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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殉罪者(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26節(jié)

第26節(jié)

    杜成沒作聲,點燃了一支煙,若有所思地看著卷宗的封皮。

    “要是你覺得可以,我這就向局里申請重新偵查?!睆堈鹆簤旱吐曇?,“我不在乎得罪誰,段局也未必反對,畢竟老家伙們都退休了,就算丟臉,也不是丟他的臉?!?/br>
    杜成搖搖頭:“還是有疑點?!?/br>
    “疑點?”

    “第一,如果你是兇手,已經(jīng)有了替罪羊,你會不會冒險再次犯案?”

    “這家伙是瘋子??!”張震梁瞪大了眼睛,“風(fēng)聲過了,他控制不了自己,再次下手,這很正常啊?!?/br>
    “如果你的推斷正確,那么為什么此后二十年,c市再沒有類似的案件發(fā)生?”杜成伸出兩根手指,“這是第二個疑點?!?/br>
    張震梁語塞,愣愣地看著杜成,半晌,擠出幾個字:“有沒有第三個?”

    “有。”杜成翻開卷宗,指向某一頁,“你看這里?!?/br>
    張震梁下意識地看過去,嘴里念出聲來:“……斷端創(chuàng)緣不整齊,創(chuàng)壁有多處皮瓣……”

    “這說明什么?”

    張震梁沒回答,點燃了一支煙,表情變得凝重。

    “分尸手法不熟練?!?/br>
    “這就是第三個疑點?!倍懦珊仙暇碜冢岸昵?,兇手第四次作案之后,尸塊的創(chuàng)緣整齊,創(chuàng)壁光滑—這王八蛋已經(jīng)對分尸得心應(yīng)手了,難道手藝還會退步不成?”

    張震梁想了想,突然哆嗦了一下。

    “師父,”他抬起頭,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你的意思是?”

    杜成向后靠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張震梁。

    駱少華踏踏實實地在家里陪著妻女過完了整個春節(jié)假期。這讓他和駱瑩之間的關(guān)系大有改善。女兒不再格外留意他的去向,在假期結(jié)束的正月初八早上,駱瑩甚至把車鑰匙還給了他。

    駱少華正在給外孫向春暉剝雞蛋皮,看到扔在餐桌上的車鑰匙,抬頭看了看駱瑩。

    “你今天不開車?”

    “不開,沒地兒停?!瘪槵摯怪燮ぃ澳阋浅鲩T的話,就開吧?!?/br>
    說罷,她就拎起提包,走到門廳換鞋。剛剛出門,又折返回來,把一份報紙扔在鞋柜上。

    “爸,今天的報紙?!?/br>
    駱少華應(yīng)了一聲,放下剝了一半的雞蛋,起身走到鞋柜旁,翻開報紙看起來。

    駱瑩看他專注的樣子,感到既疑惑又好笑,嗔怪道:“這老頭,還挺關(guān)心國家大事?!?/br>
    駱少華沒理她。駱瑩沖他撇撇嘴,關(guān)門上班。

    站著看完頭版,駱少華又翻至本地新聞,瀏覽一遍后,確信沒有自己想要的信息,他把報紙折好,返回餐桌旁。

    這是他最近養(yǎng)成的習(xí)慣,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早報是否投遞到家門口。駱瑩覺得奇怪,問過幾次,都被他含糊其詞地敷衍過去。金鳳一直不動聲色,只是在駱少華看報的時候留意著他的臉色。

    早餐之后,駱少華洗好碗筷,服侍金鳳吃了藥,又趕外孫去寫寒假作業(yè)。他看了一會兒電視,在客廳里轉(zhuǎn)悠了幾圈,最后到陽臺上去吸煙。

    空氣清冷,雖然仍殘留著燃放鞭炮后的淡淡硝煙味,但是,春節(jié)的氣息已經(jīng)消失了。在短暫的狂歡后,這個城市又恢復(fù)了忙碌、焦慮的本相。生活重新亮出冷漠的面孔,如同這寒冷的氣候一樣,春暖花開,仍是遙不可及的一件事。

    樓下的馬路在經(jīng)歷了幾天的沉寂后,再次熱鬧起來,甚至更加擁堵不堪。駱少華看著那一排緩緩移動的汽車,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鳴笛聲,越來越煩躁。

    他關(guān)上窗戶,打算返回客廳,一轉(zhuǎn)身,卻看到金鳳正倚在門框上,看著自己。

    駱少華吃了一驚:“你怎么出來了?風(fēng)這么大,著涼了怎么辦?”他快步上前,擁住金鳳的肩膀,把她帶回客廳。

    扶她坐在沙發(fā)上,駱少華要回臥室取毛毯,卻被金鳳拉住了。

    “少華,”金鳳看看北臥室緊閉的門,確保外孫不會聽到,“我們談?wù)劙?。?/br>
    駱少華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幾秒鐘后,還是順從地坐在了她的對面。

    夫妻相向而坐,一時間竟無話,最后,還是金鳳打破了沉默。

    “咱倆過了有三十七年了吧?”

