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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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美人醉 “姑娘…”秀錦站在蘇嬌身后,看著蘇嬌腰肢處那明顯的一圈青紫,眼眶微紅。 “沒事。”系上身上的褻衣,蘇嬌臥躺上繡床,身子酸痛,腦子里也是嗡嗡作響,今天的事走馬燈一樣的消不停。 秀錦站在蘇嬌繡床一側(cè)靜默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掩下了那兩層床簾,輕手輕腳的出了內(nèi)房,側(cè)臥在外房的小榻上。 蘇嬌側(cè)躺在繡床上,閉著眼睛卻完全沒有一點睡意。 她深刻的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善了。 但是沒想到,卻來的那么快。 第二日天氣陰沉,黑壓壓的烏云壓在天際,讓人的心情也感覺暗沉沉的沒有生氣。 蘇嬌斜斜的倚在軟榻上,錦被里藏著一只手捂子,手邊是一杯熱滾的杏仁茶和一小碟糕點。 她昨夜沒有睡好,今天精神有些不濟,再加上昨天被金邑宴那大力的手勁掐的身上青青紫紫的,便是感覺渾身酸痛的緊,連一下都不想動。 “姑娘…”秀珠掀開氈子從外面進來,帶進一陣?yán)滹L(fēng)沾著一點素梅香。 “嗯…”蘇嬌懶洋洋的應(yīng)了一聲,那嬌媚的尾音即便是不經(jīng)意的,也幾欲讓人酥了骨頭。 秀珠聽到蘇嬌的聲音,腳步一頓,定了定神道:“國公爺說讓姑娘好好裝扮一番,晚間宮中擺宴。” 蘇嬌皺了皺眉,從軟榻上起身道:“擺宴?擺的什么宴?” “聽說是淑妃娘娘的生辰宴?!?/br> 淑妃的生辰宴?那淑妃不就是敬懷王的生母嗎? 蘇嬌心下一凜,腦中回憶到昨日金邑宴那最后的陰冷眼神,整個人不禁哆嗦的厲害,只用力的抓著身上的錦被鉆進了被窩里。 但即便是蘇嬌再不愿意,這宮宴,不是你說不去,就能不去的。 許氏身上帶著孕,行動不便就沒有去,所以只老太太帶著幾個嫡子嫡女,還有胡氏和莊氏一同坐了馬車進入宮門。 這不是蘇嬌第一次進宮,因為上一世,她身為金陵第一貴女,進宮的次數(shù)肯定不少,但是此刻,她看著面前巍峨雄壯的瑰麗皇宮,心中激蕩。 因為蘇嬌明顯的發(fā)現(xiàn),這一世,很多的事情和上一世明顯不一樣了,那未知的變數(shù)讓她恐慌,害怕,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沖,因為這個世道,不會因為你可憐,而可憐你。 生辰宴擺在榮合殿,榮合殿正殿為男眷席,側(cè)殿為女眷席,蘇嬌一行人跟在宮女身后拐進了側(cè)殿,里面溫軟香脂,環(huán)肥燕瘦,多是金陵貴女。 淑妃作為皇帝的妃子,不算受寵也不算失寵,所以生辰宴不會大辦,也不會小辦,遵照了一慣的嬪妃規(guī)格。 按照蘇嬌的想法來說,這淑妃大概是借著這生辰宴一補思親之情罷了,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淑妃的心思好像有點不太對,這一屋子的鶯鶯燕燕,不會是給那敬懷王選妃吧? 蘇嬌隨著老太太走到淑妃面前,她抬頭看去,主位上坐著一個云鬢紅顏的婦人,皮膚白細(xì),窈窕風(fēng)韻,身披瑰青色宮裝,蘇嬌跪在下首,透過一群脂粉彌漫的貴女,明顯的嗅到這淑妃身上那與敬懷王如出一轍的檀香氣味,讓她不禁心下一沉。 “起來吧?!笔珏哪抗馊崛岬膹睦咸砩下赃^,落在蘇嬌那張嬌艷的面容之上,“這是蘇五吧?” 老太太在胡氏從攙扶下站起身,聽到淑妃的話,點了點頭道:“是?!?/br> 蘇嬌柔順的垂著腦袋,露出一截白皙脖頸,身上淺色的衣裳繡著精致花紋襯出她柔美的身姿。 “果然是個可人兒,近前來讓我仔細(xì)看看。”