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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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最近突然開竅了,發(fā)起情來? 夏侯皎月端詳著阿硯種種情態(tài),心里越發(fā)肯定,一時不免感嘆不已。 時人只說九皇子蕭鐸行事乖張荒誕,甚至傳說他好男風(fēng),或有不舉之癥,她多年服侍身旁,心知肚明,那好男風(fēng)倒是未必,可是這不舉之癥,怕是確實有之。 或許因了這個緣由,蕭鐸一向不喜女子靠近,總稱女子身上有一股難忍臭味。自己能得以留在蕭鐸身邊服侍,那都是入了蕭鐸的眼。 因為這個,當(dāng)日圣上還特意召見過自己,殷殷囑咐,那話中意思,竟是說,但凡自己能讓蕭鐸恢復(fù)男兒雄風(fēng),便不論出身,既往不咎,讓自己坐上那九皇妃的位置。 如今自己這位九爺,二十三歲的年紀(jì)了,不曾想,竟然突然開竅,在這鄉(xiāng)間荒僻之地,戀上了這么個小丫頭? 夏侯皎月微低下頭,心中千回百轉(zhuǎn),卻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到了第二日,阿硯早早地被蕭鐸叫去,卻見蕭鐸正站在案旁寫字,夏侯皎月則是從旁服侍著。 待到見阿硯進屋了,夏侯皎月便低頭來到了阿硯身旁。 阿硯正要和夏侯皎月打招呼,誰知道夏侯皎月卻一屈身體,竟是跪在了阿硯面前,口中更是畢恭畢敬地稱道:“皎月見過阿硯姑娘?!?/br> “這……這是干什么?”阿硯疑惑不解,茫然看向蕭鐸。 蕭鐸低頭提筆,運筆勾勒,待到一提一勾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放下筆,抬頭看向阿硯。 “阿硯,以后皎月便在你身邊伺候,如何?”蕭鐸挑了挑眉,笑著對阿硯這么說。 ☆、第57章 威風(fēng)凜凜小廚娘 “阿硯,以后皎月便在你身邊伺候,如何?”蕭鐸挑了挑眉,笑著對阿硯這么說。 “她,在我身邊伺候?”阿硯看看地上形容絕美的夏侯皎月,一時有些難以消化。這么嬌滴滴一個大美人,怎么看怎么是該被男人千嬌百寵放在手心里疼的,倒是來當(dāng)自己的丫鬟伺候自己? 她實在是難以消受美人恩啊! 夏侯皎月見她竟仿佛不愿意接受自己一般,不由咬唇,越發(fā)跪在那里:“姑娘,夏侯皎月發(fā)誓,以后跟隨姑娘身邊侍奉,忠心不二盡心盡力,若是有半點不好,任憑姑娘發(fā)落,還求姑娘成全?!?/br> 蕭鐸修長好看的手指翻開桌上的一疊案卷,從中拿出一種略發(fā)黃的薄脆紙張,隨手遞給阿硯:“這是她的賣身契?!?/br> 阿硯接過那個賣身契,再看看地上跪著的夏侯皎月,點頭道:“夏侯jiejie,你起來吧,你既愿意跟隨在我身邊,那我自然沒有不同意的,但只是一點,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的出身,不過是個鄉(xiāng)下丫頭罷了,自己將來還不知身在何處。若是有一日你不想跟在我身邊,盡管說話就是,我自放你離開?!?/br> 說白了她現(xiàn)在跟在蕭鐸身邊自然是風(fēng)光無限,哪一日離開人家,要么云游四海當(dāng)一名走腳大夫,要么踏入空門當(dāng)個小尼姑,若到了那個時候身邊還跟著個夏侯皎月當(dāng)侍女,還不嚇壞路人。 再說,她也養(yǎng)不起這么嬌貴的侍女?。?/br> 跪在地上的夏侯皎月何等聰明之人,阿硯這么一說,她自然是明白了,當(dāng)下越發(fā)跪在那里,柔順地道:“姑娘,夏侯皎月既為姑娘侍婢,自當(dāng)盡心服侍姑娘,無論何時何地,斷斷沒有離去之理。今生今世,能伺候在姑娘身邊,是夏侯皎月的福分。姑娘若是大富大貴,皎月自然跟隨姑娘打理左右,姑娘若是只為一介廚娘,皎月便為姑娘洗菜燒火,姑娘便是將來一窮二白,皎月亦能縫補洗衣?!?/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阿硯還能再說什么呢? 她也只好點頭道:“既如此,我正好要去廚房準(zhǔn)備今日膳食,你就跟隨我去吧。” 這都已經(jīng)當(dāng)她侍女了,她也不好再叫夏侯jiejie,以后干脆直呼其名好了。 當(dāng)下告別了蕭鐸,阿硯走出房間,夏侯皎月跟隨一旁。恰在此時,非天在院子上方翱翔一圈后,矯健地落在了阿硯的肩頭。 阿硯摸了摸非天的禿腦袋:“以后落下來的時候輕一點,要不然你的鷹毛落得到處都是。” 