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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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意地道:“這樣才干凈點(diǎn)?!?/br> 阿硯淚眼朦朧,捂著肚子想哭:“我好難受?。 ?/br> 蕭鐸抬手摸了摸她濕透的秀發(fā):“大夫來了?!?/br> 大夫? 阿硯正納悶著,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寧非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回道: “爺,大夫來了?!?/br> 蕭鐸輕輕“嗯”了聲,寧非那邊自然將大夫請進(jìn)了屋。 門一開,外面的月光都射進(jìn)來,屋子里頓時該看的都能看清了。 寧非倒是還好,現(xiàn)在九爺把這小丫頭帶進(jìn)自己屋了,這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簡直是匪夷所思,所以接下來再發(fā)生任何事,他都不會有半分驚訝了。 不過那大夫卻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姓韓,是宮中御醫(yī),算是從蕭鐸小時候就給他看病的,深知他那一堆龜毛的毛病。 這韓大夫的山羊胡抖啊抖的,探究地打量著阿硯,仿佛想從她身上探知什么八卦消息。 蕭鐸面上便沉了下來,不悅地吩咐道:“看病?!?/br> 韓大夫頓時嚇得不輕,連忙過去,要去給阿硯診脈。 阿硯心里真是尷尬極了,因?yàn)樗敬┲氖前捉佒幸拢揪捅≤?,如今被這一盆水澆下來,那層白絹真是仿若透明一般,將她那小身體幾乎毫不遮擋地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 雖說她胸前有點(diǎn)平,雖說她屁股也不夠翹,可那好歹是豆蔻年華小姑娘的身子啊,哪里能讓人看到呢。 再說,她還真怕這個大夫看破了自己做的那點(diǎn)事。 當(dāng)下她忙掙扎著爬起來,向著床尾的錦被爬過去。 誰知道剛爬了兩步,蕭鐸便身手擋住了她,并挑眉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他語氣已經(jīng)不太好了,阿硯可以聽出,下一刻也許他就會生氣了。 阿硯濕透的身體渾身沁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響亮的噴嚏后,她帶著鼻腔委屈地道?。骸拔覐男『ε麓蠓?,也不想吃藥,我看到大夫就害怕,九爺你讓大夫離開好不好?” 蕭鐸頗為不解,低頭看過去,卻見這小東西渾身濕透,縮成一團(tuán)兒,頭發(fā)濕漉漉地黏在小臉上,臉頰上還掛著一點(diǎn)淚痕,水亮清潤的眸子噙著晶瑩的淚珠兒,就那么要掉不掉地望著他,盈盈欲滴。再往下看時,白絹中衣包裹住玲瓏的小身子……以前只覺得這小姑娘太瘦了,如今看來,卻也秀氣曼妙…… 蕭鐸不知道怎么便覺得喉頭一緊,整個人仿佛被小火苗徐徐地?zé)?,開始慢慢發(fā)熱,甚至身體的某一處都開始繃緊了。 這對于他來說其實(shí)是陌生的,陌生到他甚至覺得自己生病了。 他喉嚨動了動,輕輕咳了下掩飾自己身體的不自在,眼神轉(zhuǎn)暗,臉上卻越發(fā)泛冷。 “你,出去?!?/br> 他這么下令。 誰?誰要出去? 在場的三個人,寧非大夫都一臉懵。 阿硯淚眼朦朧中意識到了什么,連滾帶爬就要往榻下去。 她要出去,最該出去的那個人是她! 誰知道她剛一下榻,整個人眼前發(fā)黑,一個趔趄,險些暈倒在那里,幸好旁邊一臉冰冷和嫌棄的蕭鐸長臂一身將她撈住了。 寧非和大夫意識到了什么,相視一眼,紛紛轉(zhuǎn)身滾出去了。 原來最該出去的是他們?。?/br> 纖細(xì)香軟的小身體瑟瑟發(fā)抖地緊靠在自己胸膛上,隔著白絹的布料如同一只可憐的小貓般磨蹭著自己的身體,這讓蕭鐸心中開始有了無數(shù)的小火苗到處亂竄。 盡管懷里的這個身體濕漉漉的沁涼,盡管隱約仿佛還是有點(diǎn)讓他不悅的味道,不過他竟只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如同午夜夢回時偶爾留在鼻端的味道,讓人留戀,讓人悵然若失,又讓人無從追尋。 他低下頭,狹長的眸子深若東海,閃爍著晦暗難懂的光。 “你如果再敢動,我馬上讓非天啄瞎你的眼睛?!笔掕I陰冷的聲音緊繃著響起。 “我,我不動……”阿硯其實(shí)是覺得冷。 好冷啊,她迫切需要一個溫暖的被窩,可是她卻被禁錮在這個可怕的男人懷里。 不要以為躲在男人懷里的她能夠感受到“他那寬厚胸膛上炙熱的氣息”,根本沒有那回事,她只覺得冰冷徹骨! 天底下怎么可以有這么一個男人,像一個冰窟般時刻散發(fā)出寒冬的氣息? 她哆嗦著唇,委屈地道:“我可以繼續(xù)躺下嗎?” “不可以?!彼麛嗳痪芙^,可是抬手間卻不知道從哪里扯來一個披風(fēng),將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裹住。 