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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女撩夫攻略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沒有過多的矯情,悄悄話就此打止,再深情繾綣也要面對現(xiàn)實,夜懷央干脆利落地離開了馬車,心卻還黏在上面,不經(jīng)意抬起頭,發(fā)現(xiàn)謝蕓還站在原地,面上表情與她如出一轍,她怔了怔,眉頭旋即舒展開了。

    無論兩人有沒有隔閡或是見沒見到面,相思這道題,永遠(yuǎn)難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娘娘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14 22:45:42

    簡唯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18 11:23:00

    周盒子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18 20:55:56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18 21:24:16

    王爺走了,央寶要獨(dú)守空閨了~

    ☆、第85章 忙碌

    夜家在這次災(zāi)難中受到的影響也不小,所以在楚驚瀾走后夜懷央就全身心地投入到整頓家業(yè)和止損上面來了,連續(xù)半個多月都在本家與各個商肆的大掌柜議事,不議還不知道,她的親叔父夜弘當(dāng)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攪屎棍!

    原來早在水患初發(fā)之時蜀中茶莊的大掌柜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來信多次示警,夜弘不但沒把他說的當(dāng)回事,還自作主張地沒讓他們上報,夜懷央始終被蒙在鼓里,直到今天才知道有這回事,當(dāng)場就氣得摔了鎮(zhèn)紙。

    “叔父,您一句沒注意就想把這事揭過去,那頭可是丟了十幾條人命和幾萬兩銀子!錢沒了倒好說,大不了用我的私銀填上這漏洞,可人命怎么賠?那都是為我們夜家鞠躬盡瘁幾十年的老伙計!您讓我有何面目去見他們?”

    她話不帶喘,句句都是責(zé)難,連珠炮似地轟得夜弘抬不起頭來,那張斯斯文文尤顯年輕的臉更是漲得通紅,只因一門之隔的外廳坐滿了大掌柜,這下可算是丟人丟到外婆家去了。

    可他也沒有還嘴,畢竟是他導(dǎo)致蜀中的人沒有及時撤出來的,那些生命無論付出再大代價都沒法挽回了,他雖然貪財混事,可大是大非還是拎得清的,錯了就是錯了,他不應(yīng)狡辯,而且他聽得出來,盡管夜懷央語氣重了些,可話里話外都已主動承擔(dān)了責(zé)任,如今肩上擔(dān)子最重的不是他,而是夜懷央。

    他喏喏地不知說什么好,就在此時,前幾日從幽州回來的辭淵拿著一封信進(jìn)來了。

    “小姐,蜀中來信了。”

    夜懷央瞧見信封上那熟悉的火漆印紋,面色立時緩和下來,旋即對夜弘道:“叔父,您先回去罷,近日就不要管家里的事了?!?/br>
    這是要卸了他手中的權(quán)力了。

    夜弘臉色微白,但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夜懷央這才拆開了信件,無暇細(xì)看直接掃至底端,那鐵畫銀鉤的安好二字就像之前所有的信一樣,撫平一切擔(dān)憂和焦慮,令她心里踏實無比。

    只要他好,眼前這些困難也算不得什么了。

    “辭淵,去把掌柜們都叫進(jìn)來罷?!?/br>
    “是,小姐?!?/br>
    辭淵踅身來到外廳,低語了幾句掌柜們就陸續(xù)走進(jìn)來了,行過禮后挨個坐到了兩旁的太師椅上,夜懷央順手把信壓到書冊下方,然后開始跟他們商討生意上的事。

    “興叔,我讓您從衢、官、定三州的夜家藥鋪調(diào)東西去蜀中,都辦妥了嗎?”

    夜興站起來拱手答道:“都已經(jīng)辦妥了,第一批藥材會在三日后到達(dá)蜀中,有幾十名護(hù)衛(wèi)一路保駕,又有榮掌柜親自去接應(yīng),不會有問題的?!?/br>
    “那就好?!币箲蜒胛⑽⑹媪丝跉?,又仔細(xì)地囑咐道,“等藥材一送到就分發(fā)至蜀中六郡,尤其是王爺所在的臨安郡,務(wù)必把東西給我備齊了,若是王爺有其他的需要也盡力配合他,但要記得暗中行事,明白嗎?”