非天鷹從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好像在俯首說是,一時又用它那略彎的鷹喙輕輕去磨蹭阿硯的頭發(fā),竟是做出一副撒嬌親昵討好的模樣。 阿硯滿意地點頭:“真是越來越聽話了,知道你的主人是誰了!走,跟我去廚房,若是有新鮮的羊rou,給你來一盆?!?/br> 當(dāng)下大搖大擺地走出院子。 一路上,自有侍女侍衛(wèi)都看過來,卻見這位昔日可憐兮兮的小廚娘,如今身后跟著一位柔順乖巧又美艷四方的夏侯皎月當(dāng)侍衛(wèi),肩頭落著一只雄健威武的非天鷹當(dāng)寵物,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向著廚房走去。 當(dāng)下大家都并不敢多看一眼,誰都知道,這位小廚娘如今得了九爺?shù)南矚g,九爺那是把她寵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唯恐她一個不快呢,真是要什么給什么。偏生這位小廚娘好像還不是個知足的,動輒和九爺打鬧一番,甚至摔臉子動性子的,倒是鬧得九爺要低聲下氣地去哄她。 這可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要知道這侍衛(wèi)之中,多是昔日從燕京城跟過來的,那都是從大內(nèi)侍衛(wèi)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對這位九爺?shù)牡准毷侵赖靡磺宥?/br> 當(dāng)今九皇子,那是怎么樣的人啊,自從先皇后蒙冤慘死后,他先是折騰得差點把自己命都丟了,把個當(dāng)今圣上嚇得連著一個月都不敢上朝就那么陪著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后來他活下來了,便開始性情乖張暴戾,一言不合便是要人命的主兒。滿燕京城里,不要說文武百官王侯將相,便是他那個皇帝老子,還不是小心翼翼地供著他,唯恐他一個不高興呢! 雖說如今因他犯了大錯頂撞圣上,被貶謫到這么一個荒僻之地,可是大家心里都門清兒,如今幾位皇子爭奪太子之位,怕是寶座上那位唯恐自己這最寶貝的九皇子被人算計了去,這才明里貶謫,其實是護著他,讓他遠離那是非之地呢。 就是這么一位主兒,自打生下來,他怕過誰?用得著給誰好臉色嗎?偏生出來這么一個鄉(xiāng)下小丫頭,真是把他給降住了。 眾侍衛(wèi)正想著呢,卻見小廚娘阿硯驀然間看向自己這邊,黑白分明的眸子向著自己瞅過來。 “咦,你為什么一直在看我?”阿硯沖侍衛(wèi)笑了下。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一眾侍衛(wèi)齊刷刷地跪下了,紛紛把腦袋低到塵埃里,沒有一個人再敢看阿硯一下。 阿硯揮揮衣袖,吩咐道:“起來吧?!?/br> 這群跪在那里的侍衛(wèi),在她走出老遠后,才敢悄悄地抬起頭,望過去時,卻只見她披著紫貂大髦的影子。 肩上非天鷹,身后夏侯皎月,這身行頭,分明就是昔日的九爺??! 阿硯到了廚房里,卻見韓大白竟然在這里,實在是太久沒見了。 韓大白見到阿硯,倒是頗為熱絡(luò),搓著手上前親切和藹地笑:“阿硯,你來了??!” 阿硯一抬手,旁邊的夏侯皎月上前,幫著她脫下外面的紫貂大髦,一旁的非天鷹在廚房上空盤旋,咯咯地叫了幾聲。 韓大白看看紫貂大衣,再看看體貼溫柔地伺候阿硯的夏侯皎月,然后抬頭看了眼非天,臉上就變了顏色。 “阿硯如今真和剛來那會兒不一樣了呢?!表n大白從旁干笑。 阿硯并沒有在意他的臉色,徑自來到銀盆前洗手,一邊洗手一邊問道:“聽說最近大白叔身子不適,如今可是大好了?” 韓大白忙點頭,熱絡(luò)地道:“好了,好了!總算可以回來,和阿硯一起做菜了!” 阿硯挑眉,淡淡地問:“何小起呢,怎么不見他?” 韓大白賠笑著道:“他啊,昨日在湖邊站得太久,竟是得了傷風(fēng),今日就不來廚房了,這才特意讓我過來的?!?/br> 傷風(fēng)?阿硯微皺了下眉,不過也沒說什么。 韓大白湊上來,一臉更加和藹親切地笑:“阿硯,今日九爺要吃什么?我看有新鮮的黃鱔,還有獵戶送上來的熊掌?!?/br> 阿硯聽此,點頭道;“那就做個鱔絲吧,紅燒清蒸都可以。至于熊掌,是新鮮的還是陳年的?” 韓大白忙道:“是去年的,那獵戶家都是慣于弄這個的,存放得也倒好。” 阿硯點頭:“既如此,那就做個熊掌吧?!?/br> 一時吩咐夏侯皎月:“你去取來熊掌,看一看這成色如何?!?