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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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參宴之人,皆是前些日子在蘇嬌的及笄禮上有幸一觀之人,所以這三房之事不僅蘇氏一族幾乎人盡皆知,這參宴之人更是知曉的萬分清晰,因此此刻那些參宴的知情人看著這如入無人之境的姐弟二人,莫不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到下頭的嘈雜之聲,老太太用力的敲了敲手中的玉杖道:“安靜。” 老太太此話一出,下首參宴之人皆摒目斂息的往首座看去。 伸手握住身側(cè)蘇駒的雙手,老太太看著蘇駒那一副乖巧模樣,神情欣慰的轉(zhuǎn)向下首之人道:“今天啊,我老婆子要說幾句,前些日子蘇五的及笄禮上,駒兒不是得了那什么臟污的花柳病,而是身上不干凈,這不,養(yǎng)了一些時日,也就好了?!?/br> 說罷,老太太萬分高興的拍了拍蘇駒的手,聲音輕緩而有力,似乎是刻意讓下首之人聽的干凈,“駒兒放心,既然這事是誤會,“等奶奶有空了,便與那不孝子說,必是要把你們接回這公府里頭來的?!?/br> 聽到那老太太的話,眾人的視線莫不都移到了蘇嬌的身上,眾所周知這位新晉的敬懷王妃雖然長得一副嬌嬌軟軟的柔弱模樣,但是骨子里卻也是個狠角色,在及笄禮那天不僅將那游方道士給硬生生的踩死了,還一手把三房給趕了出去,更重要的是將那生性兇狠霸戾的敬懷王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是這老太太卻是個固執(zhí)人,放著這大房大好的前途不要,卻偏是要將那三房金子似得摟在懷里。 眾人正等著蘇嬌發(fā)話,卻是不曾想那蘇駒竟然率先接了老太太的話,他伸手反握住老太太干癟而枯燥的手,清瘦的身子靠在老太太的肩膀上,一副依賴模樣,“不用了老祖宗,孫兒在外頭自在?!?/br> 說罷,蘇駒刻意看了一眼蘇嬌,嘴角輕巧勾起,挑釁意味十足。 沒有理會蘇駒的挑釁,蘇嬌的目光一直落在蘇瑾的身上,她那雙杏眸之中顯出一抹淺淡異色,手也不自覺的端起宴機上的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而當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然覺得自己身子輕飄飄的厲害,整個人都軟綿綿的趴在宴機上動彈不得。 秀錦與秀珠被擋在家宴外頭,直至家宴結(jié)束才被放進來,她們一眼就看到了被蘇薇扶在身側(cè)身子七倒八歪的蘇嬌。 兩人趕緊上前接過蘇薇手中的蘇嬌,秀錦一邊吃力的扶著蘇嬌癱軟下來的身子,一邊神情緊張的向蘇薇詢問道:“三姑娘,王妃這是怎么了?” “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吃多了酒。”頓了頓,蘇薇四下看了一遍之后微微湊近秀錦道:“剛才那三房的蘇瑾與蘇駒也過來參宴了,而且老太太還提出來說讓三房的人搬回公府住。” 聽罷蘇薇的話,秀錦心下便明白了幾分,與蘇薇道別之后,秀錦與秀珠便一起扶著蘇嬌回了鷓皎院之中。 鷓皎院中燈火通明,琉璃燈隨風搖曳,晃出一片又一片煞白的光暈。 蘇嬌緋紅著一張小臉,不知人事的躺倒在床榻之上,任由秀錦用溫水沾了巾帕給她擦拭著臉頰和胳膊。 細心的為蘇嬌擦拭完胳膊,秀錦放下手中的巾帕,不自覺的微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去年開始,總是覺得她家姑娘對這三房的二姑娘敵意頗大,明里暗里總是讓自己防著,后來還真是查出了一些這二姑娘做出的丑事,只即便如此,秀錦也覺得自家姑娘有些過于奇怪了一些,對這二姑娘太過刻意上心。 