    “家主放心,我省的?!?/br>
    夜懷央點(diǎn)點(diǎn)頭,又轉(zhuǎn)向另一邊的茶業(yè)大掌柜問道:“盛伯,那幾塊茶園現(xiàn)今情況如何?人都撤出來了嗎?”

    “回家主的話,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將所有染病的茶樹都鏟出來燒掉了,人也撤得差不多了,只是……”夜盛頓了頓,面露難色,“有幾個老伙計的家人都死在蜀中了,他們也不愿意離開,所以還守著茶園。”

    “……既如此,便多留些銀錢和食物給他們吧,無須強(qiáng)人所難。”

    “是,我知道了?!?/br>
    壓在她心頭的幾件大事終于解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虧損問題了。

    眼下蜀中形勢峻急,六郡已全部封閉,那瘟疫不知是摻了何種癘瘴,連陸珩這樣的國手都尚未研制出良好的配方,徹底克服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而夜家被困在當(dāng)?shù)氐氖?、衣、藥等商肆基本都把庫存的貨物分給受災(zāi)百姓了,這些銀錢可以不計,但通往西南的商路有多條是要經(jīng)過蜀中的,沒了這個轉(zhuǎn)運(yùn)點(diǎn)大批貨物都滯留在途中,一旦改道,難免有匪徒趁機(jī)作亂,反之則要面臨逾期到達(dá)的損失,實在是進(jìn)退兩難。

    掌柜們根據(jù)自己的經(jīng)驗列出了幾條可行路線,夜懷央一一衡量過,最后選擇了最為保險的一條路,又撥了一筆銀子讓掌柜們?nèi)ゴ螯c(diǎn),等到諸事都安排妥當(dāng)之后,外頭的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月牙推門進(jìn)來的時候夜懷央正撐在纏藤扶手上假寐,她立刻放輕了腳步,正要回身去拿薄被,夜懷央略顯沉濁的嗓音就鉆進(jìn)了耳朵里。

    “什么時辰了?”

    “戌時了,小姐?!痹卵酪娝粍?,又懸著氣輕輕地問了一句,“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今晚就宿在本家吧?”

    “不了,還是回去吧,明兒個謝蕓他們要來王府,有正事耽擱不得?!币箲蜒氡犻_鳳眸撐臂起身,身子不經(jīng)意的晃了晃,月牙趕忙扶住了她,她卻擺擺手,徑自走出了書房。

    說到底,這些理由都是講給別人聽的,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若是沒有那張充斥著楚驚瀾身上氣味的床,她怕是一刻都睡不著。

    他不在,她唯有如此才能安心安神。

    回到王府之后她越發(fā)覺得渾身上下都疲憊得緊,于是便回房小憩去了,才褪下煙羅裙,腦袋沾上軟緞?wù)眍^就睡著了。月牙知道她剛才在本家都沒吃什么東西,想著她一會兒半夜醒了定是要用點(diǎn)粥的,遂悄然闔上房門去了廚房。

    月牙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卻是個體貼周到的,眼瞧著夜懷央這些天在王府和本家之間連軸轉(zhuǎn),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她心疼得不行,日日讓廚房備著滋補(bǔ)的膳食,今早出門的時候恰好熬了一鍋太子參淮山鱸魚湯,最是驅(qū)乏開胃,等會兒就伴著清粥小菜一塊送過去好了。

    她心里盤算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廚房門口,推門進(jìn)去一看,小丫鬟和廚娘都候著呢,只是灶臺上的紫砂湯鍋不翼而飛,詢問的眼神掃過去,眾人都有些閃躲,她見此情形頓時來了脾氣。

    “怎么回事?”

