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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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各方云動 晉王妃氣得把梳妝臺都砸了,“查,給我查!”這分明是沖著晉王府來的,確切地說是沖著她來的,雖然流言的內容也牽涉了王爺,但更多的還是關于她的,尤其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些往事。 晉王妃深吸一口氣,竭力抑制心中的怒火,眼底卻醞釀著風暴。那些她自己都幾乎忘卻的不堪過往卻在二十多年后今天被人再次曝出,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這怎能不讓她心驚外加懷疑? 是誰?是誰要跟她過不去?若是讓她找出這個人,她定要把此人千刀萬剮了,這樣才能平息她心頭之恨。 施嬤嬤和華煙卻面帶難色地立在原地,流言都傳了好多天了,范圍又那么廣,她們從何查起呀。兩人對視一眼,還是施嬤嬤上前一步道:“王妃,是從外頭查還是在王府內查?!?/br> 晉王妃的指甲幾乎都要掐進掌心,重重地吁出一口濁氣,咬牙道:“在王府內查。”她還沒有失去理智,流言都傳遍街頭巷尾了,定是查不出什么的。倒是府里可以查查,看是哪個最先傳的流言,順藤摸瓜,看能不能查出點什么。 其實晉王妃心中頭一個懷疑地便是她那眼中釘rou中刺的繼子,畢竟整個王府跟她不對付的也就這個陰陽怪氣地繼子了,那幅畫又是他媳婦的嫁妝,雖然是幅贗品,但不妨礙他拿來大做文章。 隨即她又否定了這一懷疑,畢竟家丑不可外揚,晉王府沒臉,他這個王府大公子臉上能有光?而且那個賤種若是要傳流言早就傳了,還能等到今天? 晉王府倒是沒有懷疑沈薇,在她眼里,沈薇就是個膽小怕事愚蠢的,就她那樣?能把自個院子理清楚就不錯了,還使壞傳流言?真是高看她了! 若是沈薇知道了晉王妃的想法,一定會無比得瑟地奚落徐佑,“瞧吧,早說了你成天冷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你多少銀子似的是不行的,多不利于團結和諧王府安定呀!你得跟姐學,嘖嘖,看姐的好形象多深入人心呀!” 的確深入人心,明明是個破壞分子,但大家硬是都不往她身上想。不過晉王妃也沒冤枉徐佑,這流言可不就是這廝弄出來的嗎? 施嬤嬤和華煙都大松了一口氣,府內查比府外差可就容易多了。 這兩人去查流言去了,晉王爺卻怒氣沖沖地進來了,晉王妃剛揚起笑臉就被王爺臉上的怒容嚇了一大跳,“王爺這是怎么了?怎么生這么大的氣?”她溫柔地上前服侍。 晉王爺卻一把拂開她的手,指著晉王妃面色復雜地道:“你問我為何生氣?王妃不是心知肚明嗎?” 晉王妃滿臉疑惑,又帶著些許委屈,“瞧王爺說的,難不成是妾身惹了王爺不快?”心中卻狂跳起來。 晉王爺直直地望著晉王妃,看得她差點撐不下去才冷哼一聲,“你敢說那幅月下垂釣圖不是你讓人送給秦相爺的?那是贗品!那是贗品!你明知道那是贗品還往秦相爺那送,你,你!”晉王爺氣得一甩袖子別開了臉。 前幾天他就覺得別人看他的眼神不大對勁了,今兒跟朋友在酒樓吃酒,正巧碰到了恭王兄,他上來跟自己打招呼,還樂呵呵地問能否到府中觀賞月下垂釣圖的真跡。 他就納悶了,他哪有什么月下垂釣圖的真跡,大兒媳那里倒是有一幅,可惜是贗品。 他這般說了,恭王兄卻不信,還說了一些他藏私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笑更讓他摸不著頭腦。 