輕嘆一口氣,秀錦替蘇嬌換了褻衣,撩了床簾,便守在了床榻旁。 這邊蘇嬌躺在床榻之上,緋紅的小臉上滿是熱汗,細細密密的順著脖頸下滑,浸濕了身上細白的褻衣,整個人看著好似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一片迷蒙的白霧之中,蘇嬌踩著腳上的大紅嫁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她身上穿著那件與金邑宴大婚之時的大紅嫁衣,耳邊是爭鳴不斷的鳴樂之音,前方熱熱鬧鬧的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穿四爪蟒袍,面容俊朗,眉宇之間戾氣狠辣。 角門之處緩慢的走出一個頭蓋喜帕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腳上踩著一雙與蘇嬌腳上一模一樣的大紅嫁鞋,身姿窈窕纖細,被女侍小心翼翼的扶進花轎之中。 怎,怎么會?該嫁人的不是她嗎?那剛剛上轎的人是誰呢? 蘇嬌看著金邑宴那騎著高頭大馬的身影越來越遠,提起身上繁復的裙裾拔腿便追,卻不想她頭上那鳳冠飾物過重,直接便跌倒在了地上。 場景一轉(zhuǎn),蘇嬌已滿頭大汗的置身于大紅喜房之中,那身穿嫁衣的女子頭蓋喜帕端坐于喜床之上,身側(cè)站著一個老嬤嬤,正細細叮囑著什么。 房門被打開,金邑宴依舊是那身四爪蟒袍,他站立在那女子面前,接過老嬤嬤遞過來的玉如意輕輕的挑起了那女子的蓋頭。 蘇嬌瞪著一雙杏眸,看著那蘇瑾端坐在喜床之上,一副嬌羞模樣的看向她面前正垂首站立的金邑宴。 不,不會的,他明明娶的是她! 蘇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她僵直著身子,眼睜睜的看著金邑宴的手撫上蘇瑾的肩頭,那件厚重的流蘇披肩便落了地。 不! 蘇嬌怒吼一聲,身子一下便回了勁,猛地朝著金邑宴的方向沖了過去! “彭!” “啊……” 熟悉的聲音回響在蘇嬌的耳畔,蘇嬌努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眸,透過浸著水漬的模樣雙眼,面前的金邑宴正捂著自己下顎一副痛苦模樣。 蘇嬌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金邑宴半響,然后突然便是爆發(fā)出了一陣巨大的哭嚎聲,那纖細白嫩的雙手緊緊的攬住他的脖頸連一點都不肯放松。 看著縮在自己懷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蘇嬌,金邑宴好笑的伸手撫著她沾染著酒氣的垂發(fā),聲音低啞暗沉道:“做噩夢了?” 蘇嬌哭的聲嘶力竭的涕泗橫流,聽到金邑宴的話后,越發(fā)用力的縮進金邑宴的懷中,好似恨不得整個人都融進他的身體里一般。 “呵……”輕笑一聲,金邑宴單手摟住蘇嬌的腰肢將人放倒在床榻之上,然后用自己的寬袖一點一點的幫蘇嬌擦去她臉上那不斷落下的眼淚和鼻涕。 原本他還以為昨日里他逼著這小人兒用嘴幫了他,今日里必是要別扭一番的,卻不曾想,竟是如此熱情的有些過分了。 “真臟。”擦到一半,金邑宴索性便脫了身上的長袍,直接將那長袍的一段撕了下來替蘇嬌擦眼淚清鼻涕。 蘇嬌哭的小臉通紅,一雙杏眸紅腫的厲害,她看著面前的金邑宴,突然猛地一下將自己的唇貼上了他,毫無章法的開始啃咬起來,那一股子狠勁幾乎差點將斜斜端坐在床榻側(cè)邊的金邑宴給拱到床下去。 穩(wěn)住身子,感受到蘇嬌那唇瓣處熟悉的濕潤溫熱的觸感,金邑宴的面色卻不是十分好看,他一把抓下那使勁往他身上湊的人,看著那一片沾著蘇嬌小臉上的亮晶晶的鼻涕十分猶豫。 最后金邑宴還是沒有享受這突如其來的艷福,而是將人給按在熱湯之中好好的醒了一次酒,又給灌了好幾碗醒酒湯之后,才將人裹著細衫按在凈室的軟榻之上給吃了個干凈。 