    丫鬟們瞧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都不敢吱聲了,還是廚娘老道,幾句話就把事情原委說了個明白。

    “月牙姑娘,方才孟姑娘房里的錦兒來了一趟,看見這湯非要拿回去給她家姑娘喝,我們攔也攔不住,還險些被她潑了一身……”

    聽到這月牙頓時滿肚子的火,先是把她們數(shù)落了一遍,又憤憤道:“本就是在這白吃白住的,王妃懶得理會她,她倒還蹬鼻子上臉了!”

    外頭恰好有個人影扭著腰走近,將這幾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只見她猛地踹開門把湯鍋往灶上一撂,然后瞪著眼睛道:“你說誰白吃白住!”

    “說誰誰心里明白?!痹卵览浜叩馈?/br>
    錦兒一噎,然后氣急敗壞地指著她叫道:“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侮辱我家小姐?等王爺回來了我定要向他告一狀,你討不了好!”

    月牙不怒反笑:“你快告去吧!正好我也要與你算算這鍋湯的賬,看看王爺是心疼我家小姐還是站在你家那個死皮賴臉的姑娘那邊!”

    “你——我撕了你這張爛嘴!”

    錦兒往前一撲,尖銳的指甲直直地劃上了月牙的臉,霎時留下兩條紅印,月牙沒料到她竟敢動手,一邊推開她一邊揚(yáng)聲喚來了護(hù)衛(wèi),幾個健壯的男人很快就把她擒住了,辭淵聞訊趕來,看見月牙受傷了頓時又驚又怒。

    “要不要緊?”

    “沒事。”月牙掏出帕子按住傷口,隱隱有些刺痛,她卻神色平靜,“把她扔回嵐煙閣吧,別鬧大了,省得驚擾了小姐?!?/br>
    辭淵冷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下巴一揚(yáng),護(hù)衛(wèi)就拎著人出去了,路上錦兒還不停地掙扎及大喊,護(hù)衛(wèi)把一團(tuán)麻布塞進(jìn)她嘴里,她便徹底安生了。

    可這并不能阻止她重獲自由之后向孟忱告狀。

    “小姐,他們欺負(fù)奴婢就算了,可您是什么人?他們竟也敢暗中詆毀!說什么白吃白住死皮賴臉……當(dāng)真是一群惡奴!王妃如此縱容他們,顯然是想趁王爺不在的時候教訓(xùn)您,您一定要讓王爺為您出這口惡氣!”

    孟忱聽了那幾個字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她堂堂孟家大小姐,何曾受過這種羞辱?錦兒最后的那句話更是令她難受無比,她越想越覺得胸中有團(tuán)烈火在燒,燒得她心肺俱焦,疼痛難忍。

    他哪里還會替她出氣?走的時候刻意叮囑她乖乖待在家里,潛臺詞就是不要跟夜懷央鬧矛盾,她強(qiáng)笑著應(yīng)了,心卻像是在滴血。

    當(dāng)初在北地他固然冷漠,卻從未這么明顯地將她擺在另一個女人之下,教她情何以堪?思及此,她暗暗攥緊了繡帕,面上戾氣濃得幾乎化不開。

    他越是小心翼翼地護(hù)著夜懷央,她便越是要趁他不在弄死她!

    “錦兒,我記得上次行宮那件事過后,皇后就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查送信的人是誰了吧?”

    錦兒答道:“是啊小姐,您不是還叮囑過我要小心謹(jǐn)慎,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br>
    “我改變主意了?!泵铣莱读顺洞?,面色越顯陰郁,“她要查,我就大大方方地露個臉,知道是誰了才好合作不是?”

    錦兒大驚,忍不住問道:“可您這樣會不會妨礙了王爺?shù)拇笫???/br>
    聞言,孟忱一陣?yán)湫Α?/br>
    大事可以再謀劃,而夜懷央,她是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阿呆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19 13:01:15

    作妖的都要出場了,大家請舉起手中的火把~

    ☆、第86章 遺詔

    盡管昨天累得狠了夜懷央也沒能睡個懶覺,到點(diǎn)就醒了,只是身子懶懶的,人還處于放空狀態(tài),她望著織錦窗簾縫隙中透出的陽光醒了會兒神,然后才攬著被子坐起身來。