本能地他就覺得不對勁,也沒了吃酒的心思,招來長隨一詢問,長隨面帶難色,支支吾吾地說了流言的事情,他這才明白為何恭王兄有這般舉止,感情是以為月下垂釣圖的真跡落在他手里了? 晉王爺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個宋氏!能和秦相府聯(lián)姻他也是樂見其成的,可他沒想到宋氏膽子那么大,明知道佑哥兒媳婦手里的那幅是贗品還敢送給秦相爺,她當秦相爺是好糊弄的嗎? 再想想流言的內容,他煩躁的都想殺人,說真跡被他截留了?他堂堂一個王爺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嗎?謀奪兒媳嫁妝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他再是喜歡張道子的畫也知道輕重呀! 宋氏,都是宋氏??磥磉@么多年他是太寵著她了,以至于她忘記了規(guī)矩和分寸。 果然是為了這事!晉王妃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氣,深吸一口氣,作出哀婉的樣子,“王爺,妾身跟您過了這么多年,您還不了解妾身的為人嗎?但凡有別的法子,妾身能行這樣的事嗎?還不都是為了昶哥兒?” 說到這里晉王妃的聲音顫抖了,“昶哥兒不如他幾位兄長爭氣,可那也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rou,還是妾身掙命生下來的,妾身能不為他的將來多想一想嗎?秦家七小姐是淑妃娘娘的堂妹,將來有二皇子照拂著,妾身也能放心了。王爺,妾身可都是為了咱們的昶哥兒呀!” 晉王爺聽了王妃提到昶哥兒,心中起了一絲不自在。昶哥兒是早產,比太醫(yī)預定的日子提前了二十天,至于原由嗎?還和他有關。若不是他一時沒有把持住,王妃挺著大肚子服侍他,也不至于動了胎氣導致昶哥兒提前早產,王妃也差點把命賠了進去。所以對這個兒子他也是多了幾分縱容的,想到這里,他臉上的怒氣消了一些。 晉王妃窺得晉王爺表情的變化,繼續(xù)道:“妾身也沒有說那是真跡呀,只說得了一幅張道子的畫作,也不知真假,送與秦相爺賞玩。那也不是妾身謀奪的,是佑哥兒媳婦主動孝敬給妾身的。不過是一幅畫,怎么就起了這么多的流言?要妾身說,這定是哪個不懷好意的針對咱們晉王府使得手段,嫉妒咱們和秦相府成了親家,想要把這樁婚事攪黃了。王爺,咱們可不要上了歹人的當啊!” 晉王爺不由心中一凜,對呀,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他身上雖沒啥緊要職務,但到底是男子,常在外頭走動,在見識上自然要比關在后院的晉王妃要強多了。 晉王妃一提到有人故意針對晉王府,他就想到了他皇兄的幾位皇子,難道是有人覺得他站到了二皇子一邊妨礙了他的利益?呵,跟秦相府聯(lián)姻不過是給昶哥兒找個得力的岳家,他又不傻,他是當今圣上的同胞親弟弟,是眾位皇子的親叔叔,無論誰登上那個位子都只有敬著他的份,他好好的日子不過何必去趟這渾水? “王爺,這是您可得好好查查呀!這可關系到咱們整個晉王府呢。也不知道這是誰,心思怎么這般歹毒呢?!睍x王府殷殷望著晉王爺,眼角閃著亮光。 晉王爺哼了一聲,查他是要查的,不過宋氏這回行事太欠妥當,還是要給些教訓的。他一抬眼,瞥見站在一旁的兩個大丫鬟,隨手一指道:“我的外書房還缺兩個伺候筆墨的丫鬟,就她們兩個吧。” 這兩個大丫鬟聞言都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眸子滿是驚喜,赫然便是上回送徐佑沒送掉的華露和華裳。 華露和華裳是晉王妃特意挑出來想送到繼子的院子中的,相貌和身段自然都是上佳的。