好。”邱老爹只記著上回邱艷隱約說起過一回,沒當(dāng)真,那戶人家多,妯娌間不好相處,邱老爹覺著以沈聰?shù)男宰?,絕對不會給沈蕓諾找那戶人家。 邱艷點了點頭,“打聽清楚了,上邊婆婆的確不是個好相處的,不過裴征性子不錯,對阿諾是真心好,而且,和邱長勝不同,裴征有自己的主見,不像會被他娘拿捏住的人,往后,阿諾該是有好日子過的?!?/br> 邱老爹感慨,“祖上的人常說先苦后甜,阿諾是個有福氣的,會有好日子等著她,阿諾不在家,聰子如果去賭場,你就回家里來住吧,咱父女兩也能互相照應(yīng)?!?/br> “我看看吧,賭場沒什么事兒,再說,過不久冬就入冬了,賭場該不會有什么大事?!鄙蚵敶笾绿岬竭^賭場的事兒,衛(wèi)洪到處找駱駝的蹤影,不會找他們的麻煩,順意賭場有刀疤,不用沈聰時時刻刻盯著。 這時,鼻尖傳來淡淡的糊味,邱老爹想起鍋里煮的rou,急忙放下袋子,拍了下自己腦袋,“聞著味,rou怕是糊了?!?/br> 果然,rou上桌,好些變了顏色,沈聰不會做飯,rou糊了他才想起鍋里煮的rou,動作再快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下午,肖氏果然又來了,帶著羊子,邱艷知曉肖氏的心思,裝了碗瓜子放在桌上,肖氏眉開眼笑,替羊子裝了一小口袋,哈哈大笑道,“羊子前兩天就鬧著問我怎么還不過年,天兒一冷,就想過年吃好吃的了,沒想到今天就沾了艷兒的光,好一陣子,羊子不會找我鬧了?!?/br> 邱艷嘴角抽搐,問肖氏知曉劉家的事情不,珠花和衛(wèi)洪成親,最后跟著小張跑了,事情傳開,劉家怕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肖氏吐出嘴里的瓜子殼,笑道,“有什么不知道得?衛(wèi)洪那人有毛病,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不過往回忌憚他,不敢拿到明面上說,他身子有毛病,珠花卻大了肚子,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傻子都明白。不過,珠花娘收斂了許多,不像以往頤氣指使,待人溫和不少,都說是劉家造的孽多了,珠花娘害怕報應(yīng)呢?!?/br> 其實,不只是李氏,肖氏性子也變了許多,尖酸刻薄的性子改了許多,遇著人和事兒,態(tài)度熱絡(luò)不少,有可能是年紀(jì)大了,也有可能是家里出了事兒,懂得與人為善的好處。 邱艷心里奇怪,好似并未聽說過珠花的壞話,她以為大家都不知曉呢。 “就你堂姐和王田的事兒夠大家樂呵好一陣了,誰有心思放在珠花身上,劉家不住在村里,對那些事兒畢竟不如親眼見著邱月被休回家震驚?!毙な线叧赃呁鹿献託ぃ绻皇乔衿G回來,下午她又找那些聊去了,大家懷疑邱月的事兒有隱情,攢著勁兒的想要一探究竟呢。 邱艷想想貌似還真是這樣,不住在村里,劉家人不怎么出來走動,難怪村里的人對劉家的事情不好奇。 和沈聰回去的路上,路過劉家門外的一條小徑,朝里邊瞅了眼,屋前屋后的草被除得干干凈凈,村子里對劉家的的事兒不在意是回事,更重要的是不想和劉家牽扯上罷了,村子里,當(dāng)初靠著關(guān)系去賭場做工的都沒有好下場,村子里的人對賭場都存著懼意,多少對劉家存著記恨,哪會愿意和劉家的人往來? 邱艷側(cè)目而視,突然問道,“青禾村的人是不是沒有去賭場賭錢的了?”有邱貴邱榮的例子在前,誰還敢不要命的去賭場賭錢? 沈聰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撇嘴笑道,“哪兒都有白日做夢的人,青禾村也不例外,不是所有的人在金錢面前都望而卻步的,人的貪婪沒有止境,你以為青禾村的人會不去賭場了?” 