但是可惜的是,錯過了蘇嬌難得主動一次的金邑宴這次吃起來卻十分不是感覺,因為一番折騰之后這小人兒醒了酒,不僅沒有了主動的意思,反而還抗拒的厲害。 雖然最后還是強制性的半哄半騙的將人給吃干抹凈了,但是金邑宴心里總是有點不是滋味,他看著累倒在自己懷里的小人兒,摸著自己光滑的下顎思考,要不再讓他的小嬌兒吃次酒? 不過還沒等金邑宴將這一想法付諸于行動,那邊皇家延后的御馬賽便是在一日風清氣朗的天氣之中盛大開場。 第125章 12591252 皇家御馬賽作為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動,又頗得皇帝重視,所以上至權(quán)勢貴族,下至朝中官員子弟,莫不都卯足了勁頭要拔得那頭籌,好贏取圣上青眼。 蘇嬌作為敬懷王妃,與一眾女眷高坐于御馬臺之上,不遠處是端坐于寶座之上穿著細致龍袍的皇帝與鳳袍的皇后,側(cè)邊下首一字排開的依次是以貴妃為首的四妃,還有一眾算的上名號的幾個妃嬪,蘇嬌略略掃了一眼,便是發(fā)現(xiàn)那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麗妃也在上列。 這麗妃雖然妝容出眾,但是面色表情卻是有些僵直,完全不似那些妃嬪竊竊私語的交耳模樣,她只顧端著手中的茶碗發(fā)呆,連她身后的貼身宮女叫了她好幾次她都未反應過來。 看著那麗妃提起裙擺匆匆步下御馬臺的纖細身子,蘇嬌沒有什么興趣的移開了眼。 這邊一方看罷,蘇嬌端著身子執(zhí)起面前的清茶,大大的杏眸往那寬敞的御馬賽上看去,只見那御馬場中早已布置好各式各樣的御馬劍陣,那倒豎著的劍鋒寒光凜凜的透著冷意,厚重石木而圍的兩側(cè)鐵門大開,兩旁有內(nèi)侍躬身守候在側(cè),首先出場的是專業(yè)御馬人,他們穿著收腰窄袖的御馬服,腳蹬長靴,分別騎著身下御馬排列而出,侍候在御馬場上的內(nèi)侍則快速的將那刀劍陣一一阻攔好,那些御馬人也不耽擱,直接便勒著身下駿馬飛躍而起,毫無含糊的開始了精彩的御馬表演。 這些御馬人的表演確實是十分精彩,但是自看過金邑宴的御馬表演之后,蘇嬌再看這些御馬人的表演,便又覺得不知哪里好似寡淡了幾分,因此相比之下就對這御馬表演少了幾分趣性。 御馬表演之后,各參加御馬賽的氏族公子,官場新貴,皇家子弟,皆勒馬而出,排列于御馬場候場處。 透過那圓實的鐵門,蘇嬌一眼便看到了騎在一匹黑色高大駿馬之上的金邑宴,他穿著一身短衣窄袖,腰間綬帶扎緊,身下馬褲長靴,腳蹬馬鐙,一張俊挺面容在一眾皇家子弟之中毫不遜色,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惹眼,因為蘇嬌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聽到耳邊那些不認識的皇家貴女,或大膽或羞澀的往他那處看過去了。 作為皇家子弟,金邑宴等人的御馬表演當然不能出現(xiàn)什么意外,所以那些鋒利的刀劍便變成了笨鈍的木劍,不過雖然降低了難度,但是這意外卻也不是說一定就不會發(fā)生,所以御馬場側(cè)邊還專設(shè)了提著藥箱的一眾御醫(yī),為突發(fā)意外的皇家氏族子弟醫(yī)治。 御馬場很大,共分二十列劍陣,側(cè)邊皆有專門御馬人看守,以防皇家子弟落馬受傷,還有內(nèi)侍侯守在側(cè),一有情況便立馬上前查看。 御馬賽開賽,率先出戰(zhàn)的是一隊皇家子弟的比拼,在這一眾皇家子弟之中,除了那禁閉之中的穆懷王和深受重創(chuàng)的豫懷王未來,還有那蘇嬌尚未謀面的賢懷王,其余算得上名號的皇家子弟皆已到齊,金邑宴勒著手中韁繩,立于眾人之中,面容冷峻的看向面前的御馬場,神情淡漠而自如。 隨著一聲厚重的銅鑼聲響起,駿馬紛紛而出,馬嘶長鳴,一個又一個矯健的身形從大開的鐵欄桿之中飛躍而出。 