淑妃笑容溫柔的朝著蘇嬌招了招手,那新染上的蔻色指尖搭在寬袖上,青蔥如玉。 蘇嬌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后慢慢的往前挪了幾步,站定在淑妃三步遠(yuǎn)的地方,伸出自己的手搭上了淑妃的手。 手中的手滑膩無骨,軟綿細(xì)柔,一看便是從小嬌養(yǎng)著的,淑妃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從手上褪下一個深色的翡翠鐲子順到蘇嬌的手腕上道:“你們不常進宮,我這做姑母的也沒什么好東西,這鐲子倒還是個物事,你可不要嫌棄。” “謝娘娘賞。”蘇嬌推辭不得,只好忍著一眾貴女的嫉妒眼神收下,姿態(tài)擺的越發(fā)柔順了幾分。 “好了,去下頭坐著吧。”淑妃看著那白皙手腕上愈發(fā)翠綠的鐲子,聲音柔和道。 “是?!碧K嬌垂著腦袋到下面落座,看著淑妃拉著老太太的手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一些話,然后微紅著眼眶對下首的眾貴女道:“今日是本宮生辰宴,你們不必拘束,自玩好吃好?!闭f罷,那淑妃竟是攙扶著老太太離了座,徑直出了側(cè)殿。 不僅是蘇嬌有些蒙,在座的所有貴女都有些蒙,她們面面相覷了片刻,過了片刻見淑妃果真沒有回來,才慢慢的開始說起了一些細(xì)碎話。 蘇嬌孤身一人坐在席上,看到蘇瑾與胡氏混跡在一眾貴女之間那副端高的姿態(tài),伸手撫了撫手腕上質(zhì)量做工皆是上乘的翡翠鐲子,心下暗沉。 這淑妃這般抬舉她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若真是看中了她要她當(dāng)那敬懷王妃,她這膽子還不得每日里都被那陰沉沉的敬懷王嚇破一回? 想到這里,蘇嬌整個人忍不住的抖了抖,又感受到四下里不斷探視過來的目光,心里別扭,不想應(yīng)承,便對身后的小宮女招了招手道:“我要出恭。” 小宮女福了福身子,引著蘇嬌往外面去,蘇嬌因為要入宮赴宴,身上穿的衣裳肯定不會過于臃腫,所以當(dāng)她一觸即外面的冷風(fēng)時,禁不住的抖了抖身子,不過好在剛才她飲了幾杯果酒,身子還有一些暖意,但被那風(fēng)一吹,她便感覺酒氣有些上頭。 彎曲的房廊長長的看不到盡頭,蘇嬌歪斜著身子跟在那小宮女的身后,便是感覺自己的腳下越發(fā)的飄飄然起來,她伸手抱住身側(cè)的圓木紅柱,臉細(xì)細(xì)的蹭到那絲質(zhì)光滑的亭簾,嬌媚的臉蛋上禁不住的顯出一抹笑意。 金邑宴轉(zhuǎn)過房廊,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場景。 嬌俏的美人兒靠在圓木紅柱上,身姿妖嬈,肌膚白細(xì),盈盈燈光下好似上了一層凝脂,小臉緋紅,云鬢歪斜,青絲垂落,雙眸微波泛著淚光,紅唇潤著水漬,微微嘟起,也不知在喃喃的說著什么話,那副嬌憨嫵媚的模樣,奇異的結(jié)合在一起,讓人忍不住的心神蕩漾。 “唔…抱抱…”蘇嬌抱著那冰涼涼的紅木圓柱,聲音細(xì)軟,蘊著淺淡的酒氣,嬌嬌糯糯的,直叫到人的心里去。 一陣檀香微微襲來,帶著冷澀的寒意,將蘇嬌團團包裹住。 金邑宴單手撐在那紅木圓柱上,將嬌小的蘇嬌并攏入懷,冰冷的指尖搭上蘇嬌緋紅的臉頰,那溫?zé)岬幕佊|感順著指尖流淌,如絲綢般順滑。 “唔…”修長白皙的指尖微微滑動,抵住那微張的嘴唇留下一片濕漉痕跡。 “壞蛋…”蘇嬌軟綿綿的伸手打落金邑宴幾欲伸進自己口中的手指,身子軟順的隨著身后的圓木紅柱下滑,染著嫩緋色澤的指尖緊緊抓過身側(cè)的亭簾把自己給遮蓋了進去。 被雪白色紗狀的亭簾蓋住了身子的蘇嬌,小小軟軟的一團縮在那里,那雙杏眼睜的大大的,里面的雙瞳貓兒一樣的圓圓滾滾,看著十分惹人憐愛。 “誰是壞蛋?”