/br> 這邊阿硯吩咐廚娘去弄那鱔絲,片刻功夫,夏侯皎月已經(jīng)取來了熊掌。 卻見那熊掌是放在一個老壇子里的,用石灰封了口,阿硯打開封口,里面是厚厚的一層炒米,塞得極為嚴(yán)實,又扒開那層炒米,才見兩個熊掌。 她不由看了眼韓大白。 韓大白沖她笑,點頭道:“這熊掌成色倒是不錯!” 阿硯垂眸,也笑了下:“是還不錯。今日就做這個吧,只是我平日里都在鄉(xiāng)下荒僻之地,哪里做過這個,便是偶爾有貴人去了,也是師父主廚,我倒是不曾碰過,這個熊掌還是要大白叔您來cao刀?!?/br> 韓大白卻連忙推讓:“天下食材不外乎那幾張做法,熊掌的話,無非是紅扒熊掌,八寶熊掌,蘭花熊掌,清燉熊掌,你師父既能料理過這等食材,那你耳濡目染,想必也是知曉,若還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來問我便是。如今九爺寵你,也喜吃你做的菜,自然是要你親自來做才好?!?/br> 阿硯再次瞥了他一眼,便點頭:“好,既如此,那我來做便是?!?/br> 其實熊掌雖有兩只,可是卻不能一起烹調(diào),只因總有一只熊掌是熊天天添吃的,那只必然是肥腴厚潤,做法自然是和另外一只不同。 阿硯此時掂量著兩只熊掌,便打算來個清燉,當(dāng)下吩咐夏侯皎月一起幫忙準(zhǔn)備食材,有老母雞,干貝,松蘑丁,紅糖,鹽巴和料酒醬油等物。 阿硯開始的時候也沒抱什么指望,畢竟夏侯皎月是慣于伺候人的侍女,并不一定做得來廚房這種瑣碎事,可是待到見夏侯皎月切起姜絲來倒是手腳利索下刀均勻,不免微詫,想著她倒是真能做得來。 夏侯皎月見阿硯注意自己,對阿硯笑了下,并沒說什么,只繼續(xù)低頭干活。 一切料理妥當(dāng),阿硯將熊掌放到開水里氽過,上面放了雞鴨、蔥姜、火腿、干貝等配料,有在鍋內(nèi)墊上了竹箅,放入熊掌。 阿硯吩咐夏侯皎月道:“先用大火煮沸,再用小火來煨,待到火候到了,便放入調(diào)料,若是看著湯色濃郁乳白,取出熊掌來,放到盤上,澆上湯汁,淋上少許芝麻油。” 夏侯皎月點頭:“好?!?/br> 阿硯洗洗手,有對韓大白道:“今日我還有些事,大白叔你指點著皎月在這里做些其他菜,我出去一下。” 韓大白略驚,不過當(dāng)下也沒敢說什么。 待到阿硯出了廚房,回想起剛才的韓大白,不免心生疑慮。 這個韓大白一直稱病,很久不曾出現(xiàn)在廚房里了,如今呢,忽然出現(xiàn)了,還一臉諂媚地對自己笑。 還有那熊掌,明里看好像是去年就封存起來的,可是阿硯卻看出,這頂多封存了三個月,不過是用熱風(fēng)吹過,做出封存了年余的表象而已。 要知道阿硯也是當(dāng)過土匪頭子的,山里別的沒有,各色獵味倒是不少,這熊掌也是頗吃過的,哪里能看不出這點門道,這韓大白如今不過是哄一下不懂行的人罷了。 也不知這人玩得是什么把戲! 她這么想著,腦中忽而就靈光乍現(xiàn)。 三皇子? 當(dāng)日這三皇子還說有事的話自然找自己幫忙,至今未曾出現(xiàn),該不會這韓大白其實根本是三皇子的人吧?或者是最近被三皇子收買的? 那么現(xiàn)在他們弄了一壇子熊掌來,是要做什么,里面有毒? 阿硯也曾醫(yī)術(shù)高明,對于毒物自然是極為精通,尋常毒物根本逃不過她的眼,可是剛才,從那熊掌上,她一時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這么想來,或者是他們另有圖謀,這熊掌不過是掩人耳目,或者這熊掌上放了什么高明罕見之毒,以至于連自己都不能輕易窺破。 這么想著的時候,她已經(jīng)來到了何小起院中,入鼻一股子濃郁的中藥味。阿硯細心辨別,知道里面有知母生石膏,黃連黃芩,厚樸甘草等,倒是個尋常易見的傷風(fēng)方子,并沒什么門道。 當(dāng)下邁步進去,就看到柴明兒正在那里帶著侍女們熬藥呢。柴明兒把裙擺兒拴在腰帶上,挽起袖子,親自在那里拿著個扇子在燒火。 一抬頭,見到阿硯進來了,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很是不高興地道:“你來做什么?” ☆、第58章 見血封喉三公藤 “何小起是我徒弟,徒弟病了,師父過來看看,怎么,不可以嗎?”阿硯隨口這么道,說著就要往屋子走去。 柴明兒卻上前攬住她:“不行,你不能進去!” “為什么?”阿硯淡定地看她。 “最近小起哥總是提起你,你說你一個做師父的,羞不羞?” “我是師父他是徒弟,他記掛著我是孝順,我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