真是那樣,村子里的人不去賭場,靠著鎮(zhèn)上那些人,賭場也掙不到錢了。 邱艷眼神微詫,“還有人去賭場,不可能吧?” “沒有什么不可能,有人贏錢有人輸錢,誰都想成為贏錢的人,當(dāng)然想碰碰運氣,不過,大家都猶猶豫豫,不敢向賭場借多了銀子就是?!鄙蚵敁е滹L(fēng)吹來,他斜眼瞅著邱艷被凍得通紅的小臉,輕輕揉了揉,“天冷了,穿厚點,別不小心著涼了?!?/br> 邱艷心里還有事兒,“你和爹說什么了?” “爹訓(xùn)斥你了?”沈聰似笑非笑的看著邱艷,見她噘著嘴,臉上不悅,就知曉邱老爹怕是訓(xùn)斥她了,失笑道,“也沒說什么,往后爹不會繼續(xù)問你孩子的事兒,當(dāng)然,你不聽我的話,我告訴爹,爹鐵定還要說你,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聽我的話沒錯。” 邱艷不屑,說不出是失望多些還是高興多些,看邱老爹的表情,好像并不反對她和沈聰遲遲沒有孩子似的,這點,委實說不過去。 “別想了,咱快些回去吧,又是一年過去了?!?/br> 邱艷左想右想,不懂沈聰怎么說服邱老爹的,被沈聰擋著風(fēng),慢悠悠回了嫁。 兩人剛到院門口,背后傳來一道女聲,邱艷扭頭,看清來人后,滿臉不解,她和沈聰剛從青禾村回來,何氏有事情找她,怎么不那會攔著,而要跟著一路回杏山村,“三伯母怎么來了?” 何氏的臉被冷風(fēng)刮得生硬,站在路上,想笑,奈何笑不出來,邱艷扭頭,看向沈聰,沈聰沒有多想,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門,“阿諾,開門,我們回來了?!?/br> 很快,門被打開,何氏也到了跟前,看天色,這會不算晚,邱艷讓何氏進(jìn)屋,何氏搖頭,欲言又止道,“不用了,我找聰子有事情說,艷兒,你能不能先回屋,讓我和聰子說兩句話。” 邱艷別有深意的看向沈聰,見他點頭,邱艷抬腳往里邊走,拿出手里的零嘴遞給沈蕓諾,高興道,“我爹說你沒去,給你帶的?!?/br> 沈蕓諾笑著道謝,瞥了眼院外,邱艷站在走廊上,細(xì)細(xì)聽著院門外何氏與沈聰說什么,誰知,何氏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邱艷聽不真切,不一會兒,何氏□□著身子朝她揮手,“艷兒,家里還有事兒,我先回去了?!?/br> 邱艷點頭,借故送何氏走了過去,眼看何氏的身影肖氏在小路上,才問沈聰,“什么時候,你成邱家的香餑餑了,誰遇著事兒都找你?!毕氘?dāng)初,她與沈聰定親,邱家多是反對的人,不過她們不是自己爹娘做不了主罷了。 “爹沒有和你說少打聽我的事兒,看來,下回我還得找爹說說才行?!鄙蚵斔菩Ψ切?,轉(zhuǎn)過頭,并不理會邱艷的話。 邱艷氣急,“你果然在爹跟前說的壞話,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做告狀的事兒。” 沈聰冷哼,“也是你太難纏,只有爹治得住你。”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何氏兩個兒子受了迫害,看來是要把氣撒在嚴(yán)氏頭上了,飯后,沈聰在灶房洗碗,邱艷坐在凳子上燒水,沈聰將何氏的來意說了,何氏問他,如果邱榮不躲進(jìn)邱老爹院子,是不是下場會好些。 一番話,明顯是沖著嚴(yán)氏來的,何仁又染上賭博,欠了賭場銀子,想讓他幫忙,兩件事都算不上光鮮事兒,難怪何氏要追到杏山村來問。 沈聰沒有多想,直到幾日后,沈聰才明白何氏的用意,向邱艷譏諷道,“你三伯母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竟是將我也算計進(jìn)去了。