其前是難度頗小一些的跨馬欄和草垛,所以前方一段少有落馬之人,但是一遇到那笨鈍的木劍陣,許多人腳下一亂,馬兒便開始四處沖撞起來,不少人落了馬,但是因為保護的好,最多只臟了馬裝,擦破了點皮而已。 這落馬的人一多,金邑宴的領(lǐng)頭趨勢便一眼突出了幾分,他駕著垮下駿馬,十分游刃有余的穿過那木劍陣,第一個到達了終點。 隨著那終點處厚重的銅鑼聲響起,金邑宴勒馬而立,駿馬長鳴,他身姿筆挺的握著手中韁繩,整個人冷峻而凜然。 “好!”寶座之上的皇帝響起一聲喝彩聲,其余眾人聽到那喝彩聲,莫不都附和著奮起鼓掌喝彩起來,皇后坐在皇帝身側(cè),面上表情有些不好看,但還是努力的在眾人面前擺出一副端莊大方的模樣轉(zhuǎn)頭對坐在貴妃側(cè)邊的淑妃道:“宴兒騎技過人,淑妃還真是好福氣?!?/br> 聽罷皇后的話,淑妃雙手端于腹前朝著皇后微微垂首行禮道:“皇后過獎,宴兒不過是運道好些罷了?!钡侨握l看到淑妃臉上那遮掩不住的笑意時,都不難看出金邑宴今日這一出御馬記還真是給淑妃狠狠的長了一把臉。 看到淑妃那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皇后掩在寬袖之中的手掌恨恨握緊,面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什么大的變化,但她只一想起她的豫兒現(xiàn)今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知生死的躺在那床榻之上,連如廁也要人幫襯,心中便是禁不住的一陣憤恨。 這邊妃嬪之中一陣暗潮兇狠,那邊蘇嬌喝罷面前的一碗茶,略有些無聊的看了一眼下場進場的氏族之子,伸手招過身側(cè)的宮婢道:“這御馬場之中的涸藩在何處?” 聽到蘇嬌的問話,那宮婢恭恭敬敬的垂首回道:“在后方假園之中,王妃可隨奴婢前去?!?/br> “帶路吧?!闭f罷,蘇嬌便提著裙擺起身,想趁著這一空隙出去透透氣,因為自金邑宴在第一輪御馬賽奪冠之后,她身側(cè)的那些貴女便皆開始蠢蠢欲動起來,看向她的目光也不是十分友善。 那宮婢帶著蘇嬌往假園而去,假園,顧名思義,便是假山奇石林立之園,里頭密密麻麻的排布著崎嶇假山怪石,一眼看過去,那高大挺拔的假山豎石皆將人的眼簾遮擋的干干凈凈。 “王妃,這假園之中道路怪異崎嶇,您跟緊了奴婢,不然岔了路,奴婢便是尋不著您的?!蹦菍m婢叮囑了蘇嬌一番之后,便帶著她往里頭走去。 蘇嬌跟著那宮婢走了一段路,心下卻是有些奇怪,這涸藩之處怎么會建在這么麻煩的地方? 腳下的步子略有遲疑,蘇嬌定定的看著那走在自己前頭的宮婢,腳步輕緩有力,發(fā)髻微垂,宮裝利落,最關(guān)鍵的是腳上的那雙宮鞋,十分干凈,只沾著一點細碎紅泥。 看著那雙干凈的宮鞋,蘇嬌纖細的秀眉微微皺起,那掩在寬袖之下的雙掌悄悄握緊了幾分。 昨日晚間小下了一點細雨,御馬場上下皆是泥水,雖然是撒上了干泥混雜,又用雜草吸了水以供今日御馬賽之用,但是只要是御馬場之中的人,腳上哪里會粘上紅泥?而且這紅泥干燥的很,顯然是因為沾的久了之后才硬成結(jié)塊的。 宮女制度嚴苛,先不說身上的衣物首飾皆有嚴格規(guī)定,便是身上沾了一點污漬被當頭管事的看到,就免不得被一陣狠厲責罵,重者甚至會受到重刑,所以即便是蘇嬌面前那宮女渾身上下都十分干凈規(guī)矩,但是她腳上的那雙繡花鞋卻是一眼便讓蘇嬌產(chǎn)生了懷疑。 這紅泥若是今日粘在腳上未來得及消去也就罷了,這一看便是沾了好幾日都變成干泥了,普通的宮婢哪里會犯這種大錯? 想到這處,蘇嬌那腳步便愈發(fā)慢了幾分,她伸手慢慢的撫過身側(cè)假石之上鋪灑著的細碎泥渣藏入寬袖之中,聲音嬌軟的對前頭的宮婢道:“這涸藩還未到嗎?” “快了,王妃請稍安勿躁。”那宮婢頭也不回的回了蘇嬌的話,語氣之中顯出幾分不耐。 聽到那宮婢不耐煩的語氣,蘇嬌更是確定了心中猜想,她突然頓住步子,驚呼一聲道:“啊……” 那宮婢聽到叫聲轉(zhuǎn)頭朝蘇嬌看去,面前卻是冷不丁的撒過來一陣細泥,干澀澀的直接便進了她的眼。 “啊……”那宮婢捂著自己的眼睛慌忙的后腿了一步,待她勉強睜開雙眸之時,她的面前哪里還有蘇嬌的影子,只余一截空蕩又崎嶇的假山細道。 蘇嬌提著自己的裙擺慌不擇路的穿梭在假山奇石之中,她一邊奮力的奔跑著,一邊還將發(fā)髻之上的珠釵玉環(huán)往其他各處扔去,只聽那“噼里啪啦”的珠玉之聲回蕩在假園之中,與那細風吹拂而過的簌簌之聲一道漸漸消弭。 幾乎將身上能扔能摔的東西都折騰光了,蘇嬌這才找了一處隱蔽的假山石塊鉆了進去。 而鉆進這假山石之后,蘇嬌才發(fā)現(xiàn)這假山石中的洞口竟然是無限綿延的,只是里頭黑黝黝的不知藏著什么東西,蘇嬌不敢隨意進去,只好用枯枝小心翼翼的將假山石洞口那處行走的痕跡掃去,然后蜷縮著身子靠在那洞口靠里處,從細石縫隙之中偷偷的往外看去。 那宮婢不知是沒有找到蘇嬌xiele氣提前走了,還是依舊在這假園之中兜轉(zhuǎn),反正蘇嬌蹲的腳都麻了也沒看到那人。 伸手敲了敲自己軟綿的膝蓋,蘇嬌費力的動了動腳,也不嫌臟的伸手摸過身側(cè)的一塊巴掌大的石塊墊在身下。 剛剛坐的舒坦了一會的蘇嬌剛想換個姿勢,卻不想一下沒撐住自己的身子,反倒直接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地上都是細碎的石塊,蘇嬌那一身細皮嫩rou的一下便被磕到了,特別是剛才那塊被她剛剛墊在身下的石塊,那一塊凸出的棱角直接便磕到了蘇嬌的大腿處,讓她側(cè)蹲下身子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但是就在這時,蘇嬌卻是猛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往里走來,那踩著枯枝發(fā)出的“咔嚓”聲讓她整個人都僵直起來,小臉上細細密密的冒出一團冷汗。 忍著疼痛,蘇嬌快速起身往假山石洞之中跑去,但是剛剛被磕到的大腿處一抽一抽的疼痛讓她的行動受限不少。 前方石洞的視線愈發(fā)昏暗了幾分,甚至已經(jīng)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蘇嬌心中恐懼,但是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往里去。 大腿處稠膩的感覺緩緩浸潤而下,蘇嬌甚至都能聞到自己鼻息之間濃厚的血腥氣。 “唔……”捂著自己的口鼻,蘇嬌身子癱軟的倒在地上,她額上冷汗直冒,耳畔處是那捻著地上碎石而行的細碎腳步聲,清晰的一聲又一聲的敲擊在她脆弱的耳膜上,讓蘇嬌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緊張的防備狀態(tài),恐懼與害怕盤桓在她的腦中。 “王妃,王妃……您在哪里啊……別躲了……出來吧,奴婢找您來了……”剛才她被那蘇嬌摔得四處都是的珠玉翠環(huán)給迷惑了一會兒,不然也不會直到現(xiàn)在才找到這處來。 宮婢悠悠蕩蕩的聲音突兀響起,在石洞之中產(chǎn)生一陣又一陣的回響,大致是剛才聽到了蘇嬌摔倒在石洞之中的聲音,那宮婢說話時的聲音變的更篤定了幾分,“王妃,奴婢看到您了……您出來吧……” 蘇嬌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口鼻,她沾著細灰和傷痕的雙手亂摸著,突然撫到身側(cè)一個半尺高的細縫凹陷處,便蜷縮著身子用力塞了進去。 那石縫很細,蘇嬌用力的蜷縮在里頭整個身子都擠壓在里面,更是將那受力頗重的大腿處的傷口擠出了一股溫熱粘稠的血跡,那血液帶著溫厚的血腥氣穿透蘇嬌身上細薄的春衫,像一潺潺細流一般順著地上那細碎的石子空隙紋路緩慢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