上回沒能送出去,華露和華裳心中便有些打鼓,生怕被王妃遷怒責怪,沒想到今兒王爺居然指她們去外書房服侍,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了餡餅了。 說是伺候筆墨的丫鬟,但哪個不知道伺候筆墨是其次,伺候王爺才是真的。若是得了王爺的歡心,能生個一兒半女的,那以后的榮華富貴還少得了嗎? 兩人想到這里,心中激動起來,望向晉王爺的目光更加熱切露骨起來。 晉王妃也是一怔,隨即臉色難看起來,她沒想到王爺會這般打她的臉,“王爺?!彼^來,眸中帶著乞求,大顆的淚珠在她美目中滾動,卻倔強得不肯掉下來。 晉王爺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被他辜負被家人送到庵堂修行的少女,她也如今兒這般倔強地望著自己。只差一點他的心就軟了下來,但他想起恭王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狠命硬下心腸,“怎么?王妃舍不得嗎?” 華露和華裳也反應過來,懼怕得朝著王妃的方向窺了一眼,她們作為王妃身邊的丫鬟,自然清楚王妃對后院姬妾的手段,可懼怕到底比不上榮華富貴,兩人垂著頭跪到了晉王妃的跟前。 晉王妃的臉就更難看了,這兩個小賤人,吃里扒外的小賤人!她們以為去了外書房就一步登天了嗎?哼,休想。 “既然王爺瞧上了你倆,這是你倆的福分,到了外書房好生伺候王爺,莫丟了本王妃的臉?!睍x王妃沉著臉說。 “奴婢謹記王妃教誨,等不辜負王妃期望?!眱扇诉B連表著忠心,眼底的喜色卻怎么也壓抑不住。 這讓晉王妃更加厭惡,真想立刻就把這兩個小蹄子打殺了,“記住你們今兒說過的話,起來吧,還跪著做什么?回去收拾收拾隨王爺去外書房當差吧?!睋]手把這兩人打發(fā)下去了。 晉王爺走后,晉王妃又發(fā)了一場脾氣,整個院子的下人都寒蟬若驚。 這一消息讓正往這邊來的吳氏和胡氏當機立斷折返回去,胡氏在自個院子養(yǎng)胎,知道流言的事兒便晚了一些,但也比晉王妃要早一些。吳氏知道得挺早,流言一起,她娘家就給她送了消息。 兩人知道了不約而同地裝作不知,一來流言牽涉公婆,她們做兒媳的不好張口。二來是她們心底的小算計作祟,婆婆你不是向來以賢良慈善示人的嗎?怎么還有這般不堪的過往?怎么還能做出謀奪兒媳嫁妝的丑事?雖然是親婆婆,但也不妨礙她們瞧熱鬧的小心思,不然怎么說婆媳是天生的敵人呢? 吳氏回了院子就不大高興,她娘家祖母身體有恙,昨日她回吳國公府探望,姐妹和嫂子們看她的目光可怪異了,幸災樂禍中還夾雜著隱隱地同情,一觸及她的目光就立刻躲開。讓她可郁悶了。 尤其是她的親meimei,居然當眾問她嫁妝是不是都孝敬給婆婆了,任她怎么解釋都沒人相信。 原本家中眾姐妹就數她嫁得最好,是她們羨慕眼紅的對象,她曾經要恨享受這一份榮耀??山裉炷切┰浟w慕眼紅她的姐妹們卻都以或幸災樂禍,或同情憐憫的目光望著她,好似在說:嫁得高門又怎么樣?還不是要受婆婆的磋磨,連自個的嫁妝都保不住。怎能不讓她憋屈?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親婆婆晉王妃,是婆婆拿了大嫂的嫁妝送禮才惹出來的事。這讓吳氏心中對婆婆的行事十分鄙夷,哪個女人的嫁妝不是自己的私產?別說婆婆了,就是夫君都沒權利動用,你一個繼婆婆卻拿兒媳的嫁妝,誰還敢把閨女嫁進晉王府? 大嫂的嫁妝你拿就拿了,收在自個的私庫里就是了,你偏拿著去送禮,這不是明擺著找難看的嗎? 吳氏對這個婆婆是一百個一千個看不上,卻又沒奈何,誰讓她嫁得夫君是婆婆的長子呢? 吳氏靠在美人靠上生氣,知道兩個女兒跑過來奶聲奶氣地喊娘才露出笑臉,瞧著明珠一般嬌柔的女兒們,吳氏心里對婆婆的不滿又上了一個臺階。 她的女兒這般可愛,又懂事又孝順,卻不招婆婆待見。