這回我不和她計較,下回別落到我手里就好?!?/br> 邱艷細(xì)問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入了冬,天氣驟冷,刀疤請沈聰去賭場,說是有人找他,第一次,邱艷在沈聰臉上見著如此凝重之色,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你去賭場,家里的事情有我,別擔(dān)心?!鼻衿G替他收拾了兩身衣衫,又裝了幾個銅板,往回,得知他去賭場,邱艷心情就不太好,這回,心境變了不少,她相信他不會出事的。 ☆、93|060826 沈聰望著邱艷手里的包袱,有一瞬間沒回過神,鎮(zhèn)上賭場的宅子備有他的衣衫,邱艷不用特意為他準(zhǔn)備,而且,往回,邱艷并未如此,他怔道,“你在家,我沒有什么不放心的,這回的事情不大,年底忙,大家去各個村里要債,我去賭場看看就回來。” 邱艷將包袱塞到他手里,溫聲道,“你拿著,天黑得早,晚了不用著急回來,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邱艷在里邊裝了幾個銅板,清楚沈聰身上不差錢,她還是裝了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沈聰不忍拂了她的好意,接過手,陰冷的臉上有笑意暈開,“成,我先走了?!?/br> 第一次,邱艷沒有面露擔(dān)憂,神色極為平靜,沈聰上前,重重的抱過她,在她肩頭拍了兩下,“你在家好好的,小五小六走不開,遇著事兒,去青禾村找爹商量?!?/br> 邱艷失笑,不知怎么,心底沒有半點不悅,平日,沈聰忙賭場的事兒她總覺得沈聰和人打架是造孽,有邱月做的事兒比較,襯得沈聰他們辦事有根有據(jù),從不亂來,有分寸多了,或許,這才是她能坦然接受的原因吧,邱艷點頭,叮囑道,“我清楚,封山前一定要回來?!?/br> “你和阿諾在家,我會的。”說完這句,沈聰拉開她,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眼里帶著不舍,“我走了?!?/br> 邱艷送他出了門,才轉(zhuǎn)身回來,今年,沈聰做的門不多,家里還剩下些木料,邱艷和沈蕓諾合力往里邊挪了些,怕下雨或者下雪又把木材淋濕了。 沈聰不在家,邱艷做什么興致勃勃,早上打掃了屋子,和沈蕓諾去山里轉(zhuǎn)轉(zhuǎn),盡量多挖些野菜回來囤著,尋思著去鎮(zhèn)上買些布回來,給沈聰做兩身衣衫,邱艷安排得井井有條,沈蕓諾聽她的,算著日子,邱艷和沈蕓諾準(zhǔn)備趕集,順便簡單的置辦年貨,今年是沈蕓諾留在家里過的最后一個年,邱艷想多買些年貨,過一個豐足的年。 只有兩人,邱艷舍不得花錢做牛車,早早的,和沈蕓諾背著背簍,迎著nongnong霧氣往村子走,趕集的人多,路上有說有笑,邱艷和沈蕓諾不怎么和她們說話,兩人自顧往前走,沒多久,追上羅寡婦她們,沈老頭挑著擔(dān)子,羅寡婦背著背簍,羅寡婦嗓門尖細(xì),邱艷聽出是她的聲音,緊緊抓住了沈蕓諾的手,步伐慢了下來。 沈蕓諾臉上閃過驚恐之意,邱艷安慰她,“別怕,嫂子在呢?!?/br> 估計聽著背后有人,羅寡婦回眸瞅了眼,然后戳了戳沈老頭手臂,示意他往后看,沈老頭轉(zhuǎn)身,看清是沈蕓諾和邱艷,鼻子朝天的冷哼聲,嘴里罵了起來,沈蕓諾縮著脖子,低著頭,不敢抬頭,邱艷用力的拽著沈蕓諾,沈老頭一大把年紀(jì)的人,嘴里不積德,罵人的話極為難聽,沈老頭不給她面子,她自然也不是怕事的,邱艷反唇相譏道,“一輩子幫別人養(yǎng)兒子,養(yǎng)孫子,還沾沾自喜,以前別人和我說這種事,我只以為對方是傻子,后來才知道,不是傻子,是眼睛瞎了,看不清人,老天真是白給他一雙眼了?!?