阿硯頓時覺得舒服點(diǎn)了,不過她打心底里并不太領(lǐng)情,她只想和他撇清關(guān)系。 “九爺,我雖然還小,可是到底是女兒家,我渾身濕透了,你還這樣抱著我,會毀了我的閨譽(yù)呢,如果名聲受損,我家阿根哥哥一定不要我了!” 阿根哥哥…… 蕭鐸抿緊唇,微瞇起眸子,淡淡地道:“他不是去北方了嗎,那里正和北狄打著,也許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了。” “?。空娴膯??”好可憐的阿根哥哥啊,他如果死了,自己豈不是要嫁給別人?阿硯心中倍感凄涼。 “我可以幫他申請撫恤銀兩?!笔掕I見她悲痛欲絕的樣子,好心地這么安慰。在他心里,什么阿根哥哥,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 他的廚娘啊,怎么可以老惦記別的男人呢? ****片刻后*********** 阿硯處于魂不附體的狀況,她睜大眼睛仔細(xì)地觀察周圍的一切。 現(xiàn)在,她,顧阿硯,正躺在那個尊貴無比卻又陰冷恐怖的男人的床上。 這男人的床可真干凈啊,纖塵不染的被褥,冰玉做成的枕頭,還有床上掛的帳子,這應(yīng)該是上等的金絲天蠶帳,冬暖夏涼,價值千金。 她將身體整個躲在被褥中,兩只手緊緊地攥著被角,只露出半個腦袋,清澈猶如寶石般的眸子小心翼翼地瞅著外面的情景。 那個可怕的男人蕭鐸正坐在窗前,月光皎潔,灑在他那張刀斧雕刻俊美無匹的臉上,仿佛為他整個人灑上一層金輝,越發(fā)顯得他不似這世間人。 阿硯眨眨眼睛,抿了抿微貼在被褥上的唇兒,忽然就想起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第六世了。 那一世,澶州城大鬧瘟疫,她不顧自身安危,小小年紀(jì)跟隨父親入澶州,救死扶傷,不知道造下多少福報(bào),幾乎被人視作玉女下凡,落下了小神醫(yī)顧硯的美譽(yù)。 那個時候她其實(shí)也已經(jīng)想開了,死就死吧,她無所謂了,也麻木了。 可是卻就是在這個澶州城外,她遇到了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小少年,兩個小孩子相談甚歡。 那個時候的她愚鈍啊,竟然沒認(rèn)出這個絕色少年,其實(shí)就是她宿世的仇敵——連著五輩子都害得她凄慘離世的男人。 不過這也倒是沒什么奇怪的,因?yàn)槲遢呑恿?,她一見他就心驚膽戰(zhàn),哪里有心思去欣賞什么絕世容貌,就算看到了那張臉,也覺得是陰森森的。 試問,黑白無常便是美得上了天,又有幾個人能欣賞呢? 所以那一次,她稀里糊涂地和小少年成了好朋友,并在兩個人手拉手一起回城的時候,驚見大批人馬蜂擁而至,然后那些人稀里嘩啦地跪在了小少年面前,口稱九皇子。 當(dāng)時她一聽九皇子,渾身就抖了起來。 “你,你是九皇子?” “是啊,雖然我年紀(jì)還小,但是到底生在皇家,澶州瘟疫,我特意向父皇請求前來賑災(zāi),為父皇分憂解難,為社稷謀福?!?/br> 小小年紀(jì),說起話來倒是頭頭是道啊,而且好生陽光明媚,這簡直是和她印象中那個陰冷殘暴的九皇子完全不同。 阿硯存了一絲希望,小心翼翼地試探:“你,你叫阿元?” 小小九皇子此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越發(fā)緊握住她的手,點(diǎn)頭道:“是啊,我小名叫阿元,大名,姓蕭名鐸?!?/br> 這話一說出,那個被他握住手的阿硯直接暈過去了。 恰在此時,阿硯的父親也過來了,帶走了阿硯,而九皇子身為皇子,也是有許多事要辦的,他心中疑惑于阿硯剛才的異樣,不過到底是先行離開,一邊擔(dān)心阿硯莫名暈倒,一邊想著等下次再遇到阿硯,定要問個明白。 可是他的打算是徹底落空了,因?yàn)榘⒊幵谥雷约簾o意中遇到了將來的兇神惡煞后,直接包袱款款連夜逃跑了。 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跑。 即使這是宿命的相逢,即使這種掙扎毫無希望,她也要和命運(yùn)抵死反抗到底。 從此之后,她開始變得平庸起來,浪跡天涯,懸壺濟(jì)世,卻從不留姓名。 她猶如浮萍一般,從不敢在一個地方超過十天。 一直到那么一天,在她背著藥簍子吭哧吭哧爬山采藥的時候,一雙官靴擋住了她的去路。 來的是一個相貌平凡的男人。 “聽說你是神醫(yī)。” “我不是神醫(yī)?!?/br> “你是嚴(yán)故吧?”(彼時她已改名換姓為嚴(yán)故,嚴(yán)故,顧硯,反過來就是) “我不是嚴(yán)故!” “你……是大夫吧?” “不不我不是大夫!” “那你背上的藥簍?” “我是藥農(nóng),我大字不識更不懂醫(yī)術(shù),這是采了藥賣給大夫的!” 沉默片刻后,對方終于道: “好,那我再去找別人。” 阿硯松了口氣。 誰知對方卻驟然轉(zhuǎn)身,厲聲道:“嚴(yán)故!” 阿硯臉色瞬變,變過之后,故作平靜地道:“嚷什么嚷?” 對方卻已經(jīng)成竹在胸:“你就是嚴(yán)故?!?/br> 阿硯硬著頭皮道:“我真不是?!?/br> “跟我走?!?/br> “不走?!?/br> “不走也得走?!?/br> 阿硯聽到這個,拔腿就跑,跑得極快,如同身后一只狼在追著她。