    “嗯—77年結(jié)婚?!?/br>
    “是啊,駱瑩三十六歲了?!苯瘌P笑笑,“暉暉都十一歲了。”

    “眼看就十二了?!瘪樕偃A不由得也笑,扭頭看看北臥室,“四月份以后?!?/br>
    “嗯。這么多年,你工作忙,但是,一直悉心照料我們娘倆?!苯瘌P伸出手去,在駱少華的膝蓋上輕輕地摩挲著,“我身體不好,拖累了你?!?/br>
    “兩口子,說這些干嗎?”

    “其實,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別擔(dān)心,我和駱瑩能照顧好自己,也能帶好暉暉。我已經(jīng)拖累了你這么多年……”

    “你說什么呢?!”駱少華猛地抬起頭,意識到金鳳話里有話,“你誤會了……”

    “是你誤會了。”金鳳的面色平靜,“我了解你,你前段時間忙的,肯定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事?!?/br>
    突然,金鳳的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俏皮的笑。

    “你個邋邋遢遢的老頭子,除了我,還有誰能看上你?”

    駱少華愣了一下,隨即就哈哈大笑,跳起來,作勢要打人,結(jié)果只是在金鳳的臉上輕輕地拍了拍。

    金鳳笑著躲避。三十幾年的老夫妻鬧作一團(tuán),引得向春暉從臥室里探出頭來。

    “姥姥、姥爺,你們干嗎呢?”

    “沒事,我們鬧著玩呢?!瘪樕偃A虎起臉,卻擋不住一臉的笑意,“趕緊寫作業(yè)去,否則小心你媽回來收拾你?!?/br>
    向春暉吐吐舌頭,縮回臥室。

    駱少華轉(zhuǎn)身沖金鳳笑道:“你個老太太,沒個正形兒。看,讓外孫子笑話了吧?”

    金鳳笑而不語,面色卻漸漸莊重起來。

    “你正在做的事兒,能跟我說說嗎?”

    駱少華的笑容一下子收斂,片刻,搖搖頭:“不能—至少現(xiàn)在不能。”

    金鳳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準(zhǔn)備,臉上絲毫看不出失望的表情:“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嗎?”

    “重要?!瘪樕偃A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非常重要。”

    “有危險嗎?”

    “沒有?!瘪樕偃A笑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嗯,我知道了。”金鳳坐直身體,雙手拄在腿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去吧?!?/br>
    駱少華抬起頭:“嗯?”

    “去吧。對你重要的事情就去做,否則你心里不會安生。”金鳳拿過車鑰匙,遞到駱少華手里,“我會跟駱瑩解釋,你放心,暉暉我來帶,沒問題的?!?/br>
    駱少華握著車鑰匙,怔怔地看著妻子,半晌,訥訥說道:“這件事了結(jié)之后,我會告訴你的?!?/br>
    “嗯。”金鳳的臉上依舊是平靜的笑,“我等著?!?/br>
    在這段日子里,c市風(fēng)平浪靜,除了因為飲酒過量或者暴飲暴食被送醫(yī)的倒霉蛋之外,就是被鞭炮炸傷的幾個孩子。沒有人被謀殺。魔鬼也在過年。

    駱少華只能通過報紙來了解這幾天來的c市,最令他關(guān)注的案件沒有發(fā)生,多少讓他感到一些安慰。因此,在走進(jìn)綠竹苑小區(qū)的時候,他的腳步不像往日那般沉重,甚至還顯得悠閑自在。

    走到22棟樓前,他抬頭向4單元501室的窗口看看。因為是白天,沒法確定室內(nèi)是否有人。駱少華想了想,轉(zhuǎn)身向?qū)γ娴臉欠孔呷ァ?/br>
    爬到六層,駱少華站在樓道里,拿出望遠(yuǎn)鏡向林國棟家里窺視著。室內(nèi)的陳設(shè)還是老樣子,只是凌亂了一些。筆記本電腦放在書桌上,呈閉合的狀態(tài)。駱少華左右移動著望遠(yuǎn)鏡,看不出室內(nèi)有人活動的跡象。

    他出門了?