/br> 邱艷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沈老頭何嘗聽不出來邱艷罵的他,頓時,豎起眉,冷聲道,“老三媳婦,你什么意思,怎么說我也是聰子爹,你這個當(dāng)晚輩的,不孝順我就算了,竟敢指著我的鼻子罵,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啊?!?/br> 邱艷冷笑,“父慈子孝,當(dāng)?shù)谇斑吜H不認(rèn),別怪當(dāng)后人的不給臉色,再說了,我挽著阿諾,哪有多余的手指著您的鼻子罵,真以為我是瘋狗,見人就咬?”邱艷臉露輕蔑,看沈老頭的眼神,仿若他是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似的,一眼后便嫌棄的別開臉。 沈老頭停下腳步,橫眉豎眼,像要打邱艷,邱艷不怕,往前走了一步,挑釁道,“怎么,說不過想動手,也是了,自己不占理,被人說兩句就惱羞成怒想打人,我這人沒什么別的,最喜歡說大實話,您若覺得實話聽著不順耳,與我說聲,往后,我盡量撿您的好話說,至于幫別人養(yǎng)兒子,養(yǎng)孫子的事兒,我再也不提,畢竟,這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了,不是嗎?” 沈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奈何路上人多,他不敢真的為難邱艷,可又氣不過,鼻子里冷哼聲,“果然是個有爹生沒養(yǎng)娘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個惡人,你又怎么能是個好人?!?/br> 邱艷不怒反笑,“您可說對了,我娘福氣不好,早早的去了,我爹活得好好的,難怪大家說我與聰子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別人說起他都說他是有爹生沒爹養(yǎng),想來知道他早早沒了爹......” 沈老頭氣噎,雙手顫抖的指著邱艷說不出話來。 旁邊傳來捂嘴的偷笑聲,暗道,沈聰媳婦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之前不覺得她嘴皮子多厲害,難不成真是和沈聰相處久了?損人的話張口就來。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竟敢詛咒我......” 邱艷掏了掏耳朵,臉上仍笑盈盈的,“您說什么呢,我嘲笑的是我相公他爹,又沒說您,難不成霧氣重,您眼神不好,竟想給聰子當(dāng)?shù)?,說起來真是好笑,您都撿便宜得了兩個兒子了,怎么不肯放過我家聰子呢?我家聰子可不想平白無故多個爹出來?!鄙蚵敽蜕蚶项^斷親之事在村里好些年了,大家心里門清,雖然沈聰是沈老頭兒子,可平日已經(jīng)不來往了,沈老頭想認(rèn)回沈聰這個兒子,更是癡人說夢。 沈老頭說不過邱艷,待邱艷到了跟前,手握成拳,想嚇唬邱艷,誰知,邱艷一點都沒露出膽怯來,臉色極冷,“我不想對付一個糟老頭子,可你要是敢動手,別以為我沒有娘家人,我爹和二伯可是說了,誰要是打我,回家告訴他們,保管叫那人吃不了兜著走,您若想試試,盡管來,一大把年紀(jì),我還怕你不成?” 被她恐嚇,沈老頭僵在半空的手不上不下,尤其,被邱艷瞧著,他竟然渾身冒冷汗,心里一陣害怕,半晌,悻悻然抽回手,邱老爹瞪邱艷一眼,渾身上下不自在,覺得被一個晚輩嚇成這樣,面子上難看,他再次惡狠狠瞪她一眼。 