成天念叨著孫子,孫子,三弟妹那肚子都還沒顯懷她就看得跟鳳凰蛋似的,哼,我就看到時能生個什么出來,若也是個閨女那樂子可就大了。 胡氏那邊雖不似吳氏這樣堵心,但懷鄉(xiāng)侯夫人她親娘也登門對她耳提面命,讓她長點心眼把嫁妝看緊點。 流言的動靜鬧得這般大,作為沈薇的娘家忠武侯府自然不能無動于衷,這不,人家登門替閨女撐腰來了。 來的不是侯夫人許氏,而是沈薇的祖父沈老侯爺。人家根本就不找晉王妃,人家直接就把拜帖送到了晉王爺的手中。張嘴就問:“王爺,是不是王府的用度不大夠啊!”把晉王爺臊得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別看晉王爺是個王爺,但他在精明的沈老侯爺跟前真不大夠瞧。老侯爺的態(tài)度可好啦,臉上始終帶著和藹的笑,可說出的話卻能噎死個人。什么“我們家四丫頭就是個不懂事的,怎么能讓婆婆開口要呢,該主動奉上才顯得孝道”,什么“王爺,咱們都是親家了,王府若是真遇了難處您也別不好意思開口,我那還有圣上賞賜的兩箱金子沒動”—— 晉王爺恨不得能給沈老侯爺跪下,只求他別說了。送走了沈老侯爺,晉王爺又沖到王妃的院子里狠狠發(fā)了一頓脾氣,當晚就收用了華露華裳兩個。 得了消息的晉王妃又免不了氣一場,偏沈薇還跑來給她添堵。又是賠禮,又是道歉,抹著眼淚信誓旦旦,說真不是她給家里報得信,真不是她讓祖父上門的。 晉王妃心中不耐,卻不得不擠出笑臉來安慰她,憋屈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施嬤嬤和華煙的辦事效率挺高,很快就查明了流言是從大廚房先起的,是個姓李的婆子最先說的。 李婆子被拿到晉王妃面前覺得可冤枉了,“王妃饒命??!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不過是出府采買聽到了幾句,便當閑話說給大家伙聽了,都是奴婢這張臭嘴,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饒過奴婢這一回嗎?”她痛哭流涕著使勁打自己的嘴。 晉王妃沉著臉,眼底閃過不明光芒,手一揮,“拉下去,拉下去,這般長舌的奴才還留著做什么?賣了吧。”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就決定了李婆子的命運。 晉王妃扶著額頭,覺得可糟心了,不由想:是不是她跟沈氏的八字不合?不然怎么自打她進門自個的日子就過得雞飛狗跳,沒一天順心的。嗯,得找個高僧給看看。她心中暗自盤算著,其實她最擔心的還是跟秦相府的這樁婚事。 流言出來之前,他們兩家基本算是達成共識了,今兒本該是交換庚帖的日子,秦相府卻使人來說要緩一緩,也不知這緩一緩是真的緩一緩,還是直接就把婚事給緩黃了。為了這樁婚事,前前后后她費了多少精力?若是不能成??龋谕壬洗妨艘幌?,總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對于晉王爺她倒不是多擔心,她跟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早把他的脾氣摸透了。他生氣不過是面子上下不來罷了,其實他就是個耳朵軟的。等過些日子他消了氣,自己再多說幾句甜話哄哄就沒事了。 華露華裳那兩個賤蹄子,聽話便罷,若是不聽話,哼,她有的是法子整死她們,哪家后院的井里沒幾個冤魂呢? 二皇子徐御冷著臉坐在他外祖父秦相爺的書房里,“外祖父,您說這流言的幕后主使人是誰呢?”本來外家和晉王府聯(lián)姻他是挺高興的,沒想到突然之間關于晉王府的流言就滿天飛了,雖沒有直接提到他,但那些瞄向他的隱晦眼神仍讓他如芒在背。 