看著這樣的蘇嬌,金邑宴心下突然升起一點興趣,他半蹲下身子,清冷的雙眸隔著一層亭簾看向那越來越蜷縮的身子。 “剝?nèi)似さ膲牡啊碧K嬌小心翼翼的將半個腦袋探出亭簾外面,說完之后又快速的鉆了回去,嘴里嘟嘟囔囔的不停的細(xì)碎著,“剝?nèi)似さ摹瓌內(nèi)似さ膲牡啊?/br> “哦?”金邑宴雙眼微微瞇起,捻著佛珠的手背在身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好香…”蘇嬌迷迷糊糊的嘟囔了片刻,帶著水霧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上金邑宴手中的那串檀香珠子。 “…香…好吃…”蘇嬌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然后突然一把抱住了金邑宴正欲轉(zhuǎn)身而走身子,“嗷嗚”一口就咬住了那檀香珠子。 那檀香珠子雖然貴重,但也是木頭做的,蘇嬌這一下下去,堅硬的牙齒觸碰到泛著冷香的檀木珠子,直接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小小巧巧的分外清晰。 金邑宴冷著一張臉箍著蘇嬌的下顎,用力的將那串佛珠從她嘴里扯了出來,看著那珠子上沾著亮晶晶口水的牙印,面色暗沉。 而那罪魁禍?zhǔn)走€不知好歹的“呸呸”吐著嘴里的木屑子,聲音細(xì)細(xì)軟軟的抱怨著,“不好吃…不好吃…” “吃?哼,本王讓你吃個夠!”言罷,金邑宴黑著一張臉,直接就把蘇嬌纖細(xì)的身子給甩進了房廊下一汪清澈的水池子里。 “撲通”一聲,蘇嬌纖細(xì)的身子直直摔進冰冷的池水之中,驚了池下幾條肥嫩鯉魚。 不遠(yuǎn)處,引著蘇嬌的宮女發(fā)現(xiàn)身后不見了人,急急回來找尋,正看到敬懷王拎著蘇嬌的后領(lǐng)子把人摔進了水池子里,當(dāng)下嚇得冷汗凜凜,直被那敬懷王暗沉的眸色盯了片刻,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撐著身子一邊喊人救命一邊往遠(yuǎn)處跑。 第10章 美人漾 蘇嬌又在水池子里“撲騰”了一回,不過好在這一回沒有生什么病,還醒了酒,只是那水池子里的水著實難喝了一點,讓她吐了半天灌了好幾杯清茶才感覺好了一些。 但是不管如何,蘇嬌覺得,經(jīng)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那敬懷王估計已經(jīng)對自己厭惡入骨了,那敬懷王妃什么的玩意,肯定和自己無緣了。 沒錯,昨天晚上的事情蘇嬌是故意的,就那幾杯果酒,雖然有些醉人,但不至于到那種神志不清的地步,她仔細(xì)思索了一番,那敬懷王不是一個會受制于人的人,所以如果讓他厭惡了自己,任憑那淑妃再看中自己,也會因為兒子的不愿而作罷。 蘇嬌想的很好,她也憋足了一股子慷慨赴死的氣,但是沒想到,那敬懷王竟然手一甩又把她給擼池子里去了,好在她會一點泅水的本事,刨了半天,勉強等到那小宮女帶了人來,不然憑著那敬懷王的狠勁,自己早就一命歸西了。 最可恨的是那廝看著人模狗樣的,竟然趁著她醉酒…輕薄她!雖然她以前被他輕薄的也不少,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讓她氣紅了臉頰,一想到那根…白皙修長的手指帶著一股子涼氣往她嘴里去,蘇嬌就恨不得一口咬斷它。 “姑娘…”秀珠端著一碗姜湯過來,冷不丁看到蘇嬌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手上動作一愣,“這…這是怎么了?” “沒…”蘇嬌的一股氣一下xiele下去,折騰了許久,她身子乏累的緊,趕緊灌下了秀珠手里的姜湯便遮著身子躺在了繡床上。 秀錦端著兩個桃木匣子從外房走進來,看到蘇嬌那掩在繡床上的纖細(xì)身姿,趕緊著幾步走到了床前,透過床頭的琉璃燈看到蘇嬌蒼白的面頰,有些心疼的放緩了聲音道:“姑娘,淑妃娘娘賞了一個頭面和一些新制的絹花過來?!?