邱艷收回目光,拉著沈蕓諾繼續(xù)往前邊走,左右沈老頭已經(jīng)沒臉了,邱艷才不怕,她抵了抵身側(cè)的沈蕓諾,提醒沈蕓諾抬起頭,“阿諾,抬頭瞧瞧,你明年都要嫁人了,以后日子過得好,而有的人,一年比一年老,老態(tài)龍鐘,兒子又不是親生的,不能動彈的時候日子不知道怎么過呢?!?/br> 沈老頭氣得鼻子都歪了,“老三媳婦,你別欺人太甚?!?/br> “阿諾,你抬起頭,瞧瞧對方滿臉褶子,還以為自己有多少個年頭好活呢。”邱艷認(rèn)真的看著沈蕓諾,沈蕓諾害怕的是記憶中的沈老頭,而如今,沈老頭年紀(jì)大了,羅寡婦也老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子對沈蕓諾動手動腳,沈蕓諾犯不著害怕,再者,還有她在呢。 沈蕓諾緩緩抬起頭,清亮的眼神掃過眉峰鋒利如刀的沈老頭,隨即又緩緩的低下頭,點了點頭,認(rèn)可邱艷說的話。 沈老頭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他怕邱艷,難不成還會怕自己閨女,伸出手就要擰沈蕓諾,被邱艷踢了一腳,“干什么,光天化日就想打人啊,咱可是和沈家斷親了,往后沒有半點關(guān)系,您要是敢動手,別怪我欺負(fù)老頭子,我這人,有仇必報,才不管你是不是半只腳踏進(jìn)棺材的人呢?!?/br> 邱艷覺著自己性子也是潑辣的,不過往回盡量收斂著,有沈聰擋在她身前,她的性子收斂了許多,畢竟,不管誰在沈聰跟前,都沒有發(fā)揮的余地。 邱艷讓沈蕓諾抬頭,看向身側(cè)不說話的羅寡婦,眼里輕蔑更甚,想了想,道,“阿諾,瞧瞧,往后那些人不敢欺負(fù)你,你嫁了人,更是有夫家護(hù)著,誰給你難堪,你盡管還回去就是了。” 她不信,沈老頭和羅寡婦能一直在沈蕓諾跟前狐假虎威,那會沈蕓諾年紀(jì)小,怕他們無可厚非,今非昔比,沈老頭和羅寡婦年紀(jì)老邁,總有求人的一天,想清楚,邱艷站在邊上,等著看沈老頭和羅寡婦笑話那一天。 邱艷和沈蕓諾繼續(xù)往前走,羅寡婦哎喲聲坐在地上,地上涼,冷得羅寡婦顫抖了下,雙手撐地,嚎啕大哭,嘴里罵邱艷不懂得知恩圖報,嗓門大,前后的人都望了過來。 沈蕓諾轉(zhuǎn)頭,想找羅寡婦說理,被邱艷拉住了,換做往回她鐵定是要倒回去和羅寡婦對罵的,眼下卻沒了心情,想著羅寡婦罵得越大聲越好,左右不是她丟臉,而且,和那種人沒什么好說的。 “咱繼續(xù)往前邊走,她喜歡罵就罵吧,左右不會掉塊rou,不是所有的事情咱都要斤斤計較?!彼那槊骼?,聽著羅氏罵人的聲音,竟然覺得愉悅,這種感情是往回不曾有過的。 羅氏罵了會兒,見視野中,邱艷和沈蕓諾不見人影了她才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冷得她身子直哆嗦,她以為邱艷和會她吵,誰知,半點不把她當(dāng)回事,反而顯得她大吵大鬧沒了面子,咬碎一口牙,惡狠狠的朝邱艷消失的方向吐了口痰,想到什么,計上心來,湊到沈老頭耳朵邊,小聲嘀咕。 沈老頭連連點頭,心情好了不少,邊走,邊和羅寡婦商量對策,漸漸,兩人笑得樂不可支,身邊的人看得一陣莫名。 邱艷身上帶足了銀子,和沈蕓諾買了許多物件,中午,兩人買了兩個饅頭,路上邊走邊吃,可能有人陪著,竟也不覺得累,去的時候背簍空空如也,回來里邊裝了不少,邱艷和沈蕓諾換著背,走走停停,心情十分好。 問rou鋪要了許多骨頭,冬天,熱乎乎的一鍋骨頭湯,想著,邱艷便覺得渾身暖和不少。 第一場雪來的時候,邱艷和沈蕓諾在堂屋裁衣料,準(zhǔn)備給沈聰和邱老爹一人做一身衣衫,剩下的布料,一層一層粘好,當(dāng)鞋底,邱艷在邊上報沈聰?shù)某叽?,沈蕓諾拿著肩頭,卡著尺寸,兩人配合默契,剛裁完,便聽院門外傳來婦人滔天的怒罵,震耳欲聾,嚇得沈蕓諾手發(fā)抖,手里的剪刀也掉了下去。 “阿諾,沒事兒,我出門瞧瞧?!甭曇艟驮陂T外,邱艷套上見外衫,走了出去,很快就走了回來,冷哼道,故意大著聲音道,“是個老寡婦,估計兒子死了,找不著地方哭,才借咱家院門外的石墩子哭會的,咱做自己的事情,別理會?!?/br> 羅氏說有人偷了她的雞,跑到這邊來哭,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邱艷不想理會,羅氏喜歡鬧,由著她便是了,口干舌燥的不是她。 羅氏嗓門好,竟在外邊罵了一上午,下午繼續(xù)來罵,邱艷和沈蕓諾不怎么出門,家里的水也盡量省著用,沈聰心細(xì),水缸里的水用完的時候,估計會找人上門挑水的,邱艷堅信不疑。 羅氏連續(xù)來哭了三天,邱艷絲毫不覺得煩悶,她和沈蕓諾在家,有個人在邊上“唱歌”,熱鬧。 羅氏估計沒想到邱艷如此沉得住氣,依著往年,年底正是賭場忙的時候,沈聰估計要在賭場忙到封山,封山后不去鎮(zhèn)上也是常常不在家的,羅氏才想到這么個法子,誰知,里邊的人置之不理,倒是她,罵得嗓子都啞了。 這日,院門外安靜下來,邱艷臉上漾過溫和的笑,輕聲和沈蕓諾解釋,“你瞧,不管她罵多厲害,咱不搭理她,她不得自己乖乖住了嘴,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啊,就是沒遇著惡人罷了?!鼻衿G眼中,沈聰頂多算毒舌,算不得惡人。 沈蕓諾點頭,她大致明白邱艷的用意了,感激的笑道,“往后,我再也不怕他們了?!?/br> 邱艷一臉欣喜,“可不就是,他們也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有什么好怕的,別怕,我也是不怕的?!?/br> 兩人相視而笑,待下午,羅氏帶著人敲她們的門時,邱艷見沈蕓諾臉上的表情果然鎮(zhèn)定了許多,不由得松了口氣,聽沈蕓諾問她,“嫂子,咱開門嗎?” “不用開門,她不過想借機(jī)撒潑,真有能耐,撞破門,她不撞門,咱就不管?!鼻衿G倒不是怕和羅氏硬對硬,是怕勾起沈蕓諾心底不好的回憶,明年沈蕓諾就要成親了,要再回到從前那樣子,去了裴家可怎么過日子,雖然,沈蕓諾心里對生人仍然存著排斥,可此時的情形比去年好多了。 羅氏身側(cè)跟著好幾個人,她打的主意好,村子里好些人家丟了東西,羅氏從中煽動她們,有意將矛頭對準(zhǔn)邱艷,說村里丟的物件都是邱艷干的,有人幫忙,羅氏底氣足,只要邱艷開門,她就有法子收拾她,誰知,院子里好似壓根沒人似的。 “老三媳婦,你不是挺有能耐的?罵我和你爹臟話信口拈來,怎么這會跟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門口不敢出來見人,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敢做敢當(dāng),你倒是開門啊。”羅氏聲音沙啞,幾句話,聲嘶力竭才說出來似的,邱艷站在走廊上,聲音不疾不徐,“聰子走的時候可是說了,阿貓阿狗開門別應(yīng),家里沒有田地日子來過,如果再分給貓狗吃,咱家就別想過年了?!?/br> 沈老頭不在,邱艷罵羅氏,不怕將沈聰也罵了進(jìn)去。 羅氏朝身側(cè)的人攤手,“你們瞧瞧,這就是老三娶回來的好媳婦,也是個不學(xué)好的,做了偷雞摸狗的事兒就躲在家里不敢開門,我造孽哦,當(dāng)初可是在老三娘墳前發(fā)過誓會好好待他們熊誒,不想現(xiàn)在鬧成這樣?!绷_氏疾首痛心,其他人氣不打一處來,幫著羅氏對著院子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