    駱少華放下望遠(yuǎn)鏡,眉頭緊蹙,剛才還略顯輕松的心情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無論如何,這家伙不在自己的監(jiān)控范圍內(nèi),仍是讓人不夠安心的。

    他靠在墻壁上,點燃了一支煙。從林國棟近期的活動規(guī)律來看,他應(yīng)該僅僅是去買菜而已。那么,他在一小時內(nèi)就會返回。不過,駱少華不知道他何時出門,所以,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吸煙。在樓道里小范圍地活動身體。偶爾喝一口保溫杯里的熱水。每隔二十分鐘就用望遠(yuǎn)鏡看看林國棟家里的動靜。聽到樓下有人聲傳來,駱少華也會躲在窗戶后面,小心地窺視一番。然而,足足一個半小時過去了,林國棟家里仍舊是一片寂靜。

    駱少華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這王八蛋難道睡著了—或者死在了家里?

    那可太他媽好了。駱少華不無惡意地想到。他活動著早已酸麻不已的雙腿,想了想,決定去對面探個虛實。

    駱少華戴好羽絨服的帽子,又用圍巾扎緊,只把鼻子和眼睛露在外面。他背起挎包,悄無聲息地下樓,慢慢地穿過樓間的空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快步閃進(jìn)22棟4單元的樓道里。

    三步并作兩步地爬上5樓,駱少華已經(jīng)感到微微的氣喘。他在緩臺上站了一會兒,待心跳稍微平穩(wěn)后,小心翼翼地走近501室的鐵門,掀開帽子,把耳朵貼在門上,屏住呼吸。

    室內(nèi)一片寂靜,半點兒聲響都沒有。駱少華直起身子,默默地看著面前的鐵門。想了想,他決定冒一個險—抬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幾乎是同時,駱少華半轉(zhuǎn)過身子,做好了迅速跑下樓去的準(zhǔn)備。然而,幾秒鐘過去,室內(nèi)仍然毫無反應(yīng)。

    駱少華長出一口氣—林國棟確實不在家。不過,這口氣很快就在他喉嚨里憋住。

    在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沖動:在門的那邊,是怎樣的?

    林國棟在過著什么樣的生活?

    駱少華意識到,除了那扇小小的窗戶里的景象,他對林國棟的日常幾乎一無所知。他吃什么,睡在哪里,看什么樣的書,瀏覽過哪些網(wǎng)站,在那些漫漫長夜里,他是安然熟睡,還是輾轉(zhuǎn)難眠?

    答案就在鐵門的里面。

    駱少華的呼吸急促起來。如果能了解這一切,也許就可以對他做一個最可靠的判斷—二十多年的禁閉,究竟把林國棟馴化成一個溫順的老人,還是僅僅讓他藏起獠牙和利爪?

    如果證明是前者,那么一切都可以結(jié)束了。

    駱少華再也按捺不住,從肩膀上摘下背包,蹲在地上打開來,從一個小小的金屬盒子里取出兩根鐵絲。

    他四處看看,麻利地把兩根鐵絲插入鎖孔中。然而,僅僅捅了幾下,他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

    駱少華停下動作,留意傾聽著。很快,腳步聲越來越近,看來并不是4樓以下的住戶。他暗罵一聲,把鐵絲捏在手里,拎起背包,打算先離開再說。

    保險起見,駱少華決定下樓,否則來人住在6樓的話,自己就非??梢闪?。剛剛走下半層,就看見一個拎著大塑料袋的男人,正哼著歌,一步步走上來。

    剎那間,駱少華的大腦一片空白。

    林國棟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黑色燈芯絨長褲,棉皮鞋,在樓道里和駱少華擦肩而過。他似乎抬起頭看了駱少華一眼,又似乎沒有。

    他嘴里哼唱的不成調(diào)的小曲沒有中斷,夾雜在塑料袋的嘩啦聲響中,瞬間就灌滿了駱少華的耳朵。

    這二十三年來,兩個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駱少華甚至能感到對方的肩膀傳來的力度。穿過衣物,那股力量帶著彌散的黑氣和甜腥的味道,仿佛還帶有黏稠的質(zhì)感,清晰地拉拽著駱少華的身體。

    不足半秒鐘之后,兩個人臺階上交錯而過,一個向上,一個向下。駱少華目不斜視,全身僵直地走到4樓,聽到頭頂傳來抖動鑰匙的聲音。他竭力保持著機(jī)械的行走姿勢,直至面前出現(xiàn)了樓道外的空地,忽然就全身癱軟下來。

    “就是他……”駱少華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說道,感到嘴里已經(jīng)干得沙沙作響,“不會錯……”

    等到腿不再發(fā)抖之后,他幾乎用一種逃跑的姿態(tài)沖進(jìn)了對面的那棟樓。快步來到6樓的監(jiān)視點,駱少華氣喘吁吁地拿出望遠(yuǎn)鏡,動也不動地看著林國棟的家。

    林國棟神色如常,行為也如常。掛好衣物,泡茶,坐在電腦前,吸煙,打開電腦。與平時稍有不同的是,他帶回的塑料袋里似乎并不是日常用品,而是一大摞打印紙,看上去似乎是某種文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