/br> 聽到秀錦的話,蘇嬌也沒多大的興趣,想著這些東西大概是那淑妃因為敬懷王把自己摔落水而變相的安撫賠罪,便只偏了偏頭,聲音帶上了幾分困意,細(xì)細(xì)軟軟的猶如貓兒的呢喃,“先收起來,等我睡醒了再說……”說罷,蘇嬌一個翻身便迷瞪了過去。 秀珠拿過床頭的琉璃燈,替蘇嬌掩下了床帳,秀錦端著那兩個桃木匣子轉(zhuǎn)身鎖進了一旁的櫥柜里。 蘇嬌躺了一下午,感覺好了些許,才慢慢的從繡床上撐起了身子。 “姑娘…”秀錦聽到聲音,放下手里的繡品,端了一杯熱茶過去。 蘇嬌漱了口,又見秀珠掀了氈子進來,伸手對著她招了招手道:“秀珠?!?/br> 秀珠踩著繡花鞋掀開珠簾過來,手里還拿著一捧新摘的素梅,粉粉嫩嫩的帶著一些晚間的露水,“姑娘?!?/br> “宮里…有傳出什么消息沒有?”蘇嬌一邊整理著自己身上的衣裳,一邊問著秀珠。 秀珠搖了搖頭道:“沒有?!钡坏忍K嬌松下一口氣,秀珠又繼續(xù)道:“不過奴婢聽說那敬懷王要在咱們慶國公府里小住幾日,前幾個時辰那林語苑搬搬抬抬的聲響便沒斷過?!?/br> “什么?”蘇嬌一下瞪大了眼睛,身子起的猛了一些,一陣頭暈,好在一旁的秀錦趕緊上前扶住了。 “姑娘莫急?!毙沐\扶住蘇嬌的身子,輕輕順了順蘇嬌的氣道:“剛才奴婢拿來的那套頭面和絹花,也是敬懷王從宮里帶出來的。” 蘇嬌穩(wěn)了穩(wěn)心神,用力的扯了扯身下的被褥,聲音顫顫小臉蒼白道:“那…敬懷王處…可有聽說什么?” “也是沒別的,就是老太太念的緊了,搬來住兩日罷了?!毙沐\接過秀珠遞過來的帕子,細(xì)細(xì)的替蘇嬌擦了擦手。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蘇嬌暗暗的嘆出一口氣,突兀的想起什么,抬眸看向秀珠道:“那些旁支嫡庶的姐兒們,老太太送回去了沒?” 秀珠搖了搖頭,臉上顯出幾分煩悶道:“我剛才去院子里摘花還看到人呢,吵吵鬧鬧的惹的人不清閑。” 但是不同于秀珠的煩悶,蘇嬌聽到她的話,臉上卻是一喜,伸手將被褥往身上一蓋,喜滋滋道:“你去告訴老太太,我病了,近日里不能去給她去請安了,然后找個穩(wěn)妥點的丫頭看著院子門,別讓一些貓貓狗狗的玩意兒溜進來,說我要養(yǎng)病,驚神不得?!?/br> “哎。”秀珠雖然不解蘇嬌的意思,但還是領(lǐng)了命去了,留下秀錦看著蘇嬌那張明顯還帶著幾分蒼白的面頰,擔(dān)心道:“姑娘,這敬懷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俊?/br> 蘇嬌不想多言,只安慰秀錦道:“你莫多想,我自有分寸。”說罷,吃了一些晚食,又得了老太太的信,說明兒不用去請安了,便笑瞇瞇的枕著軟枕又睡了過去。 次日,蘇嬌正坐在繡墩上喝著甜粥,便聽到外面秀錦和人說話的細(xì)碎聲音,不一會兒,秀錦掀開氈子走了進來。 蘇嬌身上穿著一件緋色的緞面襖子和一件大毛的衣服,把她整個人裹的圓滾滾的,那張嬌俏的小臉埋在里面,因為生了病,更襯出那雙大大的杏仁眼,黑亮的過分。 “姑娘,剛才老太太派婆子來傳話,說今日外頭有燈會,讓姐兒哥兒幾個熱鬧一番,問姑娘出不出去。”頓了頓,秀錦繼續(xù)道:“聽說敬王也去?!?/br> 蘇嬌捏著勺子的手一頓,她抿了抿唇道:“敬王有派人過來嗎?” 秀錦搖了搖頭道:“沒有,今日只老太太派過來一個老婆子?!?/br> 蘇嬌沉默了半響,道:“走吧?!?/br> “姑娘…不換衣裳?” “不必了,把紗帽帶上?!?/br> 蘇嬌帶著秀錦出去的時候,那站在一側(cè)的老婆子笑瞇瞇的俯首道:“老太太說了,后園子有一條新制的畫舫,順著出去就可看到外面的燈會了,姐兒哥兒們現(xiàn)下都聚在后園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