    “月牙?!?/br>
    她低喚了一聲,月牙立刻從外間走進(jìn)來了,臉上還掛著詫異,“小姐,時辰還早呢,今天也沒什么事,您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了。”

    夜懷央披衣下床,徑直走到了銅鏡前,看見自己眼眶下頭那一片淡青色不由得抬手摸了摸,期望它像水墨般容易擦去,只可惜已經(jīng)生了根,短期內(nèi)怕是消不掉了。月牙心思通透,當(dāng)即拿來水晶凍輕輕地涂抹在她眼周,化勻之后就將黑眼圈遮去了。

    “王爺不在您就沒個輕重,這都連著忙了多少天了,鐵打的人都該吃不消了,您瞧瞧,這印子都重了好多,等王爺回來見著了肯定要心疼?!?/br>
    “只怕他還沒回來我就先被你念叨死了?!币箲蜒胄︵?,爾后徑自去了盥洗室,一邊將柔荑浸入熱水中一邊對她道,“我餓了,你快去端些吃食來,不用在這伺候了?!?/br>
    難得聽她喊餓,月牙應(yīng)了聲就喜滋滋地出去了,不久,六名王府婢女魚貫而入,手里捧著的托盤上面放了十來樣?xùn)|西,有粒粒晶瑩的碧心粳米粥,有酸辣咸鮮四種口味的爽口小菜,還有蝴蝶卷、鵝肝粉絲湯、羊rou水晶餃等東西,琳瑯滿目,噴香撲鼻,勾得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洗漱過后夜懷央坐到了桌子旁,鳳眸在桌面掃了一圈,突然停在遠(yuǎn)處那碟蝦鹵瓜上面,繼而彎起粉唇笑了。

    還記得從靖州回來之后第一次與楚驚瀾一塊吃早飯,月牙按照她的喜好布的菜,而這道蝦鹵瓜就擺在了他面前,當(dāng)時他的臉色就微微變了,她心里暗笑,卻是不動聲色地夾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他看直了眼,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你不嫌臭?”

    夜懷央故意壞笑道:“王叔要不要試一試?”

    楚驚瀾沒說話,屏住呼吸轉(zhuǎn)過臉去,然后拿起牛乳默默地喝著,裝作沒聽到她講話。

    夜懷央見狀越發(fā)起了戲耍之心,索性繞過桌角蹭到他身旁,夾起一塊鹵瓜要喂他吃,他躲不開,又氣又好笑地說:“梅逸先生曾經(jīng)說過,犬無胃故不知糞臭,你是不是小狗?”

    “我就是!”夜懷央強(qiáng)行把鹵瓜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笑得春光燦爛,“現(xiàn)在王叔也跟我一樣是小狗了。”

    楚驚瀾沒工夫訓(xùn)她,強(qiáng)忍著嚼了兩下,竟然覺得甚是香脆可口,再細(xì)細(xì)品來,那股子臭味也不知不覺消失了,他微覺訝異,扭頭看向夜懷央,她儼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怎么樣,還不錯吧?”

    “你這是毒害親夫。”楚驚瀾把嬉皮笑臉的她抓到懷里,像嚇唬小孩似地說道,“等會兒影衛(wèi)就該進(jìn)來抓你了?!?/br>
    夜懷央嬌聲道:“別嘛……把我抓走了晚上誰幫王叔踩背?”

    “讓院子里那個最肥的來,養(yǎng)了它這么久,也該孝順孝順我了?!?/br>
    “噗——”夜懷央笑得前仰后合,半天直不起腰來,“它還是個小孩,你不能雇傭童工,還是放著我來吧!”

    楚驚瀾睨著她說:“你以為在我心里你就不是小孩了?”

    夜懷央鳳眸一閃,溢出幾縷魅光,“那王叔每天夜里纏著人家歡好豈不是……”

    話沒說完她就被楚驚瀾扣住后腦勺狠狠地吻了下來,宛如風(fēng)卷殘云,霸道而強(qiáng)勢,她彎著眼眉溫柔地回應(yīng)著他,將其一寸寸化作了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