秦相爺瞧了二皇子一眼,徐徐說道:“查出來是誰主使又有何意義?二皇子應該把目光再放長遠了?!蹦禽p松的樣子壓根就沒把流言當一回事?!胺烂裰谏跤诜来ǎS他們說去,說夠了說厭了自然就不會再說了?!?/br> “可是三人成虎,積毀銷骨呀!”二皇子還是有些不放心。 秦相爺拈須一笑,“跟咱們有何關系?名聲壞掉的是晉王府,是晉王妃和晉王爺。說不定這對穎姐兒嫁過去倒是好事呢?!?/br> 二皇子微驚,“外祖父,這樁婚事還要繼續(xù)?” “自然,兩家都已經達成共識了為何不繼續(xù)?相府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家。”秦相爺挑了挑眉,“晉王府可不辱沒穎姐兒?!彼馕渡铋L地道。 二皇子沉思了一會,也笑了,由衷地對秦相爺道:“還是外祖父您老人家行事周全,難怪母妃讓我多跟您學學?!?/br> 秦相爺又笑了,面容十二分地慈祥,“二皇子在這般年歲已經很不錯了,比你舅舅都強些呢?!?/br> 他望著這個芝蘭玉樹般的外孫子,暗道:定要不惜一切把他送上那個高位,秦家也能再富貴幾十年。 送走了二皇子,秦相爺垂眸冷笑,別人不知流言是怎么回事,他卻是門兒清的。不就是曾經夜探相府的沈四小姐圣上親封的嘉慧郡主使得手段嗎?那個死丫頭可是一點虧都不吃的,晉王妃作死拿了她的嫁妝,她不回敬一二才怪呢。 不過她想攪黃這門婚事,自己是怎么也不會讓她如愿的。 ------題外話------ 謝謝zengkiki87的8顆鉆石和189**6439的5顆鉆石,謝謝凡云玲的5朵鮮花,簡單的10朵花花,188**4127和189**6037的各1朵花花。 好多禮物哦,謝謝妞兒們啦! ☆、第227章 把你的死人臉收一收 流言一起,宮中的皇后娘娘可高興了,看吧,瞧宋氏不順眼的可不止她一個,她都不用出手就有人搶著代勞了。她每天都派宮中的太監(jiān)出宮打探,流言一天一個版本,皇后娘娘每天都樂呵呵的,尤其是瞧著淑妃那張黑臉,晚膳她都多用了一碗。 托流言的福,沈薇已經被皇后娘娘召進宮兩回了,頭一回桂姑姑來她還摸不著頭腦呢,不是才謝過恩嗎?對于皇后娘娘想她的說辭她是壓根就不信的。還是徐佑老神在在地對她說:“你只管去就是了?!?/br> 對于徐佑,沈薇還是很信服的。 到了坤寧宮,皇后娘娘的態(tài)度可熱情啦,把她從頭到腳夸了一遍,弄得沈薇這個厚臉皮的都覺得不好意思。 然后皇后娘娘話鋒一轉,滿目憐惜地望著她,詢問起她在王府的生活,暗示她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她會幫她做主。 沈薇趕忙受寵若驚地站起來表示她在王府一切都好,公婆慈愛,妯娌友愛,夫君敬重,下頭的奴才也都是守規(guī)矩的,感謝圣上給她賜了這么一門好婚事。 那忐忑的小媳婦模樣瞧得皇后娘娘都不落忍,心道:這就是個沒心眼的實誠人。 既然暗示不管用,那就明示吧?;屎竽锬锝又f起京中的流言,問她那幅月下垂釣圖是怎么回事。 沈薇自然是實話實說了。她說那幅畫是她主動孝敬給婆婆,而且那幅畫確實是贗品。 皇后娘娘哪里相信,當年誰不知道前朝張道子的那幅名作被阮大將軍當做嫁妝陪送了女兒?也是鑒寶閣的大掌柜親眼鑒定是真跡的,怎么忽然就變成贗品了呢?這傻孩子,人家糊弄你都不知道。 至于主動孝敬那就更好理解了,像宋氏那般有手段的哪會明著跟兒媳要東西?轉著彎的暗示一下,你當兒媳的還不得乖乖主動奉上? 皇后娘娘在心里把晉王妃宋氏唾棄了一番,更加覺得嘉慧郡主是個傻的,看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走時還大手筆地賞賜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